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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舊愛,總裁的秘蜜新娘》第285章 一輩子,你要怎麽過?
  第285章 一輩子,你要怎麽過?    姚貝兒見到那把刀,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穩住了心神,卻還是藏不住語氣裡的不可思議,“江臨,你是不是瘋了?”

  男人的臉色未見半分起伏,唯獨深邃的眉眼沉冷如霜。

  他明明看上去很冷靜,可姚貝兒卻莫名被奇怪的念頭攫住了心臟——江臨瘋了,他真的瘋了。

  她咬牙道:“你要一報還一報,為她討一個公道,那她對我做的事呢?你就可以放任不管了嗎?她的閨蜜和她的弟弟,還有她那個護花使者唐季遲,毀了我的事業,毀了我的清白,這些又怎麽算?我給她看那份離婚協議只是為了讓她對你死心,你自己在法庭上的種種行徑不也是出於同樣的目的嗎?我幫了你,你反倒來責難我,你講不講道理?”

  男人看了她半晌,才淡漠地開了腔,“你覺得,我把你帶到這裡來,是想和你講道理的?”

  姚貝兒渾身一震。

  “黑與白,是與非,我不想聽。”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辦公室的正中央,立體的五官終於全部暴露在明亮的光線之下,卻被光線襯得更冷,更陰沉,尤其是一雙湛黑的眼睛,深沉晦暗,濾不進去一丁點光亮,“且不說傅言的公司是不是她授意搞垮的還有待商榷,就算真是她做的,我也沒有半點意見。”

  “你什麽意思?”

  “還聽不懂?”江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除了漠然無情,什麽都不剩,他的嗓音極其寒冷,烙在她心上卻成了滾燙的傷疤,“我現在就是不問對錯!”

  姚貝兒的瞳孔猛地縮緊了。

  她從來沒想到,竟然能有一天從這個男人的嘴裡聽到這樣一句話——我現在就是不問對錯!

  她忽然覺得可怕,如果那個叫段子矜的女人還活著,哪怕她是要將鬱城鬧得地覆天翻,他也絕無二話。

  周亦程也震驚地抬頭望向這個素來淵渟嶽峙、恪守禮法的男人。

  他身上的陰冷,恐怖,全然吞噬了他曾經那副溫和的脾性。

  他驀地想起來,在這整件事還沒鬧到如今這個不可收拾的地步時,他對那個男人說:先生,您的為人,我向來敬重。但是今天周亦程想問您一句,如若太太真做了害人的事,您是會出手幫她善後甚至包庇她,還是會像對待其他人那樣,一視同仁?

  那時男人沒有回答他。

  他以為是因為答案太顯而易見,所以男人疲於多費口舌。

  現在想想,原來在那時候,他就已經在猶豫了。

  江臨從小受過最高貴嚴苛的教育,家族將他培養成一個品行端正、極具責任感的上位者。

  直到他遇到了那個女人,自小由陳規搭建的框架開始動搖,他幾次三番做出了理智和原則所不允許的事情。

  終於,這框架在她死去的那一天轟然傾塌。

  周亦程簡直不敢想,這個男人,接下來,會變得多麽恐怖殘暴……

  當姚貝兒發現自己在顫抖的時候,她已經在江臨不動聲色的目光中顫抖了好半天。

  這讓她高傲的脾氣有些受挫,卻怎麽都止不住心裡湧上來的害怕,她梗著脖子,仰起臉,冷冷地望著他,“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就直說吧!”

  江臨眄著她那盛氣凌人的模樣,微扯了下薄冷的唇,淡淡地問:“你說,死的為什麽不是你?”

  他的語氣太平靜,太自然,就好像只是兩個人在談心時,無意間隨口那麽一說,帶了點不假思索的感歎。

  姚貝兒卻在頃刻間抖如篩糠,連聲音都變了調,“江臨,你……你難道還想為了她……”

  男人又笑了,抬起手,在她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上輕輕拍了兩下,黑眸一瞬不眨地盯著她,明明離的很近,姚貝兒卻怎麽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為了她什麽,殺了你?”

  姚貝兒沒想到他說得如此輕松。

  他卻收回了眸光,淡漠道:“不會,她討厭你,送你去陪她,她大概在九泉之下也無法安寧。”他的語氣尋常,似是說著尋常的事,“她會不高興,會怪我。”

  男人望著辦公室的落地窗,眼神透過窗戶看向天邊飄忽不定的雲,“讓她不高興的事情,我不會再做,一件都不會。”

  姚貝兒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松了一口氣,還是那口氣徹底卡死在了胸口。

  可在她來不及仔細感知的時候,凌厲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隨著“啪”的一聲響,她感覺到自己的左臉火辣辣的疼著,整個人也被巨大的力道衝得向後仰去。

  她倒下之前,難以置信地望著男人高揚在半空中、還來不及收回的手。

  周亦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女人傾倒的身體,“貝兒小姐!”

  姚貝兒顫顫巍巍地被他扶住,腿肚子都在打轉,她的視線沒離開過那個俊美冷漠的男人,瞪圓了眼睛,還沒問出口,男人卻好像已經知道她要問些什麽,毫無溫度地開口解釋道:“這是在醫院裡她想打你的第三巴掌,被我攔住了。”

  江臨從不打女人。

  第一次是在校慶典禮上,因為姚貝兒要對段子矜動手,他未經思考回身抽了她一巴掌。

  第二次,是段子矜生前沒有完成的一巴掌,他替她打了。

  周亦程眼裡有了隱隱的怒火,“先生,你有什麽不滿,我任你處置,請你不要再要為難貝兒小姐!”

  男人看了他一眼,倒是淡淡應了,“不急,這就輪到你了。”

  姚貝兒怔怔地轉頭看了眼周亦程緊繃的臉,又看向已經舉步走回沙發邊坐下的男人,咬了咬牙,才穩住了聲音:“江臨!你有沒有人性!”

  “沒有。”男人回答得從善如流,臉色沉鬱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剛才那一巴掌,是她想打而沒有打成的。接下來這些……才算是我的。”

  他說完話,微抬了下手,身後四個保鏢走上去三個,兩個人一左一右把周亦程壓著跪在地上,另一個人拾起了桌子上的瑞士軍刀,走到了周亦程面前。

  姚貝兒一瞬間有些回不過神,“周亦程!你在幹什麽,你是傻了嗎?你站起來啊!”

  她看到周亦程一聲不吭地跪在那裡,也不理會她,也不反抗,便猛地轉向江臨,“你不是要教訓我嗎?為什麽對周……”

  她的話沒說完,就聽到了刀子刺入血肉的聲音。

  姚貝兒脊背一僵,甚至不敢側頭去看。

  她聽到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緊咬著牙關卻還是溢出口腔的呻-吟,腦海空白一片,耳邊回蕩的久久都是那刀鋒劃破血骨的細小的響聲。

  沙發上的男人微微闔了眼睛,眉頭似有片刻的輕蹙,玄黑的眸子裡亦是揚起一片霧。

  當他再睜開時,眸間卻已清澈冰冷下來。

  “江臨!”姚貝兒也不知怎麽,先前無論被這個男人如何對待,她也最多只是覺得鼻頭酸澀,可是此刻看到別人為了她跪在地上任人宰割的樣子,她的眼淚頃刻間蓄滿了眼眶,“你這個畜生,你放了他,這件事和別人沒關系,都是我自己做的,你放了他!衝我來!”

  男人垂眸,望著茶杯裡見底的茶水,保鏢立刻端來水壺為他斟滿。

  眼前血腥的一幕仍在繼續,他迎上姚貝兒憤恨的目光,不溫不火地喝著茶,“怎麽,你覺得這還不叫衝著你來?”

  “貝兒,你好好看著,周亦程今天受的這些罪,都是因為你。睜大了眼睛,看清楚。”

  姚貝兒的指甲倏爾嵌入掌心,深深留下一道疤。

  血流了出來,她卻不覺得疼,隻覺得心如同墜入冰窖,冷得徹徹底底,她卻叫喊不出來,因為連嗓音都凍結在了喉嚨裡。

  是了,最可怕的永遠不是加諸在身上的疼痛,而是親眼看著別人因為自己而飽受折磨。

  江臨,你狠,你好狠的心!

  沙發上的男人依舊在喝茶,可是那一瞬間,姚貝兒卻仿佛有種錯覺,他喝的不是茶,而是周亦程的血。

  茹毛飲血,挫骨揚灰。

  他究竟是有著一顆怎樣冷酷的心才能做到這一點?才能親眼看著跟了自己六年的人在自己面前受到如此摧殘?

  她想衝上去阻止,卻被保鏢攔在外面,只有眼淚不停地掉,不停地掉,模糊了視線中周亦程一點點被人挑斷手筋,刺傷肋骨的樣子,卻始終沒有聽到他的叫喊。

  姚貝兒嘶啞地哭出聲,“江臨,你怎麽能這樣對待你的助理,他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你的左膀右臂,你怎麽能這樣!”

  “他已經不是了。”回答她的,是男人淡漠的聲音,“既然他這麽喜歡跪著,那麽這些也是他應得的。”

  姚貝兒一愣,“什麽?”

  江臨平靜地望著她,余光裡,是滿地的鮮血,“你被趙夫人趕出酒店房間,差點打死的那天,周亦程也是這樣跪在地上求我去救你。他用三個條件換我出面為你解圍,第一,他自動請辭,過了交接工作的一周後,就不再是我的行政助理,生死禍福,六年的情也好恩也罷,一筆勾銷。第二,那是我最後一次管你的閑事,從此之後,無論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他也不會再以任何借口逼我插手。第三,他會時刻關注你,作為你的監護人,帶你離開鬱城,再不讓你做任何對我妻子有害的事情。”

  江臨邊說邊看到女人的眼神死寂下去,他沒得到絲毫報復的快-感,隻覺得胸腔裡空蕩蕩的,寸草不生。

  然而,他卻還是淡淡補了最後幾句:“不然你以為,你給姓趙的男人當情-婦,被他的原配夫人發現了,我一個已婚的男人,為什麽要去救你?因為愧疚?你以為愧疚是沒有界限的,還是覺得我會因為愧疚而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妻子?”

  “貝兒,我在一開始就給過你離開姓趙的身邊的機會,那時候你的選擇,我想你還記得。你要知道,你一意孤行、意氣用事,害的不只是你自己,還有你身邊這個已經快要死了的人。”

  姚貝兒好像喪失了所有理解能力,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只是呆呆的,像個被剪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看著眼前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男人。

  過了很久,她重新看向江臨,“你那天救我,不是因為你在意我,也不是因為你對我有愧,甚至不是因為周亦程,而是因為他這三個條件?”

  男人睨著她,黑眸沉靜無波。

  他雖然沒回答,但姚貝兒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

  她輕輕笑出了聲,笑聲越來越大,回蕩在空曠的辦公室裡,半晌才漸漸收住,“真是無殲不商,在你江臨身上永遠也找不到吃虧兩個字。你用那一次出面相救換來周亦程三個條件,還有我一句‘永遠不再糾纏’的承諾,為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我竟然還以為你是對我余情未了……江臨,你好,你真好!”

  男人看著她,不發一語。

  “什麽三個條件,說得好聽!”姚貝兒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是不是你的助理你不在乎;只要你不想插手,他就算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在乎;前兩個條件形同廢話,你最大的目的其實就是讓他來看住我,讓我沒機會對段子矜下手!你在乎的只有她,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她!別人的死活,你何曾管過?”

  男人望著她瘋癲的樣子,冷漠道:“我情願我未曾管過你們的死活。”

  他何曾管過別人的死活?

  呵,他若是未曾管過別人的死活,也不會把他最愛的人親手逼入死地!

  就是因為他太在意那些有的沒的,就是因為他那從小到大的責任感始終束縛著他。

  倘若不是因為這樣,倘若不是因為這樣……

  男人眼底泛上些許猩紅,不知是地上的鮮血倒映在他的眼瞳裡,還是其他的什麽。

  那沉鬱的黑裡一抹抹妖異的紅,讓人無端感到不寒而栗。

  “周亦程沒有做到他答應我的事情,今天這一切,是我還給他的。”江臨道,“你可以帶著他走,也可以把他就留在這裡,隨你。”

  說完,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被西褲包裹的勁瘦修長的雙腿向外邁去。

  虞宋早已守在那裡多時,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

  見到男人出來,他有意無意地望門裡探了一眼,卻只看到女人跪在地毯上,跪在一灘血跡上,霎時間心都涼了。

  先生,果然還是沒有放過周亦程。

  虞宋跟在男人身後,走進了電梯,關門時,卻無意間發現男人半藏於褲兜間的手,仿佛在顫抖。

  他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再定睛看去,男人卻將手完全插進了兜裡。

  虞宋隻好抬頭,循著他的臉猜度男人此時的心情。可他面色冷峻如霜,除了晦暗就是陰沉,沒有半分波瀾,亦無動容。

  他心裡無聲揪緊了些,還是出聲試探道:“先生,我給老周叫輛救護車來,行嗎?”

  江臨沒言語。

  半晌,“嗯”了一聲。

  虞宋瞬間想哭出來。

  他就知道這個男人有情有義,他自始至終都是這樣相信的。

  太太的死,在不停地衝撞著他的心,把他從原有的樣子,逐漸扭曲成恐怖的樣子。

  男人在這兩種樣子裡不停地變換,做了狠心絕情的事以後,還會覺得不忍。

  但他不忍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以後會變成什麽樣,虞宋無法想象。

  作為旁觀者看完了整個故事,他只是覺得心疼,心疼得喘不上氣,甚至太太至死都不明白先生把她送進監牢究竟是多麽無可奈何的一條路,她不懂他的苦心,那被雨雪風霜磨礪出血的苦心。

  他心疼,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疼誰。

  眼眶泛了酸澀,虞宋悄悄轉過頭去,暗罵自己不爭氣。

  可他又想,如果這個男人也能痛痛快快地流眼淚,不把所有驚天動地的悲慟都壓在心裡,他也許,不會走到如此偏執的地步。

  “先生,去哪?”虞宋坐在駕駛座上扶著方向盤,低聲問。

  後座的男人閉著眼睛,抬手捏著眉心,“去段家。”

  明明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

  他卻把大把大把的時間都耗在了等待上。

  這個世界上所有活著的人,存在的事,加在一起,都沒有一個女人的屍體重要。

  因為再沒有人會“江教授,江總,江先生”的叫他,再沒有人會一邊傲嬌地說著“逛街累了,給我揉揉腿”一邊心疼地往他嘴裡喂著她最愛吃的零食,再也沒有人會為了他的生命,他的事業,毫無保留的犧牲自己,再也沒有人會在毫無希望中等待六年,隻為和他說上一句“江臨,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再也沒有。

  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段子矜。

  江臨忽然覺得心痛到仿佛被人穿了一個洞。

  熱血不斷地往外湧,冷風不停地往裡灌——

  等待真的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

  她等了他六年,這次,換成了他,等一個永遠永遠都不會回來的人。

  恢復了全部的記憶,隻讓他對她的感情有增無減。

  他就要帶著這樣的記憶和痛苦,一輩子自我折磨下去了。

  這才第五天,江臨。這才第五天。

  一輩子,你要怎麽過?

  虞宋透過後視鏡看著男人緊閉雙眸的臉,還是在開車前,抬手發了個短信給穆醫生,然後發動了車。

  這一次,江臨沒有再為了任何事離開段宅門前。

  就這樣活生生地又守了兩天一夜。

  守到所有守門的保鏢輪番換班都覺得困倦,他還是站在那裡,只有累極了,才會回車上小憩。

  直到第三天晚上,別墅的大門重新被人拉開。

  段子佩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江臨看到他,便拉開車門走了下去,淡淡問:“想清楚了?”

  段子佩環視四周,冷笑,“江臨,你不是吃公糧的嗎?大庭廣眾之下聚眾鬧事,非法持槍,你眼裡還有王法嗎?”

  “王法?”男人嗤笑,無動於衷地盯著他,淬過寒芒的眉梢微微一挑,露出藐視一切的霸道,“王法值幾個錢,嗯?”

  段子佩臉色一沉,“看樣子,你是打算跟我耗到死了?”

  “我沒想讓你死。”男人表情淡漠如寒山靜水,毫無溫度,“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不會救。”

  他說完,頓了頓,“我再說最後一次,把她交給我。”

  “你是不是真的想見她?”段子佩問。

  男人只是看著他,什麽話也沒說,眼神卻說明了一切。

  “那你知不知道,她臨死前的遺言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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