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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舊愛,總裁的秘蜜新娘》第299章 我真看不出來你想死的誠意
  第299章 我真看不出來你想死的誠意    江臨倒是不客氣,也沒有推拒,只是將平靜而不動聲色的眸光移到了面前的女人臉上。

  他清楚得很,哪怕傭人說一千一萬句好話,只要她不同意,他就不要想越過這道門。

  段子矜也清楚得很,如果他真想越過這道門,她同不同意其實也都只是一句沒有任何約束力的空話。

  所以她有些好笑地看著男人那張低眉順目的英俊容顏,不知道他到底在裝什麽虛懷若谷,禮貌謙卑。

  就這麽僵持了有一會兒,她懶洋洋地讓開了門,“進來吧。”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愈發多了起來,像江臨這種什麽都不做,隻站在那裡就自成一道風景線的惹眼的男人,站在她家門口總歸太惹人非議了。

  昨天好歹是晚上,現在大白天的,段子矜不想惹麻煩。

  江臨看著女人的背影。

  她穿著松垮舒適的居家服,栗色的長發比兩年前看上去還短了些,應該是修過發尾。新長出來靠近頭頂的部分顏色深一些,似乎是長出來以後就沒再燙染,本來很隨意,看著卻仿佛是某種刻意暈染的漸變,說不出的驚豔奪目。長長的發絲像瀑布般垂落在背後,柔軟細膩。

  隨著她走路的步伐,那軟綿綿的長發就輕輕晃動著,晃動進了他心裡。

  讓江臨恍惚間覺得,時間還在兩年前,她還是他的妻子,他們還在家裡,恩愛甜蜜,其樂融融。

  段子矜不知道對面的男人在想些什麽,幽深如古井般的眸子就一瞬不眨地望著她,好像她臉上有什麽東西似的。

  她也未曾理會,只是靜靜拿起刀叉切著培根,眼眸半垂,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動作卻很從容,好像根本沒因為對面多了個人而影響到什麽。

  江臨將拿進來的牛奶遞給幫傭阿姨,阿姨驚了驚,“怎麽是您送來的?”

  他語氣很客氣,客氣卻不乏冷淡,眉眼間還是那片肆意鋪張的漠然和涼薄,轉過頭的片刻,眼底就失去了方才凝視對面女人時的溫度,整個人瞬間變得淡漠而不易親近,“在門口遇見了派送員。”

  遇見?段子矜不置一詞,嘴角泛了幾絲似有若無的冷笑。

  哪這麽好運,什麽都能讓他遇見?

  阿姨被他們之間的氣氛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她又下意識很害怕那個男人黑漆漆的眼眸,和裡面仿若空無一物、卻教人脊背發寒的魄力。

  “我去熱熱牛奶。”她一下子接過牛奶,轉頭走向廚房。

  段子矜這才抬眸瞧了那邊一眼,唇畔的笑意還是虛實不明,“你嚇著我家阿姨了。”

  男人眸色深暗地睨著她,嗓音也很暗啞,低沉,“抱歉。”

  毫無誠意的道歉。

  他平時對誰都這樣,身邊的人早已習慣。

  段子矜也哂笑一聲不再說話,這不是多大的事,她也沒必要拿出來大做文章。

  吃完一頓不怎麽愉悅的早餐,阿姨要開始收拾東西的時候,段子矜這才朝她莞爾一笑,“您先去休息會兒,我和江先生有事情要談。”

  男人的臉色在那一刹那變得有些複雜,待阿姨應聲離開,他的視線才攫住了她的臉,低聲溫和地問:“有事和我說?”

  從昨晚到現在,她願意主動和他說話的時候,很少。

  段子矜靠在椅背上,眉眼沉靜,不施脂粉卻透著嫵媚,“飯也吃了,牛奶也送了。江大公子,不管你是不是一時興起,都該玩夠了吧?”

  男人微怔,俊朗的眉峰很快覆上一層陰霾,薄唇卻扯出些許弧度。

  原來主動說話,是說這個。

  他的胸腔裡逐漸蔓延開深淺交錯的壓迫感,像是周圍的空氣都染了毒素,他不敢用力呼吸,一口氣就堵在嗓子裡,怎麽都沉不下去。

  又像是,某種期待忽然間煙消雲散。

  “一時興起。”他意味不明地重複著她的話,黑眸定定地望著她,深處湧上一縷縷暗淡的芒,“在你眼裡,我做的這些事情只是在玩,而且很惹你厭煩,是麽?”

  段子矜慢條斯理地伸手去端桌上的半杯牛奶,手指還沒碰上,杯子就教男人挪遠了。

  他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得看不出喜怒,“涼了。”

  她便也不強求,撩著唇,笑得漫不經心,根本無視了牛奶的事情,隻道:“我以為昨天晚上我說得夠清楚了。怎麽,你是聽不明白嗎?”

  江臨還是沒什麽表情,起身走向廚房,過了不一會兒便回來了,手裡端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

  段子矜真是討厭透了他這種溫水煮青蛙的做派,尤其是他對她幾乎越界的關懷還如此不聲不響、我行我素。

  好像她說什麽對他而言都沒有任何影響,自成一脈“她強由她強、我如清風過大江”的姿態。

  就這一點來說,江大公子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固執。

  他把牛奶重新端回來時,沒有再坐她對面,而是直接就近坐在了她身邊,聲音低低的,蓄著不著痕跡的緊繃,“燙,慢點喝。”

  段子矜皺著眉看了他一眼,男人放下杯子撤開手掌時,有那麽一瞬間,她看見了他掌心裡被杯子燙傷的紅痕。

  見段子矜盯著他的掌心看,男人面不改色地收回了手。

  黑眸鎖著她的臉,沒在她臉上發現絲毫擔憂,反而是她不塗口紅都緋紅的唇淡淡地翕動著,字音絲絲入扣,“苦肉計?覺得我該心疼你,然後感動得眼淚橫流?”

  男人淡淡一笑,好像聽不懂她的諷刺,唯獨手掌卻握緊了,“那我應該出去撞輛車,成功率可能會大一點。”

  若是燙一燙手心就能讓她回心轉意,也就真枉費了她曾經為他幾次差點喪命的痛苦。

  “哦,那好啊。”段子矜托著腮,懶洋洋地笑,“我只有一個要求。”

  男人低笑,“放心,不在你家門口。死也不讓你看見,不打擾你清淨,嗯?”

  段子矜愣了兩秒,眉心緩緩蹙了,極端不悅又極端煩躁,“既然知道你在我面前會打擾我清淨,你現在又在幹什麽?”

  男人無動於衷地將已經不燙的牛奶往她的方向推了推,“我說的是死的時候。”

  他沉沉笑了下,“但是我活著,就做不到不見你。這是我唯一不能答應你的事情,因為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話自始至終都維持在同一個節奏上,不緊不慢,很有條理,哪怕內容根本不是個有理智的人說得出來的。

  “如果你覺得很煩,唯一的辦法,”他頓了頓,拿起桌上的餐刀,手握著刀鋒,將刀柄遞給她,面色還是平靜,“殺了我。”

  有那麽一秒,段子矜是結結實實地被他震懾住了。

  她仔細打量著這個男人,總覺得他好像瘋了,但他看上去卻又比誰都冷靜,冷靜而克制,冷靜得不像話。

  片刻,她笑了下,低眉睨著那把刀,“一把餐刀,連切五分熟的牛排都費勁,你讓我拿它捅你,我真看不出來你想死的誠意。”

  他也不多解釋什麽,順手又收回了餐刀,俊臉貼近了她,淡啞的聲音就落在她耳畔,離得近了,音節反而模糊起來,“下次給你帶一把鋒利的來。”

  說著話時,從他薄唇間噴出的熱息就環繞在她的脖子上,讓段子矜異常不適。

  她想往後撤,但他的手卻更快她一步,攬過她的腰,不給她任何後退的空間,忽然埋頭,在她的脖頸間細細地吻了起來。

  段子矜的神經一下子仿佛被削尖了,他的觸碰猶如洪水席卷著她的心,冷冰冰的,水位漫過警戒線,她頃刻間窒息。

  她眼前驀地出現的便是手術室裡觸目驚心的鮮血。

  幾乎能感覺到下腹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滾開!”她尖叫出聲,手在掙扎間掃落了桌子上的牛奶,杯子摔碎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白色的牛奶濺在他的褲腳上。

  感受到懷裡女人止不住的顫抖,江臨眉眼一沉,心中陡然被慌亂侵襲。

  手臂僵了僵,卻收緊了她,箍在懷中,急急地啞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悠悠,我……”

  他還沒說完,整個人卻被另一道極為霸道凌厲的力道扯開,緊接著,一個拳頭就招呼了上來,“江臨,我警告過你,別再出現在我家裡,別再出現在她面前!你他媽是不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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