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死了,因為偷吃了柳越越親手做的,放在窗台的辣條,中毒而亡。那些辣條原本該是呈獻給太后的。
消息傳來的時候,柳越越渾身一僵,甚至想不起來那孩子的模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除了有關的當事人,其余的公子小姐都出了宮。沒有人相信有誰會專門毒死一個年紀還小的皇子,這一次的事情明顯是針對太后的!而柳越越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皇帝問詢趕了過來,九皇子的生母錦妃趕了過來,撲在他的屍體上面,哭得肝腸寸斷,她猛然間抬起頭,用怨恨惡毒的目光瞪著柳越越,用尖銳的聲音質問道:“你為何要害我兒子?”
柳越越微微歎息,跪在了太后的腳邊:“請太后陛下明鑒,華兒是冤枉的,此事跟華兒沒有關系!”
“冤枉?”楚寒姝扶了一下發釵,眉梢微微一抬,用一種平常不過的語氣問道,“難道九皇子誤食而出事的辣條不是你親手做的?”
“的確是我做的!”柳越越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一般,這謀害太后的罪名實在是他打了,若是不能怪摘得清清白白的,只怕日後此事還得叫人拿出來說道,“只是我做辣條的時候是在幾個時辰之前,我做之後就將辣條放在了窗台上吹風,因著最近天氣炎熱,而辣條又是油炸食品,我放在窗台希望太后食用的時候能夠口感更好!之後我就去偏方休息了,這期間的幾個時辰,誰知道是否有人會動手腳?”
留言於咽了口唾沫,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還有,陛下太后以及各位娘娘在吃東西之前是有試吃宮人先嘗的,而這毒又是見血封喉的鶴頂紅,供人食用之後,會立馬毒發身亡,我如何能夠以此謀害太后?再者若說我想要謀害太后,我也得有動機吧,為什麽要謀害一直對我寵愛有加的太后?”
柳越越的目光從楚寒姝默然而陰冷的臉上移開,看著眼神不好,但是滿臉凝重的太后,又磕了一個頭,說道:“請太后明鑒,華兒絕對沒有謀害的之心,也絕不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心!”
太后面上僵硬的表情微微松了一下,嘴角抿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朝著柳越越招了招手。
柳越越起身到了老太太的腳下跪下,低眸等待她發話。
“也不一定吧!”楚寒姝繼續說道,“第一,因為是你親手做的緣故,而且誰都知道太后對你的寵愛,故而不一定會有人試毒。第二你說你的動機?這個本公主想想,或許你不想嫁給太子哥哥,但是皇祖母對你們的婚事特別的上心,但是你勢單力薄又沒有膽子悔婚,故而才冒險出此下策的吧!還有啊,你說是有別人動的手腳?你與若言姐姐同時在廚房內做東西,為什麽若顏姐姐的東西沒有被下毒呢?”
“你怎麽知道沒有下毒?”柳越越蹙眉問道,“你檢查過嗎?如果真的是有人想要謀害太后,但是又不確定太后會吃誰做的,故而都下毒呢?”
“無妨,叫人嘗一下不就好了!
楚寒姝望了一眼皇帝,畢竟是親生骨肉,九皇子的去世叫這位年過五旬的男人平時的赫赫威風減少了不少,眼神也不似原來那麽的鋒利,多了幾分悲傷,他扶著搖搖欲墜的錦妃,表情動容,輕聲的勸慰著。
“父皇,皇祖母,為了證明若言姐姐與此事無關,檢查了一下她做的藥膳吧!”
皇帝點頭,太后握著柳越越的手,無聲的安慰著,算是默認了。
很快宮人將高若言的藥膳端了上來,讓一個宮人試吃了一下,吃完之後,眾人都默默地觀察著那人的動靜,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人仍舊站立著,平安無事。
太子正記恨著張家兄妹,怎麽會為柳越越開口呢?
“你看到了,你還有什麽話說?”楚寒姝冷笑了一聲,微微抬起眉頭,“我接著我剛才的話說,你為什麽不想嫁給太子哥哥呢?因為你有了一個相好的,並且在相府的時候,兩人經常幽會,不知道可有此事?”
“不知道公主在說些什麽?”柳越越心中打鼓,難道跟凌少宣的事情,已經被他們知道了?
“不知道?”楚寒姝嘴角輕輕的向上一挑,“你敢說自己沒有與凌少宣私下約會過?”
柳越越低著頭瞟了一臉冷寒的張楓遠一眼,見他面色也有些緊張的模樣,心中更是亂作一團,不管如何,反正就是不能夠承認就是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沒有!”
“哦?”楚寒姝冷哼了一聲,“可是有些人的說法可是不一樣哦,比如凌少宣本人!”
柳越越心中更是一抖,難道凌少宣要出賣自己不成?
“凌少宣曾經跟人酒後失言跟人說起過,她與相府二小姐兩情相悅,無奈皇命難違,指使一對玉有情鴛鴦天各一方,不能夠廝守!”楚寒姝說道,“而凌少宣鍾情於張家二小姐更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你們相府內還有人不知情嗎?並且你們幽會之事也並非不人不知吧?”
原來並不是凌少宣那家夥親自出面啊,柳越越松了一口氣,其他人除了自己身邊三個侍女,難道還會有人親眼見到過他們幽會不成?
楚寒姝使了一個眼色,卻見張瞬英緩緩而來,她抬眸瞧了柳越越一眼,低下頭跪在地上給皇帝與太后請了安。
太后眼神兒不好,瞧了半天沒有將下面跪著的人認出來,迷茫的問道:“下面跪著的丫頭是誰啊?”
“皇祖母,是丞相家的三小姐,張瞬英,也是張舜華的妹妹,她可以作證,張舜華與凌少宣之間的確有私情!”楚寒姝走到了太后身邊說道。
太后的眉頭蹙起,面色也罩上了兩分寒意,傾身上前,問道:“怎麽回事?”
楚寒姝望向張瞬英,瞪著她開口將張舜華的私情全部說出來。
柳越越心中長歎了一聲,這下子完了,剛剛才把她的母親弄到被幽禁了起來,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不過因為挨著太后的緣故,柳越越絲毫不敢將自己的緊張表現出來,面上還泛起一絲笑意說道:“是啊,三妹,你知道什麽就說吧!”
但是張瞬英卻似乎沒有弄懂楚寒姝的意思,一臉迷茫的看著她。
楚寒姝著急了,問道:“張舜華是否跟你的未婚夫之間有些難以啟齒的秘密?你說出來,今日父皇與皇祖母都在這裡,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我有些糊塗了!”張瞬英一臉無辜的說道,“二姐與少宣哥哥之間什麽時候有私情了?此事我怎麽不知道?”
“你!”楚寒姝咬了咬唇,“張舜華與凌少宣之間的事情你會不知道?本公主可是聽說,你可是因為兩人的私情找張舜華鬧過很多次!”
“我性子衝動又愛胡鬧,的確時常將二姐氣到,虧得二姐從來沒有跟我計較過!”張瞬英輕聲說道,“只是公主所說的因為少宣哥哥與二姐之間有什麽奇怪的事情,我怎麽從來不知道?公主贖罪,我實在是不能夠因為沒有發生的事情冤枉了我的二姐跟我的未婚夫啊!”
“寒姝,你又在胡鬧了!”太后沉著臉說道,“這等關乎女孩子家清譽的事情也是能夠由你胡說的,還不快退下!”
“你!方才在私下,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楚寒姝陰沉著臉咬著牙在張瞬英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公主說笑了!”張瞬英小聲的說道,“這可是我的二姐和未婚夫啊,若是他們之間真的有事,二人的性命不保不說,我們姐妹的名聲也一並會被連累的,所以這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我也不能夠無中生有呀!”
“算你狠!”
“寒姝,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惠元帝喝道,“朕知道你與華兒向來不合,但是也不能夠為了排擠她不折手段啊!你若是實在是不想跟她在皇宮相處,那也無妨,朕早些為你尋個人家,嫁出宮去便是!”
“父皇也不要著急責備寒姝,所謂無風不起浪……”太子正欲補刀的時候,那方才試吃的宮人突然噴了一口血水出來,痛苦的慘叫了一聲,臉色漆黑的倒在了地上。
“啊!”女孩們兒嚇得臉色慘白的跳到了一邊。
太子走到了那宮人的身邊,摸了一下脈搏,說道:“已經死了,看死相也應該是中毒!”
“這是不是可以證明,九皇子之死跟我無關!分明就是有人在我與高小姐所做的食物之中下毒,目的就是想要謀害太后!”柳越越急忙說道。
“那也有可能是你為了洗刷嫌疑,故意在若言姐姐所做的食物裡面下毒呢?”楚寒姝不死心的又說道。
“既然我們兩的東西裡面都有毒,你怎麽不說是她害我呢?”柳越越反駁道,現在想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她突然靈光一閃,望向了太子,用眼神威脅楚寒灝要是不幫忙洗清清白,我就把你們的事情都說出來!
“若言姐姐照顧皇祖母多時了,若是有謀害之心還用等到現在?”楚寒姝說道。
楚寒灝微微眯起眼睛,冷冷的瞧了柳越越一眼,說道:“不要將此事局限在她們兩人身上,對他們來說,完全沒有謀害皇祖母的必要,今日鳳棲宮來往的人眾多,熱鬧非凡,有人渾水摸魚也不一定!只是九皇弟卻遭受了這無妄之災!”
他走到了皇帝與錦妃的,深深鞠躬說道:“請父皇與娘娘將此事交給兒臣查探,定然會將害死九弟,並且意圖謀害皇祖母的凶手找出來!”
短短時間,錦妃哭的眼睛都已經腫了起來,原來如盛開的花朵的一般人兒仿佛短短的瞬間枯萎了,若非皇帝扶著,她差點跪在了太子的面前,用沙啞的語氣哭道:“殿下,此事額,定要將那凶手找出來,為皇兒報仇!”
楚寒灝應承了下來,點頭鄭重的說道:“定然不會辜負父皇與娘娘的囑托的!”他轉過身看了一眼柳越越與高若言,說道:“既然兩位小姐也牽扯其中了,請暫且留在宮中,以方便問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