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番外--郎心如鐵之求婚戒指 鄭浩南拍拍心和大腿,“這裡和這裡,心靈和柔體都極度渴望你的撫慰。”
小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鄭浩南持續懵圈中,到底是說錯了神馬?
悠悠醒來後狀態很好,可能是從小接受的教育有關系,殺敵救人對他來說是最正常不過的,而且那個時候ak讓鄭浩南夫妻互捅對他刺激很大,這孩子沒有任何心理壓力,該吃該喝該睡的什麽事兒都沒有,很正常。
鄭浩南著實愣住了,這小子簡直是天生的材料,說實話,他第一次開槍殺人的時候也經過心理輔導才走出陰影,心理醫生給悠悠做心理測評,給出了一個高評價,看來把孩子送到軍營還真是對了。
這些天小五跟悠悠形影不離,好的鄭浩南都有點嫉妒,挺希望床上躺的那個是自己,然後也給小五抱著哄著。
一不小心,就把這話說漏嘴了,惹得小五白眼,“都好好的不成嗎?你腦子整天胡思亂想些什麽?”
看著小五紅了的眼眶,鄭浩南立刻給了自己一嘴巴,“寶貝兒我錯了,來,衝這個地方抽。”
小五眯起眼睛,“你確定?”
想起小五的手段,鄭浩南都後悔死了,這個真不能確定,小五的一巴掌真打下去,他估計要滿地找牙。
倆個人正鬧著,有人來敲門,其實門沒關,外面的人都已經看到了門裡的人在幹什麽,人家不好意思進來。
小五攏攏頭髮,拉開門果然不好意思,來的人是她“前老公”林斯許。
林教授傷口沒有好,身體也很虛弱,他抓著門框虛虛的笑:“沒有打擾你們吧。”
這不是廢話嗎?鄭浩南對他這個假老公沒有什麽好,但是姑且念在他替小五擋槍的份上就對讓他進來,也不對呀,他替小五擋槍?是不是他對小五有企圖!
人都進來了鄭浩南還挺糾結的,小五讓人做了,使勁兒推了他一下,“去給林教授倒水。”
林斯許擺擺手,“不用了,我跟你說幾句話就走,鄭局,我可以跟付融單獨說幾句嗎?”
鄭浩南堂堂一個大男人,能說出個不字嗎?他再次覺得讀書人就是斯文敗類,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小五指指門口讓他出去,鄭浩南忽然覺得自己忒淒慘。
這裡是醫院的套房,他們在的地方是個小會客室,關上門,小五還是給林斯許倒了一杯水,“林教授,一直都沒有好好說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你了。”
林斯許淡淡一笑,“你謝我幹什麽,其實我一直都在利用你,當時我雖然跟你們組織合作,但是我也不放心,讓我貼身保護做假夫妻其實都是我想控制住你的方法,你還謝我,我挺臉紅的。”
小五不以為然,“這是我的任務,我執行任務從來都不問原因的,你救了我的命是真的,還是要說謝謝。”
林斯許歎了一口氣,“小五,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挺開心的,那時候也不是沒想過這要是真的過一生也是不錯的,怎奈我當年走錯了路,現在經受的一切都是對我的懲罰,只可惜,我沒有死了,不能去跟曉晨說對不起了。”
談到林曉晨,小五也覺得難過,“她是真的喜歡你,可惜由愛生恨才讓人利用,但是最後她還是選擇了保護你,她的死真讓人難過。”
“曉晨很聰明,就是獨佔欲太強。我都沒想到她那麽小就對我存在那樣的心思……不說了,對於她,我後悔一輩子。”
小五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那天你和景子墨單獨呆在一起說了什麽?你的記憶真恢復了?”
林斯許哈哈大笑,卻牽動了傷口疼的他臉都扭曲了,“我不知道他以前多厲害,不過現在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喜歡角色扮演的瘋子,他是個gay吧,人長得好看成那樣,卻是個瘋子,我要也是彎的,一準兒留在那裡陪著他。”
小五:“……”
林斯許鬧了一會兒才認真起來,“其實就算你們清除了我的記憶,我也不可能跟電腦一樣乾乾淨淨,我腦子裡有一點殘片存在,跟你們說我恢復了其實就是給點信心,我可不希望真恢復,從我看到那種東西的殺傷力後我就後悔了,我寧可變成一個傻子瘋子,也不要再碰那種東西,我害死了曉晨,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不搞了。”
“那你以後要做什麽?”
林斯許認真想了一下,“可能周遊世界吧,我想替曉晨活著,好好玩好好過。”
小五聽出他話裡的傷感,什麽都挽回不了,不如活在當下吧。
林思緒往外看了看,“我看我還是走吧,外面有人要急瘋了。”
小五知道他說的是鄭浩南,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林斯許站起來,他忽然感性的說:“你是我第一個欣賞的女性,要不是你們倆的感情這麽深厚,我真想中間插一腳,花落誰家可不一定。”
小五淡淡一笑:“這個你撬不了,我喜歡他,比我自己想的都要多,都要深。”
“祝你們幸福。”說完,林斯許忽然張開懷抱。
小五一愣,隨後也抱了他,是純粹朋友之間的那種擁抱。
鄭浩南破門而入,看著眼前的畫面香菇藍瘦。
林斯許衝小五眨眨眼睛,這個人就怕天下不亂。
他走後,鄭浩南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面前的水杯,悶頭生氣。
小五也不搭理他,轉身要往外走。
“去哪兒?”
鄭浩南終於是憋不住了,站起來走到人家身後。
小五扎著高馬尾,穿著一件黑色v領薄毛衣,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她領口延展的白嫩,特別晃眼睛。
意識到剛才林斯許那個王八蛋也可能看過,他心裡就不爽。
“你去哪兒?”聲音都悶悶的,鄭浩南要是個女孩兒,這會兒指不定委屈的哇哇大哭。
“去看鄭伯父呀。”
鄭浩南忙拉住她,“要叫爺爺,你都答應我的求婚了,還叫伯父,難道你還想我叫你姑姑?”
小五丹鳳眼一眯,“你叫過嗎?”
小五比鄭浩南要小倆歲,當年鄭爺爺把她帶回家,指著要他叫姑姑的時候,鄭浩南最想做的是要把這個小姑娘揍哭。
明明比自己矮又愛哭,讓他叫姑姑,爺爺是吃了大力丸神志不清楚嗎?
在鄭浩南眼睛裡,這個姑姑就是眼中釘的存在,她喝水就給加洗衣服,她吃飯就給加辣椒,他睡覺就在她床上潑水,還把她的衣服給剪碎扔大街上,小五初到鄭家,日子過的慘不忍睹。
小五不敢跟鄭爺爺告狀,倒是警衛看到了就跟鄭爺爺匯報,鄭浩南就開始遭殃,皮鞭子一頓一頓的抽,他也能死扛,咬著牙就是不告饒。
小五挺聰明的,知道這個小霸王得罪不起,弄點好吃的先分給他,為了生存這個小姑娘學會了討好,給他洗襪子抄作業,他做壞事給他打掩護,這才漸漸打入了敵人內部,讓鄭浩南不再在吃喝拉撒這些小事上欺負他。
但是關於那句姑姑,雖然被鄭老爺子揪著耳朵天天教訓一百遍,他在心理上真把小五當成了姑姑,可從來都沒有叫出來。
今天,他看著小五,忽然就來了性質,低頭扣住她的下巴,“姑姑,你是小龍女,我是過兒。”
小五差點吐了,她伸手扳住鄭浩南的臉好好看了看,“你是曬黑後的古天樂嗎?”
鄭浩南噗的笑了,嘴巴卻跟抹蜜一樣甜,“不管是黑是白,你都是過兒心裡的好姑姑。”
不行了,趕緊來個痰盂,小五真的要先吐一吐。
鄭老爺子雖然身體不錯,但也真是老了,這幾天的治療,已經讓他脫了形。
小五給他買的玉米粥,老頭子就想這一口,小五喂他,“爺爺,您慢點。”
一聽她改口,鄭老爺子還覺得不習慣,不過他也高興,自己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現在想想也覺得後怕,要是稍微有一點偏差,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這碗粥喝的滋味特別,他把人生最後的感概都混在裡面了。
他喝完粥對小五說:“你和浩南什麽時候準備婚禮?趁著我還有點力氣,我希望能看到你們結婚。”
小五也沒矯情,“過幾天吧,我先要回組織一趟。”
鄭浩南一聽就急了,“你還要乾下去?”
小五白了他一眼,“我現在的工作在渝城,我就是回去人家也不要了,但是必須有始有終,林斯許是我的最後一個任務,我要回去交差。”
鄭浩南不想放人,他生怕小五一去就不回來了。
老爺子挺鄙視自己這個傻孫子的,“瞧瞧你那點出息,跟著小五一起去,跟你爸爸住幾天。”
鄭浩南卻不放心,“我們都走了您呢?”
“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了?不是咒著我死嗎?別唧唧歪歪,我有警衛有你周叔,你不氣我還能多活幾天,把悠悠帶過去給你爸看看,這麽大的事情發生了,他是壓著不找你麻煩呢。”
“我爸也知道了?不是說不說嗎?”
老頭子白了他一眼,現在越來越看不上這個孫子的智商。
從老人病房裡出來,鄭浩南跟小五說:“那我和你一塊去京都。”
小五點點頭,“也好,過幾天我們就走,你把手裡的事兒安排一下。”
鄭浩南也沒啥好安排的,鄭老爺子有警衛員,他局裡的事壓根就撒手了,本來就找不到借口辭職,他這下可樂的輕松,逼著都不乾。
小五卻回到刑警隊,雖然這個隊長對任務,但她和鄭浩南不一樣,鄭浩南有他任性的資本,而她從來都是一步一個腳印,扎扎實實的。
幾天后,一家三口乘坐轉機到達了京都。
一進門兒鄭司令就讓軍醫帶著悠悠去檢查身體,在他心目中這個孫子的分量可比兒子重多了,他一直都覺得鄭浩南是自己的敗筆,現在把希望全寄托在悠悠身上。
鄭浩南沒覺得自己有多不好,唯一的不好可能就是成不了老爹的接班人這樣的大人物,但是幹嘛玩意多累,他這個人喜歡逍遙自在。
關於他和小五的問題,鄭司令並沒有說太多,這些年他對孩子關心的太好也管教的太少,不管怎麽樣30多了能成家立業是好事,而且媳婦是悠悠的親媽媽,也算沒辜負人家,他這裡就算同意了。
小五這次離開組織結婚就不需要打報告了,但是組織還是包了一個大紅包給她,要她把組織當娘家。
沒人能理解小五的心裡的感覺,當林斯許出事的時候,她對自己的這個當頭上司流影都產生了懷疑,對整個組織都失去了信任,可是再被這麽熱情對待的時候,她恍若隔世。
帶著鄭浩南出現在流影的辦公室裡,小五特別不自然。
她默默放下的自己的槍和一些特別武器,她問流影,“頭兒,謝謝你在我最難的時候拉了一把,我銘記一輩子。”
流影是個40多歲的男人,成熟睿智,沒林斯許長得好看,卻比他多了一份大氣和沉穩,他看了看跟小五一起來的鄭浩南,說:“小五,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現在你要和鄭浩南結婚了,更得讓你們知道,要不這會成為梗在你們當中的一根刺。”
鄭浩南見他慎重,便問道:“是什麽事?”
流影卻問小五,“你們當年熱帶雨林裡的狙擊,小五你為什麽會忽然出現?”
這件事一直梗在心裡,提起來還是讓她很痛苦,“我收到了大振的求救信號,但是我們小組裡的人少,他們分成倆幫去狙擊,我沒有辦法,隻好自己去。”
鄭浩南一愣,“這不可能,大振怎麽會求救?
流影沉聲說:“鄭浩南,這件事本來不該由我來說的,因為所有清楚內情的領導一致決定壓下,我們不能讓一個犧牲了的戰士再背負罵名。大振這天走神了,因為前幾天家裡跟他聯系的時候說了他母親生病的事,以至於他沒留神在行軍途中發了錯誤的求救信號。”
那件事可以說是小五和鄭浩南人生的轉折點,從他和敵人同歸於盡開始,什麽都變了,可是卻沒有想到事實是這樣的。
他站起來,是因為內疚,因為是他把大家帶入了這樣的險境。
沉默著,小五和鄭浩南都陷入到深深的回憶裡。
過了許久,鄭浩南忽然抬起頭說:“事情都過去了,當時攬下所有責任的是我,就是事情再來一次我還是這麽乾,大振是戰鬥英雄。”
小五點點頭,“對,他是英雄,等這次再回到渝城,我想去看看他。”
流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都是善良的人,怎麽又會追究一個死去人的責任,雖然行軍打仗不能犯一點錯誤,但人不是機器,大振已經為了他的錯誤付出了代價,就讓他安息長眠吧。
離開幻影這裡,小五和鄭浩南都心情複雜。
說到底,是有些輕松,但是小五也沒覺得自己不需要負責,但相比幾年前的糾結,壓在心頭上的大石頭是放下了。
京都的天空難得的晴好,鄭浩南手插在口袋裡,他腳下踩著落葉,他問小五,“你想要個什麽樣的婚禮?”
小五愣了一下,“這個,我們要結婚呀。”
鄭浩南哭笑不得,“你不是答應我的求婚了嗎?難道醫院裡的話不算數?”
小五還有些暈暈的,鄭浩南忽然就單膝跪下了。
這裡是人來人往的街頭,看到有人求婚不少人都站住了,鄭浩南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絲絨小盒子,打開,裡面是枚鑽戒,鑽石不大,而且有些發黃,成色不是很好,有些年頭。
小五一看這個戒指,呆住了。
原來這個戒指一直都在,他沒有送給小真愛。
小五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他已經認識了小真愛,跟小五提過一嘴,她沒有放在心上。
鄭浩南在周日的時候拉著她去城裡買戒指,他們的軍營所在地的城市不是很大,沒有什麽大品牌的專櫃,就在大商場裡,鄭浩南選了這個戒指。
小五記得很清楚,這個戒指打的是95折,8888元。
當時鄭浩南很高興,他問小五,“你們女孩子喜歡什麽樣的戒指,玉的黃金的還是鉑金的?”
小五漫不經心的看著櫃台裡的戒指,說實話,對於這些女孩子沒有不喜歡的,她指著鑽戒說:“這種吧,鉑金鑲鑽石,一顆恆久遠,恩愛永流傳。”
鄭浩南站在她身邊,“那哪個好看,我看這些都差不多嗎?要大的。”
“你真俗,大去買鴿子蛋呀,這個,這個好看,簡單大方,而且鑲嵌的好看,是個心形。”
售貨員聽小五說喜歡,忙把戒指拿出來,“這位美女太有眼光了,這個雖然鑽石不大,但是切割面非常精良,而且戴手上閃頭很足,你可以試試。”
小五隨手拿起來套在無名指上,竟然不大不小正好。
售貨員那一通誇,說小五的手是手模的尺寸,戴上高雅大方,非常襯她的氣質。
鄭浩南冷笑,就這麽個閃光的石頭戴上醜女就變美人了,真能瞎說。
不過他還是掏出卡去刷。
小五高興的去接售貨員包好的戒指,“送給我的嗎?鄭浩南我不客氣了。”
鄭浩南一把把戒指搶過去,“有你什麽事兒?一邊而呆著去。”
小五傻了,當著售貨員的面兒她不好說什麽,只是小聲說:“你不是照著我的尺寸買的嗎?”
“照你手買就是你的嗎?想的美。”
小五氣的渾身發抖,“那你給誰買的,她的手就跟我手一揚大嗎?鄭浩南你什麽意思?耍我好玩嗎?”
鄭浩南人高腿長拽拽的走在前面,戒指給他裝在衣服口袋裡,“從一開始我就沒說給你的呀,再說了,我跟你什麽關系?這個戒指隨便送的?這是本少要求婚用的,你少在這裡跟我瞎bb。”
小五眼淚都快出來了,她快跑幾步抓住了鄭浩南的胳膊,“鄭浩南,你給我說清楚,這戒指你是不是送給你那個小真愛的?”
鄭浩南推開她,“你管的著嗎?累了,回去。”
小五咬住下唇,她沒想到鄭浩南真的對那個軍訓的大學生來真的,她大聲說:“我不走,我要去買戒指。”
鄭浩南聳聳肩膀,“去,這麽大的商場你要全部買下來我都沒意見,不過你有錢嗎?”
“鄭浩南!”小五伸手去他口袋裡掏。
鄭浩南躲避著她的手,他注意到四周投來的怪異眼光,有些生氣了,“你又發什麽瘋?”
“這個戒指是我看好的,是我喜歡的,在我手上戴過,你不能送給別人,要送你自己去買。”
鄭浩南真的上火了,他隔著褲子抓住小五的手,“付融,我再跟你說一遍,放手,否則別怪我不給你臉。”
小五才不管,“你能把我怎麽著,我去告訴你爺爺說你欺負我。”
鄭浩南最煩這個,他推了小五一把,“你有病嗎?發什麽神經?”
小五沒想到他能來真的,一把被他給推倒在地上。
鄭浩南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跟她是什麽洪水猛獸似得,大長腿蹭蹭幾步,很快就消失了。
小五坐在商場的地上,過往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這輩子最丟人的事也就這次了,而這些年鄭浩南傷她最厲害的也是這次。
她就像個傻小孩兒,以為在自己身邊的一定就是自己的,卻不知道鄭浩南恰恰是個壞小孩,從來他身邊的東西都分想要和不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