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番外 蘇天寒之寒梅著花未（47）　　　　許美君忽然想起，蘇天寒和玉秋的事之前有了尷尬，不過兩人已經有了婚約，盡管這結締婚約的形式有些不盡如人意。

  “她即將是你的妻子了，你如何說這樣的話？”許美君掃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不過我也真的很奇怪，那聞夫人為何要那樣做？是不是太蠢了？”

  她知道蘇天寒與聞家的關系其實不錯，另外對玉秋也照顧有加，他們不是完全可以 通過媒人來達到結親的目的麽？怎麽會在皇上面前逼迫蘇天寒呢？

  真是太奇怪了。

  此時許美君當著蘇天寒也不避諱自己的懷疑，她知道蘇天寒不是傻子，那麽明顯的逼迫，他自然也看得出來。

  蘇天寒知道許美君意思所指，涼涼笑了笑，深眸看向許美君，“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與聞家做親的打算，從來沒有。”

  他重複了兩遍，似乎在強調什麽。

  “可是你與玉秋姑娘相處很和諧的，對不對？”許美君也不知道怎麽了，面對蘇天寒的時候總忍不住自己的小性子，連她也有些奇怪，自己的話有時候中滿了酸意，尖刻，甚至嫉妒，想到他與別的女子在一起其樂融融，她就忍不住生氣，所以現在的語氣也明顯帶了嘲諷。

  蘇天寒聽出了許美君的質問，眼眸深深看向對方——雖然他不知道許美君為何會忽然語氣不善，但他直覺明白，自己需要慎重解釋一下。

  “我對她的欣賞，無關風月，純碎是學藝上的交流——我就是娶妻，也不可能娶她，從我救她那一刻起就注定，不管她有沒有婚約，我與她都不會到那一步，所以現在的情況不是我喜歡看到的……”

  蘇天寒不得不承認，之前的某些時候，為了讓美君離開自己，故意在他面前表揚聞玉秋，但欣賞與愛本來就不是一個范疇，自己從沒有對玉秋有過結親的念頭。

  自己隻想安靜段日子，讓自己的心理一理，誰知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可你畢竟是要娶她的，你答應了她……”許美君忽然感覺自己的心遊蕩起來，不知飄到何處去。

  自己原來是要成全他的，所以才與皇甫霄結了親，可如今他對聞家的親事竟然是這個態度，那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

  皇甫霄，自己根本談不上愛，可是很多事情已經飛出了控制，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只能往前走，無法回頭——即使回頭，自己也不會看到希望的那個人。

  蘇天寒又沉默了一會兒，悶悶道：“不管怎麽樣，我也不希望你不理會我——不要那樣疏遠，可以麽？真的讓人很難受……”

  許美君手指輕輕攥了攥，貝齒咬了咬唇，“沒有不理會你，只是覺得應該主意距離，畢竟你我已經有婚約在身，不要讓別人誤會才好。”

  “我們之間的距離一向都把握的很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也不會讓你的未婚夫不高興……我只是不習慣我們那麽疏遠……”對方疏遠自己沒有什麽錯，是自己有些貪戀之前的一切。

  四年的時間，她最好的年華都是在自己身邊，這樣的女子被自己辜負了，可惜了她如玉般的年華。

  他心裡的愧疚越發的明顯，自己可以彌補她什麽？自己蹉跎這幾年，同時也浪費了她的時間。好在，她找到夫家，不過——

  “你說不上喜歡皇甫霄，為何要結親？”蘇天寒知道以許美君的條件，傾慕的人不可能只有皇甫霄，她不會沒得選，為何要勉強自己，難道就是為了要嫁出去，所以勉為其難？

  “……”許美君一時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她能說當初就是為了成全他與玉秋，自己才鼓動皇甫霄退婚的麽？“有些事情也是情非得已，人活在世，總會做一些不得已的事情，比如你不得已要娶玉秋，我不得已要嫁人一樣——玉秋也是個不錯的姑娘，雖然你們的婚約來的有些尷尬，但總歸是你欣賞的女子，能入你眼的也不容易……”

  蘇天寒輕輕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他對許美君最後的話有些耿耿於懷——她誤會了自己，可是自己卻不能解釋。

  “可能這件事需要一些時間吧，”他苦笑了一下，有看向許美君，“可能我們都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這些……”

  許美君勾了勾唇，“我會努力喜歡上皇甫霄的，你也要努力去喜歡玉秋，他們是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很快就是，我們都要接受這個事實。”

  蘇天寒不打算多說對未來充滿希望之類的話，只是輕聲問了一句，“那我們的友誼，可還在？”

  “嗯。”許美君點點頭，看對方如此在意自己對他的態度，心裡不由柔軟起來——這個男人，到了這個時候，也在意彼此的距離。不希望自己不理會他。

  其實自己不理會他，只是不想讓自己繼續陷進去而已。

  “我們的情意也不是我說疏離就疏離的啊，你莫要多心了。”許美君還是心軟，說著話，重新勾了一抹笑意，歎口氣。

  自己還是愛他，真的愛他——之前對霍霆玉也是喜歡，但經過了這幾年，自己更成熟了，才知道對蘇天寒的愛意是霍霆玉不能比的。青梅竹馬培養的更多的是習慣，而與蘇天寒相遇相知才使自己知道這生需要什麽樣的夫君。

  只是，對方不願意。

  看到許美君態度稍稍變了，蘇天寒心裡終於松了口氣，但隱隱有說不出的情緒——自己怎麽了，到底想要什麽？美君親近時，自己想要去推開她；但現在她真的與別人議了親，自己卻悵然若失。

  “那我就放心了……”蘇天寒隱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緒，也勾出一個複雜的笑。

  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愛上玉秋的，之前是，如今更是。

  他暗自苦笑，人真是奇怪，自己的心自己也不知道也怎麽把握了，為何自己對美君會如此舍不得？難道是這幾年習慣了她在自己身邊？

  這一年多每逢獨處時，總情不自禁想起美君在時的點點滴滴，即使她不在，收她的信也成了自己的習慣，而自從她不再寫信，那種失落只有自己知曉。

  他沒有再多逗留，及時告辭離開了。

  許美君等對方走後，也悵然失神，坐在榻上發呆。

  自己成全他，現在是不是也算達到了目的，他有了婚約，可是自己知道，他根本談不上快樂，更談不上滿意。

  原來有些事情不能憑自己的判斷去猜，比如他對玉秋的態度，自己以為郎才女貌，他會滿意這種搭配，而如今他說根本就沒有與對方結親的意思，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這樣的心思。

  是自己想多了，他心裡一直有的是朵兒，怎麽可能因為一個落魄的女子就輕易改變了自己的心思，他對玉秋有的是憐憫，有的是欣賞，卻沒有愛。現在自己可以肯定了，但又能如何呢？

  自己還是走不進他的心裡，而且自己也已經訂婚了，一切只能往前走，不能回頭。

  再次暗示了自己這個事實，許美君努力拋開剛才的一切，起身沐浴去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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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開始，許美君與蘇天寒一起又開始了士兵的挑選。許美君的認真與專注還有眼光的獨到，蘇天寒看在眼裡，喜在心頭。

  當平州指揮使盛讚許美君好眼光時，許美君淡淡道：“前幾年我跟隨舞陽侯出征韃靼，學了不少本領，他是我的上司，又是我的師父。”

  蘇天寒眸光閃動，含著淡然的笑意，“是你聰明，莫要將功勞給我。”

  許美君呵呵一笑，“聰明當然也是必要的，不然會被你罵死。”

  “我哪有那麽不近人情？一共罵了你幾次而已……”蘇天寒修眉輕蹙了一下，似乎在回憶著自己到底罵了美君幾次。

  平州指揮使也跟著笑了笑，“舞陽侯可是出名的文雅斯文啊……”

  “再斯文逼急了也會罵人，沒有軍法處置就不錯了……”

  在場的將領說笑著，氣氛活躍了不少。

  許美君有看見了蘇天寒眼底出現了久違的笑，是那種快樂的笑，不是客氣禮節性的笑——這樣就好，只要他開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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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州的行程結束後，蘇天寒將選派的士兵名單上報，然後叫他們在平州待命，他則帶著許美君前往下一個地點——清州。

  作為西南軍事重地，這裡屯兵十幾萬，所以也是選拔的好所在。

  不過，許美君聽到要去這裡之後，心裡泛起了特別的情愫，自己之前說過不會踏進清州，但現在自己因為公務，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