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女人都是磨人的妖精 容修燁陰陽怪氣的話讓沈南蘇覺得別扭,她心說你這個大騙子還有理了,胡說八道些什麽。
被容修燁這麽一攪合,沈南蘇都氣飽了,她拎著東西回房間,不想理他。
顧雲初氣的去推容修燁,“哥,你這是幹什麽?”
容修燁沒說話,眼睛卻看著沈南蘇消失的方向很鬱悶,這女人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
火火很會察言觀色,他跑到菲兒房間去八卦,“菲兒姐姐,我媽媽和爸爸吵架了。”
菲兒正在寫作業,一個雞兔同籠雞和兔子的腳把她弄得頭暈腦脹,所以擺擺手讓火火出去,“別煩我,否則我和你打架。”
火火歎了口氣,學著他姑父景薄晏的口氣說:“哎,無理取鬧的女人。”
房間裡,沈南蘇把袋子扔在一邊,換了衣服躺在穿上生悶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矯情,她忽然覺得特別委屈。
容修燁跟著進來,他是想進來好好跟她說話的,可是一見到她又想起她下午扶著程尋的手,那就像一根長長的刺釘在他心裡,難受的幾乎要窒息。
見他進來,沈南蘇翻了個身面向牆的一面,不想理他。
程尋也拉不下那個臉,走進走出的弄出很大的動靜兒。
沈南蘇謔的坐起來,既然他喜歡鬧就自己鬧吧,她去火火的房間。
走到門口,是和容修燁擦肩而過,他等她過去後忽然轉身,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臂。
“你要去哪裡?”
“我不用你管,你放手。”沈南蘇態度不好,是生他撒謊的氣。
容修燁冷笑,“我放手你找誰拉著?嗯?”
“容修燁,你別沒意思,我不想和你吵架,沒見過你這麽小心眼的男人。”
“我小心眼兒?”容修燁冷笑,“那誰不小心眼兒,程尋?大度到你被我睡著他還是想法設法給弄回去,下午你們都做了什麽?縱欲過度把他整醫院去了?”
沈南蘇給他惡毒的話氣的渾身哆嗦,這才好了幾天怎麽又故態萌生了,他容修燁能給自己點安全感嗎?
“你放開,沒力氣跟你吵架,太沒意思。”
她的這種態度反而讓容修燁更生氣,“怎麽?就見了程尋一面現在跟我說話的欲望都沒了?”
沈南蘇都快給他氣死了,經歷了這麽多,難道小小的信任都沒有嗎?
“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容修燁,我下午在超市和程尋是巧遇,他生病暈倒了我送他去醫院,作為一個在困難時候幫過我的朋友我沒覺得我這麽做有什麽不對。”
容修燁冷笑,“我也知道他不僅是一個朋友,還是你的男朋友。沈南蘇,明明知道他是一個對你有目的的男人,為什麽還給他機會,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妥嗎?”
他的話有道理,其實送程尋的時候沈南蘇也不是沒想過,但是那天倆個人已經說開了,而且現在程尋的態度已經努力做到不打擾,她又怎麽能忍心看著他病在商場沒人管。
口氣緩和了很多,她試著和容修燁溝通,“對不起,是我考慮的不周全,但是我也要和你鄭重說明,我和程尋已經說明白,只是出於朋友的立場。”
容修燁把手放在她肩膀上,看著她粉中透亮的小嘴,目光深且重,“南蘇,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程尋,畢竟他不是個可以讓人相信的人。”
沈南蘇嘲諷一笑,“那容醫生就是個容易相信的人嗎?車禍,腦部有淤血?”
容修燁心裡一顫,這是沈南蘇知道真像了,是莊子這個王八蛋說的嗎?
“你怎麽不說話?還要編故事?容修燁,這就是你對我誠信的態度?其實今天我和程尋的事兒是正大光明的,否則我為什麽帶他去仁愛,跟你挑釁還是示威?是你自己想多了,自己開車扔下我還不接我電話,這就是你男子漢的風度和誠信嗎?”
興師問罪沒成,反而被沈南蘇排遣了一頓,容修燁真說不出話來。也是呀,要是沈南蘇真和程尋有什麽何苦帶她來仁愛,自己一千個一萬個愛著她,可就是不能大度點對她,這種小心眼的脾氣到底什麽時候能改了?
想到這裡,容修燁的氣勢弱下來,“南蘇,那個,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了。”
既然事情都提了,沈南蘇卻不打算就這麽完了,“容修燁,我以為我們經歷了這麽多大家能相互諒解,其實就算我知道你騙我,我也不打算再責問你,當時你能騙我是因為想把我留在身邊,既然我都決定和你生活了再因為這個和你鬧矛盾就是矯情,可是你怎麽就做不到信我呢?我就那麽賤還是你認為我繼承了關美玲骨子裡銀蕩的血液,也像她一樣……”
容修燁箍住她,用嘴把她的話賭回去,剩下的不能說,真的太嚴重了。
嗚嗚,沈南蘇也真生氣了,她不配合他,伸手去推他,想去咬他,可是容修燁卻把這個難度很大的吻完成的很好,等倆個人再分開的時候都渾身發熱,氣喘籲籲。
沈南蘇捶打著他,容修燁老老實實的任她捶打,還體貼的說:“手疼不疼,要是心疼就歇歇,罰我乾點別的,別累著自己。”
沈南蘇淚流滿面,有點失望,過日子真的和想象中不太一樣,哪有來的每時每刻的甜蜜,這才幾天又吵架。
咬著下唇,她恨恨的說:“你就不能信我一回嗎?”
用唇輕輕擦著她的脖子,他啞聲說:“南蘇,是程尋這個人有問題,我不願意你跟他走的很近,真的。”
他願意平心靜氣,沈南蘇也和他說理,“什麽問題?不是上次的殺人案已經證實了和他無關嗎?就算他沒和警方合作提供證據,我覺的也是因為他在攝影界有名氣了所以不願意提自己的黑歷史,那些憑著三級片出道的藝人,現在又有誰願意提那段過去。”
容修燁搖搖頭,沒說程尋算計他的事兒,男人要自尊,“不是這個,我總覺得他這個人很陰險,反正你離他遠點好嗎?”
“行,我以後注意。但是腦子裡淤血的事怎麽說?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一下嗎?壓迫腦神經,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這些是你嗎?”
容修燁想跑,“你不是沒吃飯嗎?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好吃的?”
“站住。”沈南蘇喊住他,“不是隨便我發落嗎?我這還沒說完呢。”
“南蘇”容修燁靠近,“騙你也是沒有辦法的了,誰讓你那個時候和程尋在一起了,我只能出此下策。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你愛的是我,只是需要一個回到我身邊的契機,我這麽做雖然傷害了你讓你擔心受怕,但我心裡也不好受,真的,天天做惡夢你不要我。”
這些話他說的可憐兮兮的,像個要被人拋棄的小狗,沈南蘇心軟,就這麽簡單給他說動了。
“即便是那樣你也很過分,容修燁,你做錯了事情就得接受懲罰。”
“能不能以後再懲罰,這是景薄晏的家,會被他笑話的。”
沈南蘇推開他要走,“我去火火房間睡。”
容修燁趕緊抱住她的腰,“好了好了,老婆,你想怎麽懲罰都行,不過我們低調一點可以嗎?”
“行,我去看看廚房有沒有榴蓮,你就跪榴蓮吧。”
“老婆,萬萬使不得,你去找榴蓮,這個家裡連狗都知道我跪了,咱換個法子。”
沈南蘇捏著下巴想了想,“要不就鍵盤?”
“我們的是筆記本,沒有鍵盤。”
“玻璃渣子?”
容修燁真覺得自己是自食惡果,他抱著沈南蘇在她身上亂親,“老婆,要跪也到床上跪好嗎?我這麽跪著你躺著進去,嗯?”
沈南蘇抬手去打他,“又是你賺便宜。”
“不是的,我會讓你舒服,今晚我給你親親,親親就不生氣了,嗯?”還擠了擠眼睛,就怕沈南蘇看不懂他的意思,真是個十足十不要臉的流氓。
倆個人正鬧著,忽然顧雲初來敲門,“哥,你們睡了沒?浩南和左律師來了,薄晏和他們在喝酒,你要不要去?”
顧雲初來叫他是一層意思,主要的是怕真打起來,這總要有個人拉架。
沈南蘇一聽人都到齊了,正好送禮,她喊了一聲,“好的,你哥馬上就到。”
她在牆角的袋子裡一頓翻找,找出了三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找到了,你把這個送給他們三個。”
容修燁皺起眉毛,“這是什麽?為什麽要給他們禮物?”
“當然是為了感謝了,我這次出事他們幫著跑裡跑外的,這個我也給大哥買了,他的禮物不好買,我琢磨了半天呢。”
“那我呢,我有沒有?”別的男人都有呀,容修燁的醋意越來越濃。
沈南蘇故意逗他,“刷你的卡用你的錢買禮物沒誠意,等我有錢在說吧。”
容修燁的臉子一下就撂下來,也不接盒子自己大步往外走,“要送自己送。”
沈南蘇翹起嘴角,還真找到虐他的好辦法了。
自己把盒子裝在袋子裡,也去了客廳。
客廳裡,大家談的正熱鬧。男人們在一起的話題一般都離不開女人,這次說的也是。
容修燁帶著一臉被女人氣出的脾氣,“說什麽呢,我來了就不說了,很猥褻嗎?”
鄭浩南已經看到了他身後的沈南蘇,故意大聲說:“是呀,是說你以前去龍庭的事兒,不敢給南蘇聽到。”
沈南蘇笑著接話兒,“沒事,我現在暫時性失聰,而且我送完禮物就走,謝謝大家這些日子給我的幫助。”
一聽有禮物,當然都高興,容修燁除外。
沈南蘇按照挑好的顏色一一送到他們手裡,景薄晏的是土豪的金色,周圍鑲著一圈碎鑽,看起來比較華貴;鄭浩南的是黑白倆色的碎鑽交錯拚接,左然郴的卻是簡單的金屬色,只在當中鑲了一排碎鑽,簡潔大方,非常適合他們,而且沒有人和容修燁的那副重色。
男人都表示出喜歡和感謝,沈南蘇便找了火火去洗澡睡覺。
鄭浩南拿著那對袖扣直得瑟,“弟妹這個眼光好呀,我一直都想有這樣一副袖扣,但是沒買到,以後終於有了妹子送的東西了。”
容修燁氣的磨牙,“隨便送的,又不用她挑,這都是隨機的。”
“不對呀,你看這款式,這顏色,多配我,證明我是一個黑白分明的執法者,隨機也能這麽用心,我也是服了。”
一向不怎麽識人家煙火的左然郴也火上澆油,“嗯,很配我,自己買都買不到這麽合適的。”
“沉穩大氣,雲初也就這樣的眼光就是了。”
三個人你一眼我一語,不停地顯擺著手裡的禮物,都快把容修燁氣死了,寶寶心裡苦呀,可是寶寶不說。
虐夠了容修燁,鄭浩南又把話題給轉回去,“二哥,你說辛甘要訂婚,跟誰呀?”
景薄晏看了一眼左然郴,“我也不太清楚,就聽雲初打電話說了點,好像什麽少東。”
左然郴手撫著那對涼滑的袖扣,眉頭鎖的死死的,卻沒有說話,整個人像冰雕的。
鄭浩南卻憋不住了,“左兒,你就真這樣?甘心嗎?到底是自己睡過的女人。”
“看沒看過上海灘?周潤發版的。”左然郴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一句。
“你暴漏年齡了,寶寶都沒聽說過。”鄭浩南塞嘴裡一把腰果,腮幫子都鼓起來。
左然郴很嫌棄他,“你吃那麽多幹什麽,又用不著腎,二哥、修燁,你們吃。”
鄭浩南給他氣得鼻子都歪了,鬥嘴就鬥不過這個左毒舌,他隻好接他上句話,“什麽呀,趕緊說,這裡有周潤發啥事兒?”
“小時候看上海灘有個情節印象特別深,趙雅芝扮演的馮程程結婚,周潤發冒著大雨趕到了教堂,站在門口凍得發抖,馮程程回頭看了他一眼,當時她身邊的丁力都緊張死了,怕老婆給搶走,但馮程程還是回過頭,繼續和丁力的婚禮。”
鄭浩南聽的雲裡霧裡,“你到底想說什麽呀?”
景薄晏替他回答,“他的意思是如果辛甘就是鐵了心要嫁給別人,他想什麽做什麽都沒用的。”
“我去,你們這幫妖孽,但是我也看過很多男主搶婚成功的,比如那什麽,什麽什麽。”都不看電視的鄭浩南什麽了一頓什麽也沒想起來。
景薄晏不理他,轉頭跟左然郴說:“左兒,我覺得這個還是要看你自己,真的喜歡辛甘就別輕易放棄。”
“對,不能放棄,像我一樣,坑蒙拐騙的把南蘇給拐回來好好愛。”
左然郴晃動杯子裡的紅酒,眉宇間神色黯然,“我們的情況不一樣,南蘇是喜歡你,而我對辛甘來說,只是負擔和痛苦。”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感情這種事真的不可說。
鄭浩南把大家的杯子倒滿了,然後舉起酒杯說:“來,讓我們為了女人乾杯吧,這些小妖精折磨我們又讓我們念念不忘,不管是蚊子血還是朱砂痣,不管是白飯粒還是白月光,敬她們。”
景薄晏想起自己和顧雲初那段刻骨銘心又蕩氣回腸還跌宕起伏的愛情,已婚,還是侄子的女人,卻帶著鄭浩南的兒子,後來終於走到了一起,又殺出景子墨這個bt,四年的分離,荏苒的時光,能支持他們走到最後的大概只是一份執念,一份“若不是還想著再回到你身旁早就像命運投降”的執念。
仰頭幹了這杯紅酒,他忽然豪氣乾雲的說:“左兒,你放心,你的這個忙我幫定了,我會說服雲初,力挺你到底。”
左然郴是個不太容易表露感情的人,此刻他也不免動容,抿緊薄唇一口幹了杯中的酒,卻端著杯子久久都沒放下,略低沉的聲音沙啞,“謝謝二哥。”
鄭浩南嬉皮笑臉的說:“你不用謝他。他是求之不得,說服雲初靠什麽呀,上面的嘴下面的腿,只要把我們的二嫂伺候舒服了還不是說什麽是什麽嗎?”
景薄晏一腳踹在他做的椅子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左然郴向來殺人無無形,“二哥,有空教教他技術,右手用久了,第三條腿大概都廢了。”
容修燁噗的笑了,這幫人精英老大,要是說出去不要有人信他們背地裡竟然是如此汙的相愛相殺。
他們喝酒大概喝到12點,容修燁已經有了醉意,他搖搖晃晃回房,沈南蘇早已經睡了,蜷著身子睡在靠裡的一側,長發微亂覆在枕頭上,一張小臉瑩白如雪,美的撓心撓肺。
脫了襯衣褲子雖然扔在地上,他整個人撲到床上,把沈南蘇壓在了身下。
沈南蘇向來淺眠,跟他這一鬧就醒了,她去推他,“容修燁,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起來,重死了。”
打了個酒嗝,他閉著眼睛去尋找她的嘴唇,“老婆,我錯了,我再也不說謊了,原諒我。”
酒後吐真言,他這是喝醉了來認錯,說明是真的認識到錯誤了。
沈南蘇沒再推他,“好,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饒不了你。”
“嗯”他答應著,卻拉南蘇的手去拽他的下身,“要是再犯渾你就揪它,狠狠的。”
沈南蘇握著手裡熱燙的東西氣的翻白眼,“這算什麽懲罰,還不把你爽死?”
“爽死也是一種死,寶貝兒,我喜歡被你夾死。”
“你討厭,容修燁,你松口,別,別親那裡……”
一室惷光辣眼睛,趕緊關上燈。
倆個人把程尋的事說開了,沈南蘇再去看程尋就不瞞著容修燁,在沈南蘇心裡她始終欠著程尋一份情,這個恐怕是一輩子都還不了的,而且她也聽劉丹說,程尋這些日子不好好工作,還整天酗酒,工作室裡全是酒瓶子,誰勸都不聽,劉丹還說,南蘇,早知道你已經名花有主,我真不該讓程尋和你認識。
人生是沒有那麽多早知道的,我們腳下的路都不知道通到何方,又怎麽會知道明天的事情,沈南蘇提出想去看程尋,其實容修燁是拒絕的,他認為在這種時候沈南蘇再去看他會給他錯誤的信號,以為沈南蘇還掛念他,但是沈南蘇卻不這麽認為,她覺得程尋是個明白人,只是一時想不通,只要幫著他度過這個難關,他一定還是過去那個陽光自信的程尋。
因為見面的地方是仁愛,自己的地盤,容修燁也準了她一回,就算是告別吧,他們馬上就要回海城了,飛機票都定好了,是明天上午9點的飛機。
容修燁把她送到的仁愛,他今天要跟瑟琳娜去趟衛生局,關於幾個國外新藥品引進的事要和上面再談一下。
瑟琳娜今天穿了一身非常性感的職業裝,黑色魚尾裙包裹著性感的臀部,她上了他的車,還跟沈南蘇開玩笑說要拐跑容修燁。
沈南蘇站在秋天的陽光下,她背後是一棵法國梧桐,正好有金色的葉子落在肩膀上,她的笑容定格在秋天的美麗裡,紛紛的長發飛揚,“放心,他不管去了哪裡,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
容修燁當然會找到回家的路,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沈南蘇在這個難得的好天氣裡卻迷失了方向。
這一天,雖然天氣晴好秋高氣爽,卻是個黑色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