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狂妄至極的男人 那個警長並不知道在他與霍南天糾纏的幾個小時裡,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他只是看著霍南天執著筆在那口供上寫了上他的姓氏,當每一筆落下的時候,他就好像已經看到了那五百萬美元已經飛到了他的口袋裡了。
門被毫無預警的突然推了開來。
“警長,有人來保釋霍南天了。”門外進來的警察額頭上淌著汗,他跑得很急還在喘著氣。
上面的口氣非常的不好,要他們立刻辦理保釋手續。
“怎麽可能,他犯的是謀殺罪,有超過三個以上的目擊證人可以作證的。”警長看著紙上寫著的霍字,就差一點點了。
霍南天的涔薄的嘴角帶著讓人看不懂的笑,如同夜裡的魔鬼一般的。
眼眸中滿滿的狠絕與鋒利,看著警長呆怔住的樣子,他倒是想看一看他怎麽收拾殘局。
不過到底是誰保釋的他,還真是讓他有點想不出來。
就算是徐莫謙聽到了他在拔通中的電話,坐最近的一班飛機趕來也要幾個小時的事情了,澳門還有誰會來保他呢?
“警長聽說來保釋的是莊振生爵士,他在總局做的擔保。”小警察小聲的說著,但是已經足夠讓在屋子裡的兩個人都聽到了。
警長的臉上開始變得沉重與焦慮起來。
事情怎麽就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放走了霍南天,再想要請他進警察局可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了。
“就算是我把名字都簽上去,你又能拿我怎樣呢?你以為這樣一份你們連夜趕造出來的口供就可以困死我在澳門嘛?”霍南天狂妄的笑著,大手一揮,在口供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剛剛他寫下了霍的時候,被打斷了,接下來寫了南天兩個字霸道而強悍,在空白的落筆處顯得那麽的顯眼。
警長不可置信的看著霍南天,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狂到這種地步,都已經知道有人可以保釋了,竟然還自己在口供主動簽上了名字,他是瘋了嗎?
霍南天看著他的時候冷冷的笑著,笑得他心裡發毛。
就在這個時候,警長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的手還拿著霍南天的口供,另一手拿起了電話。
他的老婆非常的膽小聽話,在他上班的時候打電話來一定是有要緊的事的,“出事了,我們家小誠在美國出事了,你趕快回來吧,他在學校外面被人用槍擊穿了左腿膝蓋了,怎麽辦呢?”
他聽完了之後,全身的冷汗流了出來,透過了那堅硬而筆挺的警服,目光落在了口供上的霍南天三個遒勁有力的三個字上。
他現在知道了,霍南天剛剛在酒店裡說的滅門不是說著玩的。
可是他從頭到尾都被自己監視著,沒有機會與時間跟外界聯系,怎麽可能派人在國外對他的唯一的兒子做出這樣的可怕的事情呢?
是不是他自己想多了?
“這份口供定不了我的任何罪,警長先生有的錢可以拿,可是有的錢真是不能拿,拿了不該拿的錢,就如 同手裡握著刀刃,會把自己割到鮮血淋漓的。”霍南天眼底的墨團濃鬱得化都化不開,如同可怕的黑洞一般的,將人往裡面吸附進去,出也出不來。
屋子裡的氣氛變得異常的緊繃,就好像一個快要被吹爆掉了汽球似的。
“現在署長已經陪著莊爵士來了,應該馬上就到了,怎麽辦?”小警察一臉的不知所措,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個瘋子,明明已經有人去保釋他了,可是他還自己簽下了口供。
“霍南天,是不是你動手的,是不是?”警長的眼睛已經急紅了,他的兒子在美國留學,那麽遠那是他的手伸不到,保護不了的地方,他不知道下一秒還能發生什麽事情?
“你說什麽呢?警長,我一點也聽不懂你的話。”霍南天聳了聳肩,整個人坐在椅子上,健碩的身體往後靠著,就算是再慵懶的動作都難以掩飾住他天生的王者的強悍氣勢。
警長惡狠狠的盯著他,如同一只看到了孩子受到了危險的野獸一般的,全身的警惕升到了最高,聲音嘶啞的說著:“是不是你派人去打傷了我的兒子的?”
“是你做的惡事太多了吧,才會讓你的兒子招到這樣的橫禍,我是一個做正經生意的商人,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呢?”霍南天如同貓戲老鼠的看著冷汗直冒的警長,既然敢招惹他,那麽所有的惡果他都應該吞下才是。
“你到底想怎麽樣?”警長聽著外面整齊的口號,皮鞋踏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
警察署長已經來了。
他咬了咬牙,拿著那份霍南天已經簽字的口供,打開了問訊室的門,對著走過來的兩個人敬了個禮。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件事情在行動之前怎麽沒有往上報呢。”警察署的署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震驚得幾乎都坐不住了。
剛好莊振生爵士到了警署要求要保釋霍南天,他們就趕緊過來了。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給他惹下多大的禍。
“署長,霍南天已經招供了,他是如何殺死了周強的,這是他的口供。”現在不管怎樣,這份口供至少已經到手了,可以先讓他喘一口氣。
這口供可以證明他沒有亂捉人,畢竟霍南天這樣的大人物,不先扣起來馬上就會跑掉的,得讓署長感覺到他這也是情急之下才做的。
警務署長後面站著一個頭髮灰白的戴著禮帽的老人,瘦削但是精神矍鑠。
眼神清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霍南天。
“有夠勞動莊爵士為霍某保釋,霍某真是不勝榮幸。”霍南天站到了莊振生面前,伸出了手。
這個老人是值得別人尊敬的,不過他跟他並沒有太大的交情,竟然會讓他來保釋他,主動讓他有點驚訝。
“後生可畏啊。”伸過來的手掌很大,掌紋凌利清晰,長長的智慧線幾乎劃過了他的整個手掌。
可是這樣一 個充滿了智慧的人,怎麽會犯下了那樣的低級的錯誤呢?
在沒有人保釋之前,在沒有律師團到達之前,竟然簽下了口供,這似乎不是霍南天的作風或者是另有隱情?
警務署長已經接過了那份口供,快速的翻看著。
可是越往下看就直覺得非常的不妥,這份口供做得天一無縫,從殺人的動機,到殺人的時間,到殺人的手法,都交待得非常的詳細。
霍南天是一個什麽身份的人,如果他想要老虎強的命根本就不需要他自己動手的,更何況如果以他的身手如果真要殺人的話,不可能留下了那麽多的破綻讓人找到的。
但是他既然就這樣說了,還簽了字 ,到底是想要乾 什麽呢?
他知不知道這一份口供足以讓他在澳門的大牢裡呆上好多年。
這個男人是一個難解的謎,他的心思到底是在想什麽呢?
“莊爵士,有了這份口供,那霍先生就不能往外保釋了,我們現在就要進行關押了,等待著法庭的審理。”警務署長臉露難色,真的是有麻煩了。
在這一段時間裡,澳門的這件事情肯定會被傳得沸沸揚揚的。
“署長怎麽不問問這份口供是怎麽來的,是不是有人逼供呢?”霍南天涔薄的嘴角帶著冷笑,眼眸如同最銳利的劍一般的釘在了警長的身上。
“安德烈警長,請你好好解釋一下這份口供是怎麽來的?”警察署長嚴厲的說著,一雙眼睛盯著頭上冒著汗的安德烈,氣不打一處來。
既然霍南天這麽說,這從口供來的肯定就不是那麽的簡單。
而且他真的不想去跟霍南天為敵的,因為這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不過這個世上要錢不要命的人還真是多,例如這個安德烈。
“這是他自己招供的,我們沒有動用任何的手段,署長你好好看看,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的,我們怎麽敢對霍先生嚴刑逼供呢?”警長的眼睛不安的看了一眼霍南天,他的神色自若,一點點也不像是剛剛簽下字,身負命案的人。
霍南天修長的手指撫弄著自己的西裝扣子,裡面的“h”的字母泛著幽冷而高傲的光芒,如同他的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