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扯出了一抹放肆的冷笑,開口說著:“霍平,今天我第一次教你也是最後一次。你難道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麽你這麽多年來一直玩不過我?我從不到十歲開始就在想著有這樣的一天了,我忍了這麽多年,而你?你從一出生開始,便被捧在手心裡。你以為我可以繼承霍家是因為我是長子?你錯了,我在十八歲的時候,躲過了你父親派出的至少二十波以上的頂級殺手。你去問問他怎麽不想想對不對得起霍家的先人。就算是今天霍氏還存在著,你當了管理者,你以為你能做得了?在這最風光的表現下,總是最危險的,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玩得起危險的人。”
霍南天想起了那些罪孽,那些陰謀,那些無法擺在桌面上的,只能在陰暗角落裡可怕而殘忍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念及他與他有著相近的血緣,如果不念及著那個女人,或許他應該痛下殺手,趕盡殺絕才對,就如同當年霍懷德對他父親所做的一樣,沒有顧及一點點的兄弟情誼,沒有顧及一點點的血脈親情。
霍平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父親欠他的是怎樣的一份債,他做過的是多麽罪孽的事情。那些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他的話裡是什麽意思他一清二楚,他在說他只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一個就算是把位置騰出來給他,他也坐上不去的阿鬥,他這麽理解應該是沒有錯吧。他想要反駁,可是所有的語言卻是蒼白無力,他的的確確是不如他玩命。可是就這被拆穿而暴露在現實中,還是讓霍平的臉色鐵青到以極點。
“下次見面應該是在法庭上了,如果真付不起律師費,可以考慮來找我。”霍南天的話裡的意思非常的明顯,他不想再跟他多說下去了。鋒利的薄唇淡淡的說著,字字如同刀子般的切割著他的尊嚴。周圍的空氣如同那極低的氣壓,快要讓人窒息一般。深潭般的眼眸裡帶著嗜血的殘忍目送著那個與著他有著最接近的血緣關系的男人帶著怨恨離去........
一樣的早晨,方逸的工作室卻是一派舒適而安逸的樣子。
設計師的工作室品味自然是好得沒話說,整個裝修的色調用了白色,還有一點點灰色,如果單單是這兩種色調會有一點點壓抑,方逸還采用了磨砂銀來作為調和,使整個室內高貴典雅,深灰色的巨型沙發上,銀色,黑色,白色,與金色的靠墊零散的放著。矮矮的方桌上放著一大束白玫瑰。他的溫柔的看著簡曼,她正坐在地毯上,桌子上面擺放著一些票據,她正在認真的整理著。瑩白的小臉上比桌上的玫瑰更加的動人。
“簡曼,我們明天要出差去一趟巴黎,那裡有一個展會,展出了中古時候的一些名貴的王室珠寶。相信你會喜歡去看一看的。”方逸從他長長的設計台前走了過來,簡曼站了起來,給他倒了一杯咖啡:“我也去嘛?”她也要去?她不喜歡坐飛機,時間太長了。
“當然,在那裡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的。”方逸點了點頭,看著簡曼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怎麽,你有事?”
簡曼心裡突然劃過了霍南天的身影,晚上他說要來接她吃飯的,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要去幾天?”簡曼抬起清冽如水的眸子,看著方逸,他算得上是一個好脾氣的老板呢。
“大概是兩天,有沒有興趣在巴黎玩一玩,如果你有興趣感受一下巴黎的風情的話,我是一個不錯的向導。”方逸笑著對簡曼說,其實這一次倒是可去可不去,可是他就是想帶她去玩一玩,巴黎是一個很適合戀人的地方。
“不錯的向導?算了,哪兒有老板請著付著薪水請著員工去旅遊的道理?”簡曼皺了一下鼻子,心裡哀號著,好長的飛機旅程呀,坐著那麽長的時間,全身都不舒服。
“你不想玩就算了,那就定兩天,簡小姐請你把機票跟酒店都定好,明天早晨我去接你,OK?”方逸看著她似乎不太願意在巴黎多呆,也就不勉強了,他有足夠的耐心來感化她的。就如同現在,她已經在他的身邊,他已經可以常常的看見她了,就算是她在言語裡暗示著他們只能做為朋友,不過他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的,多少人就是從朋友進化而來的。
“收到。對了,那項鏈到底我要賠你多少錢?你不收我總是心裡很不安的。”那條項鏈雖然上面鑲著的鑽石不是很大,但是那精湛的工藝足以使人歎服,相信造價一定不便宜,特別還是方逸設計的,她在格瑞特見過的跟這一款用的材料差不多的,也是方逸設計的另一個系列的,價錢相當的可觀。更別說是孤品,甚至已經不是限量版的可以比擬的了,她想總是要賠錢給他的,雖然說賠錢很俗不可耐,但是也只能這樣了。
“不用了,那條項鏈本來就是我自己弄出來的,跟格瑞特一點關系也沒有,是我的私人物品,只是借給公司做做展示吸引一下高端客戶而已。如果你真的過意不去,那麽就答應我,今年之內不能隨便跟我提辭職,你知道東西用久了順手,人也一樣,現在你把我的工作室管理得井井有條,我不想那麽快就換人。”方逸喝了一口咖啡,她學東西非常的快,才不過幾天,現磨的咖啡已經弄得有模有樣了,這樣的日子安穩而舒適讓人留戀。
“我一年白乾都賠不起吧?”簡曼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事實上她更喜歡喝紅茶,不過方逸喜歡這個她一個職員也沒什麽好說的,入鄉隨俗。
方逸清逸的臉溫柔的笑了,看著她再也沒有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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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時間很充實,訂了機票,訂了酒店,一起在工作室附近吃了一個蛋包飯,下午開始學習著一些珠寶設計的簡單的概念,方逸說最好的學校在米蘭,如果她真的想要學這個的話,他可以推薦她去那兒學習的。
很快的下班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了,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整了整頭髮,一起吃晚飯?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就沒有一點點矜持就答應了,一想起這個還讓她有點不好意思。
“簡曼要不要一起吃飯,順便去買一點點東西,我要送巴黎的朋友。”方逸看著簡曼收拾著東西,臉上的表情很豐富,她在想什麽呢?
“不用了,我今晚還有事。東西需要我給你買嗎?”簡曼看了一下牆上的鍾,簡潔的線條清楚顯示著她下班的時間已經到了。
“沒關系,那我自己去好了。”方逸笑了笑,看著她急急往外走去的身影,他走到了窗前,輕輕的在白色的百葉窗上挑開一條縫隙,不一會兒便看著簡曼輕盈曼妙的身姿走出了大樓,不遠處停著一輛車。
那個男人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是那麽的顯眼,這個季節的單薄的墨色的西裝,裁剪貼身,線條流暢,看見簡曼出現時,濃密的睫毛抬起,深遂的眼底散發著奇異的光,涔薄的嘴唇慢慢的往上,勾出了性感而好看的弧度。
她很準時的就出現了,看著她的身影從大樓裡走了出來,心底的最柔軟的那一塊地方如同放在烈日下暴曬的黃油般,慢慢的溶化了。
雖然心裡還是不舒服,這裡是她上班的地方,她的上司是一個男的,而且對她的心早已是昭然若揭了。可是他卻一再的控制著自己勃發的怒氣,一想到她在工作室裡給那個男人泡咖啡的樣子,那個畫面便倒刺激到他的神經,弄得整個太陽穴都突突的跳著,抽疼著。但是他現在不衝動,他愈是想要控制著她,她的反應就越激烈,現在這樣子的相處,她倒反而一點也不排斥。
女人天生對第一個佔有他的男人有一種依附感,這種情緒在簡曼身上更是明顯的體現著。就算是在時間上不佔優勢,但是在心理上,他絕對是簡曼的第一選擇。一想到這裡,嘴角的笑更深了,伸出手輕輕的擁住了簡曼嬌小的身體。
“工作這麽認真?你真想自己賺錢養活自己?”霍南天打趣的說著,她的小臉大概是因為走得急,染上了一絲絲的紅暈,看著非常的可口的樣子。
“這算是表揚我嘛?怎麽聽起來這麽的刺耳?”簡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霍總,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當什麽總裁的,像你種剝削階級是極少數的,我這種在才是正常的生存現像,我養活我自己有什麽不對,我又沒讓你養活我。”一想起他吃頓飯都頂得上她幾個月的薪水了,她就忍不住的想吐槽一下。
她皺著眉認真說話的樣子非常的可愛。白嫩清透的小臉明明透著單純可是極力的想要板起臉來裝成世故的樣子。
霍南天笑著撫了撫她的頭髮,在她不經意之間,冷冽的眼神凝視著她工作的那一層樓,在她要上車的時候,突然把她圈在了車子與他的健碩的身體之間,俯身吻住了她的如花般的唇瓣。
這個時候正是下班的高峰,人來人往的,一時間周圍的人群爆發出了吸氣聲,隱忍著的尖叫,甚至還有一兩聲口哨........
簡曼怔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長長的睫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清純如水的眸子凝視著眼前放大著的俊逸的臉,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舌正溫柔而霸道的在她的口腔裡遊蕩著。
他在做什麽?他在這樣熱門的街道上吻了她?腦子反應過時,心急的扶著他的臂膀推拒著:“霍南天.........”街邊的口哨聲更響了,高大健碩英俊不凡的冷酷男子,柔若無骨,嬌美動人的清純少女,侵佔與微微抗拒的姿式這樣的畫即使只是親吻都足以讓人看到噴鼻血。
“乖........再一下,一下就好............”他慢慢的攥緊著她的腰,誘哄著,繼續在她甜美的小嘴裡探索著。
他是故意的,窗戶邊撩開著的那一道小小的縫隙已經足夠表明偷窺都的用心了。
不敢吻得太深,吻得太久,怕她真的會討厭,真的會不放喜歡,放開了她,看著她櫻花紅的小臉,生氣怕羞的樣子,可愛極了。
她如同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竄進了車子裡,男人也跟著上了車,車子在廣場上一個漂亮的甩尾便揚長而去,留下一眾看得熱血沸騰的觀眾。
“生氣了?”霍南天的修長的手指捉緊著方向盤,另一手伸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柔荑。她從上車開始一直低著頭,長長的睫毛下掩飾住了她的情緒。
“你怎麽可以這樣,剛剛那裡那麽多人。”言辭之間聽起來還真是有點小小的抱怨呢。
“我知道了,沒人的地方就可以是嗎?”逗著她的感覺很好,現在的感覺更好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簡曼抬走頭,瞪了他一眼,認識他這麽久,她還真不知道他還有這種幽默感。
“好了,好了,剛剛是我心急了,以後不會了嗯..........”他開著車子往他訂好的餐館開去。
“簡曼,過兩天我有一個晚宴要參加你跟一起去,我需要一個女伴。”他說話總是這樣的,他說跟我一起去,而不是跟我一起去好嗎?或者是可以跟我一起去嗎?他就那麽肯定自己整天的空的等著他的傳召呢?
“過兩天,我大概跟我在老板在香榭大道上喝著咖啡呢,恕不奉陪。”簡曼想要掙脫開他緊緊所握著的手,可是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掙脫不開來。
“你說什麽?”聲音的溫度降了幾度,再也沒有剛剛的溫柔細語,他的好脾氣大概只會是在想要對她那個的時候了。
“說我要去巴黎兩天,沒時間陪你去什麽晚宴。”簡曼嘟噥著說著,這個男人的壞脾氣這一輩子怕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