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壓住火氣道:“記得又怎麽樣?這關欠債什麽事兒?”
“怎麽不關了?”梅若謙挑眉道:“昨晚你喝醉了,把我撲倒,後來又對我……你說是不是你欠我的?”
“呵!”丁柔氣的一拍桌子,頓時將面前的茶杯弄撒了,茶水迅速順著茶杯的邊緣流下來,滴在地上,有幾滴直接滴在她的裙子上,可她卻沒心思管這些,“你這個男人還真是夠可以的。都是成年人了,發生這種事情,我沒讓你負責,你一個大男人卻說我欠你的,讓我負責。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面對丁柔的指責,梅若謙並不動氣,從桌子上抽取幾張紙巾,覆在桌面上打翻的茶水上,又抽了幾張遞給丁柔道:“擦擦吧。別激動。我自然是不怕人笑話。可這事兒你真打算說出去?”
丁柔接過紙巾,開始擦拭身上的水漬,“誰激動了?昨晚的事兒就當是我們兩個都喝多了,做了一場夢而已,你把他忘了,行嗎?”
“如果我說不行呢?”梅若謙雙手還胸靠在沙發背上。
“你到底想怎麽樣?”丁柔提高了嗓門:“是,昨天我是喝醉了,可你不也喝酒了麽?發生這樣的事兒,難道怪我一個人?”
“昨天到底是誰先開始的,你不會忘了吧?”梅若謙說:“你說,是不是欠我的?”
丁柔自己也知道昨晚是她主動撲上去的,梅若謙作為一個男人,又喝了點酒,在這種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情況下,不犯錯是不現實的,除非不正常。
“那現在事情已然這樣了,你說怎麽辦?”丁柔說:“難不成你還讓我負責啊?”
“如果我說是呢?”梅若謙淡淡的開口。
“你準備讓我怎麽負責?”丁柔像是看笑話似得盯著他,說:“難不成和你交往?開玩笑,你的年紀都能當我叔叔了。我也不會找年紀大我那麽多的男朋友,撐死了不能大五歲。況且我相信,你身為總裁,找我這麽小的女孩子當你女朋友,你一定特別介意吧?”
“你又怎麽知道我會介意?”梅若謙笑著說。
丁柔沒有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正想問什麽,突然電話鈴聲響了。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媽媽打來的。於是她想都沒想就直接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媽媽歡快的笑聲,旁邊似乎有其他人,很是熱鬧:“小柔啊,媽媽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哦。媽媽,又是什麽好消息?難道你彩票中獎了?”丁柔說。
“這可是比我中獎還要開心的事兒。你一定沒想到吧,你筱筱姐,她和冷鋒領證了。就是昨天的事兒。現在我和你爸爸還有你舅舅他們在飯店慶祝呢。”媽媽興奮的說。
“媽媽,這事兒我昨天已經知道了。而且昨天我在冷鋒哥家已經慶祝過了。”丁柔說。
“你怎麽還冷鋒哥冷鋒哥的呢?以後要改口叫姐夫了。還有,我說你這孩子,本來你筱筱姐今天打算帶你一起回來的,可你一上午電話都不開機。在忙什麽呢?”
“哦,我昨晚睡得晚,今天早上睡了個懶覺,所以沒開機。”丁柔不得不撒謊。
本來一直在靜靜的聽著她打電話的梅若謙聽到這句,忍不住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向她。
丁柔抬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臉色不由的泛起一陣紅暈。她迅速避開他的視線,對著電話說:“媽媽,這段時間比較忙,要期末考試了,而且我還要做家教,等過年了再回家。您和爸爸多多注意身體。我在忙,改天再聊。”
電話裡的媽媽囑咐了丁柔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你媽媽打來的?”梅若謙突然問了一句。
“明知故問!”丁柔白了他一眼。明明不避諱的聽了這麽久,怎麽可能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在和你表姐表姐夫慶祝?”梅若謙繼續問道。
“是又怎麽樣?”丁柔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都知道他們已經領證了,以後就離我表姐遠點,人家現在是有夫之婦。”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提醒我呢?”梅若謙盯著她說道。
“……”丁柔怔忪片刻,道:“你就不要再執著了。天底下的好姑娘多的是。”
梅若謙看了她一眼,眸光一閃,“好姑娘確實很多。”
“你能那麽想最好了。”丁柔說。
梅若謙又看了她一會兒,開口道:“你在當家教?教些什麽?”
“舞蹈啊!我是藝校學生,除了教才藝,難不成還教文化課?也沒人會請我呀,是吧?”丁柔自嘲的笑了一聲,抬頭看了看梅若謙,說:“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吧。你剛才說我欠你的,那好吧,你要我怎麽還?事先聲明啊!我一個學生,沒錢。你也看到了,我還要當家教掙學費呢!”
“我有說要你用錢償還了嗎?”梅若謙笑道:“如果能用錢來解決,剛才我何不接受林少的慷慨之舉呢?”
丁柔聞言一怔,不要錢,難道要人嗎?
“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昨晚我們那樣了,你就能得寸進尺。”丁柔防備的看著他,說:“我不是你想的那種隨便的人。”
“可是隨便起來不是人,是嗎?”梅若謙輕笑道。
“梅若謙!!”丁柔臉色一沉,大喝一聲:“我說了昨天是我喝醉了!”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別激動。喝口水,壓壓驚。”梅若謙笑著將茶杯往丁柔面前推了推:“你不是隨便的人,恰巧我也不是。你不是當家教教人跳舞嗎?正好,你來教我,算是抵債。”
“噗……”丁柔剛剛喝下去的一口茶全數噴了出來,濺了梅若謙一臉一身,“我說你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你一個大男人學舞蹈,開什麽玩笑!”
梅若謙黑著臉用紙巾擦著臉上身上的水漬,抬頭看了她一眼,說:“誰告訴你舞蹈只能女孩子學?我問你,你會跳什麽舞?華爾茲會嗎?”
“華爾茲?這麽簡單的舞誰不會啊?”丁柔說:“我從幼兒園開始就學舞蹈了。從小到大拿的舞蹈獎項不計其數。尤其擅長芭蕾、探戈、爵士,民族舞也略懂一二。華爾茲豈在話下。”
“哦?會那麽多!”梅若謙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真看不出來啊!”
“你別小看人哦!”丁柔氣鼓鼓的一撅嘴,然後環顧四周,笑道:“這兒地方太窄,不然的話,我可以現場表演給你看。”
“不用。”梅若謙笑道:“你來教我,我可以天天看。”
“……”丁柔張了張嘴,愣了半晌才開口:“你……你真的要學華爾茲?”
“怎麽?不可以嗎?”梅若謙說:“過段時間我要參加一個年會,被邀請的嘉賓都要跳華爾茲,所以近期得練習練習。”
“是嗎?”丁柔不相信似得看著他,“你們這種公子哥,不是從小就學的嗎?難不成你從來沒參加過舞會?”
“參加過啊!”梅若謙說:“可是我從來都不跳舞,有什麽奇怪的。這次年會特殊,每個嘉賓都必須跳。”
丁柔想了一下,說:“教你可以。那教會你後,不許再提昨晚的事情,怎麽樣?”
“好。一言為定。”梅若謙說。
“打勾勾!”丁柔到底是小女孩,天真的伸出小拇指。
他一個商界精英,曾幾何時玩過這麽幼稚的戲碼。梅若謙啞然失笑,什麽都沒說,大方的伸出手來,兩人就這樣像小孩子似得打了勾勾。
丁柔開心的笑了,眉眼彎彎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從什麽時候開始學?”
“你什麽時候考試?”梅若謙雙手交疊的放在桌下,一隻手輕撫著剛剛和丁柔打勾勾的手指。
“嗯,後天,大後天考兩天。接下來就放假等過年了。”丁柔說。
“好,考完後開始上課。時間地點我定。”梅若謙說,“手機拿來給我。”
“幹嘛?”丁柔問。
“把我的手機號輸進去。”
“哦。”丁柔順從的拿出手機遞給梅若謙,“給你。”
梅若謙修長的手指迅速的輸入自己的號碼,按下保存鍵後將手機還給她,“考完之後記得聯系我。”
“沒問題。”小姑娘燦爛的笑著,一副毫不戒備的樣子。
梅若謙看著她,再度端起茶杯來品了一口,唇邊洋溢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冷鋒和筱筱的家人吃完飯後,就帶著筱筱去了公墓祭拜了嶽母和……小叔。
筱筱看出冷鋒的疑惑,便告訴他,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家裡有什麽大事或者是值得祝賀的事情,父親和小姑都會提醒自己去祭拜一下母親和小叔。
祭拜母親天經地義,可為什麽連小叔都要一起祭拜呢?這個筱筱也不明白。她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小叔,據說比母親還要去世的早,生前和父親的關系非常好,兄弟倆曾經一起創業,後來小叔英年早逝……
可小叔的死卻是家裡的一個禁忌,爸爸和姑姑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她也不敢問。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她好奇問了。結果爸爸大發雷霆,說小孩子不用管那麽多。之後筱筱就再也沒有問過有關小叔的事情。只是很聽話的在長輩的提醒下祭拜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