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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蜜愛,總裁大叔咱別鬧》110:番外--心肝寶貝之塵封往事
  110:番外--心肝寶貝之塵封往事    大家都坐下,左然郴看著自己的手指,在思量話該怎麽說。

  沒等他說,宋父搶先說:“正好你也來了,你跟汐汐的婚禮也該辦了,我找人看了,再過一個月就是好日子。”

  左然郴抬起頭,搭在一起因為用力泛白的手指顯示了他內心並非臉上這般平靜,他咬咬牙,異常艱難卻又堅定的說:“宋伯伯,我不能娶汐汐。”

  “你?”宋父站起來,額頭青筋暴起,握緊的拳頭彰顯了他此時要爆炸的怒氣。

  宋母忙拉住丈夫打圓場,“汐汐爸,你冷靜點,然郴話還沒說完呢,你別誤解了他的意思。”

  “不是誤解,我真的不能娶汐汐,對不起。”站起來一鞠到底,還久久的沒有起身。

  宋父氣的渾身顫抖,宋母也把驚恐的目光投向坐在輪椅上的宋汐。

  她卻沒有想象中的傷心或者絕望,甚至是平靜的。

  她笑著,試圖緩解這種緊張的氣氛,“你們這是幹什麽,我睡了這麽久才剛剛蘇醒,身體沒複原也沒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爸爸媽媽,你們是不是照顧我煩了,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嫁出去?”

  她的話給了父母一個台階下,他們畢竟不能和左然郴鬧僵了,而她的話卻沒有讓左然郴感到輕松,他甚至更覺得壓力加倍,宋汐的話看著是在幫他,其實她曖昧不明的把他要悔婚這事給敷衍過去,他那麽堅定的決定不過成了玩笑。

  他該堅持的,可是他卻沒這麽做。

  畢竟,宋汐昏睡了十年,從20歲到30歲,她睡過了人生最美麗的時光。而作為造成這場悲劇的凶手,他沒法子再做到殘忍。

  從宋家出來,左然郴心情沉重連腿腳都像灌滿了鉛,十年前他當宋汐是比陌生人,十年後依然是這樣,但就是這個人,十年前要嫁給他,十年後還是逼著要他娶,這是什麽樣的孽緣?

  狀態不好,他覺得都沒力氣走回酒店,在路邊的咖啡館坐下,要了一杯咖啡,他慢慢的沉澱心情。

  這個時節,北歐已經快接近冬天,卻還是有一點點溫暖的陽光從明亮的落地窗反射到身上,但是這點溫暖那麽綿薄,跟本就驅散不了那積累了十年之久的黑暗,他覺得靈魂在旋轉的咖啡裡沉淪,沉淪。

  十年前,左然郴政法大學讀大四,他一邊實習一邊研究生備考,準備考上研究生跟著拿下律師從業資格證。

  他們家算是政法世家,他父親的爺爺在解放後在國家司法部擔任要職,他的爺爺也在省司法局的局長,他的父親是渝城司法廳的廳長,很多人以為左然郴要從政繼續走祖輩的老路,可是他卻選擇了做一名律師。

  起初這樣的決定並不被家裡人認可,以他的家世背景,一畢業去法院檢察院甚至是司法局都是最簡單不過,但左然郴不喜歡這樣被安排好的老路,他喜歡有挑戰的職業,比如律師。

  最後妥協的是家裡人,畢竟當律師也是對他的磨練,而且以後也不妨礙他進這些部門,在家裡人默許了他的事業後便開始為他的終身大事操心。

  宋汐,是他父親部下的女兒,從小就聰明可愛長得又漂亮,左家的二老非常喜歡這女孩,而這姑娘也特別會討好老人,一次酒局上左父喝高興了,在諸多各部門領導的起哄下,竟然替兒子做主答應了這門婚事,雖然當時也是玩笑,當時整個渝城的司法部門都知道老宋的女兒要嫁給左局的兒子。

  錯誤就這麽開始了。

  那個時候的左然郴談不上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應該說他對女孩子完全沒有興趣,個性偏冷的他一心撲在學習和事業上,他不願在祖輩的蒙蔭下生活,他想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

  宋汐對他而言就是個熟悉的陌生人,每次被叫回家吃飯這個姑娘都在場,但是他也不多問,就當沒看到,讓他送人回家他也送,但是能說一句話的時候絕對不多說倆句話。

  那個時候,跟他能玩在一起的人不多,從小的竹馬景薄晏在國外闖蕩,鄭浩南在部隊,他一個人很孤單,偶爾就景子墨跟他聯系一下,他不喜歡景子墨,說不上原因,雖然二哥從小帶著他玩,但始終沒融到三個人的小團體裡,很多時候,景子墨跟他們在一起覺得都是多余的。

  左然郴的冷漠並沒有讓宋汐望而卻步,反之,這個有心眼兒的姑娘一直慢慢滲透他的生活,想用溫水煮青蛙的方法征服他,雙方父母的肯定和支持,讓宋汐早在心裡覺得自己就是他的妻子。

  冬天一個周五的晚上,左母又讓左然郴去接宋汐,她是藝術學院的學生,跳芭蕾舞的,正好今晚有演出,結束的時候要10點左右。

  左然郴知道拒絕又要惹出媽媽的一通嘮叨,他二話沒說就去了,在劇院外面的咖啡店等著。

  到了十點半,人還是沒出來。

  觀眾都全走了,人家咖啡店也要關門了,左然郴去車上給宋汐打電話。

  宋汐說後台有事要晚些,其實她是想拖住左然郴給姐妹們炫耀一下。

  家世好,人長得帥,又是法學院高材生的男朋友簡直不知道甩了小姐妹們的那些紈絝富二代多少條街。

  果然,十一點多的時候人都走出來,左然郴坐在車裡並沒有下去,這讓宋汐的計劃差點泡湯,她裝著不舒服讓左然郴過去,左然郴耐著性子走過去,果然引來了一片驚呼。

  藝術學院的女生比較能怎呼,她們沒管左然郴的臉色劈裡啪啦的說了好多,最後還起哄讓宋汐的男朋友請客。

  左然郴一貫的冷,沒說什麽就往停車場走,宋汐特別沒面子,隻好追上去。

  上了車,宋汐就跟他吵起來,說他不給她面子讓她很難堪。

  左然郴這次把話撂明白了,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以後少拿我說事兒。

  宋汐先是懵了然後就大哭,她以為她鬧鬧小脾氣左然郴能說點好聽的,可是左兒從小就那脾氣,你不嫌累,自己哭去。

  哭了半天沒人搭理,宋汐也上來了嬌小姐的脾氣,她大喊著停車。

  左然郴年輕氣盛,也是給她煩透了,二話不說,立刻停車。

  人下去後他揚長而去,根本沒管隔著一條街就是本市著名的紅燈區,酒吧一條街。

  於是,悲劇發生了。

  據說,他走後宋汐被幾個酒醉還溜冰兒的社會小混混發現了,她被輪一殲虐待,不堪凌辱從高樓上跳下去,成了植物人。

  這下,左然郴成了千夫所指罪魁禍首。

  宋母拉著他在醫院的走廊裡哭抽了很多次,她怨念太深了,要不是左然郴跟女兒吵架把她給扔下,她不可能被人強一暴到了這種結果。

  其實不用別人說,左然郴都快後悔死了。他是天之驕子,一直以來都一帆風順,想要的想乾的沒有不成的,卻沒有想到就因為一個錯誤的決定,毀了一個少女的未來和生命,他一宿一宿的失眠,揪著頭髮失望奇跡出現能回到過去,他陪著宋汐去吃飯,陪著她去唱k,不管她在小姐妹面前怎麽炫耀他都會忍耐,然後安全的把她送到家門口。

  甚至,要他娶她都行!

  可是,這世上哪有什麽如果,時光不會回頭,悲劇也不會改變,現在的事實就是女孩躺在床上,心跳和呼吸都有,但就是睜不開眼睛。

  左家是什麽樣的家庭,這事鬧大了可就麻煩了。左父在事情發生後狠狠的把左然郴打了一頓,鞭子都抽斷了,左然郴一聲沒吭,卻在床上有一個周下不去地。

  打完兒子左父還得收拾殘局,宋家開始還鬧,但是左父給了宋家難以想象的好吃,宋家也不止宋汐這個女兒,他們還有個兒子,剛上初中。為了前途和兒子,宋父接受了左家的好處,他在司法局不過是個正科級,左父把他調去了司法鑒定所當所長,待遇級別都有所提升。

  宋汐在治療,一年過去了,她沒有好轉的跡象,倆年過去了,還是老樣子,但是她的父親青雲直上,名利雙收。

  後來,宋父得了病,左家又幫他辦了病退,把他們全家弄到了瑞士,每年左然郴都要給他們大筆錢供養著他們家,這一過就是八年。

  開始,左然郴還抱著希望,不管用不用娶宋汐,他都希望她醒過來。可是時間過得太久了,連她的家人都放棄了希望,因為有錢養在醫院裡,錢又是左家出的,他們家沒有任何負擔,過的不知道有多逍遙,並不管這個十字架一直壓在左家人的心頭,而且只要左然郴去看宋汐,他們就要不斷的用語言諷刺和提醒,把那個十字架扎的更深更重。

  後來,左然郴也放棄了,他覺得宋汐不會醒來,他成了殺人凶手。這個十字架日複一日的已經長在血肉裡,讓他很害怕女人,這些年,不管什麽樣的女人他都避之蛇蠍,就怕悲劇重演。

  辛甘對他來說絕對是個意外,意外的讓他措手不及。

  從來沒有那樣一個女人,粗魯、大膽、衝動、傻氣,明明是厭惡的,厭惡到他格外去關注,等愛上了,成了他胸腔裡的心肝,他自己都不知道。

  從來都沒有那麽渴望一個女人,對她有感覺,想佔有她,想讓她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當發現自己的這些想法,他很害怕,甚至刻意的去躲避辛甘。

  可是景薄晏一句話提醒了他,他不能因為一次錯誤,就永遠把自己鎖起來,辜負辛甘辜負自己辜負惷光。

  自從跟辛甘好了後,他的心情是從來沒有過的輕松,既然欠了宋汐的這輩子還不了,那麽下輩子就做牛做馬再還吧。

  本來想春天見家長,求婚定戒指,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再過年的時候讓辛甘肚子裡有個小辛甘或者小左然郴,卻沒有想到被媽媽一個裝病的電話叫回家,什麽都變了。

  當媽媽看著他的眼睛,都發顫的聲音說“宋汐醒了”的時候,開始他是茫然的,就像在嚼樹根一樣反覆咀嚼,等弄明白了瞬間覺得喉嚨被掐住,渾身的血液都倒流,身體不是自己的。

  左媽媽害怕了,她拉著兒子的胳膊問:“然郴,你還好吧?”

  那一拉,左然郴覺得自己胳膊掉下一塊肉來,疼得心都哆嗦。

  沒有人能夠明白他的感受,就像一個夜奔的人,以為只要不停跑就能看到黎明,當他快要喘不動氣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點光明,心裡那個高興呀,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奔過去,卻發現那點光明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更黑的黑暗。

  煎熬了好幾天,他下定決心要跟宋汐說清楚,他準備好支票,就是宋汐要他全部的錢也無所謂,他跟她說清楚了,她要好了,自己終於可以做到心安,這是個成熟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但是,要說清楚比想的更難。

  左然郴正想的出神,有微信提示音,他一看,是辛甘。

  沒給她回,他直接把電話給打過去。

  是時差,她現在應該是晚上。

  “喂,是沒睡還是想我想的睡不著?”

  辛甘嚇得差點扔了手機,“你怎麽打過來了,長途多貴呀,你個敗家爺們兒,一點兒都不會過日子。”

  “你一句廢話浪費了30秒,你才是個不會過日子的敗家娘們兒。”

  辛甘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便撅著嘴巴說:“好了好了,敗家爺們配敗家娘們兒剛好,敗一家。”

  “那我以後可要多賺錢,否則怎麽夠你敗的。”

  這麽貴的長途,倆個人半天都在說廢話,其實哪裡是什麽廢話,對於相愛的人,每一句都是甜到5個加號的情話。

  “你事兒辦的怎麽樣?什麽時候回來?左然郴,我想你了。”說想男人,辛甘自己都害羞了,滾在棉被裡悶悶的說出這句話,把臉在棉被上摩擦摩擦。

  看看左右,沒有幾個人,而且還都是歐洲人,左然郴壓低聲音說:“是想我還是想我的寶貝?”

  辛甘一聽臉都紅了,這個人的流氓早就領教過了,視頻他都能自己放出來,電話裡說什麽也不奇怪,因為看不到她也大膽起來,“想呀,想到都水漫金山了,怎辦?”

  沒有那份旖旎的心情,但不代表生理上沒有反應,左然郴換了個坐姿,咬牙切齒的餓說:“小妖精,等我回家收拾你。”

  “左律師,其實我有個特厲害的願望,要是在你打官司的法庭上,嗯嗯嗯,是不是很刺激。”

  “不許褻瀆法律,不過法庭的洗手間可以試試。”

  兩個人胡說八道聊著,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辛甘看了一下時間,都嚇壞了,“我去,這多少錢了,趕緊掛了。”

  左然郴已經站起來往酒店走,辛甘的電話就像大力水手的菠菜,讓他又充滿了戰鬥的力量,。辛甘是他的女人,難道為了她做出努力和犧牲不是最應該不過的嗎?他怕什麽?

  “辛甘,再見。辛甘,我想你。”

  他突然的溫柔和纏綿的情話讓辛甘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能明白過來,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這個人。

  左然郴在瑞士就呆了2天。

  國內有官司要開庭,他不敢耽誤,臨走的前一天去跟宋汐吃了一頓飯,宋汐好好的跟他談了一次,她的話讓他很意外,同時又解決了他所有的擔心,本來還是死結的事竟然解決了。

  推著輪椅他們到了花園裡,宋汐指指一邊的藤椅說:“郴哥哥,你坐下,我們聊聊。”

  左然郴話少的很,這一整晚沒幾句,他看著宋汐,總覺得她變得不一樣了。

  “郴哥哥,我知道你想什麽。八年前你不喜歡我,八年後也不可能改變,是嗎?”

  左然郴覺得八年前如果不是自己態度不明朗就不會發生以後的事情,所以這次他很堅決,“嗯,是這樣。”

  宋汐沒想到他這麽直白,被傷害的表情從臉上掠過,雖然很快換了個笑臉,但畢竟還趕不走那份蔓延到心裡的痛苦。

  “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我一直都在自作多情,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嗎?”

  左然郴要把辛甘放在保護的位置上,所以他模棱兩口的說:“愛情這回事就要你情我願。”

  宋汐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她歎了一口氣,“哎,我就是明白的太晚了。郴哥哥,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對我來說就是新生,以前發生的什麽我都記不太明白了,雖然醒來後第一眼看到你還是很喜歡,但不是跟以前那麽強烈了,你不用聽我父母的,我希望我們是朋友。”

  左然郴眉骨一跳,“汐汐你的意思是?”

  “以前都是我煩著你,現在我有很多事做,8年了,我錯過的東西太多,我要好好補回來。”

  一股狂喜蔓延在心頭,左然郴說不出的興奮,他小心的措辭,“汐汐,你想幹什麽我都全力支持你,這樣吧,我給你開張支票,作為你的經費。”

  宋汐在笑,可是笑意卻到不了眼底,“郴哥哥,這些年你們家沒少給我們家錢,看看吃的穿的,估計比你們家都要好很多,已經夠了。”

  左然郴太高興了,他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就解決了,“那你父母那裡?”

  “我去說,你放心吧,不過要是我回國的話你可不準再像以前那樣躲著我,我們還是好朋友。”

  左然郴一遲疑,還是握住了宋汐的手。

  左然郴走的時候宋汐還送了送他,他大步流星的離開,恨不能現在就回國,所以沒回頭,以至於錯過了宋汐眼睛裡深深的怨恨。

  左然郴第二天一早的飛機,他等不及了,想和辛甘求婚,想去見家長,想快點結婚。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回國就趕上顧雲初出事,不對,應該是景薄晏出事才對,倆個人出國去看婚紗,卻在法國發生了矛盾,一個橫空出世的女人打破了他們倆個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再回國,顧雲初身邊有個醫生容修燁,景薄晏身邊有了個尤克裡裡演奏家許薇姿。

  一切都變得太快,左然郴有些接受不來。

  顧雲初又跟景薄晏掰了,她搬到辛甘那裡住,辛甘這次是同仇敵愾,堅決和她二叔劃清界限。

  左然郴挺為難的,本來小別勝新婚,左然郴又是那麽興衝衝的歸來,結果從機場回來就給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被列為臭男人的其中一員,被罵的狗血淋頭。

  左然郴開始還哄著,去抱她:“好了,二哥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辛甘一把推開他,“什麽苦衷,你們男人一有問題就苦衷。一聲不吭就把雲初當了賭注,他真以為雲初是他的所有物了?還用雲初去交換另一個女人?惡心!”

  左然郴一直相信景薄晏就像辛甘相信顧雲初一樣,而且他更對景薄晏有種崇拜和尊重,所以辛甘罵的話他不愛聽,“不會是這樣的,男人做事的方法和女人不一樣。”

  “呵呵,你們有多不一樣?說個理由能死嗎?就看不慣你們這些所謂的大男人,就為你們的自私找理由。我算是看透了,你們都是蛇鼠一窩,沒有個好東西,專門玩弄女人感情的王八蛋。”

  左然郴有些氣了,但是他不想跟辛甘吵架,推開她想去放行李,誰知道手上的勁兒沒控制好,把她給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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