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越先是讓青兒去把各種戲本子都收集了一下,確定自己知道的那些沒有存在,之後又把自己關在臥室內,苦思冥想的把她最喜歡的《白蛇傳》給寫了出來。她先是將自己的東西給院子裡面的侍女看了,一個個感動的熱淚盈眶,叫柳越越自信了不少。
緊接著就是找合適的戲班子了。
到了二月中旬,天氣逐漸暖和起來了,柳越越也終於把身上厚重的鬥篷除去,隻穿著一件薄襖也不覺得冷了。不過堯山之上,梅花最後的花期終於還是錯過了。
選了一個晴天,柳越越穿著男裝,帶著青兒出門去了京城最大的一個戲班子,這會兒是上午,戲班子還沒有開張,門可羅雀。她們剛一進門,就叫一個小廝給攔住了,笑道:“這位爺來的稍微早了點,這戲還沒有開始呢!要不,爺晚些時候再來捧場?”
“我不是來看戲的,把你們園主叫出來,我有事情找他!”柳越越淡淡的說道。
那小廝將柳越越上下打量了一眼,見她衣著華貴,猜不出門路,怕誤惹了,砸了飯碗,隻好笑道:“爺裡面請,小的這就去請園主出來!”
柳越越被請了進去,半杯茶的功夫,就來了一個中年男人,面白無須,老遠就拱手笑道:“聽說這位爺找我有事?恕在下眼拙,敢問小爺貴姓!”
“你叫我柳公子就好!”柳越越將面前的男人打量了一眼,“你就是沁園的園主?”
“正是在下,敢問柳公子有何指教?”
“別站著了,坐吧!”柳越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我這兒有正事兒跟你說呢!”
“柳公子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柳越越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園主,說道:“你先看看吧!”
那園主將信將疑的將紙打開,看了幾眼之後頓時眼睛一亮,看完之後急忙問道:“敢問柳公子這後面的故事情節是什麽?柳公子你是不知道啊,雖然沁園現在是最大的戲園子,但是這些年沒有好的題材跟本子,觀眾一個個嚷著缺乏新意越來越沒趣味,尤其是那位爺那是經常跟我鬧啊,我這頭髮都掉了幾把了。就是那些小生花旦唱的再好,沒有好的本子支撐,也吸引不了觀眾啊。這個故事我從來沒有見過,簡直妙極,妙極啊!”
“別著急嘛!”柳越越淡淡的說道,“只是這故事的前面開頭部分,既然你喜歡的話,那後面的事情就好說了嘛!你要完整的故事也可以,一口價一百兩!”
“這……”園主吃驚的說道,“柳公子不是在開玩笑吧?我這小本生意,哪裡有這麽多的銀兩?”
“這故事好不好看你心裡有數,能不能夠引起巨大的反響,你經驗豐富,自己能夠判斷!”柳越越心中也沒底,對行情不熟悉,不知道自己的價錢是不是高了,不過面上卻是一派鎮定,“這個故事,你隨便找個寫本子的人稍微改一下,我保證你這戲園子絕對爆棚,你現在拿出來的都是小錢,以前賺的才是大頭!如果你還是嫌價格太高了,也沒關系,我去找德園老板,我可是聽說他們最近一直攥著勁兒要跟你們叫板,成為這京城第一呢!”
“青兒,走人!”柳越越起身就要往外走,叫園主給攔了下來,“且慢且慢!柳公子且慢!你這白蛇的故事我雖然只是看了開頭,但是著實驚豔,如果不能夠看到整個故事的過程,我將是寢食難安啊!這樣好了,一百兩就一百兩!不過我有個條件,如果柳公子還有新的故事,一定要先讓我看看!”
“這個好說!”
在這個世界裡面一兩銀子相當於五百軟妹幣,一百兩差不多就是五萬塊軟妹幣,見著園主答應的那麽的乾脆,都沒有降價,柳越越不由得疑惑,難道是自己開價太低了?
她將剩下的故事給了園主,拿著園主的一百兩銀票出了沁園,這一百兩現在真算不了什麽,還沒有她現在的月錢高,不過如果白蛇的故事真的能夠引起反響的話,她以後的身價自然是水漲船高。
她在心裡默默的跟原作者下跪,原諒她這隻抄襲狗吧!
回到相府的時候只見著張舜筠還有張舜瑤,張舜雲三人一起來了曉林院,她們見著柳越越一身男裝回來,倒也沒有太過於吃驚,畢竟張舜華以前更荒唐的事情都乾過。
不過柳越越到是對她們三人一起前來有些好奇,自打她養傷以來,便是不怎麽見這些姐妹的,樂的一個人逍遙自在,現在她在相府內沒什麽敵人了,也不必跟以前似的需要拉攏人了。
“你們怎麽一起來了?”柳越越微微挑眉問道。
張舜筠瞧著柳越越一席男裝英氣逼人,不由得讚歎道:“二姐別說,你穿男裝還真的別有一番風采,舉手投足,英姿颯爽,貴氣逼人!虧得二姐不是男兒身,要不然不知道得引得多少少女魂牽夢繞的!”
“那是我俊俏些還是趙墨軒俊俏些?”柳越越抬高一邊眉毛,壞笑道。
提到未婚夫,張舜筠不由得紅了臉:“我是真心讚你,你做何那我打趣?”
“好了,不笑話你了。你們三個這個時間來,應該不知道看望我吧?有什麽事情說吧!”柳越越說道。
“卻是有些事情找二姐商議!”張舜筠略微想了一下說道,“有兩件事情,我們三人商量了一下,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要問一問二姐的意見!”
因為張舜尹的事情,三姨娘現在瘋瘋癲癲的,自然不能夠在主持相府的大小事情。這料理其相府這龐大的家業來,是勞心勞力,柳越越看過一個月帳本是頭昏腦脹的,自然樂得將事情推給四姨娘,但是四姨娘生性恬淡又一心一意的照顧張世良,心思有些不夠,於是就讓她們姐妹三人從旁協助。
說是從旁協助,這段日子以來,相府的大小事情都是她們相互商量著決定的。
“什麽事情你們三個都沒注意了?”
“其一是關於三姨娘,三姨娘現在瘋瘋癲癲的,前兩日竟然拿著菜刀,傷了兩個侍女,所以她是繼續讓她住在原來的院子當作姨娘照顧還是另作安排?如果繼續住在原來的院子,怕是要專門叫人盯著她才可以,免得再發生傷人的事情來!”張舜筠說道,“其二是,父親的生辰就快到了,只是正值太后新喪,不宜大操大辦,這生辰還如何慶祝?”
“三姨娘畢竟為父親添了血脈,為她請大夫繼續醫治,派信得過的人照顧她,不過不能夠住在原來的地方了,這再傷了人就不好辦了,在後院找間清靜一點的院子安置吧。父親的壽辰就不用鋪張了,本來父親也不是張揚的人,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吃一頓飯就好了!”柳越越沉思了一會說道。
“那好,二姐,就按你說的辦吧!”
在張世良的生辰那一日,《白蛇傳》也開演了,不過這一日相府雖然沒有大擺宴席,但是卻來了許多族裡面的人,柳越越忙於應付,所以也錯過了《白蛇傳》的盛況。
相府跟這些族人之間的走動並不是十分的緊密,只是在過年的時候以及張世良生日這兩個時間過來相府,但是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過年的時候因著柳越越被綁架的事情,相府忙的雞飛狗跳自然沒有空招待這些人,但是這一次因著朝中局勢的變化,因著相府與大皇子越發的走得近了,這些人再也坐不住了,故而都借著這一次的機會來探探口風。
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張楓遠就叫了族中幾個德高望重的人一起去了張世良的書房商議事情,而其他的人則是有柳越越幾姐妹招待著。這些人也都是人精,挖空心思的想要從柳越越這裡打聽到消息,柳越越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付,直到將這些人送走之後,方才放松下來。
她迫不及待的去找張世良詢問他跟張氏族人商議的結果,叫張楓遠給擋在了門外,他淡淡的說道:“你這麽著急做什麽?”
“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能不關心麽?”柳越越說道,“所以結果如何?”
“你覺得呢?”張楓遠挑眉冷聲說道,“這些事情不用你去打聽,你需要記著你是張家的棋子,我們需要你怎麽做就怎麽做,不用去直到我們的想法,張家可不是你的跳板,明白了?”
柳越越心中一沉,勉強一笑,點頭道:“明白!不過如果大哥打算傾盡全族的力量幫助大皇子的話,是不是已經覺得大皇子有畢生的把握?”
“誰知道呢?”張楓遠神秘的一笑,叫柳越越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柳越越知道《白蛇傳》取得空前的成功的時候,已經是三日過後的事情了。她不由得心情大好。立即又把《梁山伯與祝英台》給寫了下來,修改了幾遍之後,準備再拿去給沁園園主,他嘗到了甜頭,相信這一次他定然還願意出高價的。
換裝去了沁園,沁園老板因為《白蛇傳》場場爆滿座無虛席,更是受到了不少小姐太太的喜歡,不說這千金難求的一票,就是這打賞也是以前的好幾倍,叫他賺得缽滿盆滿的的不說,這沁園的名聲更是一躍千丈,叫後面的戲園子是拍馬而追不上了。
“柳公子,你的故事實在是太精彩了,觀眾看得那叫個爽快!都說好久沒有看到這麽有意思的戲了!”園主笑道,“這都是要多虧了柳公子啊!”
“好說了,我跟你就是買賣,你的戲成功了,有你自己還有你園子裡面所有人的功勞,我可不敢獨自把這功勞給攬下了!”柳越越淡淡的說到,“廢話不多說,我這一次給你帶了新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