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店鎮的外圍,雖然五四四團又重新修複起了四道防線,可是必竟沒有原來的工事牢固,日軍飛機這次對羅店鎮以及外圍防線是重點照顧,竟動用了近百架轟炸機進行狂轟亂炸。日軍的轟炸機上攜帶的基本上都是幾百磅的重型航空炸彈。這種炸彈落下來後,一炸就是一個深幾米,直徑幾十米的彈坑,沒有工事能抗住這種炸彈的直接命中。
五四四團放在羅店鎮外的是一營的戰士們,這些戰士基本上都在防炮洞中隱蔽,日軍飛機的這一輪轟炸,直接炸塌的就有二個防炮洞。全團在轟炸中犧性了近一百名官兵。日軍飛機飛走了,炮擊也停了下來,而一營一連在連長的帶領下進入一線陣地時,齊裝滿員的一百六十名官兵,只有一百一十九人能進入陣地。
一線陣地上已經沒有多少完好的工事了,只有二個地堡還算完整,另外有一個塌了一半的地堡還能使用。一連長把連裡的三挺重機槍放了進去,其余的戰士就利用彈坑等一切可以利用的地型做為工事架好了槍支。重藤支隊的支隊長重藤千秋少將在望遠鏡裡觀察了一番守軍陣地,對轟炸的較果比較滿意,便命令台灣步兵第一聯隊發起進攻。
台灣的重藤支隊從未和中國軍隊交過手,不過平時長官的指導中總說支那的軍隊裝備如何低劣,素質如何的低下,支那軍隊如何不堪一擊,遇上帝國軍隊只會逃跑等等。加上守衛浦涇河的一排守軍稍做抵抗就撤退了,這也更助長了重藤支隊的驕狂氣焰。
台灣步兵第一聯隊的聯隊長佐藤要大佐,接到攻擊的命令後,連聯隊的山炮陣地都沒有設立,便讓一個大隊的士兵對守軍陣地進行攻擊。這一個大隊千余日軍在大隊長的指揮下,排起進攻隊型,端著槍,大搖大擺的向守軍陣地前進,只是依照條例才架起了幾挺重機槍做為掩護。
日軍如此不把守陣地的一連戰士放在眼裡,這讓正舉著望遠鏡觀察日軍的一連長興奮了起來。一連長一邊觀察著日軍的動靜,一邊自言自語道:“該死的小日本,也太不把爺爺放在眼裡了,就這麽大搖大擺的上來了。這樣也好,等會讓你們吃個大虧,才知道爺爺的厲害!”
一連長見日軍進入二百米了,卻沒有日軍開槍,就乾脆把日軍再放近一點。一百八十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一連長大喊一聲:“打!給老子狠狠的打!”頓時陣地上的輕重機槍聲、半自動步槍聲、衝鋒槍聲響成了一片,子彈也如同狂風暴雨般向日軍撲去。
日軍的進攻陣型排的太密集了,一連的戰士都不用瞄準,只要不停的開槍就行了,重機槍的一發子彈往往貫穿了二、三個日軍士兵才算完。日軍在守軍陣地上槍響的時候根本沒反應過來,當反應過來趴下反擊時,走在前面的幾百名士兵己經慘叫著倒了下去。
趴在地上的日軍士兵這才發現對面守軍的火力太凶猛了,光是重機槍就有好幾挺,而且聽槍聲幾乎都是自動武器,自已這邊被壓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就這樣也還有趴著的士兵不斷的被擊中,不斷的有人發出慘叫聲。第一步兵聯隊的聯隊長佐藤要看著對面陣地上的火力配備吃驚的幾乎要跳起來了。
如此密集凶猛的火力,如此眾多的自動武器,還有十幾挺輕重機槍,對面這小小的陣地上到底有多少支那軍隊?這火力比自己的一個大隊都要強。佐藤要急忙命令聯隊的山炮兵中隊對支那守軍陣地進行炮擊,好掩護部隊撤下來。山炮兵中隊快速的架起了四門山炮和十門迫擊炮開始對守軍陣地進行炮擊。
借著炮彈爆炸騰起的硝煙掩護,進攻的日軍大隊大隊長領著活著的日軍撤了下來。佐藤要一看一個大隊撤下來的不到六百人,還有幾十名輕傷員。中國守軍的阻擊讓觀察情況的支隊長重藤千秋也是大吃了一驚,這時他才有些明白為什麽第九師團會落到如此地步,想到這重藤千秋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明白自己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不過就算如此,進攻仍要繼續,重藤千秋這次命令支隊的山炮兵聯隊擺開三十六門七五山炮,來掩護進攻的日軍。佐藤要這次不敢再目中無人了,一個新的大隊離守軍陣地六百米架起了八挺重機槍。日軍的山炮開始炮擊守軍陣地,和別的聯隊不同的是,日軍的一個大隊士兵在炮擊還未停止時,就開始小心翼翼的排著散兵隊型向守軍陣地攻來。
觀察哨一見日軍的炮擊還沒有停止,一個大隊的步兵就開始進攻了,忙用步話機向連長報告。一連長一聽報告連忙帶著戰士們冒著日軍的炮火順著交通壕衝上了陣地。這時日軍的步兵己經離陣地不足三百米了。日軍的炮擊終於停止了,而幾挺重機槍卻開始了火力壓製。
陣地上除了地堡裡的三挺重機槍可以和日軍重機槍對射外,戰士們都被壓在各個工事中無法抬頭。進攻的日軍加開始用輕機槍、步槍、擲彈筒向陣地上的守軍射擊,一連的傷亡一下增加了上來。一連長一看情況,命令連屬迫擊炮排的四門迫擊炮三發急速射,把日軍的重機槍給打掉。
命令用步話機傳到了後面的炮兵陣地上,早就等的心急的炮兵們一聽連長下命令了,頓時來了勁頭。地標是早就標好的,排長目測了一下目標就報出了方位坐標。炮兵們把炮彈一發接一發的送進了炮膛。三發炮彈打出去連一分鍾都沒用上,剛打光排長就帶著炮排戰士和四門迫擊炮快速轉移了。
十二發炮彈準確的落在了日軍的重機槍陣地上,雖說六零迫擊炮炮彈的威力小了點,可是十二發炮彈幾乎同時在一塊重機槍陣地上爆炸所帶來的殺傷力和破壞力,也讓日軍的這個機槍中隊全軍覆沒了。中國守軍突如其來的炮擊,讓重藤支隊的支隊長重藤千秋和步兵第一聯隊的聯隊長佐藤要又吃了一驚。
沒有了炮擊和重機槍的壓製,陣地上的一連戰士從工事裡伸出槍口,瞄準了攻上來的日軍,日軍這時已經離陣地只有一百五十米了,不得不說日軍的槍法真準,一百五十米的距離上,一連的戰士只要把身體抬得稍高,就會被日軍擊中,一連長果斷的下達了射擊命令。
陣地上輕重火力全開,只是十幾挺輕重機槍就封死了日軍前進的道路,而戰士們也和趴下的日軍展來了對射。這也就是新九十師的官兵能夠和日軍在一百五十米的距離上進行對射,而且無論是槍支和槍法都不落下風,衝鋒槍和半自動步槍在火力上絕對要壓日軍一頭。
換成別的國軍部隊不要說雜牌軍手中的那些破步槍了,就算中央軍的德械師,雖然槍械不錯,可槍法就差得太遠了。日軍一看攻又攻不上去,對射也佔不到便宜,大隊長便指揮著日軍退了回去。前面又丟下了幾十具日軍屍體。這一次的進攻不由的讓重藤千秋開始重新評價面前的這支中國守軍了。
與重藤支隊同樣發動瘋狂進攻的還有日軍第十三師團。日軍十三師團的師團長荻洲立兵中將是一位極其自負的日軍將領,其對中國軍隊根本就看不起,可是面前的這座小小的荻涇河橋卻讓自已的十三師團損兵折將,足足阻擋了自己快十天的時間,卻讓自己不得寸進。這讓極為自負的荻洲立兵中將根本不能忍受。
在日軍出動了十幾架轟炸機對著橋西的守軍陣地進行轟炸時,荻洲立兵中將調集了自己能調集的全部重炮同時對中國守軍的陣地進行了炮擊。只是在炮擊時,日軍有意的避開了橋面和橋頭,炮火向縱深延伸了一些。炮擊結束後,荻洲立兵中將調上了步兵第二十六旅團擔仼主攻。
之前的攻擊中損失不小的步兵一零三旅團被派到了後面,用一些輔助兵進行補充好恢復戰鬥力。派出的偵察兵回報說對面的支那守軍陣地上,工事基本上都被催毀了。急於建功的步兵二十六旅團旅團長沼田得重少將,便派出了步兵五十八聯隊進行強攻。
而橋西面陣地上二營營長唐亦樹也派上了還算完整的三連戰士。三連連長就是和袁忠誠同時投靠王海濤的龍州縣大都山匪首王言武。這個王言武本來己升仼二營副營長,軍銜也升到了少校。結果得意忘形的他在擺酒慶賀時,喝多了,酒後失得強行佔有了一個民女。事發後,雖然王言武明媒正娶了此女,但也受到了降職降銜的處分。所以到現在仍是上尉連長。
王言武雖然好色了點,可是無論是帶兵或是人緣都是沒話說,他帶的二連五四三團甚至前獨立旅中都是數一數二的。以前每半年一次的全旅大比武中,單兵技能前三中絕對會有三連的戰士,團體中也決不會在前三名以外。這點上連王海濤也對他刮目相看。猶其是當初隨他一起投靠過來的大都山的一百八十人在五四三團中都是骨乾,三連中的排長、班長也都是王言武手下的老人,所以王言武指揮起二連來得心應手,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