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松開懷裡的人,運作輕柔得如同在對待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般的,轉過頭去,如墨般濃鬱的眼眸閃爍出冷冽的亮光。
敢動他的女人,還不止一次,那就在這裡解決掉吧,他鋒利的薄唇低喃絲毫不察覺自己有多殘忍.........
“曼兒,你去車上休息一下。”他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有些事情不是怕她知道,只是不想讓她看見太血腥的東西,免得她以後自己嚇到自己了。
:“簡曼,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我哥哥對你那麽的好,可是你卻跟著霍南天好上了.........”晏傾城扭動著被綁得結結實實的身體,嘶聲怒吼著,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在各種宴會上的優雅與嫻靜的姿態,如同一個市井瘋婦般的。
“不要,我要在這裡...........”知道霍南天不會輕易放過晏傾城的,因為她的的確確是一次又一次的在挑戰著霍南天的底限,知道霍南天的性子,今天如果她不在這兒,晏傾城大概會活不了的。
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突然四下散開著的殺氣凜然著,恐懼著如寒氣一般充溢在空氣中逼得人想要放聲尖叫。
霍南天眼底帶著一抹溫柔的神色,瀟灑而優雅地將她嬌軟柔嫩的身子抱在懷裡,他不想讓她看到血腥的東西,可是她是他一生的,從身體到靈魂的伴侶,他努力的進入了她的世界,他的世界也可以讓她了解的不是嗎?
簡曼的小臉蒼白因為驚嚇過度,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只是將頭靠在他頸窩處還帶著冰涼的身體極度渴望著他的溫熱,她的小小的動作讓霍南天的嘴角笑得更加的溫柔,他喜歡她這樣的動作俯首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晏傾城如同瘋狂了一般的,楨要掙脫開來,可是去被兩個保鏢牢牢的按住,霍南天的眸光有著瞬間如同冰凍了一般的,寬厚的手掌摩挲著懷裡人兒的柔嫩腰肢一邊看著那個如瘋如魔的女人。
“你真的是活膩了............”他的嗓音醇厚動人卻透著能將人徹底凍僵的寒氣。
他慢慢的松開了懷裡的人兒,走上前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裡如同變魔術般的多了一把薄薄的刀片,一次幽冷的銀光劃過,晏傾城精致的臉上,從顴骨到嘴角,劃過了一道刀口,深深的,瞬時,褐紅色的血流了出來,染紅了她的整半張臉,可怕而尖銳的哭喊聲劃破了海灘。
徐莫謙已經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煙,點上了一枝交給了他的老板。
:“想不想知道這樣的刀口用煙再燙下去是什麽感覺?”他冷冷的說著,沒有一絲的感情。
晏傾城呼吸不穩,下一刻她已經清楚的知道那是什麽感覺了,男人優雅性感的抽了口煙之後,火星閃動著,紅紅的火光靠近著她,然後死死的按在了那已經被劃得皮開肉裂的傷口中。
“啊..........”那種痛讓晏傾城如同殺豬似的慘烈有叫著,疼得就快要昏過去了,整張臉抽搐著扭曲著...........
“夠了,霍南天,好了.........”壞人理應得到懲罰,可是她真是不忍心看著晏傾城這樣。
柔涼的小手捉住了他的手腕,細細的說著。
“不用你假好心,不用的,簡曼,你以為他為什麽對你這麽好,其實他挖走了我哥的一雙眼睛,他怕我哥來找他討命的...........”晏傾城還沒說完,便被霍南天飛起一腳,踢飛了好遠,整個人摔落在海邊的石頭上,從胸腔中噴湧出的血染紅了她的整件衣服,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徐莫謙搖搖頭,這個女人真是自取滅亡,這一腳下去,就算是不死,內傷算是落下了,以後的毛病會多到她下半生都很痛苦的。不過不值得同情。
:“她,她在說什麽?我怎麽一點也聽不懂?”簡曼捉著霍南天的手變得冰冷起來,這是這麽長的時間以來,晏文遠再一次的出現在兩人的交談中。因為知道文遠那樣好的人,一定想要她過得更好,所以她放心的想戀愛,想要替他把他沒有感受的一一體驗過,把他沒去過的地方一一走過,可是晏傾城這句話讓她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了般,動也動不了.........
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怎麽躲也躲不掉,其實在看到晏傾城的時候,他一直在猜想,她會不會已經把這件事情跟簡曼說了,雖然她當時為了求他留下她母親一命,發了最毒的誓說那件事永遠都不會說的,可是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一點點信用可言,他提心吊膽了這麽久,突然這件事情就這樣的毫無遮掩的就擺到了簡曼的面前,她幾乎被嚇呆住了,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你怎麽認識文遠的?”簡曼的心跳得利害,好像都快要從她的胸腔裡蹦出來了似的,他跟文遠的車禍有什麽關系呢?
“曼兒,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嚇自己,這件事情回去之後,我會完完整整的告訴你的。”霍南天心疼的看著簡曼蒼白的臉,這一天突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被嚇著了,連嘴唇都變得淡如水色,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他的手臂圈住了她,把她圈到了他的懷抱中去,溫暖的,安全的。經過了這麽多的波折,她願意聽他說,因為相對於晏傾城這樣的女人,霍南天的人格她是相信的,他不會騙她的。
分割線
霍南天帶著簡曼回了她住的公寓,因為霍南天知道,現在在她的潛意識裡,一定的有一些抗拒著霍家老宅或者是他的公寓的,去酒店她也不會覺得舒心,現在最好的就是帶著她回到自己的小窩裡。
“你先去洗一下澡,記住,脖子不能碰到水,醫生馬上就來了,一會兒給你處理一下。”霍南天握住她柔涼的手,仔細的反覆交待著:“一定不要沾水,發了炎很麻煩的。”
如果是沒有晏傾城那番話,他會很願意進去幫她清洗的,可是現在不行,他不可以讓簡曼在聽完他說的事情之前對他有任何的排斥或者是反感,現在他是一點點險也不敢冒,就如同他的那一線的命脈就握在了她的手中,她不想要他,手一松,他就跌落到了萬劫不複的深淵一樣。
海風吹得人的身上總是會有一點點粘粘的感覺,她確實要好好的衝個澡,她看了他一眼,安安靜靜的點著頭,走進了小小的浴室。
霍南天的襯衣打開了幾個扣子,手已經洗過了好幾遍了,有她在的時候,他總是不想自己的手上,或者是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沾上血腥味,那樣子好像是褻瀆了她一般的。
洗完澡的時候,換上舒適的家居服時,醫生果然已經到了。長長的頭髮被她簡單的用個大夾子夾到了腦後,有幾絲不聽話的發絲垂落在她的臉頰旁,更襯出了她那瑩潤的肌膚。
醫生看著眼前的情景,自然不敢馬虎的,打開了醫藥箱,拿出了藥水清洗著。消毒的藥水帶著刺痛,使得簡曼的脖子縮了一下,霍南天坐在她的旁邊,拉著她的手,溫柔的說著:“忍一下,會有點痛的,不過馬上就好了。”
創口不大,也沒有發炎,清洗了一下,上了藥,交代了幾句之後,醫生就走了。不大的公寓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簡曼看著霍南天,他的襯衣已經被他解開了幾顆扣子,就算穿得不是那麽的整齊,依然無損他的魅力。她站了起來,拿出了杯子,給兩個人都倒了杯水,男人的眼底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不知道是不安,還是焦灼,或者是什麽別的,這樣的眼神第一次出現在霍南天的眼底。
“這個故事很長。曼兒,在你跟晏文遠出車禍的那一天,也是我遇險的一天,有一幫東南亞最強的黑幫因為怪我搶走了他們的生意,就綁了我的生母來威脅我,我不喜歡她,甚至是討厭,但是沒有辦法,我只能去救她,在那場混亂中,我的眼睛被弄瞎了.........”霍南天低沉的嗓音慢慢的說著過去的那些慘烈的回憶,簡曼聽到他的眼睛被弄瞎的時候,握著杯子的手晃了一下,玻璃杯裡的水也跟著她的心,她的手晃動著。
她的思緒也跟著他回到那一年的那一天,他發生了最激烈的打鬥,她可以想像得出,能讓霍南天這樣的男人受傷,那場面一定是可怕得令人不敢多看的。
是的,她不敢想,可是那樣的畫面卻一再的浮現在了她的面前,那個永遠散發著陰戾冰冷的氣場的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有著鋒利的線條俊美逼人卻冷酷而嗜血,在那樣的一場血腥的陰謀中,或許是天性,或者是人倫,為了保護自己討厭的人,他的一雙眼睛生生被弄瞎了。
“在那一場槍戰中,我失去了我最好的一個兄弟,他是我的貼身保鏢,他跟莫謙一樣跟在我身邊很久了,可是莫謙留在了國外,他跟我回了國,為了我,他擋下了所有的子彈,掩護我逃脫,並且等到了我的人趕到.......”低沉醇厚的嗓音從那俊美成熟的男人口中溢出咬字清晰一針見血,他在說著回憶,那麽深沉的苦難如同悲傷的湖水般,淹沒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