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瑤瑤，跟我回去吧！　　　　為什麽不要之前的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他們之間，永遠的痛！

  因為那一次的決定而後悔一生，如果時間可以倒回一次，商祺修想，他一定會留下那個孩子來，就算從此以後走的路途異常艱難，也絕不反悔！

  可是，永遠不會有那重來一次的機會！

  因為想起那個孩子，樂瑤的眼角紅起來，眼淚在眼圈裡打轉，最後忍不住的掉下來。

  商祺修看過去，看著那晶瑩的淚珠兒從她的臉上滑落，看著那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看著那痕跡裡的肌膚清晰可見。

  心口一痛，他就知道那個孩子是樂瑤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相反也是他過不去的痛。

  每次想起手術室裡的那一團血團，他就害怕的閉上眼睛，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對不起，我不是不喜歡他，是我自私！”

  再一次提起這件事，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在自己的身上來，“是我沒有那個決心和勇氣去要那個孩子。”

  其實商家的人知道又如何，那時候考慮到的事情現在變得一點都不重要來，他就是腦抽了會去因為別人的想法而讓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受罪。

  “我沒跟你說過吧，流產手術和生子手術是兩種不同的痛！”

  商祺修沒說話，兩片薄唇緊緊地合在一起。

  “流產手術是會打麻藥的，有人會全麻，有人會半麻，不管是全麻還是半麻都感覺不到自己孩子的流失，只有等那麻醉之後才會明白失去了什麽，所以也不會體會到一塊肉生生地從自己身體裡拿走是什麽感覺，而生子手術也是拿走一塊肉，一塊心頭的肉，可是這個心情卻是快樂的，因為你將生下一個孩子來......”

  “瑤瑤！”他伸手，攔住她發抖的肩膀，不肯讓她再說下去！

  樂瑤感受到他手指的顫抖，聲音也發顫來，望著他，淚珠裡出現他的影子來，“算了，都過去了！”

  他知道，永遠不會過去，那個孩子是他們之間永遠的痛，無論他以後對她有多好都無法彌補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好像昨天中午的飯你永遠不能在重新吃一次一樣。

  現在唯有做的便是把她摟在懷裡，在她想起來的時候陪著她。

  “所以，在知道懷小星星的時候，我雖然恨你怨你，雖然在這裡有千百種困難，我還是決定生下來，我已經做錯了一次，不會再錯第二次來，我是一個母親，我不能一直都沒有能力來保護自己的孩子。”

  “是我沒有能力，不是你的錯！”

  這一切，從認識她開始，所有的過錯都是他的，她什麽錯都沒有。

  一直都是被動的承受來自於他的一切，而他更像是走火入魔的練武之人，沒有一點的清醒，只知道對這世界濫殺無辜來。

  現在想來，他商祺修這一輩子最虧欠的人就是樂瑤！

  母親離世的早，父親再娶，然後他親眼看見母親躺在血泊裡的身子，那時候仇恨的種子在他心裡發芽，所以他像個魔鬼，開始報復胡蘭心來，偶然的一次他看見胡蘭心對樂瑤的關心和疼愛，所以他開始轉變了報復的對象，他一想到胡蘭心寶貝似的樂瑤被他摧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時候，心裡都是樂著的，可是卻沒有想到那年少時就沒有人告訴過他的愛情是什麽樣子的。

  那一年遇見了紀小希，她對著他笑，說，你幹嘛老是皺著眉頭，你很老嗎？

  他不跟陌生人說話，所以轉身就走。

  卻是沒想到她忽然伸出手來，握住了他的手，在他的面前踮起腳尖，就那樣大膽地把手放在了他的眉頭處，一遍一遍來回，終於將那褶皺熨平來。

  “好了，這下多好看！”

  那是她對他笑，像是媽媽一樣，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可愛的小虎牙。

  然後，他們便在一起了。

  那幾年，他們每一天都在一起，一起上課，一起下課，一起吃飯，他所謂的愛情就在那每一天的陪伴裡度過來，他以為他們每天在一起就是愛情，所以在紀小希提出要結婚的時候他答應了來，因為未來總是要有一個人來陪伴的，所以是誰都無所謂。

  後來，他無意間看見了樂瑤的身子，那身體裡最原始的欲望產生來，他想把她佔為己有，想讓她變成他的女人，那一天，他發瘋似的衝進了她的房間，把她按在沙發上，強行的把她變成了女人。

  事後，她倒在地上，蜷著殘破的身體肚子舔傷，她卻不知道他也是把自己困在了房間裡一個下午，他不知道為什麽會對她產生興趣，也是有些懊悔自己做的事情，只是懊悔的是樂瑤配不上他，因為他那時已經有了紀小希，因為商震的關系，所以他很小的時候就發過誓，不會背叛自己的愛情，年少時，身邊的朋友經常叫他出去會所，他沒有一次做過出格的事情，所以那一次對樂瑤做的事情他很後悔，以為自己背叛了愛情。

  只是後來無數次的想起那感覺，那種心靈和一的感覺，那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那種不想出來想做死在裡面的感覺。

  他做了一件更為荒唐的事，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被樂瑤吸引，證明自己只是一時腦子短路，一天晚上，他和紀小希在一起，他們從第一步開始進行，直到雙雙躺在了大床上，未著寸縷，紀小希也是被他調動的媚眼如絲，他落在紀小希身上的手拿下來，給她蓋好了被子，自己離開來。

  他在書房裡呆了一整夜，想著剛才的事情，可是腦海裡卻一直都重疊著一張臉，那是樂瑤的臉，他一直以為要了她只是身體的本能，正好他又值年輕氣盛，所以便是用了卑劣的手段把她留在了身邊，進行身體上的折磨。

  他開始隻以為她的身體年輕，所以才會那樣做，時間長了就會膩了，然後再把她打發走，理智提醒他應該忠於紀小希，所以，他也是打算放開她來的。

  可是，她身體裡像是有把鎖，生生地把他的身體鎖住來，讓他對任何的女人都提不起來興趣，只能在她的身上發泄，剛開始純碎是男人對女人的發泄，可是後來漸漸地變了，他不再那樣狂野粗暴，他看著她擰起的眉心竟然落下自己的吻來，他竟然因為她的眼淚而放慢動作，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變了，那段時間，他像是一個發著毒癮的癮君子，每日都隻想著和她在一起，共赴芸雨！

  在情感上他是虧欠紀小希的，所以他給予紀小希至高無上的權利，讓她可以在商家自由出行，讓她未進豪門卻擁有豪門媳婦的特權，可是他卻忘記了，愛情最關鍵的是給心，一顆心在一個人身上才是最重要的！

  對紀小希的虧欠越來越多，所以他才會在紀小希離開的時候失去理智來，他原本以為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彌補她來，卻不曾想過她的生命如此短暫，他還沒有做出補償她就不見了，所以他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只能把那罪惡的手掌伸向樂瑤，現在想來，那應該是地獄般的日子般，生不如死！

  對胡蘭心的恨，對紀小希的自責充斥在他的理智裡，他變成了一個魔鬼，失去理智的魔鬼，將所有的殘忍都給了樂瑤，這個世界上最無辜的一個人。

  在樂瑤消失的那三年裡，他便是想過，如果樂瑤永遠不會來他要怎麽辦，他不敢想，只要想到就會被痛麻痹，瘋狂的自殘，而紀小希不在了，他除了傷心難過還有時間去折磨樂瑤，紀小希和樂瑤，他已是明白了誰在他心目中是最重要的人，重要到割舍掉心口都不願拿下關於她的一切。

  時光裡走來的紀小希，陪伴了他的年少歲月。

  而，生活裡走來的樂瑤，卻溫暖了他的一生。

  她，樂瑤，用自己的一顰一笑，一點點擠進他的心，把他整顆心都佔滿來，即便是在紀小希還存在的日子裡。

  他拉住樂瑤的手，雙唇合攏，印在她的手背上，“瑤瑤，跟我回去吧，回到中國！”

  他半天沒說話，一直在想著什麽，樂瑤隻以為他有心事，便沒有去理他，卻不想他又是忽然開口來，嚇了她一跳。

  “什麽？”她問起，不可思議來。

  “跟我回去吧，回去我把一切都還給你。”他的聲音幽幽響起，眉頭深擰著，聲音裡暗啞蒼白，帶著無盡的痛苦。

  他欠她的，那些人欠她的，終是要有個說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