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簡直完美。

  周無形心中現在充滿了狂喜。

  人有的時候會很執著與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東西，並且不會因為事實而改變看法，這就是人類固執而傲慢的舉動之一。

  因為這種固執而看不清事實的人到處都有。

  他在錯誤的信息引導之下認定白紗莘和柴烈火都是以常人無法理解的面具隱藏瘋狂本心的人。

  而事實上，這樣的家夥在現實中也並不少見。

  血債累累的殺人狂，表面身份很可能只是個想要過平靜生活的小職員。

  固然人人都有不想讓別人發現另一張臉，但有些人偏偏就擁有不可能允許任何人看到的陰暗面。

  像這樣的人，四八組實在是歡迎到不能再歡迎，瘋子當然很好，放飛自我的瘋子那就更完美了。

  “很好，我明白了，既然你們對這個世界已經沒什麽留戀，自然會有一扇全新的大門為你們敞開，不過事先聲明，我並不是在恐嚇誰，修真的世界可是個非常殘酷的世界，哪怕是無辜的人也有可能被瞬間死去，只有實力才是存活下來的保證——即使是這樣的世界，你們也會選擇麽？”

  周無形決定開始收網。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次他失敗幾率根本就是零。

  “助手君，你覺得怎麽樣，那個像他說的那樣的世界？”

  白紗莘淡然一笑，沒有作出更多的解釋或評價，反而在征求柴烈火的意見。

  “法律，不存在嗎。”

  柴烈火的回答十分理性，理性之外又孕育著瘋狂的意味。

  “存在，基本的律條當然不可能不存在，但是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就可以打破一切規則條款，這個大前提沒有那麽簡單，就算是我也照樣要被這些東西束縛。”

  周無形的一番話，顯得很有“誠意”，有一種全盤托出讓人觀看的錯覺。

  如果一個人肯將一件事的利弊之處全部攤開講明，那麽這個人自然而然的會顯現出權威，從而變得可靠，大部分人卻不願意去糾結這些利弊本身的真假。

  “好。”

  柴烈火沒有因為周無形的話而感到失落，旁人也並不能從這個字當中推斷出他現在真實的心情。

  “那還用說什麽呢？助手君已經答應了，沒有助手君的話我就會死，所以當然答案就是yes，我也很想看看修真的世界究竟有多殘酷，殘酷也是美少女必備的特點之一，殘酷的美少女當然必須閃閃發光！”

  雖然好像不一定真的有這種特點。

  “哈哈哈，不錯的覺悟，那麽接下來記住我的話，我不會寫在任何地方，而且只會說一遍，記不住的話就很抱歉，我們沒有緣分……”

  緊接著，周無形說出了一個地址，以及正確的暗號。

  需要記住的內容並不是很多，即使是一般人也能輕易短時間內記在腦子裡，如果手頭有手機或者紙筆的話更是方便。

  說完之後，周無形狂傲地大笑著離去。

  還好桌上並沒有需要埋單的東西。

  到此為止，兩個人已經基本上獲得了周無形的“信任”。

  上一個他所信任的人，恐怕現在已經變成了屍骨。

  柴烈火和白紗莘現在沒有開會的余地，但從一切已經掌握的資料上推測，作戰計劃應該還算成功，至少暫時是成功了。

  但真正的考驗還沒有來，周無形不是愚笨之輩，假如被他察覺到了什麽，作戰百分之百會直接失敗，這是毋庸置疑的。

  這一夜，柴烈火睡得不大好。

  原因之一是白紗莘就在自己身旁，沒有更多的意思，就是方便用手寫的辦法交流而已，結果她支持不住就先睡過去了。

  明明那麽擅長熬夜，可見她的精神緊繃到了什麽程度。

  瘋狂的演技並不容易，精神時時刻刻都背負著重壓，現在也只能默默替她加油，做不了更多。

  清晨，柴烈火從睡眠中醒來，與白紗莘一起，帶上數量不算太多的行李，開始向周無形所指示的地方出發。

  這一次，路途就相當的遠。

  是先見之明嗎？自行車派上了用場，柴烈火載著白紗莘和行李一路前進。

  集合的地點是郊外的一所工廠。

  這一帶原來曾經有過不少的工廠，但是由於某些大人的原因以及時代的更替，大部分都變成了廢墟，沒有再被利用。

  還有一個比較主要的原因就是工廠分布的區域好像有鬧鬼的傳說，而這邊的人們似乎更加相信這一類的事情，本來能夠投資做點什麽，結果一鬧鬼就沒有大佬肯投入，最後當然只能荒廢。

  即使是現在，信仰也照樣發揮著作用。

  廢棄的工廠不意味著就是無人區。

  根據差烈火一路上觀察，這一帶的人竟然還不少，有些是只是打醬油作死的路人甲，估計是聽了鬧鬼傳說之後才來作死的，還有一些人身份就非常可疑了，不知道是什麽地方所屬，也不知道是不是野怪，一切都是謎，只能靠自己。

  這一路奔波，足足花了五個小時。

  而且還沒結束，因為出發很早，所以距離和周無形約定的時間底線還有一段距離。

  自行車應該不會有什麽破綻吧，出發之前特意做過了處理，看上去應該和普通的車子沒有區別。

  有一些明顯是街頭混混的家夥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如果以為他們只是真正的無賴，那可就太天真了。

  本著和野生動物相處的遠側，柴烈火嘗試了一下，結果很成功，只要不主動去招惹他們就可以安全經過，看來這些人的腦子也和野獸沒什麽區別了。

  同時，柴烈火留意了一下這些人的談話，可惜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似乎都是些無所事事的閑人，難道真的僅此而已。

  是這裡嗎？

  兩人來到了一座漆黑漆黑的建築物的後門附近，因為年代實在是太久遠，工廠的原來面貌已經無法得知。

  連後門都是緊閉著的，但是白紗莘和柴烈火在同一個瞬間發現了一個細節。

  看似鏽跡斑斑的鐵門，其實並沒有沾染太多的灰塵。

  也就是說——它依然在被什麽人使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