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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舊愛,總裁的秘蜜新娘》第171章
  第171章    萊茵河畔的酒店套房裡,女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旁邊,一遍遍打著那個始終不通的號碼,陽光從窗外壓進空氣,淺淺的金光落在她褐色的發梢,幾分璀璨像極了她的瞳色。

  男人坐在輪椅上,被隨行的傭人從房間裡推出來,一眼便看到了她。

  乾淨而英俊的眉頭鐫上褶皺,口氣略微不悅,“你是起得早,還是一夜沒睡?”

  段子矜聞言轉過頭來,將手機握在手裡,“你醒了?”

  唐季遲的目光快速掃過手機暗下去的屏幕,抿了抿唇,“我擔心你,和你擔心他是一樣的。”

  她在隔壁輾轉反側,他又怎麽可能整夜安眠?

  他的話讓段子矜有些尷尬,“唐總……”

  “你已經不是我的員工了。”唐季遲淡淡道,“沒有必要這樣稱呼我。”

  一個稱呼而已,何必計較?更何況,六年前是他親口說,除了上司與下屬,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系。

  到底是對他有愧,段子矜靜默片刻,從善如流道:“唐季遲,我能不能回去?”

  唐季遲眯眸望著她,“悠悠,昨晚你答應過我什麽,不記得了?”

  段子矜無言以對,五指間的力道,幾乎能將手機嵌進手掌。

  昨天晚上,在他的竭力勸說下,她最終同意先和他離開江家,等江臨平安歸來再回去找他。

  他們誰也不能保證,在江臨不在的時候,類似於被人騙進玫園的事情,會不會再來一次。

  江家人城府極深,饒是她沒怎麽和他們打過交道,也能隱隱感覺到那些人優雅的皮囊之下,那顆心絕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麽純淨。

  再加上,此時此刻,還有個leopold家虎視眈眈。

  尚不清楚nancy就是江臨的未婚妻時,段子矜就看出了江家人對nancy的喜愛和欣賞。所以在她得知真相後,就更能明白江家人的立場了——她是江臨帶回來的客人,他們不能明面上對她不利,但若是leopold家的人再對她出手,讓她發生什麽“意外”,江家人想必是樂享其成的。

  江姍說,江臨被leopold公爵帶走了,可是帶去哪裡,去做什麽了?

  一想到他住在nancy家一夜未歸,她心裡就像被無數螞蟻啃噬過。

  可偏偏又束手無策。

  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段子矜看了眼屏幕,眸光霎時間亮了,她舉著手機,慌忙要劃開接聽鍵,但卻因為太激動,手指在屏幕上幾次都劃空了。

  唐季遲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俊眉又蹙了起來。

  “江臨,江臨!是你嗎?”

  段子矜就在他的注視下轉過身去,萬般欣喜地對手機裡的人說話,似乎完全忘記了身後還有個人。

  傭人眼皮一跳,不禁偷偷瞥了眼自家少爺的神色,只見男人一貫強勢冷靜的面容上,劃過淡而無痕的落寞,卻只是一瞬的事,便又恢復如常。

  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就靜靜地眄著那個背對他的女人。像一縷靜照了千萬年的月光,冷淡而溫脈。

  與之相比,電話那邊的聲音卻冷厲非常,“去哪了?”

  段子矜被江臨問得一怔。

  她聽到他的聲音時,滿腹的擔憂和害怕都化成了委屈,“我……我沒走遠,就在你家附近的酒店裡。”

  “酒店?”那邊男人的嗓音冰冷了好幾度,刀鋒般的銳利傷人,“和誰?”

  段子矜猶如被人一棒子打在後腦上,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

  許久之後,破碎的思維才逐漸凝成一句話:“你這樣問我,是什麽意思?”

  她可以肯定,江臨必是知道了她和唐季遲在一起,才會用如此淡漠卻夾雜著怒意的嗓音質問她。

  男人卻沒再言語。段子矜輕笑一聲:“江臨,你問我在哪,那麽你昨晚又在哪?”

  確定了他沒事之後,被她暫時拋在腦後的心疼和難過統統湧了上來,“你走之前連個交代都沒給我,親口來跟我說一聲你要出門,我會攔著你還是會纏著你?如果不是江姍剛好來找我,我根本連你的行蹤都一無所知。你的手機整整關了一晚上,這一晚上發生了什麽?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悠悠!”男人打斷她,語氣急切而沉重。

  電話聽筒裡裡傳來了粗礪的喘息聲,段子矜顰了眉尖,片刻卻又笑開。

  看來他真是氣得不輕,否則怎麽會喘得這麽厲害?

  她理解他的憤怒,卻不能接受他自己有錯在先,還不由分說地衝她發脾氣。

  等了片刻也不見他開口,段子矜輕聲開口,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聲音裡的苦澀都快要溢出來:“江臨,你可以悄無聲息地把我一個人丟在江家,難道我就不能和朋友一起離開?”

  離開?和唐季遲一起離開?

  男人的心驟然一緊,似要被什麽捏到碎裂。

  她的前半句話讓他心疼不已,後半句話卻生生將他的心疼化為烈焰,毫不容情地灼燒著神經。

  他厲聲道:“段子矜,你哪裡也別想去!馬上回來!”

  回答他的是女人長長的沉默。

  他能聽到她的呼吸,卻聽不到她的隻言片語。

  江臨忽然慌了,忍著胸腔裡的遽痛和空洞,急促地叫她的名字,“悠悠!”就連嗓音都因為急切而變得沒有那麽冷漠了,“你先回來,其他事情我們回來再說,你先回來!”

  段子矜仍然沉默地拾掇著自己七零八落的心,陣陣艱澀的難過席卷而來。

  她努力將它們壓了回去,平靜道:“好,我回去。”

  回去聽聽他如何解釋,也罷。

  電話那邊,江臨正準備說什麽,臥室的門卻突然被人打開。

  nancy見到男人撐著玻璃窗站在那裡,一塵不染的白襯衫,袖口高高挽起,胸前隻隨意系了兩顆紐扣,露出他麥色的皮膚和精瘦結實的肌肉。

  此時的樣子與他平時示人的嚴整模樣大相徑庭,卻透著些許不拘一格的狂野和俊美。

  只是那高大的身形微彎地佝僂著,眉峰更是千溝萬壑般蹙緊。

  以為他身體不適,nancy連忙提著裙擺,幾步跑到他身邊,關切道:“lenn,你怎麽自己從床上起來了?你站在這裡……你在打電話?”說到最後,她已經發現了他手掌裡緊攥的手機。

  話音落定的刹那,她不悅地掃了一眼身後的傭人。那眼神分明是在問,誰把lenn先生的手機送上來的?

  聽到nancy的聲音時,江臨微微怔了下。

  電話的另一頭更是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沒了。

  段子矜窒息了幾秒,重重閉上了眼睛。

  她雖然聽不懂那個女人在說什麽,可她認得這個聲音。

  是他的未婚妻啊。

  什麽被leopold公爵接走了……

  果然是個幌子。

  當江臨回過神來時,電話已經被掐斷了。

  他鷹隼般銳利的黑眸眄向旁邊的女人,目光明明很淡,卻壓得人動彈不得。

  nancy回望著他,眨了眨眼,瞬間就猜到了他在給誰打電話。

  她莞爾一笑,眸子略微下瞟,正看到男人裸露在空氣中的小臂上隱隱躍起的青色筋脈。

  他生氣了嗎?

  他們……吵架了嗎?

  男人倨傲的下巴緊繃著,薄唇亦是抿成了一條直線,察覺到他似乎打算給通話記錄裡的號碼重新播回去,nancy皺了眉,按住他的手,出其不意地奪過他的手機,“lenn,這東西有輻射,對你的身體不好。”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岑薄的唇上下開闔,只有兩個字:“給我。”

  他的語調尋常無比,卻不知怎麽讓她聽出了些壓抑著快要爆發的不耐和憤怒。

  nancy卻面不改色地笑,仿佛眼前摧枯拉朽的冷冽的目光,於她而言不過是煙雲般輕渺。

  “lenn,你不能一邊接受治療,一邊自己毀自己。”她將手機裝進口袋裡,“這沒有意義。”

  說完,nancy對他欠身行了個禮,轉身朝門外走去,喜怒都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哪怕天塌下來,她也是優雅而端莊的。

  江臨想追上去,卻有些力不從心。手掌剛從玻璃窗上撤開,便又因站立不穩而扶了回去。

  nancy靜靜地看著,沒再上前攙他,只在關上房門前,微笑道:“不用著急,我馬上送你回江家,不會讓你的小女朋友等太久。”

  男人眸光一凜,平日裡謀算量度已成習慣,可這世上,卻總有那麽兩個人,他看不透。

  一個是他的爺爺,willebrand公爵。另一個,就是眼前的女人。

  在他們的圈子裡,leopold公爵的長女是出了名的有教養的名媛,甚至是所有貴族小姐爭相效仿的對象。少年時,他亦曾被她優美高雅的樣子所吸引,隻覺得這樣的女人像是神話故事裡才會出現的,因為她的性格裡完全沒有叛逆的苗頭,在她身上,永遠也不會出現“意外”二字。

  那時他以為這只是名媛的修養,正如他也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樣。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發地有一種感覺——她不是在控制情緒,而是根本沒有情緒。

  沒有傷心,沒有憤怒,沒有愛,也沒有恨,她像個空殼,更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nancy。”江臨沉聲叫她,“我早晨和你說的事情……”

  “我知道。”nancy輕輕地點頭,唇畔掛著疏雲淡月般溫和的笑,“但是解除婚約,並非我們兩個人說了算。況且私心來講,我也希望你能夠再多考慮一下。在你下定決心對長輩們說出這件事之前,我會保持沉默。相應的,請你也給我留一點面子,至少別再當著我父親和家人的面,跟你的小女朋友表現得太過親熱。那除了體現出你對她用情至深之外,也同樣能告訴別人,willebrand家的嫡長子,可能少了那麽些……責任和教養。”

  江臨的黑眸微微眯著,視線像是打量又像是審度。

  她在說上次在玫園的事情,他豈會聽不出來?

  nancy聲色未動,毫不懼怕他的審視的目光,“最重要的是,你為她衝動過後,受傷的是你自己。”說著,她唇角的笑容散了些,“上次爸爸為了給我弟弟妹妹做主,去找過willebrand公爵,所以你才受了這一身的重傷,我不想看你再進思過塔了……答應我,無論如何,做事之前先考慮後果。”

  江臨的眉宇沉了幾分,“這件事,是你的弟弟妹妹有錯在先。”

  “所以爸爸讓管家賠了幾份大禮給你的小女朋友。”nancy一句話將他的指控堵了回去,“一碼歸一碼,不是嗎?”

  “是嗎?”江臨抬手捏著眉心,“不管你站在什麽立場上,nancy,不要插手我的事,離她遠一點,也別再放你那對愚蠢的弟弟妹妹出來惹禍。”

  nancy眸色暗了暗,碧藍化作深藍,眼底湧過某些難以辨識的輕芒,“你就這麽厭惡我?”

  男人的嗓音沉得能滴出水來,“就像你會維護你的弟弟和妹妹,我自然也不能看著我的人被別人傷害。那天進屋看爺爺之前,我曾叮囑江南過好好守著她,所以出事之後,我追究了他的責任。但那並不代表我就厭惡他,你懂嗎?”

  “既然你不厭惡我,我也沒做過什麽傷害她的事。”nancy頓了頓,苦笑著問,“那你為什麽一定要讓我離她遠一點?”

  男人抬眼看她,目光平靜中帶著不容轉圜的力道,“因為,我也不想做傷害你的事。”

  他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那個叫子衿的女人出了什麽差池,而責任剛好在她,那麽,他會不惜十幾年的情分讓她付出代價。

  nancy笑容更苦,卻隻問:“你就認定了我會害她?”

  “不。”男人神色從容地搖了搖頭,“我只是不能允許再出現任何類似的意外,五天前也有人對我承諾過絕對不會出事,但是她卻在我眼皮子底下差點喪命。nancy,你知道這有多嚴重嗎?”

  門外的女人輕笑,“嚴重到足以讓你血洗玫園的地步嗎?”

  男人看著她,蹙眉道:“在玫園的所作所為,我從來沒有後悔,亦不會感到半分愧疚。至於背上挨的這幾百個板子,是我對自己的懲罰。”

  nancy的眼瞳微微縮緊了些,肩膀也開始顫抖。

  原來他輕易妥協,和willebrand公爵一同去教堂懺悔,去思過塔裡受罰,不是為了那些受傷的傭人。而是——

  “因為她在你眼皮子地下差點出事,你就這樣不放過自己。”nancy都快聽不清自己的聲音了,“你就這麽在乎她?”

  江臨避而不答,“nancy,六年來你救過我兩條命,不久後也許還有第三條,所以我放過了你的弟弟妹妹和你父親送來的那頭獅子。你們……最好離她遠一點,我最不希望和你產生衝突。不過你要記得,從今往後,我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nancy被他言語中的凝重和嚴厲觸動。她下意識張了張嘴,想辯駁什麽,半天卻一言不發地重新閉上。

  她垂著眼簾盯著地板間的縫隙看了很久,忽而抬頭,朝他露出清淺和善的笑。

  “我讓管家來為你收拾一下,你吃完藥我們就回江家。”她道,“昨晚醫生給你開了些注射的藥物,我不清楚具體是什麽,聽說見效很快,但是副作用大。你若是不想被江家人和你的小女朋友看出什麽,可以暫時用它頂一陣子,手術……我會盡快安排。”

  *

  雖然在電話裡聽到了nancy的聲音,讓段子矜心裡很難受,但她畢竟答應了江臨,會回去聽他把話說完。所以掛了電話之後,她轉身便對唐季遲道:“謝謝你特意趕來江家找我,也謝謝你告訴那件重要的事。”

  唐季遲活動了幾下僵硬的腕關節,瞧著她的目光極盡漠然,“這話的意思是,他回來了,你就要走了?”

  段子矜抿了下唇,“這不是我們一開始說好的嗎?”

  “是。”唐季遲側目看向巨大的落地窗,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可我總想著,也許哪一次,你能稍微讓我看出幾分猶豫。”

  段子矜心裡震了震,五指縮在一起,“唐季遲……”

  “想說對不起嗎?”唐季遲靠在輪椅上,面無表情地睨著她,在她說完話之前便出口截斷,“我想聽的三個字不是對不起。”

  段子矜亦是壓下不忍,堅決道:“可你想聽的那三個字,我隻對一個人說的出口。這些年我欠你的東西很多,但我並不想用旁人所謂的‘最簡單的辦法’來還。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唐季遲被她認真的樣子逗笑,心裡的某個角落裂卻開一道小小的口子,“你等了江臨六年,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嗎?”

  段子矜凝眉不語,唐季遲繼續問道:“我才追你一個多月,你就覺得我是在浪費時間了?”

  的確,六年前在學校裡,他們始終是君子之交,唐季遲不糾纏也不打擾,若不是每次她有了江臨解決不了的難處,他總能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段子矜幾乎察覺不到這個男人也喜歡著她。

  他是在一個多月前的校慶典禮上才正式開口說要追求她的。

  段子矜有些頭疼,“唐季遲,江臨對我而言,不是不可能的人。”

  意思是,她對他而言就是不可能的人嗎?唐季遲心上的傷口越發裂大,他卻刻意忽視了這個點,反問道:“他真的不是嗎?”

  段子矜的眸光陡然一僵,褐瞳深處似有什麽東西,隨著他提問後陷入沉默的氣氛而緩緩傾塌。

  她的貝齒咬住嘴唇,“就算他是不可能的人……”

  “我和你一樣。”唐季遲接過傭人遞來的外套披在身上,語調尋常得像在談論天氣,“就算你是不可能的人。”

  *

  轎車駛入江家大門時,段子矜聽到自己的心跳比第一次經過這裡跳動得還要劇烈。

  她坐在車裡,望著車窗外緩緩周移出她視線的雕花門,月眉顰得很緊。

  唐季遲在她身邊,將她緊張的神色收入眼底。想伸手去握住她輕顫的手掌,最終卻只是攥緊了自己的五指。

  從town家的車一進門,裡面的人就接到了消息。

  沒過多久著,一個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從裡面疾步走了出來,黑眸一瞬不眨地攫住剛剛挺穩的轎車。銳利的視線仿佛在刹那間穿透了防彈玻璃,釘死在誰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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