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誰的本事大? 紀五連眼皮子都沒抬起來看賀晉年一眼,嘴巴撇了一下好像非常無聊似的隨便應了一句:“那你覺得他本事比我大?”
賀晉年看著紀五撇著嘴巴的樣子,然後十分的好笑。
他明明掌握著整個城市的地下鏈,他明明可以撼動這個所有的城市灰色產業,在有時候卻偏偏如同一個孩子般的小心眼,他竟然會介意與計較花蛇幫他查出了這件事情?
花蛇是什麽人?跟他並不在同一個軌跡上的,比較這個似乎太沒有意思了吧?
賀晉年喝著茶,薄唇輕啟慢慢的說著:“他本事大不大你都是紀五,這已經是你的時代了。”
紀五的臉色也並沒有好看起來,手上端著一個月過天青色的小碟子,碟子裡一顆一顆做得很精致的糖蓮子,漂亮得如同藝術品般,賀晉年長臂一伸就想要去拿他碟子裡的糖蓮子,紀五卻收了起來遞給管家。
“放到我房間裡。”紀五的聲音很好聽,好像是冬雪般的輕柔,卻又透著一點點的冷意,讓人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了。
“又不是吃金蓮子,你這未免也太小氣了吧?”最近這紀五是怎麽了?整個人變得陰晴不定的,比以前更不好捉摸了,寵壞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要打一頓才好呢?不過紀五可不像是表面上的這樣,如果真打的話他也不一定能打得贏。
所有的都看不清楚,其實他知道紀五是個真真正正的狠角色,不然紀家不可能到現在還有這樣的地位。
紀五看了一眼賀晉年,然後對轉身正要往樓上的管家說了一句:“把他要吃的給他端下來。”
管家加快了腳步,趕緊往樓上走去。
“沒有找到張允秀,跟你有沒有本事一點關系也沒有,我早就說過了她一定是藏在我們沒有想到過的地方。”每個人的腦子裡都有死角,人與人之間有著奇怪的磁場,他跟紀五這些年了兩個人估計想到的都差不多,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想到陸初晴會收留了張允秀。
“那藏在哪裡?難不成是藏在你家裡?”紀五喝了一口茶,看著賀晉年眸光裡有幾分的好奇。
到底是藏到哪裡了,他幾乎把整個城市可以藏身的地方都番了一遍,卻沒有什麽消息,所以他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藏在哪裡了,他會找不到呢?
“嚴格的算起來,是藏在我的地盤上的。”賀晉年的臉色有些森冷,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張允秀住的房子是我名下的產業。”賀晉年一想到陸初晴竟然收留了張允秀,心裡反倒是有了一種解脫,他一直想要償還陸初晴,不想讓那種愧疚一直纏著他一輩子,沒有想到是陸初晴自己把他的這些愧疚都給磨光了,再也剩不下什麽了。
紀五一臉鄙視夷的看著賀晉年,這種低級錯誤不應該出現在賀晉年的身上吧?
“所以呢?”紀五淡淡的問了一句:“你準備怎麽處理那個跟你對立的人?”
“處理?遠遠送走就是了……”賀晉年說得風輕雲淡,誰也不會知道他心裡的壓抑與憤怒。
他不想再見到陸初晴僅此而已,如同陌生人一樣,永遠都不要再見面了。
“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心軟。”紀五喝著茶的時候,眸光裡透著一絲狠絕,但是那是賀家的家事,他才不想去管那麽多,只是斬草不除根,只怕是會永留後患的。
心軟了嗎?賀晉年暗淡的笑了一下,拿起了碟子裡的蜜棗吃了一口,想要緩解一下心頭的苦澀,那滿嘴的桂花蜜的香味散了開來,看著院子落下的雪,慢慢的說著:“ 算是一個答謝吧,她把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送到了我面前。”
陸初晴自己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可以僥幸的活下來是因為葉寧的存在。
兩人正在聊著天,管家又穩又快的走下樓來,手裡還拿著個小錦盒子,走到紀五與賀晉年的面前,然後恭恭敬敬的把手上的那個錦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掀開了盒蓋子。
一言不發的又退了下去,他也不知道這回要怎麽回話了,總不能說賀少爺這是您要吃的。
賀晉年看了那個錦盒一眼,裡面竟然是一盒子的花生,蓮子,竟然是用黃金打成的,小小顆的形狀與紋路竟然一絲不差,紀家果然是什麽都有,他剛剛隨口說了一句又不是吃一顆金蓮子,沒想到紀五竟然給他拿來了一盒。
那幾顆糖蓮子是誰要吃的,那麽精貴?
想到有的人是不動情則已,一動情便是無可救要了。
紀五就是那樣的人吧?
賀晉年看著紀五看著院門有些焦灼的樣子,他還是在等那個做推倒的小男生嗎?不對,是個女人他已經聽說這件事了。
紀五身邊總算是能出現個女人了,紀家上上下下簡直都要高興瘋了,如果不是怕惹得紀五不開心的話,估計都要大擺宴席來慶祝起來了。
賀晉年可以想像得到,整個紀家上上下下就單傳了這根獨苗,一聽到紀五願意接近的女人,如果不是怕紀五不高興,估計這個女人早就被他們脫光了直接扔到紀五的床上了,還能讓紀五捧著盤糖蓮子在這樣的雪天裡等人來?
起身準備離開了,他知道紀五今天肯定也不希望他留下來吃飯,而他也想要趕緊回去陪葉寧,畢竟可以休的假真的是不多。
而且剛剛發生了秦雙墜樓的事情,她那小腦袋裡指不定還要多想些什麽呢。
賀晉年起身離開,紀五一句話好像都不想說的樣子,也沒有要起身送他。
來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吧,賀晉年的手伸到了錦盒裡捉了一把那些非常精致的金花生與金蓮子揣進了口袋裡,淡淡的笑了一下跟紀五說了一句:”這個我帶在路上吃吧。“然後就離開了。
其實他只是看著這些,金花生跟李金連子實在好玩這樣的手工現在估計是找不著了,心想著拿回去給葉寧玩,紀家的這些東西多半都是從以前的皇宮出來的老物件兒,現在要找可能還真不好找呢。
紀五的嘴撇了一下,心思一點兒也不在那些金花生與金蓮子上面,就算賀晉年連著盒子都端走他也無所謂,他只是看著外頭雪已經越下越大了……
跟顧程約好的時間已經快到了,自己的心裡好像有些越來越緊張。
不知道下雪了,她會不會來的晚了一些。
顧程說她不喜歡他的汽車去接她因為太過招搖了,所以他也就沒有讓人去接,因為生怕勉強了顧程以後她都不願意再來了。
只是這樣子來回打著出租車是不是太辛苦了?
紀五這一輩子都沒有坐過出租車,據說在兩歲以前他的雙腳幾乎是不沾地成日的被抱在手上,後來都是家裡的司機來來回回的接送,打出租車這種事情永遠都不可能在他的身上發生。
但是就為了感受一下顧程是怎麽來到紀家的,他特地去打了一趟出租車。
簡直不能想像原來出租車裡是那麽髒,味道也是非常的不好,他坐在上裡面才不過一小會兒就好像全身都沾滿了病菌似的,多一秒鍾都坐不下去。
所以他更佩服顧程了,她竟然可以來來回回的坐著出租車,而且她的身上永遠都是乾淨的,乾淨清新得如同雨後的空氣一樣的,好像不曾沾染過任何多余討厭的味道似的。
顧程真的是一個非常獨特的人啊,一想到這裡紀五的嘴角就化開了笑意,把管家都給看傻了,五爺竟然笑了?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著院門就這樣笑了?
賀晉年回到賀家時,李曼雲早一步先回來了。
她正坐在客廳裡等著賀晉年。
李曼雲心裡是打著如意算盤的。
她要趕緊去保險箱裡把秦雙所說的那一支錄音筆拿到手,有了那支錄音筆她就擁有了一個威力十足的致命武器。
但是保鏢不肯讓她進秦雙的房間,因為張雲秀還被關在裡面。
賀晉年說過,任何人都不能與她們接觸的,所以保鏢不敢放李曼雲進去,生怕出了什麽事他們擔不了責。
以前她是有多討厭賀晉年呢,討厭到多看一眼都覺得煩,但是現在她盼著賀晉年趕緊回來。
一聽到遠處傳來的汽車聲她就知道賀晉年回來了,看到賀晉年才走進了大廳,就急急地迎了上去。
要怎樣才能顯得自然一點呢?這個時候可不能引起賀晉年的任何懷疑。
“晉年,我有一套鑽石首飾放在阿鎧房間的保險箱裡,我想上去拿一下最近剛剛好有個晚宴要戴上,你看方便嗎?還是你上去拿下來給我,我在這裡等著就好。”說句實在話自己是賀家的二夫人,她要進自己兒子的房間,還要經過賀晉年的同意,這讓李曼雲的心裡非常的不痛快。
但是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先拿到那支錄音筆再說。
她最後一句話是冒了險的,但是她又了解賀晉年的性格,他不可能親自上去開秦雙的保險櫃,所以她賭賀晉年會讓她自己上去拿。
那支錄音筆是唯一可以打擊賀晉年的最重要的一個武器。
賀晉年一語不發的看了陳管家一眼,陳管家立刻迎了上來。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的肅殺,賀晉年慢慢的對陳管家說:“你陪二夫人到樓上去拿她的東西,拿好了就離開。”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不希望李曼雲跟張允秀有什麽不必要的接觸。
賀晉年永遠也不會想到陸初晴錄下了他當時的話,他在賀家不想再要橫生枝節,畢竟現在事情已經慢慢的到了尾聲了,他希望一個一個的清理掉,然後好好的陪著葉寧等著孩子的降臨。
所以讓管家陪著李曼雲上去的意思,管家自然會明白點了點頭就跟著李曼雲上去了。
樓上的房間裡張允秀整個人坐在地毯上,眼睛都已經腫得快要睜不開了,她不知道自己掉了多少的眼淚,她那恨賀晉年她知道賀晉年是故意 的,他知道他只要站在那裡不用說什麽,自己的傻女兒都會跳下去的。
他不用動手就可以殺人了。
整個房間一片狼藉,好像是剛剛打完了仗的戰場一樣。
秦雙砸壞了所有她可以搬運的東西,管家一直沒有讓人上來清理。
張允秀一直在擔心自己的女兒,一看到有人推門進來,就如同發了瘋般的撲上去,一看是李曼雲更是激動得不行,拉著李曼雲的手臂問道“我女兒怎麽樣了?雙雙怎麽樣了?”
李曼雲皺著眉頭,這個瘋女人的力氣怎麽就那麽大呢?把她的手都給扯疼了。
她不耐煩的想要拉開張允秀的手,卻發現根本就扯不開,保鏢已經上前來握住了張允秀的手,然後把她的手指一個個的掰開來。
看著張允秀那張有些絕望的臉,李曼雲冷冷地說了一句:“她沒有死在,醫院裡……”
說完了就徑直的走進了衣帽間裡,保鏢拉著張允秀讓她再靠近,而管家卻一路跟著到了衣帽間門口才停了下來。
他看著李曼雲拉開了其中的一個櫃子,櫃子裡面正放著秦雙裝首飾的保險箱,
只見李曼雲熟練的按了一下保險箱的密碼,然後輕輕哢的一聲,保險箱門就打開了。
管家遠遠的看著,他是不能靠近的,畢竟這裡頭裝的都是貴重首飾而且開密碼什麽的他也不應該去注意,這是一個管家該有的分寸。
他離李曼雲大概也有十米遠吧,看著李曼雲在裡面似乎在找著一點什麽,不到兩分鍾便從裡面拿出了一條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鏈項鏈來。
關上了保險箱之後,李曼雲跟著管家離開了,不顧張允秀在她身後大哀求著她讓她多照顧一下秦雙的哭喊聲。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李曼雲的整顆心跳得都快要出來了,身體還有點輕輕的顫抖著。
還好管家並沒有發現什麽。
她抖了抖自己的袖子,從裡頭拌出了那支小巧的錄音筆來。
這也算是老天爺在幫她了,剛剛打開保險箱的時候,保險櫃的門剛好擋住了管家的視線,她看到那隻錄音筆放在了一堆珠寶珠寶下面,在那一放刻李曼雲覺得那支錄音筆甚至比所有的珠寶都要來得值錢。
她把那支錄音筆套進了袖子裡,然後隨手拿走了一條鑽石項鏈,管家並沒有疑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李曼雲迫不及待的想要聽聽賀晉年具體說了些什麽,他是怎樣對別的女人承諾要讓葉寧為他們生孩子的,那種窺探別人秘密的感覺讓她整個人的神經都高度緊繃起來,先把房間的門反鎖上確定不可能有人進來這後,然後再跑到洗手間裡,打開了那支錄音筆。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磁性,這是很特別的聲音,一聽就可以聽得出來是賀晉年,別人也假冒不了。
李曼雲聽完了裡面的談話之後,嘴角慢慢的裂開了一絲得意的笑。
她的眼底裡放出的是陰狠毒辣的,看起來無比的驚悚駭人。
沒有想到賀晉年也有這一天啊……
這個東西只要流傳出去,對他來說就是最致命的打擊。
他是一個領導者,在他的品行上卻有這樣的缺點,可以說是無法原諒的。
這一次不用秦霜在招集所有的董事股東與賀晉年作對他都有可能呆不下去了吧?
李曼雲手裡緊緊握著那支錄音筆,她在房間裡來回的走著,她在想是要先告訴葉寧嗎?
先把他們夫妻折散掉好呢,還是要交出來直接扔到董事會上?
只是賀晉年也是有些利害之處的,畢竟這幾年他年年都賺錢,股東們跟著他也分了不少錢,上一次大家敢鬧開來是因為怕賀晉年把項目給葉寧做影響了他們的分紅,所以才敢那麽鬧,但是這種事情又不關錢的事情,大家不一定會跟她站在一起的,一想到這裡李曼雲覺得還是需要先給葉寧聽聽的。
但是葉寧知道嗎?如果她也是配合的,那麽這支錄音筆就完全沒有價值了。
是要找個機會好好的試探試探葉寧,如果葉寧被蒙在鼓裡的話,這個東西就會成為最有力的武器,她要是不願意給賀晉年跟別的女人當代孕的話,孩子生不下來賀晉年想要多得那一份股權也就沒指望了。
李曼雲經過認真的考慮之後,她決定從葉寧這裡先下手。
賀晉年回到了房間裡發現葉寧又睡著了。
她好像睡眠時間越來越長也越來越嗜睡,隨時隨地都可能像一隻小貓咪般的蜷在沙發裡,偶爾還會小聲的咕嚕一下來證明自己睡得很沉。
她就那樣蓋著一條薄薄的毛毯,睡得如同嬰兒般的安詳與恬靜,賀晉年不忍心吵醒她,拾起了掉落在地毯上的那本書放在了桌子上,這小姑娘估計是躺著看書看到睡著了自己都不知道的。
他坐在沙發的最後面,看著葉寧一雙露在毯子外頭白玉般的小腳,還是忍不住把那雙小腳輕輕的抬起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她實在是太怕了,這樣的室內的溫度她的腳還是有點冰冰涼涼的。
賀晉年用大手輕輕捂著看著她,看著熟睡的樣子嘴角泛起溫柔的笑意。
或許是因為懷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所以她的肚子依舊看不到什麽變化,但是很多生活習慣去在慢慢的改變著,比如喜歡睡覺,比如吃東西的口味常常會變,只是她身上那專屬的甜美與柔軟的氣息卻從來沒有變過,越來越濃烈醉人……
她的腳慢慢的捂熱了起來,葉寧也醒了。
長長的睫毛眨了一下,軟軟綿綿的說著:“你回來了……”
一睜開眼就能看見他的感覺可真好。
“我回來了……”賀晉年俯身上前,手肘撐在了她的身體兩側不讓自己壓到她,然後慢慢的親吻著她的唇。
葉寧伸出了手臂,勾著他的脖子任由著他吮著自己的唇,呼吸之間盡是甜蜜的氣息:“你不是去辦事了嗎?
她的聲音在兩人的唇間逸出,賀晉年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咬了一下:“這麽不專心嗯?”
葉寧笑著輕輕呼疼,這個男人是屬狗的嗎?總是喜歡這裡咬一下,那裡咬一下的,她很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