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反坦克壕之後,兩位團長都停止了攻擊,同時派出戰士前去查看。不久派出去的戰士回來報告,前方的反坦克壕有十米寬,長度更是幾乎一橫貫整個戰場,戰車根本無法越過去或從旁邊繞行。收到戰士的報告,兩位團長的反應各有不同。
八七一團團長韋紹豐有過一次吃虧的經歷,因此要小心的多,他把戰車留在了後面,讓一營先前出至反坦克壕前,把情況完全偵察清楚之後,再決定如何攻擊日軍陣地。而八七七團團長吳志軍就沒有那麽謹慎,他直接下令戰車前進至反坦克前排開,用火力掩護步兵越過反坦克壕繼續攻擊日軍陣地。
於是沒多久反坦克壕前一邊是八七一團一營官兵在做填實部分反坦克壕的工作,另一邊二十多輛戰車在反坦克壕前一字排開,用車載重機槍和車載火炮對著四百米外的日軍陣地做壓製性射擊,以掩護步兵們翻越反坦克壕。八七七團的官兵們側爭先恐後的翻進了反坦克壕中。
站在陣後方的山田卓爾大佐見戰車果然停在了反坦克壕前,興奮的對武內俊二郎中將喊道:“師團長閣下,支那人的戰車已經停在了反坦克壕前,現在正是野戰炮聯隊轟炸的最好機會,請師團長閣下對井上大佐下達炮擊之命令。”武內俊二郎中將也是一臉笑容的答道:“喲西!我立刻給井上大佐下達炮擊的命令。”
第一一六師團的野戰炮聯隊配置了四十八門老式75口徑野戰炮,這種野成炮的最大射程有八千三百五十米,因此被布置在了師團陣地的最後方。聯隊長井上茂大佐一直在等待著攻擊的命令,這時終於又等到了師團長親自下達的開炮命令,興奮之下對著手下狂喊道:“全體注意,方位1010x,xxx,開炮!”
在井上茂大佐的一通狂吼聲中,手下的炮手們紛紛做出了行動,一枚枚炮彈塞進炮膛後,一拉發射繩,一聲聲巨響在陣地上回蕩,一枚枚炮彈也呼嘯著向目標飛去。很快炮彈就飛到了八七七團的戰車和官兵頭上。聽到空中熟悉的尖嘯聲,吳志軍的心猛的往下一沉,暗自喊了一聲:“不好!”
聽到空中的尖嘯聲,經驗豐富的戰士們已經知道是日軍的炮彈飛了過來,不等軍官們下令,戰士們也都紛紛開始擇地隱蔽,戰車裡的戰士們因為空間封閉,又正在射擊反而沒有查覺到日軍的炮擊,直到炮彈在戰車間落下,這才覺查出來。在重型坦克車裡負責戰場指揮的原輕型坦克團團長趙武軍,連忙通過車載電台,呼叫其余戰車分散躲避日軍炮擊。
日軍這種老式野戰炮對於重型坦克殺傷力不大,對於輕型坦克只要不是直接命中,也不會完全摧毀,可對於裝甲車來說就構成了危脅,直接命中就不用說了,就是一枚在近處爆炸的炮彈,四飛的彈片也可能會穿透它們較為薄弱的側面裝甲。戰車本來是停下來射擊的,現在想散開還是有那麽幾分鍾的過程。
也就在這幾分鍾內,跟隨八七七團一同行動的戰車遭受到了重創,六輛重型坦克沒有損失,八輛輕型坦克有一輛運氣不好,被支接命中後方的發動機和彈藥倉,造成當場殉爆,裡面的車組成員也全部犧牲。另一輛被彈片擊穿了發動機旁的護甲,擊傷了發動機,好在車組成員只有一個被震傷,別人都沒事。
十四輛重型裝甲車的情況就不好了,有四輛被炸的趴了窩,其中一輛更是被直接命中而完全被炸毀,另一輛被炸壞了發動機,還有兩輛都是被炸壞了履帶,修複後還能繼續使用。日軍的炮擊讓後方督戰的四六二旅旅長唐羽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尤其是看見炮彈直接落在了停止不動的戰車群裡時,唐羽急的一拳砸在了工事的牆上。
全軍官兵都知道,重炮旅和裝甲旅是王海濤的心頭肉,也是王海濤好不容易才從德國購買回來的,現在因為日本對海上的封鎖,就是有錢都難以補充。因此它們都是全軍官兵的寶貝,不誇張的說,就是用一個排去換一輛戰車,唐羽都是心甘情願的,戰場上一輛戰車的作用遠超出了一個排。
好不容易挨到了日軍結束炮擊,看著戰場上一輛輛被炸毀的戰車,吳志軍懊悔不已,只能怪自己太輕敵了,進攻上的順利讓自己昏了頭,竟然忽視了日軍還有火炮這一情況。現在在日軍火炮陣地沒有被消滅掉之前,不僅是戰車要注意隱蔽,就是自己的手下也要注意提防日軍的炮擊。
因為日軍的炮擊,讓兩個方向的攻擊同時停了下來,四六零旅那裡韋斌和韋紹豐都長出了一口氣,這次是自己運氣好,日軍的炮擊目標不是自己,否則本來就少的戰車要再挨上一輪轟炸,就更加不足協助攻擊了。這也是因為韋紹豐的警慎,沒有讓戰車衝到壕溝邊,而日軍的目標就是戰車,這才讓他們逃過一劫。
情況上報到王海濤那裡,在知道了裝甲部隊的損失後,王海濤也很是心疼,這些戰車中坦克都是後世的武器裝備,己經不可能再有補充了,而重炮旅和裝甲旅就是他的殺手鐧,也是他對陣日軍以少打多的底氣所在。王海濤冷著臉對身邊的唐龍仔說道:“龍仔,派出偵察小組,一定要盡快摸清日軍炮兵陣地的位置,然後動用重加農炮打掉它,否則它會給我們的進攻造成極大的麻煩。”
唐龍仔也想到了這一點,正準備請示王海濤,卻被王海濤搶先下令了,因此唐龍仔應道:“是,司令。我馬上去安排。”唐龍仔自去尋找師屬偵察團團長許群安排王海濤下達的在務不提,前線這裡,進攻暫時停止後,韋紹豐和吳志軍這兩位團長分別回到臨時指揮部。
李長武坐在一張桌子後面,看著面前的這兩位團長,吳志軍一臉愧疚的低著頭,韋紹豐也一臉嚴肅站在那不說話。兩位旅長韋斌和唐羽也站在李長武身邊,韋斌還好一些,唐羽看著吳志軍的眼神極為嚴厲,若不是顧忌到李長武店韋斌都在,唐羽就要對吳志軍開罵了。
李長武這時開口說道:“都報告一下部隊的傷亡情況吧。”韋紹豐先開口答道:“報告李師長,我團傷亡士兵二百一十六人,其中犧牲一百一十三人,多是在和日軍肉博戰時出現的傷亡,戰車除一輛重型裝甲車因機械故障而無法再行動外,其余俱都完好無損。”
韋紹豐報告完吳志軍低著頭說道:“報告師座,我團傷亡宮兵一百二十八人,其中犧牲六十九人,輕型坦克被擊毀一輛,擊傷一輛,重型裝甲車被擊毀兩輛,擊傷兩輛,車組人負犧牲九名,受傷六名。”聽完吳志軍的報告,李長武對吳志軍喝道:“吳團長,把頭給我抬起來!難道一次失利就讓你連頭都抬不起了嗎?”
吳志軍驚了一下,連忙抬起了頭。李長武看著吳志軍嚴肅的說道:“日軍炮擊給部隊造成了損失,有你指揮不當的責住,但也不能全怪你,連我都沒想到小日本還會來上這麽一手。但這次失利會打垮你這位團長的信心和鬥志嗎?如果是,我就真該考慮換一位團長了!”
吳志軍心頭一跳,急忙答道:“師座,我只是因為自己的大意造成了這麽大的損失而自責,信心和鬥志不但沒被打垮,反而更強烈了,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上小日本的陣地,讓他們血僨血償!”李長武點頭道:“好!這才是我堂堂中華兒郎,才是我中國軍人應有之精神!一次失利不算什麽,我們要的是最後的勝利,要的是更多的殲滅敵人。
戰車目標太大,在沒有消滅日軍炮兵前不宜再動,可我們的步兵沒有戰車的協同難道就無法進攻了?你們手中的武器難道是燒火棍?你們配備的迫擊炮、火箭筒難道是擺設?我不信沒有戰車的掩護,你們就攻不上日軍陣地!希望你們回去好好研究一個攻擊方案,要爭取用最小的代價拿下日軍陣地!”
李長武的一番話讓屋裡的人精神都為之一振,尤其是韋紹豐和吳志軍二人更是眼晴一亮。二人同時答道:“是師座(李師長)我們馬上就回部隊研究攻擊方案。”見李長武點頭後,兩人向眾告退後離開了臨時指揮所。
見二人離開,李長武對韋斌和唐羽說道:“沒了戰車協同掩護,攻擊上的確要困難不少,傷亡也會更大。你們要在炮火和兵力上多支援他們一下,我會把情況上報給司令,進攻的戰命令還要司令下達才行。”韋斌他們連忙答應下來。
見中國軍隊停止了進攻,武內俊二郎中將和山田卓爾大佐都松了一口氣,武內俊二郎中將說道:“山田君的主意果然很好,支那人的戰車部隊遭到了重創,現在已經不敢再進攻了,等援軍一到,擊敗了支那人,我會親自向橫山勇司令官為你請功。”山田卓爾大佐答道:“多謝師團長閣下,不過支那人的戰車雖然遭到重創,可步兵實力仍在,還望師團長閣下加強戒備,多加小心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