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不怎樣,那到底是怎樣? “我是霍南天的妻子,我與你父親算是有投緣,只是很可惜他早早的就駕鶴歸西,周公子請節哀。”簡曼大方得體,說出了霍南天的妻子時,在場的人更是如同炸了鍋一般的。
她這算是霍家的人了,周家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讓霍家的少夫人為老虎強替扶靈。
葉寧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簡曼真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或許是因為她的背後站的人是霍南天吧。
因為他背後的男人足夠強大,所以她什麽也是害怕的就樣站了出來。
霍南天落在簡曼身上的目光,帶著驚歎,帶著讚許,帶著愛意,這個女人永遠會讓他有不一樣的感覺。
就算簡曼是個女人,但是霍南天妻子這個身份,在這個時候做這個事情,已經是讓周家有了天大的面子。
女人扶靈並不是不可以的。
在風水學上根據傳統,扶靈者須符合三個原則,一是扶靈人數是雙數。
二是非親屬但必須是生前好友。
三是男性。
不讓女性扶靈是因為傳統上認為女性陰氣重之故並沒有其他的說法。
可是這個女人的身後是霍南天,有他在她的身後,她便不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她的身上早已經沒有了陰氣,站在那裡的時候,雙眼清澈,正氣凜然。
周秉業看著眼前的女人,滿心的尊重與感謝。
今天若不是她,還不知道這個場面怎麽收拾呢。
如果今天大頭強硬要搗亂的話,在場的人也不太敢插手,也不可能有人來扶靈的。
在澳門大頭強的勢力已經是越來越大了,有很多人都不想得罪他的。
可是這個女人出面就不一樣了,她是霍南天的妻子,她的後面站著霍南天,以至於整個霍氏集團。分量不可小覷。
葉寧與賀晉年站在人群中,安靜的看著。
有霍南天在,他們相信簡曼無論做什麽,都不會有危險。
“我父親一生交友廣闊,行事不拘小節,有這麽美麗的女士陪他走完這最後一程,想必他也是欣慰的。”周秉業對著簡曼鞠了一躬,聲音有一點點哽咽。
今天她替周家保全了面子,也替他解了圍,他算是欠了這個女人一個天大的人情。
後面的人已經遞上了一雙純白的手套,簡曼正要接過去,卻被攔住了。
簡曼轉頭一看,還是那個令她覺得有點反胃的男人。
紅紅的酒糟鼻與貪婪的眼神那得令人覺得厭惡。
她的眉微微的皺了下:“你這是幹什麽?”
這個男人真是沒有一點教養,再有什麽過節,人都死了,就不能讓死者安靜一點嘛?
“你的母親叫什麽名字?”大頭強向周身血液裡的興奮的因子開始竄動著,連嗓音都變了。
天底下不會有那樣無緣無故便如此相似的兩個人,而且她的面容是像林曼儂沒錯,可是她抬起著驕傲而不屑的看著他時的神情卻是像足了那個天才的賭徒邢飛。
她的身上帶著邢飛與林曼儂的混合體,有著脆弱的美麗又帶著倔強與驕傲。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你連做人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怎麽就敢在身上穿著金裝呢?”那身金色的長袍看著真是刺眼,外面的長長的金鏈子上帶著一個冰綠的翡翠雕像那是一尊晶瑩剔透的彌勒佛,笑口大開著。
水色這樣好的佛像戴在這種人身上真是可惜了。
霍南天站在一旁,他看著簡曼的身上如同長起了無形的刺般的,與大頭強對峙著,沒有一分的退卻,難道仇恨真的就是種在血液裡的,她好像一開始就對大頭強討厭得不行。
他看著簡曼眼底的光芒慢慢從清澈識變得銳利起來,她的身上有好多面,每一次都會帶給他不同的感覺。
特別是這次來澳門,她在這裡好像便會帶著各種不一樣的情緒,如同與生俱來的一般,難道她真的就是那對夫婦留在世上的孩子?
其實只是他一直私心的不想承罷了,這麽多證據都在指著簡曼就是邢飛的女兒。
邢名隱姓埋名,卻依舊在他的女兒的名字裡取了個曼字,紀念他的妻子,事實都擺在那裡,只是他一直不願意相信罷了。
澳門在簡曼的身上烙下了最初,也是最最深的印跡。
即使她是第一次來,踏上了這片土地之後,所有的在她身體裡的沉睡著的基因被一一喚醒起來。
大頭強的手捉著那副純白嶄新的手套,那顏色白得令人心悸不忍玷汙。
霍南天冷笑著走上前去,大手捉住了大頭強的手腕,慢慢的用力,感受著那手骨幾乎快要被他捏碎了的感覺,這只是個小小的教訓。
敢用那樣的眼光看著他的女人,就應該知道後果。
痛,鑽心的疼從手腕骨似了地過來,中年男人的額頭滲出了汗。
他幾乎可以感受到手腕骨頭細微的聲音如同斷裂了一般。
大頭強立刻松開了手,那副手套落回到了托盤上,霍南天才松開了手。
他拿起了那副手套,執起簡曼的小手,給她戴了上去:“他與你有淵源,你該送他一程的。”
霍南天薄唇輕啟,眼神裡帶著欣賞與鼓勵。
轉過頭去,眼神變得寒徹心骨,淡漠的看著大頭強:“死者為大,我們的事情總是有了結的時候,現在你可以走了。”
他不喜歡他看著簡曼的眼神,簡曼的美麗自然會吸引很多男人為她著迷,可是這個男人的眼神卻是那麽的猥瑣與不堪,讓人覺得惡心。
簡曼以為霍南天說的是她與老虎強在前幾天賭場裡的交集,可是她永遠都沒有想到霍南天說的淵源是什麽意思。
當年邢飛與周強也算得上是朋友,周強也曾經幫了邢飛不少忙。
今天簡曼這樣做也算是為她的父親還了這份情。
如果當年不是周強,或許邢飛與林曼儂的下場會更加的淒慘。
“周公子都不敢趕人,他竟然下了逐客令。”葉寧與賀晉年耳語著,看著這精彩的一幕。
“敢不敢趕人不是看身份,而是看實力。”賀晉年低聲說完了之後,覺得霍南天真的是準備要乾一票大的, 不然不會讓大頭強這麽囂張的。
看來跟霍南天這樣的人有共同的敵人真的是件好事,他可以輕松不少呢。
時間已經到了,周秉業手捧著照片走在最前面。
簡曼站在左邊的第一個,戴著白手套的小手輕輕的撫在了周強的靈柩上,表情莊重而肅穆如同聖女一般。
這是一個她有過一面之緣的長者,看似風趣而爽朗,可是現在卻變成了一具沒有知覺的冰冷的屍體躺在了這個棺槨裡面,再也發不出聲音,再也看不到他的兒子繼承家業,看不到子孫滿堂,他的眼睛已經永遠的閉上了,這何嘗不是人生的一種遺憾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最近總是特別的感慨。
她試圖忘記過去,她想要和霍南天好好的生活,因為這個世間充滿了太多的變數了。
低垂的眼眸,長長的睫毛如同棲息在花朵上面的蝶一般的,偶爾會輕輕的顫動一下,讓人覺得心生憐惜,葉寧輕輕的感歎著:“簡曼真的好漂亮,從小時候就是非常美的那種。”
“不及你。”賀晉年握著葉寧的手,由衷的說著。
或許是情之所至,任何絕色女人在他眼裡都沒有葉寧好看吧。
霍南天與徐莫謙遠遠的跟著,簡曼在一群男人中,顯得特別的嬌小,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淹沒掉似的。
霍南天的眼眸如海般的一眼看不到底,跟他的心思一樣猜不透。
這個人情周秉業總是欠下了,如果有一天,簡曼需要幫助的話,他相信周秉業必定會伸出援手。
他的直覺告訴他,簡曼與澳門有著不解之緣,基因的遺傳?或者是天意?或者是緣份?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科學所不能解釋的,人們只能無奈的稱這些事情的發生為命運的安排,霍南天是不個信命的人,可是從他與簡曼相遇開始,命運就用它那奇妙的手,安排著兩個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可是下一步他們會被帶向何方呢?
簡曼就在前面慢慢的走著,黑色的衣服襯著膚白勝雪嬌美無雙。
大頭強看著她那凝重而哀傷的小臉,那麽的像,就如同很多年前的那一夜。
那個女人沒有籌到錢,卻是依約而來,走到了他的房間裡,將被五花大綁的邢飛隔絕在房門這外,如同上了絞刑架一般的一件一件的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那一夜是自己這一生最難忘的一個晚上,老天爺竟然又將那個女人的女兒送到了他的面前,真是天意呀……
霍南天看著大頭強那貪婪而幾乎快要令人作嘔的目光,不消多想他也能猜到他一定是想到了多年前的那個林曼儂。
猥瑣的男人貪婪的眼中的那種帶著欲望的興奮難以遮掩。
霍南天的眼底帶著刺骨的冷意,大頭強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只不過是讓他的頭在他的脖子上多留些日子而已。
葬禮結束之後,葉寧與簡曼就要分別了。
相遇跟分別都一樣是在機場。
“簡曼,記得要來找我,你說要來看心心的。”葉寧伸出了雙手與簡曼擁抱了一下,交通即使再方便,可是也沒有辦法經常見面,畢竟不是在一座城市裡,而且霍南天好像管簡曼真的管的特別的死。
“我肯定會去的,葉寧我好喜歡心心。”簡曼興奮的點了點頭,葉寧給她見過心心的照片,真的是太好看了。
她從來沒能見過那麽好看的小女孩,如果她也能有一個跟心心一樣可愛的女兒那該有多好呢?
“那我等你來。”葉寧依依不舍的放開了簡曼,如果再抱著,霍南天估計會把她扔出去的。
兩架巨大的私人飛機各自起飛,往不同的城市飛去。
湧起了巨大風雲的澳門好像稍稍平靜了一些……
葉寧坐在飛機上,賀晉年正在為她揉著發酸發漲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睡得不才老實扭到了,一直都不太舒服。
“你晚上睡覺 真的很不老實的,需要一個人來看著你,葉小姐覺得我這個人選如何?”賀晉年的大手帶著熱力,一點點的揉捏著她的脖子跟肩膀,溫度滲入了皮膚時,真的覺得非常舒服。
“不怎樣。”葉寧一口回絕了,這才剛剛可以和平相處,這都已經貪心到想分她的一半床位了嗎?
“不怎樣,那到底是怎樣?”賀晉年的手沒能停下來,與她繼續糾纏著這個問題,一副打破砂窩問到底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