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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心亂,王姬歸來》第六華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 挑撥離間計
  第六華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 挑撥離間計    弩小公子瞬間領悟過來:“很有可能啊!”

  無畏表情略顯嚴肅道:“不是很有可能,應該就是!魏竹馨大概是想,倘若有人跟著震天鬥混了進來,那麽那個人最有可能就是我了。她以此計來刺激我,我只要稍微一衝動,那必然會上了她的當,被她捉個當場!”

  江塵也道:“確實如此,是陷阱無疑了。還是老寨主見多識廣,想得比咱們三個都通透。”

  老叟含笑道:“只因那梨錦生得確實美貌,魏空明手底下有好幾個人都垂涎她的美色,但魏竹馨不許,他們也隻好望洋興歎了。這回魏竹馨忽然要把梨錦送給江公子了,又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所以我心裡便有了這麽一點點揣測。”

  無畏朝老叟敬佩地拱了拱手道:“您太自謙了,是您眼光獨到審事周密,不愧為一寨之主。”

  “呵呵,不提那一寨之主也罷,”老叟擺擺手,笑得有些力不從心,“眼下的我哪裡還是什麽一寨之主呢?只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釣魚老頭兒而已。”

  “老寨主良苦用心,別人看不出來我卻能明白。老寨主就這樣把山寨交了出去,不是您軟弱無能,您只是想保全整個山寨和山寨人的性命罷了。其實,您一直都在伺機而動,我說得對嗎?”蒲心笑盈盈地問道。

  “呵呵,”老叟又呵呵了兩聲,撚須道,“看來我昨夜裡沒有救錯人,我是遇上了能明白我的人了。沒錯,當初魏氏來到山寨時,我也曾想過反抗他們,可一旦開戰,整個山谷將變成血谷,族人們也會一個一個地死去,那不是我想看到的。而就在這個時候,魏竹馨向我提出,說只要我交出寨主之位,便可保山寨上下無虞,於是我就答應了。”

  “那女人的話您也信?”弩小公子不屑道。

  “其實魏竹馨這個人還是挺講信用的,有大家閨秀的風范。自從她接手了山寨之後,確實沒有傷害山寨上下任何一個人,還立明了規矩,約束她和她哥帶來的那些部將,另外,她為寨子也幹了些實在的好事兒,所以漸漸地,寨子裡的人也承認了她。與其說她哥是這個山寨的大寨主,倒不如說她是,因為很多事情都是由她來決定的。”

  江塵冷冷地撇了撇嘴:“沒想到她還有個做諸侯的命啊!可惜生做了女兒身,又落在那樣的人家,倒也浪費了!”

  “雖然魏竹馨兌現了她當初答應過我的諾言,但我心裡仍舊放心不下,這第一個讓我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大哥魏空明。這個人匹夫一個,性情暴躁,霸道又專橫,若沒有魏竹馨在,不知道這人會把山寨怎麽樣了呢!所以,我始終有個擔心,萬一魏竹馨哪日不在了,那我們山寨是不是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為此,我一直在籌謀著如何將這幫魏氏趕出山谷。”

  無畏抿嘴一笑:“那您的好幫手已經到了!只要您肯跟我們炎氏聯手,保準可以幫您將那群烏合之眾趕出山谷,還你們岐山族人往日的寧靜!”

  “我自然願意與你們聯手,但這山谷守衛森嚴,地勢複雜,即便你能叫來一大隊人馬,想攻進來恐怕也很難。而且,我不希望通過對戰來收復山谷,因為那樣的話,我不知道我的族人們會死傷多少。”

  “我明白,能不動刀咱們就盡量不動,以避免多余的死傷。既然外面難以攻入,那咱們就只有從內部瓦解。”

  “如何從內部瓦解?”弩小公子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個嘛,就需要咱們來好好商量商量了。其實今晚這事兒就值得咱們利用利用。”無畏狡黠一笑道。

  “如何利用?”江塵問道。

  “方才老寨主不是說了嗎?魏空明手底下有好幾個人都垂涎於梨錦的美色,偏偏魏竹馨今晚又要將梨錦送給我家江公子了,那幾個心裡一定不好受,所以……哼哼,你們懂的。”

  弩小公子猛拍了一下桌面,興奮道:“好!就從那幾個王八下手!”

  江應謀起初並不知道晚上的事情,直到後來有侍婢到他房裡布置擺設時,他才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房間布置妥當後,魏竹馨進來瞧了一遍,還問他:“如何?還算滿意吧?”

  江應謀冷冷地看著她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魏竹馨捋了捋掛在窗上的流蘇香囊道:“看不出來嗎?這是要為你辦一場洞房花燭呢!”

  “和誰?”

  “你以為是和誰呢?別想多了,”魏竹馨蔑了他一眼,“不是和我,我也沒那個興趣再和你玩這些。我覺得梨錦伺候你還伺候得不錯,所以就打算把她送給你,你是不是很感激我呢?”

  “你這麽做什麽意思?”

  “你覺得是什麽意思呢?”魏竹馨假作一臉無辜的表情,衝他虛偽地笑了笑,“我是好意啊!你身嬌肉貴,身邊沒一個女人伺候真是不行的。梨錦溫婉賢惠,完全可以媲美從前在你身邊的那個阡陌,有她伺候你,我就能放心了,我就是這麽個意思,沒別的。”

  “呵!我真是讓你煞費苦心呢!”江應謀冷諷道。

  “當然,貴賓自然該有貴賓待遇,你是貴賓之中的貴賓,我又怎好怠慢了呢?不過啊,”魏竹馨一雙狡猾的眸子斜瞟向了江應謀,“這事兒萬一被你家那林蒲心知道了,恐怕她一定會火冒三丈,立刻跑來山寨找我算帳的吧?但我也不怕,我好久沒見過她了,正想跟她敘敘舊呢!她若來了山寨,我必定好好招呼。”

  江應謀掃了掃袖子,往窗邊走去:“我也想她在這兒,你若能派個人去把她接來,那才算是招待貴賓該有的禮數!行了,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就預祝你今晚與梨錦百年好合了。”魏竹馨瞄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那女人一走,江應謀的臉色就微微變了。他有些不安地望向窗外,心想無畏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千萬不要來,這擺明了是魏竹馨使的一招請君入甕的詭計,千萬不要來,千萬不要。

  夜幕剛剛落下,梨錦就一身紅袍地被送入了江應謀房裡。房中雖紅燭明爍,暖被鋪起,但卻絲毫沒有一丁點喜氣,反倒冷清得如窗外吹過的夜風一般。

  梨錦就坐在江應謀對面,一直垂著頭,神情顯得十分委屈憂鬱,而江應謀也沒說話,只是一盞接一盞地喝著茶,心裡在為某個人擔憂著。

  過了好一會兒,江應謀忽然聽見對面傳來了幾聲抽泣,抬頭一看,原來是梨錦哭了。梨錦顯得十分委屈傷心,大顆大顆的眼淚珠子直往膝蓋上落。他輕歎了一口氣,滿帶歉意道:“實在抱歉,把你也給拖累進來了。”

  梨錦啜泣道:“奴婢不怪公子,奴婢知道公子也不願要奴婢,一切都是二小姐的主意。公子被二小姐囚禁,身不由己,奴婢受了二小姐的恩惠,更身不由己……”

  “我明白,你也別太難過了,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等日後趕走了這幫魏氏的人,你想去哪兒都行。”

  以為說了這話,梨錦心裡會好受些,但誰知道她哭得更厲害了。江應謀又問道:“你還有什麽不開心的嗎?說出來我聽聽。”

  梨錦垂頭抹淚道:“公子還是別問了,奴婢說出來,公子一定笑話奴婢的……”

  “你說吧,你不說,憋在心裡恐怕更難受。”

  “叫奴婢怎麽說呢?奴婢父親從小就教導奴婢,一女不可從二夫,如今奴婢已穿了喜袍入了公子房間,那也算得是公子的人了,怎麽好再去嫁人?倘或公子不要奴婢,奴婢也只能獨守一生了!”梨錦說罷,掩面嗚嗚地大哭了起來。

  江應謀明白她的意思,姑娘家重名節,這場婚事雖沒行過大禮,沒長輩見證,但畢竟人家是穿了喜袍進了房的,在外人或者她看來,這事兒也就成了,她也很自然地會認為自己已經嫁了。一想到嫁了個往後不會要她的人,她心裡難過也是在所難免的。

  “你先別哭了,梨錦。”江應謀招呼了她一聲。

  梨錦抽抽搭搭了好一會兒,終於止住了眼淚。江應謀又道:“咱們今晚這事兒你若往心裡放,那便稱了魏竹馨的意了,她就是想讓我不痛快,讓你難受。這樣,咱們也算得患難之交,你若不嫌棄,就認我做個兄長,日後你也不算孤苦無依了,你看如何?”

  梨錦沒回話,似乎不太情願。

  “你不願意嗎?”江應謀又問了一句。

  “公子的好意奴婢心領了,”梨錦雙眼紅腫,憔悴地說道,“奴婢方才那些話您千萬不要放在心裡,奴婢也知道不該對公子有所奢望,奴婢又怎麽能高攀得起公子呢?公子想與奴婢結義,是公子仁義,所以奴婢就更不能騙公子了。說實話,自奴婢第一眼見到公子起,便對公子一目傾心了。奴婢想要的是一直侍奉公子,而非結義,所以還請公子收回好意吧!”

  “這樣啊……”江應謀略顯遺憾道,“倘或你真是這樣想的,那我的確是無法滿足你的。我曾對我妻子許諾,此生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所以不能把你留在身邊。”

  “公子真的對您的妻子有過這樣的承諾?”

  “對。”

  “真好,”梨錦眼中流露出點點羨慕,感觸良深道,“公子您真好。試問這世間有多少男人肯做出這樣的承諾?即便願意,能身體力行的又有幾個?還不都是當面說轉身就忘了?公子,奴婢真羨慕您的妻子,她大概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不必羨慕她,你將來也會有好歸屬的。”

  “會嗎?”梨錦口氣幽幽地歎了歎氣,抬手輕輕地抹去了眼角的淚痕,“不瞞公子說,在遇見公子之前,奴婢也曾經遇到過一位讓奴婢甚為心動的人。”

  “當真?”

  “那人與公子有些相似,也是翩翩公子才華橫溢,奴婢當時一見,立馬就被吸引了。”

  “後來呢?你們二人為何沒有成其良緣?”

  梨錦苦澀地笑了笑:“他眼裡有別人,自然就容不下奴婢了。奴婢也曾努力過,努力地想活在他眼前,但是他卻……他完全不明白奴婢的良苦用心,甚至還誤解了奴婢想要幫他的心,總之,奴婢的一片癡心就這麽被他給浪費了。”

  “如此之人,你又何必還牽掛於心呢?”

  “奴婢也不知道,但奴婢心裡就是還想著他,一直想著他,一直想……”梨錦緩緩抬起頭,用一汪盈著水光的淚眼望向了江應謀,“他一定想不到,到了今時今日,在奴婢心裡還藏著他……奴婢對他的愛可謂刻骨銘心,而他卻……永遠不懂奴婢的心。”

  “那就找個懂的吧!”江應謀遞上一盞茶,“既然他不懂你,你怎麽努力他也始終不懂,你又何必如此執拗呢?倒不如索性忘了,前面會有更好的。如果你願意,離開山寨後你可以跟我去巴蜀國,那兒有不少好男人。”

  梨錦雙手接過,眼睛卻一直在凝著他:“再好的男人又怎麽能比得過他呢?他是我見過最溫柔最體貼的人……倘或老天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用性命去交換。”

  “別傻了,性命也是彌足珍貴的,你又何必為了一個不懂你的人而浪費掉了呢?喝口茶,好好平複一下吧!”

  梨錦沒再說話,一面喝茶一面用她那雙柳葉長眸瞄著江應謀,眸光中隱隱帶著些異色。房間裡就此又沉寂了下來,兩人各自喝著各自盞中的清茶,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院外,暗藏在四周的護衛有些不耐煩了。等了許久,竟連一隻貓都沒等來,真是令人掃興。不一會兒,其中一名護衛前去魏竹馨那兒回話,魏竹馨聽罷後,神情微變:“什麽風吹草動都沒有?”

  那人道:“是啊,二小姐,候了快兩個時辰了,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啊!連隻路過的貓或者狗都沒有。”

  魏竹馨轉動著狐疑的眸子,自言自語道:“難道震天鬥真是自個回來的?”

  “二小姐,還盯嗎?”

  “盯,盯到天亮都要盯,我不信了,不信真的就沒一兩隻瞎貓混進來……”

  “二小姐!”一個副將急匆匆地就奔了進來。

  “做什麽?怎麽這麽沒規矩?”魏竹馨沉下臉來喝道。

  “二小姐,出大事兒了!您快去瞧瞧吧!”那副將喘氣道。

  “出大事兒了?什麽大事兒?”

  “那個石讚將軍的二兒子和呂通副將把人家兩個姑娘給糟蹋了!”

  “什麽?”魏竹馨臉色大變,霍地一下站了起來。

  魏竹馨趕到出事的那間小院時,人已經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了,有本寨的族人,也有魏氏的人,連老寨主都驚動了。

  一踏進那小院,就聽得某間房內有人在啼哭,而始作俑者石讚二兒子石慶和呂通正被幾個族人摁著,滿面通紅,稍微一靠近,就能聞到他們身上那股濃濃的酒味兒。

  “魏二小姐,”老寨主面色沉凝地走上前來,“您來得正好,您看您是不是得給我們寨子上下一個滿意的答覆?”

  “到底是怎麽回事?”魏竹馨臉色發青地瞟著地上那兩人問道。

  “您當初可是立規矩的,說我們寨子歸降於你們,你們會把我們當自己人看待,可您再瞧瞧今晚這事兒,自己人能乾出這麽喪盡天良的事兒嗎?”老寨主質問道。

  “老寨主,咱們還是有事兒說事兒吧!”

  “好,那我就跟你說事兒!”老寨主指著地上那倆酒鬼氣憤道,“這兩人今晚心情不痛快,為什麽不痛快?好像就是因為二小姐您把他們的心頭好梨錦姑娘送給了江公子,便喝了個底朝天兒。喝完之後他們就上這兒來了,一人禍害了一個姑娘,您說這還是人乾的事兒嗎?他們有把您立下的規矩當規矩嗎?”

  魏竹馨低頭下去質問那兩人:“你們真這麽幹了?”

  石慶忙道:“沒有!我們什麽都沒乾!我們都喝醉了我們能幹什麽啊?二小姐您別聽那老頭兒胡說八道!”

  老寨主冷哼了一聲,手指著圍觀眾人:“問問這些人,是不是人贓並獲?因為今晚二小姐把你們喜歡的梨錦姑娘送給江公子,你們生氣,你們無處發泄,所以便來禍害我們的族人,你們簡直是喪心病狂!我告訴你們,我們岐山族人也不是好欺負的!今兒二小姐若不給個交代,這事兒還就沒完了!”

  話剛說到這兒,魏空明帶著石讚等人來了。這幫如惡匪一般的人一來,便嘩啦嘩啦拔出了佩劍,將老寨主和摁著石青的那幾個族人團團圍住了。那幾個族人見勢不對,忙松開了石青和呂通,站到了老寨主背後。

  “嚷什麽嚷?”魏空明開始訓人了,“大晚上的,鬧著好玩啊?都別圍觀了,散了!”

  可這話沒用,旁邊圍著的岐山族人都沒走。魏空明又瞪了這些人一眼,威嚇道:“怎麽?還要我派人一個一個地把你們送回家嗎?還不走?”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像是有點害怕了,都打算撤身走了。這時,老寨主忽然喝了一聲:“諸位!你們真打算這樣走了嗎?你們不怕這群畜生日後也張狂到你們的妻女身上嗎?”

  “死老頭,你想幹什麽?”魏空明怒道。

  “我想幹什麽?”老寨主回頭憤怒地瞪著魏空明道,“我想跟你們這幫出爾反爾的混帳決一死戰!什麽大名鼎鼎的魏氏,什麽博陽大戶,統統都是騙人的!你們乾的這些事兒跟那些山匪有什麽分別?”

  “誰喝醉了沒乾點不清醒的事兒?”石讚在旁冷冷道,“事兒都出了,您老人家顧著發火有什麽用?這事兒我們認,回頭我就讓我兒子把那姑娘給娶了,這還不行嗎?”

  “你想娶就娶?你問過人家姑娘答應嗎?我們岐山族人的規矩,一夫一妻,沒你們博陽人那麽多花花腸子!你這破爛兒子已經有妻有妾了,憑什麽還來糟蹋人家姑娘?”

  “哎,你還沒完了是吧?這兒既然已經是我們魏氏的了,那規矩就該使我們魏氏的,誰還依你那什麽岐山族人的規矩啊?”石讚有些上火了。

  “聽見了吧,各位族人,”老寨主有些激動地喊道,“咱們岐山族算是完了,咱們岐山族算是滅了族了!這幫混蛋從前是答應咱們,會好好對咱們的,可如今呢?他們要翻臉不認人了!”

  “老混帳你沒完了是吧?”

  石慶仗著這會兒有人撐腰了,奪了旁邊一人的劍就想衝上去,魏竹馨立刻擋了下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道:“你想幹什麽?滾回去!”

  “二小姐……”

  “沒聽清楚嗎?”魏竹馨又喝了一聲。

  石慶緊了緊牙齦,緩步退了下去。這時,魏空明說話了:“竹馨,我看這事兒也沒那麽嚴重,石慶和呂通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事兒已經出了,不如就按照石讚叔那意思去辦吧,眼下也沒別的辦法了。”

  “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呢?當初咱們可是答應過老寨主的,不會隨意處置寨子裡的任何一個人,說出去的話若當沒說過的話,那又算什麽呢?”

  “那你想怎麽樣?事情不發生都已經發生了,難道你還想真的把石慶和呂通處死?你別忘了,石慶和呂通跟隨咱們多年,你就想為了這點破事兒把他們倆給殺了?我告訴你,我第一個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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