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越今日終於知道左丘易雷厲風行的作風了,在她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在短短的一日之間,這婚禮居然已經辦了起來,並且谷內張燈結彩,絲毫不遜色那些已經準備了好幾個月的婚禮。
柳越越一向只有張郎與孫堯照顧起居,可是新娘子的婚禮打扮可是難壞了兩個男二郎,特意請來了族內的一位經驗豐富的大嬸給她妝扮。
大抵是因為知道了這婚禮是假的,雖然熱鬧非凡,但是總覺得跟自己沒什麽關系,那敲敲打打,鑼鼓喧天總覺得離自己還很遠,而且因為上一次的婚禮給她心裡面帶來的陰影,總覺得會有些事情發生,這心裡面總是想被人緊緊的拽著一般。
“今兒是姑娘大喜的日子,姑娘怎麽有心事的樣子?該是笑一笑的!”大嬸笑道,“我看人的眼光絕對錯不了,楚公子一表人才,你們是天生一對,聽說你們以前就是未婚夫妻,卻在出雲谷成了親,這個真是緣分啊!”
“是嗎?真的是緣分呢!”柳越越勉強的笑了笑,他們兩人的緣分到還是真的不小,從最開始的互相看不順眼,都想要結束那一段婚約的束縛,哪知道會走到今天來呢?
“姑娘,吉時到了,該去拜堂了!”張郎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來了,來了!”大嬸急忙拿過蓋頭給柳越越蓋上,然後牽著她的手到了門口,交到了張郎的手上,“交給你了!”
“多謝嬸子!”張郎笑道,又扶著柳越越往停在院子外面的花轎走去,小聲的說道,“公子說了,這一次因為時間緊張,你跟張公子的婚禮很簡單,你受委屈了,等日後張公子重掌大權之後,讓他再補給姑娘一個更加隆重的婚禮!”
“他想的的倒是很長遠!”柳越越微微一笑,“不過他自己也說了,誰知道以後的事情會如何的發展呢!”
很快,柳越越被花轎抬到了左丘易的院子外面。花轎的簾子被打開,一直修長均勻的手伸了進來,柳越越看著這之手,微微的楞了一下,恍惚間,好像回到了跟大皇子成親的當日,頭皮突然發麻,心中更加的緊張。
“睡著了?”楚寒灝將手伸進花轎中許久都沒有看到柳越越有動作,他臉色沉了沉,將身子探進了花轎內,小聲的嘲諷道,“不管如何,都是你我成親的日子,你就不能夠專心一點?”
柳越越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將手放到了他的掌心,他稍稍用力,就將她拉了起來。下轎之後,柳越越想要將手收回來,但是楚寒灝卻握的更緊了,隔著沉重的蓋頭,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心中沒底,身子也僵硬了幾分。
他察覺出了她的不自在,略微將腳步放慢等她跟了上來,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你把我全身都摸光了,現在不過牽一下手而已,矜持什麽?你不是說你見過許多男人的裸體麽?”
“誰見過很多男人的裸體啊!不對,誰把你的全身摸光了了啊,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啊!”柳越越隻恨被紅蓋頭遮住了視線,不能夠用眼刀將他殺死,她眸子一轉,“不對,你的話怎麽這麽多了?其實你也在緊張吧?”
“笑話,我有什麽可緊張的!”楚寒灝不屑的說道。
“沒緊張幹嘛將我拽的那麽緊?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麽害羞啊!”柳越越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跟楚寒灝拌嘴了幾句,柳越越的心中好似輕松了很多,也沒有再想今日的婚禮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山陰族的規矩不似皇族那般的多,因為他們雙方都沒有父母在了,所以儀式最注重的是祭告天地,在山陰族的傳說裡面,只有得到上天祝福的婚姻,才能夠長長久久。
雖然規矩極度的簡化,但是到最繁重的祭拜天地的儀式之後,柳越越被送入洞房的時候還是累的不得了。
她坐在床邊輕輕的活動著自己的手臂,沒有想到成親居然被練武還累,不過她也突然發現,一直擔心婚禮的時候會發生什麽變故,沒有想到忙起來之後根本沒有閑暇的時間再去多想,而且時間悄然而逝,居然就這麽過了,輕輕松松的,甚至連些許的阻礙都沒有。她不由得覺得好笑,原來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楚寒灝沒過一會兒也進來了,瞧著柳越越自己將蓋頭接了,盤腿十分不雅的坐在床上,他抱著雙臂靠在門邊,將床上的女人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笑道:“虧的是我,要不然你這樣不知規矩的女人,誰人願意娶呢?”
“你以為我樂意嫁給你嗎?”柳越越朝著楚寒灝惡狠狠的呲牙,“對不起了,讓你娶了我這樣的女人,沒有讓你娶到自己想娶的人!”
楚寒灝將門關了起來,慢慢的朝著柳越越走去。柳越越一驚,急忙將雙臂抱在胸前,警告道:“你想幹什麽?說好的,我們結婚就是假的,你再過來的話,當心我對你不客氣哦!”
楚寒灝略過她,直接到了桌邊,倒了兩杯酒,低了一杯給柳越越,淡淡的說道:“即便是假成親,可是畢竟我們都是第一次,做戲也得做全吧!”
柳越越不耐煩的同他將交杯酒喝了,她迅速的縮到了床的最裡面,抱著膝蓋說道:“我不是從前我了,你若是敢亂來,我會動手的!”
“我是饑不擇食的人嗎?”楚寒灝挑眉冷嘲道,他自顧自的將外面大紅色的喜服脫掉,只剩下白色的褻衣,然後大大咧咧的在床上躺了下來,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沒有想到成親居然那麽累!你蓋著蓋頭還好,我對人小都快笑僵了!”
柳越越將他踹了一腳:“你難道要在這裡睡覺嗎?你要是睡在這裡我睡哪兒啊?你睡地上!”
楚寒灝突然轉過身,目光清醒的迫視著柳越越,沉聲說道:“這裡現在也是我的房間了,我睡在自己的床上,你憑什麽要我睡地上?今晚上是什麽日子?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要是睡地上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可是,我也要睡覺啊!”柳越越又將他踹了兩腳,“你是非暴力不合作是嗎?非得逼我動手不是?我告訴你我現在可不會想以前一樣怕你了!你給我滾到地上去!”
楚寒灝將手枕在腦後,望著屋頂,黑眸發出幽幽的冷光:“我最近聽說了一件事情,左丘易在幫你修煉的時候,居然都是給你扎針以便將體內的潛力逼出來,也就是說,你每日都要在他面前脫衣服是吧?”
“我們那不一樣,我們兩個人的人想法都十分的純潔!”柳越越本來想要好好的解釋的,可是突然停了下來,為什麽要向他解釋呢,她咳嗽了一聲,“關你何事?”
楚寒灝聞言,突然一個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柳越越壓在了身下,黑漆漆的眸子緊緊的凝視著她的眼睛,聲音低沉渾厚的問道:“真的與我無關嗎?”
柳越越正要回話的時候,他突然又一個翻身,將柳越越抱在了懷中,閉上了眼睛說道:“睡吧,別作了,我很累!”
他將柳越越抱得緊了一點,又道:“我很久都沒有睡的很好了!”
“可是,這個樣子我要怎麽睡啊?”柳越越渾身僵硬的扭了一下,可是楚寒灝依舊將她抱得很緊,耳畔漸漸的傳來了他均勻的呼吸聲。她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麽快就入眠了,她也漸漸放棄了掙扎,全身軟了下來,靜靜的依偎在他的胸口。
夜色已經沉了下來,外面的熱鬧散去,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柳越越趴在他的胸口,他沉穩的心跳聲也逐漸清晰了起來,鼻腔內是濃烈的男性氣息。她歎了口氣,睡意漸漸的湧了上來。
這幾個月以來,柳越越的睡眠也不是很好,一般只要有一點響動,就能夠讓她察覺到,然後驚醒,但是跟楚寒灝一起入眠的這一夜,她仿佛睡的特別的沉,早上的時候身側已經空了,床上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連楚寒灝什麽時候起床的都不知道。
柳越越將昨天的那一套禮服給換了下來,自己找了衣服換上。褻衣也因為汗水有些髒了,她脫了打算一起換掉的時候,楚寒灝推門而入,見到她的裸體,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也沒有絲毫要回避的意思。
柳越越急忙將自己的外套朝著他的腦袋扔了過去,然後隨便抓了一件衣服護在胸口,憤怒的吼道:“都不知道敲門的嗎?”
楚寒灝沒有將頭上的外套取下來,吊兒郎當的說道:“我進自己的房間難道還需要敲門嗎?”
“那你看到我在換衣服都不知道回避嗎?”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酮體我為什麽不能夠看!”楚寒灝笑道。
“我們是假的,假的,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柳越越咬牙切齒的吼道。
“你的聲音其實可以再大一點,讓全族的人都聽到!”楚寒灝呵呵的笑了出來,顯得心情十分不錯的樣子。
“下不為例,再敢佔我便宜,當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柳越越急忙找了衣服穿上,沒有什麽威脅力的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