230 晚上敘敘舊 兩個人對視著,只是好像再也看不進對方的心裡。
“你答應了陸初晴給她一個孩子,你失信了,你曾經對我說著喜歡,可是你從來不曾對我坦誠,你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照著你方向來發展,可是賀晉年天下哪裡有這樣的好事?”葉寧慘淡的笑一下,不去看賀晉年眼底那神傷。
眼底聰慧的光芒掩去了心底的壓抑與痛苦,繼續說著:“所以,她死了,我也走了,你現在還想來糾纏我嗎?”
葉寧一步步的逼近著,她的話讓賀晉年覺得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破風而來。
而他卻沒有一點的反抗的能力,甘願挺著胸膛迎著她的刀鋒任由他一刀刀的劃開,好像劃開了她就能看到他的心似的。
“賀晉年,即使你當初沒有做出讓我代.孕的事情來,也依舊不可原諒,你不會懂得把一個孩子帶離母親的身邊是多可怕的事情,你竟然曾經有過這種念頭,只為了滿足一個女人的私欲就去傷害另一個女人,這讓我覺得可怕極了, 我們只能這樣的……”葉寧輕輕的搖了搖頭,她今天把話已經說得夠清楚的了。
賀晉年聽著葉寧的話,濃密的睫毛垂下,當辦公室裡的燈光,投在他的鋒利的臉上時,總是帶著魅惑無比的輪廓。
他的聲音沙啞無比:“我承認,當初我有一些私心,但是我不知道,我會遇見的是你,葉寧我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有一個女人,會像你這樣吸引著我,讓我無法自拔……”賀晉年的話語中充滿了優雅卻也透著濃重的感傷。
葉寧的身影清晰的映在落地玻璃窗裡,她站在窗前纖細的手臂交叉著抱住了自己的身體。
這個高度她很熟悉,三年前她常常站在這裡看窗外的風景,只是物是人非了,葉寧在心裡低低的歎了口氣說著:“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可是你說過你想和我一輩子在一起的,你說過那是你的真心,那麽現在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賀晉年的聲音裡帶著憂傷的,一字一句慢慢說著。
他仿佛是在做著最簡單的邀請,可是他知道葉寧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他。
但是如果連這樣的請求他都不敢提出,以後他要怎麽辦呢?
這條路,似乎很長很艱辛……
葉寧就站在他的面前大概只有一步之遙,但是這一步,卻好像是隔著千山萬水荊棘重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終點,能不能把她帶回身邊,但是第一步她總是要跨出去的。
“我找不到任何理由給你機會。”葉寧轉過來看著賀晉年,誠實地回答著。
“你記得嗎?我曾無數次的問過你為什麽娶我,哪怕你當初如實以答的話,都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可是你從來不曾坦誠地跟我說這件事情,到了現在說出來,我能相信你什麽?陸初晴已經死了……”葉寧說的時候心底突然顫了一下,好像是平靜了許久的心被觸動了似的。
賀晉年深邃的眼底裡閃過了窒息般的壓抑與痛苦。
他的俊臉蒼白一片,薄薄的唇角浮起無比蒼涼的笑。
葉寧說這些話時他的鼻頭,一陣陣的泛酸起來,酸得連眼底都好像浮起了淡淡的水霧。
他低聲說著:“當年我如何告訴你這些?告訴你我曾經被一個女人欺騙過,告訴你那個女人只是一個出賣自己身體的援.交女?告訴你她出賣了自己的第一次,然後用自己的第一次,步步為營的接近我,這些在我眼裡都是我人生的恥辱,如果可以我希望永遠不要有人知道。”賀晉年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葉寧。
“對於過去我造成的傷害,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賀晉年低沉的嗓音繼續空氣裡漂浮著,他眼底的沉痛與悲傷,濃重得好像撥不開的濃霧般。
他輕聲說著:“你需要我怎樣補償你?告訴我,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做。”
面對這樣的賀晉年,葉寧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應付。
葉寧逃避著他的注視,手足無措的說著:“我什麽也不需要,現在的我過得很好,羅傑斯對我非常好,你只要不搗亂就可以了,我總是可以擁有跟別的男人,戀愛,結婚,生孩子,的權利是吧?如果你不喜歡,我也沒有辦法。”
“如果你真的想補償我,那麽就在資本市場上好好的跟我較量一下,我想知道三年之後,你是不是依舊不會輸。”打敗賀晉年已經成了葉寧的一個願望,願望有多宏大,她就有多努力。
賀晉年的拳頭緊緊的拽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在做些什麽?
當賀晉年與葉寧四目相對的時候,葉寧清澈的眼裡一片的冷靜與絕然。
她好像真的不會給她任何的機會了,賀晉年的嘴唇動了一下,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葉寧看著賀晉年那輪廓深遂的臉上,竟然蒼白得有些令人心疼。
他再開口說話時,語氣裡好像連尊嚴都已經放棄了,柔軟低沉的說著:“哪裡需要什麽較量?你想要什麽隻管拿去就好,我的命都可以給你。”
“我要你的命做什麽?好好活著吧,我只是想要跟你來一場正式而又公平的較量。”他說到連命都可以給她時,在光影交錯之間,葉寧好像突然看到了新婚時的賀晉年。
今天她能大大方方的走到他的辦公室裡,和他談了這樣的話,在葉寧看來都是拜賀晉年所賜的。
她在過往的那些日子裡,好像是經歷了一場可怕的浩劫一般。
沒有人知道這些年來她的心裡變得蒼老無比。
她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要變得強大,只有更強大才可以保護她最愛的人,她的心心,她的媽咪,甚至還有那個不太喜歡她的姐姐。
“如果你喜歡這樣的話,我答應你。”賀晉年看著葉寧的那種目光,又開始從哀傷變為灼熱瘋狂。
“那以後,我們資本市場上見。”這句話才是今天的重點,她要跟他做一個了斷。
賀晉年說過,如果想要逃離她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比他更強大。
要從他更強大,其實葉寧一直以為自己沒能辦法做到,畢竟他算是戰無不勝了。
但是這一次她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她一個人確實是贏不了的,但是她可以集所有的外力來對抗。
賀晉年看著葉寧那張瓷白的小臉,雪白的肌膚在陽光下依舊是看不到一絲的瑕疵,讓他恍惚的伸出了手,隻想要去輕輕的觸一下。
葉寧迅速的退開一步,小心的看著他,警告的說著:“你不要再碰我。”
賀晉年的手停在了空氣裡,觸不到她時卻在空氣裡感受著她的存在。
“你不是我的丈夫,也不是我的愛人,我們只是資本市場上的對手。”這一次雖然說不上是殊死較量,但是她卻為之準備了三年,終於還是迎來了這一天。
三年前的往事終是她心頭的一根刺,或者說是懸在她心頭的一把劍,她要勝了這個男人才能把安心下來。
賀晉年看著葉寧轉身離開時,便有著剜心般的疼。
終歸還是這樣,她給他的時間太少了,實在是太少了。
葉寧剛剛想要離開辦公室時,辦公室的門再一次的被人推開。
葉寧還以為會是羅傑斯,因為她呆的已經不止十分鍾了。
但是以羅傑斯的教養來說,他應該會先敲門的。
她往那扇被推開的門一看,進來的果然不是羅傑斯,而是賀晉鎧。
賀晉鎧聽說葉寧在賀晉年的辦公室裡,就趕緊上來了。
獄警說他母親昨天大鬧了一場現在被關禁閉,那就是把人關在一個小黑屋子裡面,四平方米的屋子裡什麽也沒有,只有四面牆。
他母親這是輩子都沒有吃過這種苦,就算是被關進去的前三年,也是在裡面住著乾淨的單間,好吃好喝的天天有人送過去。
但是現在這樣,估計如果再關久一點,他母親可能就會鬧自殺了。
能讓賀晉年改主意的,大概只有葉寧了吧?
“好久不見?”當初她嫁入賀家的進修,賀晉鎧算是客氣得很,還送了新婚禮物,雖然那件首飾她沒有帶走,但是她總是要記得別人的這一點好處是吧?
“葉寧,我剛剛知道你回國,也是剛剛周循拿文件下去給我簽的時候,我才聽說你在這裡,我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嗎?”他正愁怎麽找到葉寧,這人就已經出現在了賀氏,這個機會他可不想放過。
既然已經來了,那就一起解決吧。
葉寧大概也能猜得出來,賀晉鎧要說什麽,應該是他母親當年拿了錄音筆給她的事情。
只不過刑都已經判了,而且李曼雲並不是因為錄音筆判的刑,那是因為她殺了陸初晴,所以跟她有什麽關系呢?
周循泡好了兩杯咖啡跟一杯紅茶端了上來,他把茶放在葉寧的面前時,葉寧小聲交代著:“周助理,麻煩你跟羅傑斯說讓他再等我一會兒。”
周循面色沉靜的點了點頭,然後拿著托盤轉身出去了。
葉寧有時候也感覺好奇,怎麽賀晉年不招個女秘書呢?
周循這樣的男人天天在這裡端茶倒水的,確實有些不太合適,但是周循自己倒好像是做貫了似的。
“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 從何說起……”賀晉鎧搓了搓自己的手,他真的是無從開口。
這都是他的母親自作孽,可是他能怎樣,他是她的兒子有什麽事情他總不能不管的。
“我媽已經五十多歲了,如果這一輩子她只能在牢裡過的話,那我希望她能過得好一點,葉寧當年她摻合進了你跟大哥的事情裡,那是她的不對,但是能不能請你替我跟大哥要個人情?”這句話說連賀晉鎧說出來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
“要個人情?她被判定坐牢並不是因為那支錄音筆,而是因為她殺了人。”葉寧有一點不太清楚,李曼雲坐牢跟她有什麽關系?
賀晉鎧看了一眼賀晉年,有些心虛的說著:“其實當年判了刑,我想了些辦法讓她在裡頭過得好一些,但是大哥前兩天才知道錄音筆的事情,他一怒之下讓我媽跟所有人一起服刑了,她受不了那種苦的……”
葉寧這才明白過來,是這麽一回事。
如果是三年多前的她,或者是心軟一些會去趟這淌渾水吧。
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的心比石頭還硬了,硬到好像不是一個女人似的。
“你心疼她這是肯定的,但是本來她就應該正常服刑的,人人生而平等,她比別人高貴不了多少,只不過是比較有錢罷了,她殺了人這一點是事實,陸初晴就算做了什麽錯事,也有法律的審判,甚至法律判不了的,還有她的命運會給她足夠的教訓,那支錄音筆讓我失去的是你永遠無法想像的,我不是什麽善良心軟的女人人,以德報怨這樣的事情,抱歉我做不了……”葉寧緩緩的說著,說完了之後喝了一口紅茶。
賀晉年這兒,茶葉肯定沒有差的,這麽香醇的紅茶喝著卻也緩不了她心裡的那口氣。
事情總是有一天她會知道的,只是李曼雲挑的時間太狠了。
一想到失去的小小賀,她便覺得自己無法去原諒。
“你的媽媽只是在坐牢,而我的孩子來我甚至來不及見他一面,這是你們賀家的事情,與我都不相關了……”葉寧站起來身來,看了賀晉年一眼,然後轉過頭來對賀晉鎧淡淡的說著:“他要放李曼雲一馬我沒有意見,但是要我求情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這種話題完全沒有必要再談下,葉寧站了起來踩著她的高跟鞋,優雅的離開了賀晉年的辦公室,隻留下一個曼妙的背影。
賀晉鎧坐在那裡,有些呆怔住了。
這個葉寧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她剛剛進來賀家的時候真的是心軟又和善的一個女孩子,透明得讓人不忍心欺負,可是現在怎麽會這樣了?
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看不到她本來的樣子,她的身上好像穿著厚重的鎧甲,保護著自己防衛著別人,卻又顯得有些沉重。
葉寧的改變不止讓賀晉鎧一個人覺得驚訝,賀晉年看在眼裡更是心疼不已。
她變成這樣,他是有責任的。
而且她一定過得不是太好,那個羅傑斯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沒有能好好的照顧她,才讓她變得如同一隻小刺蝟似的。
一想到這裡,賀晉年又有點小激動,這是不是意味著他還有機會?
汽車往酒店的方向開去,葉寧陷入了沉思之中,羅傑斯也沒有再開玩笑,臉色變得嚴肅了一些。
“葉,你是不是無法忘記你的前夫?”羅傑斯輕輕的說著,這個女孩子看著委實讓人心疼。
“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會忘得了,特別是他曾經對我做過最殘忍的事情……”往事歷歷在目,讓葉寧突然覺得身體裡泛起了一絲的冷意。
那個男人溫柔多情時可以把女人的骨頭都化掉,但是當他狠起來的時候,怎樣的乞求都換不來他的一絲仁慈。
“如果不是那些事情,我不會失去第一個孩子,我也不會身體虛弱到無法讓心心健康的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他欠了我的,而我去欠了我的孩子們……”這是她心頭永遠無法解開的死結,緊緊的糾纏著讓她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已不能原諒。
“可憐的女孩……”羅傑斯下了汽車後,走到葉寧的面前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都會好起來的,心心也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羅傑斯,謝謝你。”葉寧覺得好累,剛剛在賀晉年的辦公室裡,她那麽從容淡定,其實她的精神一直是繃得緊緊的。
與賀晉年打交道,真的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她可以呆的時間不是太長,因為太想心心了,她以為可以離開十幾天的,但是發現就這不到一個星期,好像就過了一輩子似的。
她想著心心軟軟的靠著她,小聲的喚著她:“媽咪……”時的樣子,一想到這裡就好像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似的。
這兩天要把該做的都整理一下,然後回美國去。
葉寧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這一次他們要收購的賀氏的股份,這是一場可怕的拉鋸戰,她要坐鎮指揮需要足夠的時間,但是她又不能太長時間離開心心。
把心心帶回國?
但是這個舉動實在是太危險了,賀晉年一定會發現的,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其實她不是沒有考慮過的,因為當初她的爹地有遺言,他要落葉歸根。
當時就想著把她爹地的骨灰帶回國,無奈她生完了心心身體也一直沒有完全恢復,再加上心心更是麻煩的斷,所以一直耽誤到了現在。
也該是時候把她爹地的骨灰帶回來了。
只是怎樣在賀晉年的眼皮子底下藏起一個孩子?
心心的身體情況也一直不太允許她經常外出,而且她太乖了,也不會吵著要出去。
事實上心心就是底子太弱了,她早前也有想過,回來找個好的中醫調理一下,或許身體會有轉機的。
葉寧是那種既然決定的,就非得去做的女人。
她要把她的媽咪跟心心,還有葉安都帶回來。
想要落葉歸根的不止是她已經出車禍死去的爹地,還有她媽咪嘴裡不說,但是一到中國的節日時,總是會有些傷神的。
她現在就應該做一些準備才是,首先得要買房子,安置好一切之後就可以接回來了。
買房子這件事情,她就直接交給安妮了,畢竟她剛剛回來沒那麽多精力。
現在的她完全有能力負擔起一套房子,她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大一些,最重要的就是要安全。
“面積一定要大一點,至少要有五個房間。”葉寧咬了一下唇 ,看了看安妮想了想改變了一下剛剛的主意:“乾脆要個小別墅,帶花園的那種,但是不是不夠私密?”
公寓樓的隱秘性好一點,但是沒能花園讓心心玩,畢竟她不能到人太多的地方去,但是別墅能有個花園卻容易被人發現她帶著孩子回國。
這確實是有一點為難。
“葉總,我去看看有什麽好的房源,多看幾套然後你再挑選,其實可以買頂樓,頂樓可以改成小花園,這樣的話你的心願就可以都完成了,但是就是在頂樓改造個小型花園要審批一下,到時候我找找關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安妮也不知道為什麽葉寧非得要固執的需要個小花園,但是如果是頂樓的話,倒是可以兼顧得到。
“還真不錯,謝謝你了安妮,這種私事還要讓你去辦。”葉寧看著桌上的一堆文件,看來今天又是得在辦公室裡呆到很晚了。
“太客氣了,除去上下級,你也說了我們是朋友。”安妮可以理解一個女人想要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的那種感覺,因為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
只是葉寧應該不是那種追求豪宅的女人,安妮本來以為她會買個地點靠公司近的房子,而且不需要太大的。
但是沒有想到,葉寧竟然一開口就是要大房子,她說至少需要五個房間,這讓安妮感到有點奇怪了。
她隱約可以猜得到什麽,但是又覺得不可置信。
當時葉寧已經流產了,那個孩子不可能生下來的,但是需要花園,而且需要房間多一點,那多半是因為有孩子了吧?
她跟羅傑斯只是訂婚了,難道未婚先孕?
可是眼前的葉寧怎麽也看不出生過孩子的痕跡,她的腰肢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纖細,哪裡看得出曾經生育過呢?
安妮一面往外頭走,一面就開始打電話準備去先替葉寧看房子了。
現在好的樓盤,並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一定要有銀行的存款證明。
葉寧是不知道的,難道還讓她親自去打存款證明不成?
當時蕭慕唐給了她一張卡,那張卡裡有足夠的金額,所以安妮就找出了那張卡往銀行去打了一張證明之後,再開著車就往她看中的兩個樓盤去了。
精裝的現房,價格高得怎舌,但以葉寧現在身家來負擔的話,已經是完全不成問題了。
她才動了那張卡,蕭慕唐就立刻收到了消息。
這女人脾氣硬得很,從來都不用那張卡的,這個時候打了收入證明去看房子?
恰恰好,這也算是他的樓盤吧。
真的是巧了……
心情好到想要吹口哨,這麽幾年了還是躲著他玩,這一回可不自己撞上來了?
售樓小姐帶著她到了頂樓,號稱摟王的房子果然是漂亮得不行,一眼望過去就可以看到城市的中心公園,而且離公司也不算遠。
“這真的已經是最後兩套了,旁邊的那一套是兩百六十,這一套多了八平方,頂樓的本來就受歡迎一些。”售樓小姐熱情的說著,能拿得出資產證明的人都是有實力買房子的。
眼前這個女人穿著職業裝,卻是非常的漂亮,不似一般的被人包養的那種女人,美得沉靜大方一點兒沒有整容臉的味道。
“旁邊那一套能帶我也去看一下嗎?”葉寧要求的是大一點的,如果兩套可以打通的話那麽就可以滿足她的需求了。
“當然可以……”身後男人的聲音響起時,安妮好像見了鬼似的,整個人差一點就跳起來了。
轉過身一看,果然是他。
真的是冤家路窄,這兩年來蕭慕唐就沒乾過什麽正經事,除了想辦法佔她的便宜,就是無數次的破壞她的相親,讓她到現在都嫁不出去。
混蛋至極。
“這是你的樓盤?”幾年不呆在他的公司裡,也不知道現在蕭慕唐的項目做這麽多了,他喜歡隱在水底從來不浮出水面的。
所以有些項目如果不是他說,她哪裡會知道他是幕後老板?
“喜歡我送你,你我之間這麽客氣做什麽?”蕭慕唐挑著桃花眼笑著,走上前一步來。
這兩三年的,他也是修身養性不少,不過安妮倒是隨時可以挑起他的興趣來。
都說女人看久了就膩了,但是眼前的安妮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的沉靜大方。
她的身上帶著種知性的美,很是耐看。
“我自己住的已經很不錯了,這是我們葉總要的房子你送嗎?”安妮看了蕭慕唐一眼,大大方方的說著。
蕭慕唐心裡咯噔了一下,葉寧回來了?
怎麽沒有聽到賀晉年那家夥提起過?
這回可是熱鬧了,當年賀晉年出了車禍差點就死掉了,後來好了之後其實也是跟個死人沒兩樣。
除了賺錢再也不會做什麽了,身邊連個女人都不能靠近,簡直要跟紀五一樣了。
“送呀,沒有關系,讓她什麽時候來辦手續吧。”蕭慕唐非常乾脆的答應了。
這讓安妮有一點回不過神來,她只是拿句話來堵他,沒有想到蕭慕唐竟然連都不想的就說可以送了。
這本來就是玩笑,他願意送葉寧還不肯要呢。
跟這個男人多說無益,安妮往門口走去時卻被蕭慕唐攔了下來。
“我們也是時候敘敘舊了……”站著攔住她的男人,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安妮淡漠的看了蕭慕唐一眼,不耐煩的說著:“你要約那就晚上吧,你訂好房間我過去就是了,九點以後我才有時間。”
他不過貪圖一夕.之歡,那就給他便是了。
現在安妮也想得開了,其實這種事情男人女人都需要,他是最好的選擇。
身體好,體力佳,技術上也無可挑剔,偶爾約一下放松自己的身體也沒什麽。
“你把我當什麽人?”蕭慕唐一看到她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就有些恨得牙癢癢的。
“要就來,不要拉倒,你要不要?”安妮才懶得跟他多費唇舌,不耐煩的推開他就想要離開。
“晚上九點,到四季等我。”蕭慕唐冷著一張臉說完,就看著安妮拎著她的包風風火火的走入了電梯裡。
他以前不喜歡女人糾纏他,可是現在安妮變成了他以前認為的那種最懂事的女人,做完也不需要他負什麽責任的,可是現在他竟然有點不太適應了。
剛剛安妮對他的態度,讓他感覺到自己好像就是那些男公關似的,安妮就差沒付錢給他了。
明明他應該佔主導地位的,怎麽現在看起來有點本末倒置了?
站在這公寓樓上,他給賀晉年打了個電話。
都說了要送的,那就肯定要送了,不過這個錢還是有人可以付的。
他不能白送不是嗎?
“聽說葉寧回來了?”蕭慕唐倒是想要看看,葉寧回來了,賀晉年還要怎麽瘋?
“你怎麽知道的?”電話那頭傳來了賀晉年低沉的聲音。
“我只是關心一下,你是不是最近手頭緊了?怎麽也是你的女人,還要讓她自己出來買房子,你名下那麽多房產,送幾處給她不就完了?”蕭慕唐心底裡暗笑著,這麽說估計賀晉年能氣得吐血。
“她買房子?”賀晉年的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吐血,好像還有些激動起來。
她要在這裡買房子,是不是意味著她要住下來了?
這對他來說,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現在我給她房子,她肯定不會要的,你送吧……”賀晉年顯然被蕭慕唐帶來的這個消息小小的開心了一下,只要她在這裡他還是有機會的。
時間可以解開一切,這一點他一直相信。
蕭慕唐石化般的怔在了原地,賀晉年這家夥竟然讓他送?
這算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