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左丘易手上的鞭子便如一條巨蟒一般朝著少女揮去,動作如閃電一般,角度刁鑽,叫人躲閃不及,少女臉上頓時多了一條血痕,位置跟柳越越的傷痕一模一樣。
“你打我?”少女眸子裡面滿是受傷與不相信,她眼眶因為委屈而變得赤紅,指著柳越越厲聲問道,“你為了她打我?”
“我已經說過了,她是我的客人,你對我的客人不客氣,便是對我不客氣!”左丘易冷冷的說道,“依依,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妄圖試探我的底線!”
“左丘易,我就問你一句,我算你的什麽!你需要我的時候利用我,現在找到更好的利用對象了,就打算將我一腳踢開對不對,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被喚作依依的少女咬唇倔強的問道。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左丘易閉上眼睛,面色短暫的閃過一絲哀傷,“何必再提起,我不過是殘疾之身,配不上你,族內好的兒郎多的是,你又何必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
“這世上有再多的男兒又如何,跟我一起長大的只有你左丘易一人而已,你當真不再喜歡我了!”依依不問個結果出來,誓不罷休,她咬了咬唇又道,“為什麽為了一個族長的位置,你竟然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因為我是族長的女兒,你便要如此來傷害我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閉嘴!”那中年男人從屋內走出,他目光淡漠的看了一眼左丘易,“今日之事乃是因為族裡面來了陌生人,我身為族長難道不可以過問一下嗎?再者,陌生人不得族長允許不得入村,你難道不知道規矩麽?”
“是有這個規矩!”左丘易淡淡的一笑,“可是柳姑娘並非陌生人,她乃是前聖女的女兒,不過是回家而已,難道也要得到村長的允許嗎?”
“什麽柳姑娘,她不是姓張麽?”依依冷哼道,“你是覺得她以前的身份見不得人,故而想要給她一個新的身份麽?”
“她母親姓柳,她既然來了族內,隨母親姓又如何?”左丘易冷聲回道。
柳越越愣了一下,這具身體的母親也姓柳?這也太巧了吧?以前好像聽張楓遠提起過,不過她覺得跟自己沒什麽關系,故而沒有記住,難怪她跟左丘易他們說以後自己叫柳越越的時候,他們沒有任何的疑惑。
“前聖女已經離開我族二十余年,還有資格稱為山陰族人嗎?”族長冷聲說道。
“如此說來,我也不應該再呆在族內了?”左丘易眉峰一挑,冷聲道,“族長,她身上可是流著山陰族的血脈,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山陰族的血脈流落在外,相信族人們也不會忍心。族長方才說要得到族長的允許才能夠留在族內,那麽族長是要將她趕出去麽?”
“她若是只是想在村裡面生活,我自然不會反對,只是恐怕她到來是另有目的的吧!”族長冷聲說道。
“族長此話怎講?”左丘易淡然問道。
“你將她帶回來的目的,你自己個兒心裡面也明白,想來無需我多言,總而言之,你好自為之,不要被人利用了,讓我山陰族上百年的平靜毀於一旦!”族長冷哼了一聲,叫上依依離開。
依依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的腕了一眼柳越越。
“沒事吧?”左丘易拿出懷中的膏藥給柳越越處理臉上的傷口。
柳越越吸了一口冷氣,看著窗戶旁邊被風吹的左搖右晃得燭芯,半眯著眼睛問道:“我不會被毀容了吧?”
“好好保養,不會留下傷口的!”左丘易淡淡的說道。
“那個你跟剛剛那個少女以前是情人關系嗎?你把人拋棄了,所以人家懷恨在心,然後以為你跟我有一腿,所以找我麻煩是嗎?”柳越越挑眉問道。
“你若是想要這麽理解的話,也未為不可!”左丘易面色依然淡然,沒有抱歉,沒有羞愧,沒有氣憤。
“公子是有苦衷的!”張郎端了茶進來,“對於外面的誤會,公子只是不願意解釋而已,公子做的一切,都是用心良苦!”
“多嘴!”左丘易眉頭輕微的一蹙,張郎就不敢再多言了,將兩杯茶放下就出了去。
柳越越拍了拍左丘易的手背,安慰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會這麽做必然有你的原因的,我不問你原因是什麽,你願意告訴我或者時機到了你自己會告訴我的!不過,我現在感覺身體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了,好像特別的輕盈,一跳就能夠躍出去好遠,這是輕功嗎?”
“輕功又豈是三兩日能夠練成的!”左丘易淡淡的說道,“日後你出門讓張郎玉孫堯隨身保護,還有若是遇到依依……你避著點,她的武藝不錯,你不會每一次都有今日的運氣的!”
“知道了!”柳越越癟了癟嘴說道。
左丘易一離開,柳越越的痛苦的夜生活又開始,她已經聞到了藥浴的刺鼻的味道,想起昨夜的慘狀,不由得頭皮發麻。不過不管如何,還是得硬著頭皮撐下去,若是放棄,以前的苦白吃了不說,讓自己變強的想法也不過是空想而已。
這一次柳越越有了進步,雖然還是全是難受疼痛的想要去死,但是泡了一個時辰,她居然沒有暈過去,還能夠留著最後一絲力氣自己出浴,將自己拾掇好。
翌日,她依舊被左丘易的銀針刺激穴位,同時按照他說的方法開始運氣,如此過了好幾日,她的進步也越來越明顯。泡藥浴的時候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感受到的痛疼也越來越弱,最後出浴之後的精神也越來越好。而白天修習的時候氣也是運行的越來越順暢,不過左丘易卻不給她減輕疼痛的機會,越痛,她體內的潛能就能夠被激發的越多。
這一日柳越越結束了一天的修行之後,在鏡子前面檢查自己的傷口,左丘易的藥果然有奇效,短短幾日,傷口就已經消了,現在只剩下一道淺淺的肉粉色,若是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
她拿了幾件衣服,前去山洞看望楚寒灝,將最近兩日的時候同他說了一聲。
“看來左丘易的目標是想要成為族長,如果我當上聖女的話或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真的能夠幫上忙的話,我心裡也會好受一些!”柳越越挨著楚寒灝坐下,“不過依著現在的情勢來看,他跟現在的族長似乎水火不容,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此事,使得救你的事情變得困難!”
“這裡的人對我的事情怎麽說?”楚寒灝想了想問道。
“我最近見過不少村裡的人,這裡的人雖然是藏龍臥虎不好說,但是表面上看起來安靜祥和,對於你的事情好像沒有聽到大家怎麽說起過!”柳越越想到了想說道,“好像不是特別的在意!”
“也就是說抓我來這裡的只是那個男人自己的決定而已,這也就是左丘易不能夠自己出面的原因,應該與那個族長的關系不大!”楚寒灝說道。
柳越越回想起族長今日的話今日的態度,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他既然想要對付左丘易的話,就不會輕易放過你這個條件的,今天他的話裡面的意思,好像是已經知道我來這裡的真正的目的,畢竟我來看你,用的是左丘易的令牌,也沒有隱瞞過任何人,他們知道也屬於正常,只是我覺得他會利用此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擔心什麽!”楚寒灝迷了米眼,冷聲說道,“我在想一個小小的族長之位,能夠滿足左丘易的胃口嗎?”
柳越越定定的看了他堅毅的側臉一眼,短暫的沉默了一下,說道:“你不會是覺得左丘易救你救我都還有其他的目的吧?那是什麽?難道想要利用你得到天下不成?”
“未為不可!”楚寒灝嘴角泛起一絲薄涼的笑意,黑亮的眸子絲絲的冷氣逐漸的滲透出來。
柳越越歎了口氣:“左丘易到底是敵是友,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對了,這些乾淨的衣服,你換一下吧!”
楚寒灝突然轉過頭,望著柳越越的臉,如古潭一般的眸子又絲絲的漣漪泛起:“你的臉怎麽了?”
“沒什麽!”柳越越沒有想到他會在嗎昏暗的光線下看到她臉上的傷痕,急忙將臉遮住,“摔了一跤而已,已經沒事了!那個你好好保重吧,我走了,再一次再來看你!”
她剛出了山洞,就在洞外碰到了依依。
依依抱著上手,神情桀驁的說道:“據說這裡面的人是左丘叔叔從戰場之上撿回來的人,左丘叔叔雖然沒有說明他的身份,但是山陰族對於外界的情報從來沒有斷過,那裡面的人就是你的未婚夫,楚寒灝對不對?”
“是又如何?”柳越越退後了一步,冷聲問道。
“我看你來見過他幾次了,想來應該是對他余情未了吧!既然你未婚夫還活著,你還要嫁給左丘易嗎?這樣好了,如果你肯悄無聲息的離開村子,我幫你把人帶走如何?”依依挑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