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結局篇】 成群的螢火蟲　　　　“你又威脅我！”她指著他撅嘴。

  瞧她那嬌憨模樣，他心都柔了，大掌又將她指著他的手包住，“我不威脅你威脅誰。”

  見他真要抱自己，她連忙自己站起來，退了兩步到一邊，“我自己走，不要你抱！”

  他伸手給她，“手給我。”

  她看了眼他大手，又看看他，緩緩彎起嘴角，甜滋滋地將手放到他大手裡。

  見她笑得好看，他也跟著揚起嘴角，另一手輕捏了下她臉頰，語氣滿是無奈，“被你吃死了。”

  “沒辦法，一物降一物，我就是專門降你的！”她任他拉著走，側著頭仰望著他說。

  “反過來說，我也在降你，老婆。”握著她手的大掌微微收緊，“你得答應我一條，以後要是有類似這種情況，不許一個人跑了，生氣也不可以，你有傷。”

  “其實出到大門後，我氣都消了，但是我就是不想回去，誰要你凶我，那麽凶！”說到這裡她還有些不高興。

  “好了，對不起，沒有下次，嗯？”他拉拉她的手表示。

  她白太太還傲嬌地哼了聲，頭扭一邊去。

  他失笑，輕聲跟她說，“我跟你說，幸好你沒下山，半山腰那裡有大蛇出沒的，可千萬別跑了。”

  蘇含一聽，嚇得轉回頭看他，微瞠大眼說，“真的嗎？”老天，幸好她沒有下去，不然被咬死了怎麽辦？那她不是見不到阿修了。

  “當然真的！”他心裡有隻狐狸在笑……

  “我知道了，我不走就是了。”

  說話間，兩人己經回到了房間裡，蘇含看到了放在床頭小櫃子上的飯菜，內疚又上心頭，在心裡跟他道歉，眼睛看著他伸手試了下飯菜的溫度。

  “還是溫的，可以吃。”他拉她在床邊坐下，將筷子放她手裡，“快點吃，我幫你再包一下藥。”

  蘇含看著他蹲下去，想拉他起來，說一起吃吧，但看他包著藥，閉了嘴。

  沒多久包好了，見她吃得慢吞吞的，暗皺眉，“不好吃嗎？”

  蘇含搖搖頭，“不是啊。”她哪會嫌棄那麽多，“你沒吃吧一一”

  “我現在下去吃，等一下吃完了上來收碗。”他說完輕輕拍了下她的臉頰，轉身出去。

  蘇含看著他出去，飯菜變得有些食不知味。

  出神間，包裡的手機響，拉回了她的心神。

  放下筷子，將手機拿出來，是蘇母打來的。

  “媽？吃飯了嗎？”

  “吃了吃了，你還沒吃嗎？”蘇母問。

  “正在吃。”

  “現在都十二點多了，怎麽才吃？這樣吃飯可不好，會得胃病的。”

  “只是偶爾。今天我跟阿修回了石族，阿修的太外公不在了，現在正在做法事呢。”

  “太外公？”蘇含驚訝，“他還有太外公，真看不出來了。”

  “今天剛走，感覺上挺好的一位老人。”

  “唉，是人都會老，也都會有死的一天，不用太難過。”蘇母長長歎一聲氣，說的話聽在耳裡很幽遠。

  蘇含聽不得她說這樣的話，不禁低責，“媽，你不要想這些，我媽會活得長長久久的。”

  “那不成老妖怪了？媽可不想當妖怪，會被捉的。”蘇母呵呵地笑了，“過幾天是重陽節，你們要回來嗎？”

  “重陽節嗎？這個我得跟阿修商量一下，因為過幾天我們還有大事。”蘇含想到要到來的婚禮，既興奮，又緊張。

  “什麽大事這麽重要？”蘇母在電話那邊問。

  蘇含有些不好意思說，但是自己親媽，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跟阿修決定，補個婚禮，上次都沒有辦成，有點遺憾。”

  蘇母了並沒有說他們瞎折騰，都老夫老妻這樣的話，反而決得，“是應該補個，女人一輩子就一次，不管隆重也好，不降重也罷，有過總比沒有過好，那也是圓了人生一件大事。你們辦吧，到時候媽去觀禮。”

  “好啦！”蘇含笑笑，聽到了外邊的腳步聲，忙又拿起筷子吃飯，邊吃邊說，“重陽節我們應該會回去。”看到白峻修進來了，忙道，“阿修進來了，媽你跟他說吧。”

  白峻修聽到了，接過她伸過來的手機，眼睛不忘掃了眼她的碗，輕蹙眉，“那麽久才吃那麽點。”

  “我在講電話啦！”她嘿嘿蒙混過去，“我媽要跟你說話。”

  他嗯了聲，坐到床上，接電話，“媽，吃飯了沒。”

  “吃了吃了。聽含含說你們在你太外公那裡，你別太難過了，人之常情。”蘇母安慰道。

  “嗯，謝謝媽。”他低應著。

  “我是想問你們，重陽節要不要回來，如果忙的話，就不用了。”

  白峻修想了下，重陽節不就是婚禮後第三天嘛，到時候正好帶景凡景軒一起回去。

  “好，我們回去。”

  “那行，媽就是想得到你們一個回答，你們吃飯吧，媽還有活要乾。”蘇母說完就掛了。

  白峻修收了電話，放到一邊，轉頭看旁邊正埋頭拚命吃飯的小女人，好氣又好笑，“我沒催你，吃慢點。”

  “我吃飽了。”她嘴裡還有飯，口齒不清地說。“吃飯好累。”嘴巴累。

  “你吃那麽快，當然累，吃飯本來是件享受的事，看你吃飯的樣子像打仗似的，能不累嗎。”他沒好氣地說，抽了張便攜式紙巾替她擦嘴。

  她享受著他的服務，吞了嘴裡的飯後，問，“我們要回去嗎？”

  “嗯，剛好婚禮後三天就是重陽節。我們可以先接媽過來玩兩三天，然後再一起回去，到時候帶景凡景軒一起回去。”

  “要給他們請假？”蘇含問。

  “國慶長假快到了。”他說，說完又道，“看來回去我要沒日沒夜的忙了，不然挪不出假期陪你們。”

  “國慶不一定要出去玩啊，搞得那麽累做什麽。”她心疼他工作量那麽多。

  “沒事，我忙點無所謂，主要是你們，一直都覺得沒時間陪你們一起出門走走。”他伸過一臂攬著她肩說。

  “不然，我去公司，做你的秘書？在家好無聊喔！”她瞅著可憐的小眼神。

  他挑眉，“你要給我當跑腿小妹？”

  “有什麽不可以，我在服侍我老公呀！”她笑著說。

  他搖頭，邊說邊將她抱滿懷，“我老婆是用來疼的，就算是我，也不能讓你服侍。”

  蘇含偎在他懷裡，心田甜滋滋的，雙手環上他的腰，“那反過來，我是不是也應該心疼一下你？所以，沒關系唔……”

  他吻著她，極盡寵愛地吻著，意猶未盡時，“別人的老婆我不管，反正我的老婆，就必須被寵著。”

  “蘇蘇！”喬莎的聲音在房間外響起。

  蘇含親了親他下巴，“莎莎找我，我去看看。”

  他放開她，轉頭看她吃剩下的飯菜，伸手端起托盤，跟著走到門口，對她說，“我拿下去了，順便去找一下石族長。你不能到處亂跑，知道嗎？”

  蘇含望著他點頭，“知道啦！”

  他微抿唇輕牽了下嘴角，越過她出去了。

  喬莎見他端著托盤出來，忙讓到一邊去，目送著他走遠，然後轉回頭看蘇含，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她，“和好了？”

  蘇含嘿嘿笑著，完全沒有不好意思。

  喬莎一把拉過她，“走，族裡有人上集，我們跟著去看看！”

  “上集？”蘇含邊關好門邊說，“很多人去嗎？”

  “對啊，那些人要去采買，我爺爺問我要不要去，要去就一起，有好事當然不能落下你，所以就來找你了。”喬莎挽留著她手臂手。

  “我得跟阿修說一聲，他讓我別走太遠了。”

  “天，你不如跟在他屁股後面得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膩在一塊兒……不是，我說你們，到底煩不煩？一天到晚都在一起，有什麽話好說的？”喬莎很是費解，兩個人在一起久了，還有什麽可講的？

  蘇含眨眼看她，“也不一定要講話吧？你沒聽說過，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嗎？”

  “……”好吧，她服這話……

  到了石族大門，己經有好多人在那兒集合，估計就等她倆，見她們出來了，全都開始出發。

  跟在人群後邊，蘇含回頭望了望大門裡邊，沒看到白峻修的影子，轉頭問喬莎要手機。

  喬莎受不了她，將手機給她。

  蘇含還沒打電話，就有個石族的男青年靠了過來，問著蘇含，“美女，聽你旁邊喬小姐說，你跟你男朋友是演員？”

  蘇含聽得一頭霧水，“什麽演員？”

  “就今天中午在大門這裡啊，我跟幾個族人聽到有吵鬧聲，所以想看看，哪，你旁邊那位喬小姐說，你們在演戲。”

  “演戲？”蘇含轉頭看喬莎。

  喬莎訕訕地笑著，“他們挺想看戲的，我攔著他們了，你們演戲的，不是都不想被‘圍觀’嗎？”

  蘇含總算明白過來了，笑著對男青年說，“對，我跟我男朋友是演員。”

  “那劇組呢？怎麽不見人？”男青年來勁了，越說越興奮，眼睛裡都閃著星光。

  “啊？”蘇含傻眼，一時答不上來。

  喬莎先笑了開來，幫著她圓謊，“帥哥，白太太跟她先生是大牌演員，不希望劇組跟著，所以……你明白的哈！”

  “你們這麽紅啊？”男青年驚呼，“你們倆是演夫妻的？真棒！叫什麽名字啊？可不可以給我簽個名字？在我衣服上簽就可以了！”男青年說著不知打哪冒出來支筆，遞給蘇含。

  蘇含臉上的表情都要僵掉了。

  喬莎越描越歡，撒歡兒地停不下來，“可以可以！”哈哈，太搞笑了，這帥哥是不是少根筋呐，都說這麽明白了，居然還真以為蘇蘇他們是演員。

  蘇含轉頭瞪喬莎，“你好了喔！適可而止行不？”

  喬莎忍著笑意，對男青年道，“你能不能跟我們說說，你們現在是哪個集？”

  “石族跟雷族共同的集市。”男青年說完對蘇含道，“那等回去了再給我簽一下，謝謝了！”

  蘇含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暗瞪了眼喬莎。

  喬莎聳聳肩，關我什麽事？是他傻得太可愛了。

  蘇含與喬莎一路上都與男青年說著話，對石族與雷族之間的關系有了了解。

  原來，石族是通靈世家，居通靈之首，雷族屈居第二，不過這三十幾年過去，因為石族一直沒有傳承人，己經開始一點點落後，雷族就要趕上來。

  沒多久走到了市集。

  男青年跟蘇含喬莎道，“說了這麽久，我還沒跟你們自我介紹，我叫石介子，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最想做的事是做一名演員。”

  蘇含與喬莎對望一眼，這才明白了他為什麽找蘇含說話的原因，原來是想找個引路人。

  蘇含也很和氣地笑了笑，“你這麽想當演員？”

  “我覺得演員可以詮釋不同的人生，我挺喜歡的，至少，目前是我最想做的事情。”石介子說。

  喬莎跟著說，“做演員比做老板還要辛苦，你行嗎？”

  石介子想了想，“各有各的辛苦吧，就看你喜歡做哪一行，但是做了，就不覺得辛苦，那是一種享受，在衝勁裡面享受著一點點得到的果實。”

  蘇含點點頭。

  “等一下我帶你們去看看皮影戲，雖然發源地不是這裡，但也是一個絕活。”石介子說。

  蘇含與喬莎猛點頭，大有他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樣子。

  晚上，石族裡的人都忙了一天，大多數人都休息了，有部分還坐在院子裡聊天，數星星。

  夜晚的石族一點也不熱，挺清涼的，也不會覺得冷。

  這會兒，蘇含與白峻修兩人搬了竹椅坐在院子裡納涼，竹椅的高度就跟小矮凳一樣，白峻修坐著，修長的雙腿修得筆直，蘇含則被他拉坐在他腿上，身體靠在他懷裡，他則靠著高高的椅背，兩人一起望著布滿著星星的夜空。

  “明天就可以走了。”白峻修輕聲跟她說，明天就是下葬，下了葬就可以離開青城。

  蘇含望著夜空，張開雙手拉過他雙手環住她的腰，柔聲問他，“你會不會難過，這裡沒人再住了。”

  他們身後的屋子，最後的老主人都走了，可以說沒有主人居住，以後恐怕是要閑置。

  “今天，太外公跟我說，他其實還想見見大孫女，但他又不想原諒她，到死他都等到她的悔過，很遺憾。”他環著她身子低聲說，下巴輕抵著她發頂。

  “為什麽？”蘇含想著石玲，她確實是個有著怨恨極深的人，這麽多年過去，竟然還不知道錯在哪裡。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我應該跟她說一聲，太外公不在了，就算再恨我媽，再不平太外公偏心，也會難過他不在了。”他長歎一聲，無不感慨，“殺了人固然可恨，最可恨的，是殺了人還不知道錯，硬是覺得是那人該死。”

  蘇含聽著他說，這麽沉重悲傷的話題，實在不適合在這麽美妙的夜晚討論。

  “你看上面，有好多星座，你看得出來嗎？”

  白峻修抬頭，牽唇一笑，“想考我？”上次在海邊，自從她說了哪個是哪個星座後，他惡補了一回，不管是貓還是狗，他都能一眼看出來。

  “你行嗎你？”她回頭瞅他，被他親了又親，總感覺他此時好像挺意氣風發的，就為了這幾個星座？好搞笑哦。

  “恐怕你還比不過我。”他自傲說。

  “那咱們來比比，我說一個，你說一個？”

  “那來吧。”他微抿嘴角，抬眼間，卻看到柵欄外邊有片一閃一閃的光亮過來，微眯眼，柔聲對懷裡的愛妻說，“我想你對眼前的星星比較感興趣。”

  “眼前的星星？”蘇含不解，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驚喜叫出聲，“螢火蟲！而且好多噢！”

  懷裡一下子空了，白峻修感覺空落落的，有點不是滋味，可看她笑得那麽開心，還跑到螢火蟲中間轉著看，伸手抓還抓不著，不禁覺得好笑。

  “阿修，好多好多噢，那邊還有飛過來的！”蘇含開心地笑著，驚奇地看著這一幕。

  往常的夜晚，石族雖然也清涼幽靜，但從來沒有一個晚上是像今天晚上這樣，有那麽多螢火蟲飛過來，而且全部聚集在石老太爺家的大院裡，將這座小院落照得如燈火通明般。

  因為這邊太光亮，族裡其它族人都走了過來，看著這一奇特現象，還低低議論著。

  “會不會是老太爺顯靈？”

  “我看是老族長回來看看才走。”

  “我覺得是來歡送老族長的。”

  等等之類的話，因為他們都相信，石老太爺是天上的神仙轉世下凡，時間了就會回到天上。

  白峻修站了起來，看著螢火蟲裡面的小女人，全身都閃閃發光，很美，為了留住這份美，他用手機拍了下來。

  沒多久，喬莎也跑了過來，帶拉著喬菲兒，“媽，你看，我沒說錯吧。”邊說邊看螢火蟲裡面的蘇含，對她喊道，“蘇蘇，你都快成仙女下凡了！”

  蘇含掩嘴笑，四下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螢火蟲，越看越開心，對喬莎道，“你快過來，很好玩噢！”

  喬莎忙著拍照，哪裡有空管她，拍了就發到朋友圈裡面去，還發到微博上面，評論一下子飆升。

  石振明走了過來，正巧看到蘇含朝白峻修走去，她走的時候，螢火蟲也跟著她走，大部分螢火蟲都跟在她身體周圍。

  石振明看著一奇特景象，很是驚異，而他曾經在石族史書上看到過，他記得，上面是這樣寫的……

  白峻修卻打斷了他的思緒，“石族長，這現象是不是有點奇怪？”一臂輕攬著己經回到身側的蘇含。

  按理說，螢火蟲會分散開來，不會聚集在一處，如果聚集在一處，那就是有奇特之處。

  石振明點了點，卻沒有將心裡的話說出來，因為不確定。

  “石族裡每一代傳承人，在出生的時候都會天生異象，或許這些螢火蟲在暗示著我們什麽，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己。”

  白峻修低頭看蘇含，見她就專心聽著他們說話，好像還有話說的樣子，便問她，“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這些螢火蟲怎麽就跟著我。你看，剛才我站在那邊，它們都在那邊，現在我站在這裡，它們就跟到這裡來，我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吸引它們呀。”蘇含伸出手掌想托捧些螢火蟲，可螢火蟲就是不停留。

  喬莎卻在這個時候走到她身邊，對他們三個說，“完了，蘇蘇，你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這些螢火蟲怎會跟著你？你完了，完了！哈哈……”

  蘇含佯裝生氣地伸手打她，“你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才完了！”

  喬莎跑到喬菲兒身邊，蘇含追過去，兩人加起來都七十歲的人了，居然還跟小孩子似的，繞著喬菲兒轉。

  “哎呀，你們兩個，別轉了，我頭都給你們轉暈了，消停一下。”喬菲兒一手拉一個，蘇含伸手揍了喬莎兩下。

  “你看你看，螢火蟲又圍過來了。”喬莎指著正移著過來的大片螢火蟲，“你到哪它們跟到哪，真神奇！蘇蘇，你是不是擦了什麽有香味的東西啊？”

  蘇含越聽喬莎說，然後又看螢火蟲跟過來，後背越有些發涼，連手心都有些冷汗沁出來。

  該不會這些螢火蟲是那些……

  蘇含伸手拉過喬莎，到一邊小小聲地對她說，“莎莎，這些螢火蟲會不會是那些……”眼睛看到螢火蟲又跟了過來，神色有些怕。

  “那些什麽？”喬莎不解，望著螢火蟲又來了，覺得好玩得不得了，像個跟屁蟲似的。

  “就是今天早上你跟我說的那些啊！”蘇含有些急了，拉了拉她睡衣衣擺。

  喬莎本來不明白早上說了什麽，可在靈光一閃之後，脫口道，“你指的是鬼嗎？”

  喝！

  蘇含被嚇得身體反射性地一跳，整個人跳到了喬莎身前，背部靠著喬莎，聲音有些抖，“莎…莎莎，不…不會真是吧？”

  喬莎本來想笑話她的，可看她好像嚇得不輕，忙安撫她，“蘇蘇，你想多了，怎麽可能。”

  在幾步之遙與石振明說話的白峻修，注意到蘇含神色不對逕，還靠喬莎靠得死緊，感覺上她是不是又想到鬼那邊去了。

  他跟石振明說了聲，便走了過來，伸手握住蘇含的手，發現她的手冰涼不己，心下一驚，擔憂道，“怎麽了？手這麽涼。”

  喬莎聞立也摸了摸蘇含的手，確實是涼，於是將剛才的話跟他說了遍。

  白峻修聽了心疼不己，將蘇含拉到懷側，“傻瓜，根本沒有這些東西，別胡思亂想嚇自己。”

  蘇含神色有些僵，抬眼望著他，“那你說，他們怎麽就跟著我？不是太奇怪了嗎？”

  白峻修也沒辦法讓這些螢火蟲不跟著她，隻好望向石振明，石振明己經讓那些族人回去，然後抬手落手間，螢火蟲漸漸散去。

  蘇含看著螢火蟲散去，害怕的心一點點安下來。

  “這奇景啊，難得不見，不過也不是什麽不好的事，回去好好睡一覺，一早起來就忘光光了。”石振明微笑著對蘇含說，說完便走了。

  喬莎硬是被喬菲兒給拉走了，邊拉還邊嘀咕，“人家夫妻在那兒，你當什麽電燈泡，有本事，你也讓人家蘇蘇當一回電燈泡啊。”

  “媽，你幹嘛老扯這些，煩不煩……”

  說話聲，腳步聲，一點點遠去。

  白峻修摟著蘇含回了二樓房間內，然後關門。

  蘇含從院子外邊一路回到房間，都貼著白峻修貼得緊緊的，直到坐到床上後，才松了口氣，對他說，“明天我們什麽時候走啊？”

  白峻修看她嚇成這樣，將她拉到腿上坐著，雙臂圈緊她，“等太外公下了葬就行了。”

  “老公，我怎麽突然覺得陰森森的。”蘇含將臉埋在他胸前，悶著聲說。

  “胡說，別老嚇自己，沒事還變成有事。”他低斥，“不許再胡思亂想，睡覺。”說完將她放到床上躺下，他也跟著躺下去，關了床頭燈後，懷裡跟著暖實，完全不用他動手，薄唇不禁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