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楚寒灝沉默了一下問道。
“五成吧!”
楚寒灝勾唇笑了笑:“既然不做也是死,做了還有希望的話,為什麽要猶豫?”
“那好,你準備一下吧!”左丘易淡淡的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上再見吧!”
左丘易離開,柳越越坐下把玩著衣角:“你有什麽未了的心事沒有?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我還是可以幫你的!”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我是認真的,萬一呢?”
“今天的事情還順利嗎?”楚寒灝白了柳越越一眼問道。
“嗯,還可以!”柳越越起身歎了口氣,“以後我就是聖女了,對我尊敬一點!不跟你說了,一晚上沒睡,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她走到了門口,又轉過頭來問了一句:“真的沒有什麽遺言要提前交代一下嗎?”
本以為楚寒灝會破口大罵的,沒有想到他居然朝著柳越越溫和的笑了笑,用安慰的語氣說道:“我是不會死的,你放心好了!”
柳越越雖說是困的要命,但是躺在床上的時候又絲毫睡意都沒有了,不住的唉聲歎氣,翻來覆去。
五成成功的可能性,至少還有五成不是嗎?
她有些煩躁的爬了起來,又做到了窗戶面前發呆,為什麽會這麽緊張他解毒是否會成功呢?明明即便是當初知道他可能死在戰場之上的時候,都沒有傷心過啊。
“哎!”柳越越歎了口氣,不能夠再想下去了。
“哎!”
“哎!”
接連兩道歎氣聲傳來,柳越越氣呼呼的打開窗子,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在學我啊!”
“姑娘你在說什麽呢?”張郎愁眉苦臉的說道,“我在為晚上解毒的事情擔心呢!”
“為什麽?害怕要是失敗了影響你們公子的一世英名嗎?”柳越越笑道,“你們兩個也不至於忠心到這一步吧!”
“什麽啊!”孫堯無語的望了一眼柳越越,“我們是在為公子的安危擔心!”
“怎麽回事?”柳越越的臉色沉了下來,眸子裡面多了一絲擔憂,“難道不止楚寒灝有五成會失敗的風險,難道左丘易也一樣嗎?這個解毒的方法左丘叔叔剛開始的為什麽要反對?這個解毒的方法到底是什麽?”
“孫堯,不要亂說,公子會生氣的!”張郎蹙眉喝了一聲。
“可是……可是對公子的風險太大了!”孫堯一臉的糾結,最後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姑娘,你勸勸公子想別的辦法吧!公子說的方法我們在醫術上面也見過,乃是以血換血,以命換命,就是說公子想要用自己的命來賭楚寒灝的命,雖然他們是兄弟,但是這個方法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成功了,對公子的身體的損害極大,公子的體質本就不好,若是失敗了,不止楚寒灝,就連公子也會沒命了!”
聞言,柳越越的臉色大變:“這麽危險的方法,他為什麽都沒有提前說清楚,不行,這太危險了,不能為了就楚寒灝連他自己的命都搭進去啊,我要去找他問個明白!”
柳越越立即前去找左丘易,希望能夠勸他打消現在的想法,或許還能夠找到其他的方法呢?如果失敗的話,代價也太大了!可是他幾乎找了大半個山谷,將他常去的地方全部都找過了,但是還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影,不知不覺,夜色已經漸漸地籠罩著大地。
柳越越回了左丘易家中,可是屋子裡面還是只要楚寒灝一個人,她問道:“見到左丘易了嗎?”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楚寒灝眉頭一抬,露出幾分憂色。
“沒什麽,就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他!”柳越越略微的笑了笑,“我再找找他!”
她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左丘易與左丘翎父子已經到了。
柳越越歎了口氣,看著左丘易心中是越發的心疼酸澀,問道:“你做什去了?我下午找了你半天了!”
“有什麽事情嗎?”
“我有話跟你說!”柳越越說道,“你跟我出來一下吧!”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不必了,我已經決定了,你也不必多言了!”左丘易淡淡的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楚寒灝意識到可能與自己有關,面帶疑惑地問道。
“小事,你不用管了!”左丘易淡淡的說道,“父親留下幫我,其他的人,先出去等消息吧!”
“出去吧,丫頭,這小子的決定的事情連我都勸不了!”左丘翎說道,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無奈。
柳越越還想在說什麽,被武伯拉了出去。
“這麽危險的事情,你怎麽不勸勸他啊!楚寒灝的命是命,可是左丘易的命也是命啊!”柳越越在石階上坐下,“他未免也太……偉大了吧”
武伯在柳越越身旁坐下,說道:“公子的確是個固執的人,但是他絕對不是衝動的人,他決定一件事情的事情,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如果你覺得公子只是顧慮到兄弟之情,那麽你就太小看公子了,公子還有其他的考慮,使得他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
“希望一切順利吧!”柳越越抱著膝蓋歎了口氣,“我覺得在我找到楚寒灝之後,反而歎氣的時候多了起來。以前覺得自己孤身一人,衝到什麽地方算什麽地方,現在覺得自己有了同伴,也有了依靠,反而變得軟弱了起來!”
“姑娘有時候也要問問自己,什麽才是對姑娘最重要的事情!”武伯依舊笑的很慈祥。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柳越越將懷中的雙鳳釵拿出來端詳了一下,小聲地說道,“難道不是收集起四樣寶物,回現代最重要嗎?沒錯,我現在的目標就只要這一個而已!”
時間在焦急之中,流淌的格外的慢,屋子裡面的燭火一直亮著,這種揪心又不能夠確定未來的感覺,就好像在京城被攻破,在相府內不知道敵軍會什麽時候到來一般。
好不容易挨到了快天明的時候,緊閉的門終於從裡面被打開了,左丘翎一臉的疲憊,好像短短的幾個時辰,他的白發都變多了一般,不過雖然看著疲累,眸子裡面卻似乎有些欣喜安慰。
“怎麽樣了?他們兩人沒事吧?”柳越越急忙抓著他的手臂問道。
“嗯!”左丘翎言短意賅,答了一個字之後就離開了。
柳越越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急忙進屋,只見著屋內有一股未散去的血腥味,而左丘易與楚寒灝兩人都並排躺在床上,臉色同樣的蒼白疲倦。
難怪剛開始見到左丘易的時候,就覺得他看起來有些面熟,當時沒有想起來,現在當他們兩人躺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他們長的其實很像。血緣的關系,真的很神奇。
她笑了笑,給兩人蓋上了被子。看著兩個俊美的少年,收到過耽美小說荼毒的腐女魂不覺燃燒了起來,別扭攻和冷漠受,還是兄弟向,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子,想什麽呢!
楚寒灝慢慢睜開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的時間,但是隻覺得身體疲憊不堪,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一道纖細的身影走了進來,他微微眯起眼睛,黑眸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原來進來的人是她,只見她手上捧著不知名的五顏六色的野花,有淡淡的香味在空氣裡面彌漫開來。
屋子裡面的窗戶沒有打開,她身上圍繞著淡淡的光圈,外面約莫是大太陽吧。
“我睡了多久?”楚寒灝起身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柳越越回頭笑道:“你終於醒了,你睡得不久,也就兩天而已,差一點就把你埋了!”
楚寒灝起身下床,走到了柳越越的身邊,然後推開了窗戶,頓時陽光就傾瀉了進來,鋪滿了一地,叫整個屋子都明亮起來了。
他退到了一邊,望了柳越越一眼,有些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後將手伸向了陽光裡面。
“怎麽樣?”柳越越擔憂的問道,“有沒有不舒服?”
“很溫暖!”楚寒灝說道,他緊接著將自己全身都沐浴在了陽光裡面,“以前到不曾覺得有什麽,只是幾個月沒有曬到太陽之後,現在才覺得陽光可以讓人如此的舒服!看來成功了!”
“你是成功了!”柳越越將手上的野花隨便找了一個瓶子放下,“可是左丘易也搭了大半條命進去了!”
“什麽意思?”楚寒灝臉色凝重了起來。
“我覺得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柳越越想了想,將左丘易給他解毒的危險性告訴了他,又補充道,“他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說真的,你的命是拿他的換來的。你不承認他這個兄弟,可是他應該不會對每個人都會這種犧牲精神吧!”
“哦!”
“哦!”柳越越嫌棄將他瞪了一眼,“只是一個哦?你也太冷漠了吧!”
左丘易是在楚寒灝醒來之後的第二天才蘇醒的,不過比起楚寒灝醒了之後就能夠活動,他的狀態要差的多,柳越越來看他的時候他正在服藥。
“這個是楚寒灝讓我給你的!”柳越越將畫軸遞給了他。
左丘易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的將畫軸打開,一位栩栩如生的美人,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他搞什麽啊,都這個時候,給你畫個女人算什麽啊?”
“是母親!”左丘易撫著畫像之上的女子,眸子裡面漸漸浮起一些霧氣,“原來母親長這個樣子啊,怪不得叫父親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