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明月看了楊若一眼後,隨即將視線收回。
她其實是咽不下心裡的那口氣,憑什麽好事都讓她佔了,而且她還裝作一副無辜可憐的樣子。
那天本以為讓曉春,給楊若出一個難題,讓她知難而退。
卻不想,她竟然憑借著自己的花言巧語,說服了鄒清越。
想當初郝明月是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取得鄒清越的青睞。卻不想,如今她一來,就將她的風頭大大的蓋過。
關鍵是就連王夫子,對楊若都讚不絕口。
因此一向心高氣傲的她,不甘心落了下乘。
這時,公孫謹正好也下了樓,郝明月一雙鳳眼,在看到公孫謹的那一刻,便覺得自己的心,不知道飛向了何處。
她以前不相信一見鍾情,然後在看到公孫謹後,她才覺得真的有一眼萬年。
因為在她看到公孫謹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
她不想錯失機會。
就在公孫謹和郝明月即將擦身而過時,郝明月的身體不知為何,突然往前一倒。
“啊!”一聲驚呼聲響起。
公孫謹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
這樣的伎倆,公孫謹在京城的見的多了。
他並沒有好心的伸出手,去英雄救美,而是像有潔癖一般,從旁邊繞了過去。
郝明月撲了個空,差點直接摔倒在地。
還好儒風見機的快,一把將郝明月的細腰給抱住了。
不然郝明月可真要偷雞不成蝕把米,要當場出洋相了。
鼻端聞到一股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儒風心裡不由一蕩,隨即一把抓住了郝明月的手。“師妹!你沒事吧?”
郝明月的臉上,即羞愧又憤怒,一把將自己的手從儒風手裡掙脫。
“我沒事,就是地面不平,差點崴腳了。”
走向門外的公孫謹聽到郝明月的話,心裡忍不住一陣冷笑,果然是刁女。
儒風慢慢扶著郝明月的手臂,柔聲道:“”見她神情不悅,儒風忙問道:“ 師妹,腳有沒有事,我扶你過去坐一會。”
這會明月當的老板走了過來,儒風隨即皺眉對他道:“老板,你們這個店,是不是不想開了,連個門檻都做的這麽高,想摔死我師妹嗎?”
前面發生的那一幕,明月當的老板,恰好看到了。
那門檻明明離開他們好幾步遠。
誰不知道,那是郝明月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只是人家沒上勾而已。
可是他明明知道,卻也不會輕易的得罪上門的客人。他不由上前陪著笑臉道:“ 是,是,以後我們會注意的。這位公子和小姐,要不到這邊來坐,你們想喝點或吃點什麽,我給你們價格優惠點。”
儒風一聽,立馬不高興了,更是那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怎麽你們覺得我食味的人,會喝不起你們這點茶。”說完,他忙從懷裡掏出一隻足足有五十兩的銀錠子,被他“啪”的一下,氣派十足的拍在了台子上。
“這喝頓茶夠了吧?”
喝頓茶就拿五十兩銀子,也夠奢侈的,只是這裡是明月當茶樓,西京的首位大茶樓,什麽有錢人沒見過。像儒風這樣的毛頭小子,在他眼裡,不過是乳臭未乾,這般的心浮氣躁。還不及剛才那個冷面男的十分之一。
當然他說的冷面男便指的是公孫謹了。
郝明月見儒風舉止如此輕浮,秀眉不由皺了起來。“師兄!”
見她不悅了,儒風忙收起笑臉。對那老板道:“給我們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你們這裡不是有哪個,叫什麽玫瑰密語嗎,也給我們來一壺。”
那老板一聽,臉立刻綠了,“呦,這位公子小姐,你們來的太不巧了。剛才來兩位小姐,要了一壺去了,我們這裡一天隻賣一壺玫瑰蜜語茶。”
“什麽?”儒風當場一聽就火大了。
而此時坐在窗前看著外面一幕的郝明月,心更塞。原來前面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公孫謹,竟然朝楊若走過去,而且還和她說話了。
看那神情,兩人似乎很熟悉一般。而他們兩個更是相談甚歡的遠遠離去。
郝明月的手,狠狠的掐著另外一隻手,直到手上傳來痛楚,她才驚覺。
“氣死我了!”郝明月將面前的茶杯,狠狠的摔了一下。
儒風立馬跟著說道:“就是,太過分了老板,你們一天為什麽隻賣一壺玫瑰蜜語,現在我就要你,給我再來一壺。不行我再加一錠。”
儒風說完,立馬又拿出一隻白花花的銀錠子。
茶樓老板臉上的笑,帶著幾分苦澀。不是他不想做生意,實際上是,為他玫瑰蜜語茶,的人,一天隻提供一壺。
價值五十兩一壺,卻是一壺難求。
前面公孫謹在付帳的時候,聽到他報出的價格,確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樣的人,才叫真的有錢。
哪像儒風,有兩個小錢,恨不得讓全成國的人,都知道,他身上有錢。
掉價!
卻不想,郝明月一句話沒說,直接抬起腳,就往外走。
儒風見狀忙道:“師妹,你不要生氣,我今天非要他們,再給你來一壺玫瑰蜜語。”
郝明月此時隻覺得心裡委屈之極,這裡她是一刻都不想待,偏偏儒風還沒有看出她的異樣。“師兄,我們走吧,我不想喝茶了。”
儒風這會才知道,自己和師妹說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情。
那明月當的老板,見他們要走,當然是求之不得。這兩人來這裡,明顯不是喝茶,而是來找茬的。
可他嘴裡還是說道:“這位公子,你們若是真要喝玫瑰蜜語,可以提前預定。”
這會郝明月已經走到街上去了,儒風朝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不用了。”說完,便忙不迭的朝她,追了過去 。
郝明月正氣鼓鼓的往前走著,卻突然發覺前面站著一個人。
她頓時駐足,卻發現自己面前站著一名不認識的女子。
只是這女子她好像剛才看過一眼,似乎也是從明月當走出來的。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郝明月不友好的問道。
宋瓊看著郝明月變得難看的臉色,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她笑嘻嘻的看著郝明月。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那名紫衣男子的身份,還知道,她和那名女子的關系。”
郝明月不由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明白的的意思?”
宋瓊不由嬌笑一聲道:“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食味的郝小姐吧,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這時,儒風走上來了,看到宋瓊,他神色不由一愣,忙道:“師妹,這位是?”
郝明月將他往後推了推,說道:“師兄,這位是我在青山書院的師姐,我和她有點事情要說,要不你先回去吧!”
儒風對郝明月的話,一向是言聽計從,他見郝明月這麽說,又見她神色不甚愉快,便道:“要不我在一旁等你,等你們說好了話,我再送你回去。”
宋瓊卻朝儒風深深的看了一眼道:“放心吧,我不會吃了你師妹的。我和她有一些有趣的事情要談,你這個大男人夾在中間算什麽。”
儒風還是第一次碰到性格這麽彪悍的女子,略微訝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即道:“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告辭了。”
等到儒風走後,郝明月才將視線轉向宋瓊。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們做個交易怎樣?”
“什麽交易?”郝明月帶著幾分警惕的看著宋瓊。
“我告訴你那名紫衣男子的身份,你和我一起對付她身邊的,那個女子怎樣?”
郝明月不明白她的意思,便道:“你要對付楊若?不過,你對我的情況是了如指掌,我卻不知道你的身份,我憑什麽答應你的條件。”
宋瓊原本平靜的臉,卻因為郝明月嘴裡吐出的楊若兩個字,微微變了變色。不過哪異樣之色,也只是一刹那。隨即她淡淡的笑道:“你會答應的,因為這個男子是世上大部分女子,都想嫁的人。”
“是嗎?我怎麽看不出來?”
宋瓊於是立刻說出了公孫謹的真實身份,郝明月一聽,面色果然變了變,原本平靜的心,更是“砰砰砰”的跳了起來。
“說吧,你想要怎麽對付楊若。”郝明月在知道公孫謹的真實身份後,幾乎似乎不假思索的答應了宋瓊。
因為宋瓊的提出的要求,對她只有益處,沒有害處,原本她就是要對付楊若的,這會來了個幫手,她更是求之不得。
宋瓊這會才想到,為何郝明月認識楊若了。
因為她是食味的人,而楊若似乎是在好來客,那麽這接下來的戲,豈不是要更加精彩了。
楊若,是你惹我的。
宋瓊在心裡暗暗說道。
本來她只是想小小的懲罰她一下,以泄心頭之恨。
現在她終於知道,這個楊若,竟然就是舅父在外面認的義女,偏偏公孫謹對這個鄉下丫頭,還很照顧的樣子,她心裡就更不平衡了。
這兩人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商量了很久,才各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