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第一場雨,綿延的會下上好幾天,柳妙兒窩在馬車裡,左邊是小冷,右邊是刑瑾,倒不覺的冷。紅葉山距離秦城並不遠,所以很快馬車就進了秦城,柳妙兒怕林子擔心,本想下車回柳府,可一見小冷又覺得這孩子這副冷臉會招人嫌不放心,所以也就跟著到了端陽侯府。
馬車到了端陽府,並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側門進去,端陽侯府高牆大院被秋雨浸染,在雨中帶著古老的味道。
進了侯府,馬車停在了一走廊下,眾人還沒下車,一雙手就急急忙忙撩開了簾子,一看到那刑瑾就急忙拽著他就往下拉。
“刑瑾,你總算是來了,我今兒可算是遇上大麻煩了,這事兒必須得靠你才能解決,你快點下來!”
那人只露出一個胳膊來,拉著刑瑾就把他拖下了馬車,小冷依舊是一臉陰沉沒什麽表情,而柳妙兒則癟了癟嘴,抓住裙角下了馬車。
這人聽聲音就是一青年男人,一男人能隨便對著別的男人拉拉扯扯嗎?
“南宮,你不要心急,慢慢說。馬車上還有兩位客人,我答應他們要讓老陳送他們回家,所以你的事暫時不提。”下了車,柳妙兒就見刑瑾被一個英俊的男子拽著就要拖走,男子銀冠束發,一身金絲紅袍,一看就是這府裡有身份的人。
他原本並未注意柳妙兒和小冷的存在,聽刑瑾這麽一說,這才看了過來,看到小冷下意識的一顫,想必是被他一身的陰沉嚇住了,可看到柳妙兒後,頓時臉色大變。
“刑瑾,你別告訴我這女人也是說什麽懷孕了,是我的孩子,府裡有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我已經快受不住了,再來一個,我這小侯爺恐怕也做不下去了!”
男子看著柳妙兒凸起的肚子,可謂是欲哭無淚,看著刑瑾滿臉哀怨。
聽到這話,柳妙兒嘴角一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這個男子看來就是端陽侯的獨苗,小侯爺南宮宇了。不過這覺悟可真是不高。我這肚子裡是汝南王府的第一個孩子,你以為我會吃飽了撐的送來給你!
柳妙兒沒好氣的想著,看著南宮宇的眼神也帶著一些鄙視。
“南宮,不要胡說八道!這位夫人跟你沒關系!不過聽你的意思,你所謂的急事,就是讓我幫你證明進了王府的那個女人肚子裡懷著的孩子不是你的?”刑瑾是個聰明人,加上他了解南宮宇,所以憑他那麽幾句話,就明白了這南宮宇急衝衝把他從紅葉村的案件現場叫過來是為了什麽。
南宮宇見不說刑瑾也能明白,點了點頭,然後見刑瑾面色漸漸陰沉了下來,似乎沒有幫自己的打算,急忙又道:“你別不感興趣,這事兒原本我給點錢把人打發走了就行了,可那女人卻在我威逼利誘後告訴我,是月如鉤讓她來訛詐我,還說那孩子是惜花公子的!我記得月如鉤是你三年內必須抓捕的犯人當中的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這次或許是個機會!”
說完,南宮宇為了加強效果,又強調道:“那惜花公子這次來,或許是為了那長天劍和秋水刃,比賺錢我在行,可比武功和計謀,我可不是他的對手。”
南宮宇盡力勸說,而一聽到惜花公子,刑瑾就不淡定了,一身正氣的他惡狠狠地捏緊了拳頭,想都沒想就點了頭:“既然如此我就必須留下來。老陳,送這兩位客人回府。”
惜花公子,多次抓他未果,成了他刑瑾成為刑司以來的最大敗筆,所以他勢要將惜花公子捉拿歸案。
刑瑾滿臉怒火,卻不見那南宮宇在身後笑得奸詐。
“等等,我要留下來!”
小冷聽聞沒自己什麽事,就上了馬車,可柳妙兒卻站在馬車下,沒有上車的打算。
小冷從車裡探出頭來,看著柳妙兒,柳妙兒卻對著他笑了笑,說道:“小冷,你先回去吧,我們也不是同一個方向,就讓老陳先送你回去,我還有事,要留在端陽府。”
小冷看了她一眼,依舊沉默,卻不放心的想下車,可柳妙兒阻止了他:“小冷,你先回去吧,不然你的隨從就急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說著,柳妙兒將他推上了馬車,小冷看了柳妙兒一眼,還是沒有放心,可眼神掃過刑瑾,也不知考慮了什麽,就對著柳妙兒點了點頭。然後從他隨身背著的箭盒裡拿出一略微小一些的長盒子來,遞給了柳妙兒。
“記著練習。”
小冷說著關上了馬車的門,老陳就揮舞著馬鞭駕車離開,車輪揚起一陣水花,濺在刑瑾和南宮宇的錦鞋上。
出了端陽府,老陳問小冷去哪兒,小冷看了一眼手中的弓箭,嘴裡冷冷的冒出兩個字:
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