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極少出園子的她立即被路邊琳琅滿目的商品吸引住了,沒有注意到前方,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那匹馬已經到了她近前了,她嚇了一跳,眼睜睜的看著馬蹄子朝著她踢來,楞在原地無法動彈。
千鈞一發之際,身旁一人將她扯了一把,將她躲過了一劫,眼睜睜的看著那縱馬之人撞翻了幾個小攤子,揚長而去。
旁邊有人罵道:“什麽人啊!簡直就是惡霸!”
“小聲點,那可是當今的國舅爺!”
“皇帝在登基才幾天啊,就這麽囂張跋扈,以後還得了!”
小櫻回過神來,抬眸看了一眼救自己的公子,隻覺得公子生的唇紅齒白,頓時心跳加速,福身說道:“多謝公子!”
那位公子卻半蹲下去,撿起了地上的一封書信,小櫻急忙在懷中抹了一把,定然是方才躲避只是將姑娘要她送的書信給掉在了地上了,她正準備拿過書信的時候,公子的眼睛微微一眯,將信收回,然後打量了一下信封之上的寥寥幾個字,眉頭頓時一蹙,一股熟悉之感襲來,急忙將信打開了。
小櫻不高興的皺起眉頭,急忙去搶回書信,氣呼呼的說道:“我還當你是一個謙謙公子,你怎麽能夠隨便看別人的信呢,快些還給我!”
那位公子將信看完之後,眸子裡面先是一抹升起一抹欣喜之意,隨即則又是被絲絲的陰霾覆蓋,他將信換給了小櫻,冷冷地說道:“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我看過這封信,不要跟任何人說起今天的事情,包括讓你送信的人,不敢我敢保證你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小櫻被那位公子陰鷙的眼神嚇了一跳,急忙點頭說道:“我……我知道了!”
柳越越跟園主商量了一下在兩日之後他們去尚善的府上演出的時候,她也會混在其中,她想過再去尚善府上的路上,正好可以經過左丘易的府邸,而她也讓小櫻給左丘易送了信過去,如果出了問題,也好接應一下。
到了演出當天,柳越越穿著戲服,跟著戲班子的人一起去尚善的府上,雖然一路上有很多看似可疑的人,不過好歹順利的走了一大半路程。
就在過了最繁華,人最多的街道,也過了一隊路過的官兵之後,柳越越眼看著馬上就要達到左丘易的府上的時候,忽然之間,有幾人衝了上來,喊道:“站住,你們站住!”
柳越越一驚,回頭看了一眼正是前幾日去過沁園搜查的那幾人,她立即朝著旁邊的小巷子跑了進去,這條小巷子可以直接通到左丘易府邸的後門,這也是柳越越信上跟左丘易約定好的,如果路上出了什麽問題的話,她會直接去後門。
“站住!”那幾人發現了柳越越的蹤跡,急忙追了上去。
柳越越快速的往前跑,過了小巷子的轉角,她突然停下了腳步,臉色頓時一變,驚訝的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裡?”
“我在這裡很奇怪嗎?我當然是在等你啊!”凌少宣冷冷的笑道。
柳越越欲往後面跑,立即兩個勁裝男子將她攔住。
凌少宣冷冷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怎麽可能輕易會死呢!你的城府會那麽深,居然讓你從樂司坊逃了出來,真的很超乎我的意料,也讓我重新認識了你呢!”
“你想幹什麽?”柳越越回過頭來,咬了咬唇冷冷的將他瞪著。
凌少宣將理柳越越打量了一眼,笑道:“你穿男裝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呢!跟我想象的一樣好看!我不想把你怎樣,我說過現在能夠救你的只要我而已,都到了現在這一步了,你難道還要想著拋棄我嗎?你想去什麽地方?”
“不要你管,你給我滾開!”
“被你拋棄過一次了,你以為現在的我還會對你唯命是從嗎?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我一步!”凌少宣冷笑了一聲,眸光中透出些神經質的偏執。
“你這個瘋子!”柳越越正準備推開他跑開的時候,忽然感覺後腦杓一疼,緊接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凌少宣將柳越越抱起,對幾個手下淡淡的說道:“你們留下斷後吧!”
一陣風吹過,燭火搖曳了一下。
左丘易的食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低眸看著手上的信,沉吟了一下,帶著冷意的小聲的喃喃道:“凌少宣……”
“是,我們派了人前去接應的,不過被凌少宣捷足先登了!”武伯稟報道,“不過凌少宣又是怎麽會知道她今天回來我們這裡的?”
左丘易左邊的眉毛輕輕的抬了一下,點了點手上的信紙,淡淡的說道:“問題肯定是出在了這封信上面!”
“不過凌少宣將她帶到了他名下的一個私人院子裡面,看樣子只是想要將她軟禁起來,並沒有傷害她的打算!”武伯說道,“不過,昭華郡主的人盯我們盯的很緊,如果她真的來了我們這裡,對我們現在進行的計劃不是很有利。現在這種情況,更加容易混淆昭華郡主的視線。公子,我們是否需要想辦法將她接回來?”
左丘易的繼續點著那封信紙,面上還是沒有表情的樣子,她在這個時候能夠寫信到他這裡來,說明她的內心深處是信任他的吧?字兒可真難看啊!
他嘴角微微的挑起,說道:“還是照著原來的計劃,除非她有生命危險,還是一樣不必干擾她的事情,讓她繼續好好的練練吧!”
他沉默了一下,又問道:“前方還是沒有消息傳來嗎?”
“暫時還沒有!”
“加派人手,繼續找!還是那句話,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柳越越是被一個婆子叫醒了,她睜開眼睛,再一次將陌生的環境打量了一下,腦袋裡面迅速的回憶起了昏倒之前是遇到了凌少宣的,難道是他將自己帶到了這裡?
“這是什麽地方?”柳越越問道。
“這是凌大人的死人院子,大人吩咐了,小姐暫時就住在這裡!”婆子面無表情的說道,“大人吩咐我們要好生照顧小姐,還讓老奴轉告小姐一句話,這周圍都有侍衛,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看著小姐的一舉一動,所以小姐就不要想著逃走了,免得費神。”
“凌少宣人呢,我要見他!”柳越越咬了咬嘴唇說道。
“凌大人說了,他這兩日會有點繁忙,等忙完了會前來探望小姐的!”婆子說道,“小姐應該餓了吧,小姐吃些東西吧,老奴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柳越越下床,來到了飯桌邊,看著桌子上面的豐富的菜肴,她忽然間將桌子全部掀了,喝道:“去告訴凌少宣,我要見他,我現在就要見他!”
婆子蹲下身子收拾著殘局:“小姐何必拿我們下人撒氣,凌大人該來看小姐的時候自然會來的!既然飯菜不合小姐的胃口,那老奴再為小姐準備一桌吧!”
“不必了,我什麽都不想吃!”柳越越冷冷的說道,“你出去吧!”
待婆子出去之後,柳越越悄聲來到了窗邊,將外面打量了一下,看來那婆子的話不假,不過是個四合院,卻有十幾個人看著,看來的確是將她看守的很嚴,想要逃走的難度很大。凌少宣這個瘋子,到底想要幹什麽?
整整兩日,柳越越是滴水未沾,在第二日深夜的時候,終於見到了凌少宣姍姍而來的身影。
他端著一碗粥坐在床邊淡淡的說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有睡著,不是要見我嗎?”
柳越越立即坐起來,冷冷的瞪著他,說道:“你到底先幹什麽?”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凌少宣溫柔而陰冷的笑了笑,“這一次我要你一輩子都留在我的身邊!”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都從相府二小姐變成了現在被追捕的逃犯了,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事情?”凌少宣說道,“聽說你兩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何必這麽折磨自己的身子呢?吃點東西吧!”說著,用杓子舀了一杓粥,準備喂柳越越吃下。
“滾開!”柳越越冷聲喝道。
凌少宣也不生氣,淡淡的說道:“你的妹夫,趙墨軒已經入獄一段時間了,此事你可知道?”
“什麽?為什麽?發生什麽事情了?”
“趙墨軒真不愧是張家的好女婿,竟然會想著給張世良收屍,被人發現,故而下獄了,雖然陛下為安撫京城學子的心,對趙家沒有多家追究,不過耐不住趙墨軒自己作死,這又怎麽怪得了別人呢?”凌少宣說道,“只要你乖乖的將這碗粥吃完了,我或許會想辦法救救他,至少免於一死吧!”
柳越越咬了咬唇,一把接過了凌少宣手中的粥,幾口就吃完了,凌少宣嘴角一勾,又給他遞了一杯水,笑道:“早這麽聽話不就好了,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希望你說話算數,不會對趙墨軒見死不救!”
“當然了!”凌少宣淡淡的說道,“我已經在著手準備我們兩人的婚禮了,等我們成親之後,趙墨軒也是我的妹夫,我怎麽會見死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