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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舊愛,總裁的秘蜜新娘》第258章 你是換個隔音效果好點的牆,還是把
  第258章 你是換個隔音效果好點的牆,還是把你的女人帶回去親熱?    把喝了酒的男人哄睡了,段子矜這才合衣起身,拉開臥室的門,一眼就看到樓下客廳裡靜坐喝茶的女人。

  ……

  家宴最終還算較為圓滿的落幕,至少看在段蘭芝眼裡是這樣的。

  其實她也沒什麽心思關注場面和流程,比起這些事,她把更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身上。

  畢竟在場的都是各行各業隻手遮天的大人物,不是家世顯赫就是實力驚人,加在一起幾乎能拚出鬱城的一片天。

  以前她覺得唐季遲就是個不可觸及的權貴了,可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江教授似乎也不是池中物。若能在這裡借著如今的“江太太”的臉面給他兒子多謀幾條路,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不過,她心裡還是堵著一件事,不找她這個侄女好好聊一聊,她就過不去這個坎。

  宴會結束的當晚,段蘭芝終於單獨見到了段子矜。

  在那之前她無數次想和她談談,卻都被江臨以“不便打擾”的借口給擋了回去。

  只是此時木已成舟,她沒多的話可說,只是冷笑著諷刺了一句:“段悠,你還真夠可以的,先斬後奏,把我們都當什麽了?你在長輩面前還有句實話嗎?”

  段子矜知道她指的是爺爺搶救那天,在醫院裡,唐季遲說孩子是他的,並且會對她負責,而她也沒有辯解,導致全家都誤以為孩子真的是他的。

  結果她去了美國一個月,回來後卻和江臨領了證。騙了將死的段老爺子不說,甚至連交代都沒跟姑媽交代一聲。

  沉默片刻,她起身道:“對不起,姑媽,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們,我有我的苦衷。何況爺爺當時的情況危急,唐季遲為了讓他老人家寬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也不好說什麽……”

  段蘭芝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你們年輕人那點愛來愛去的破事我也不愛聽,明天帶著你全家去你爺爺墳前上柱香,好好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她提出來的要求合情合理,段子矜也看出姑媽不是真來找茬的,便安然垂眸道:“我會的。”

  “今天那個什麽總的電話你有沒有?”段蘭芝僵硬著臉問道,“就是給你老公敬酒的那個穿西裝的。”

  段子矜不聲不響地抬頭看著她,褐瞳裡一片溫溫靜靜的笑,今天在場的全是穿西裝的,全都給江臨敬了酒,一向滴酒不沾的江教授今天卻破了例,被滿場的親朋好友灌得腦袋發暈,正在樓上臥室裡休息,這才讓段蘭芝有了和她單獨談話的機會。

  她不知道段蘭芝指的究竟是哪一個,問道:“周皓在現在的工作崗位做得不順心嗎?”

  她從小在爺爺身邊長大,知道他這個堂弟其實對學習書本上的內容完全不感興趣,倒是每天塞著兩隻耳機,極其喜歡音樂的樣子。

  奈何段蘭芝認死了音樂這條路走不通,死活非要給他安排個“正經工作”才踏實。

  見到段蘭芝皺眉,似乎又要開始她那番洗腦式的高談闊論,段子矜提前打斷道:“這樣,改天您讓他自己過來找我,我和他談談。”

  段蘭芝這才應了,“你當姐姐的給我好好勸勸他,別整天做那些虛得不著邊的美夢。”

  段子矜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吩咐了家裡的司機把她送走,撐著腰回到客房,就看到段子佩像個八爪魚一樣躺在床上,屋子裡亦是酒氣彌漫。

  “起來。”她走上前去,伸腳踢了踢他懸在床邊的小腿,語氣不怎麽有耐心。

  段子佩揉著額頭抱著枕頭,幾分睡眼惺忪地看著她,嗓音是久久不開口的沙啞,“有事?”

  段子矜道:“我讓人煮了醒酒茶給你,喝完再睡。”

  說完,以晴就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段子矜接過直接遞給了他,不忘斥道:“不會喝酒還逞能。”

  段子佩盯著她略有些重影的臉,低低地笑,他的聲音很好聽,很有磁性,雖然不如江臨聽上去那麽沉穩,但每個音節都好似帶著那麽那麽一絲勾魂奪魄的魅力,“我高興也不行?”

  段子矜面無表情地收回他喝完的空杯子遞給以晴,待後者出了門,才又將目光落在段子佩笑意盎然的臉上,“我看不出來你高興。”

  她的語氣太篤定,太一針見血。

  大概這就是血脈相連的默契。

  她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褐瞳往他英俊的側顏上瞟,“因為女人?”

  段子佩虛擱在床墊上的手突然一攥,骨節分明的手指寸寸泛白,語氣又冷又硬,“不是。”

  段子矜不溫不火地吐出三個字,“穆念慈。”

  說完,她審視著他的眼睛,清楚地看到他墨蘭色的瞳孔微微一縮。

  段子矜抿了下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喜歡誰不喜歡誰,你自己能做主,我也不攔著,不過……”

  她的話音慢慢凝固,口氣聽上去無端帶著沉重,“你今天開來那輛跑車是哪裡來的?”

  她問過商伯暘,那輛車的市值至少在七百萬,加上手續費等等,八百萬都不止。

  段子佩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酒意在瞬間清醒了很多,他一字一頓,話音很清晰,“買的。”

  他重新申請辦的身份證前幾天剛剛批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買了輛屬於自己的跑車。

  段子矜彎了彎唇角,眼裡卻沒有半點笑意,“我當然知道不是大風刮來的。”

  她問的就是,他從哪得來的一大筆錢。

  段子佩扶著床沿起身,英英玉立的身影在本來就隻開了床頭燈的客臥裡沉暗得像是一大片陰影,他摸著衣櫃慢慢走到衣架旁邊,從今天穿來的外套裡拿出一張卡,扔在床上。

  小小的卡片不偏不倚地落在段子矜眼前,她借著微弱的光,看清了卡片最上方的一排字母——american-express。

  美國運通黑卡。

  無額度上限的信用卡,名副其實的卡中之王。

  她心裡無比詫異,臉上卻沒有泄露絲毫,緩緩抬起頭對上男人半隱匿在黑暗中的眸子,問出了心裡的猜測,“你找到爺爺留給爸爸的錢了?”

  不知怎麽,她無端就想起一個月前剛回鬱城時,他手裡那個黑色的箱子。

  他這一個月都做了什麽?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段子佩揉著仍舊發脹的太陽穴,幾步又重新倒回床上,懶洋洋道:“你是不是不看新聞?”

  段子矜一噎,她確實不看新聞,最近一段日子她很嗜睡,沾床就困,更何況醫生說手機、電腦都有輻射,她連刷微博都很少了。每天也就指著江臨早些回家,陪她在院子裡散散步,周末出去逛逛街……

  段子佩用手肘撐著床墊,托著半邊棱角分明的俊臉看著她,嘴角噙著笑,“所以你連藍月倒閉、傅家被從雲城而來白家和從美國而來的ultramarine集團雙面夾擊都不知道?”

  段子矜震了震,腦子裡仿佛有根弦繃緊了,她直覺這好像是件很大的事,但一時間又理不出思緒,“這和你有什麽關系?”

  “你真是被江臨圈成了不諳世事的金絲雀。”段子佩坐直了身體,似笑非笑,一句話不知是諷刺還是其他的什麽。

  ultramarine,段子矜在心裡默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

  群青。

  這是一種藍色染料的名字,又被稱為聖母之藍。

  中世紀前,歐洲是很難買到藍色染料的,所以它極其稀缺,再加上藍色本身看上去就清澈而聖潔,所以自然被信奉宗教的人們當成最神聖最珍貴的色彩,賦予了神明的意義。在人類進入了航海時代後,他們才逐漸從阿拉伯、亞歐大陸一帶挖出了青金石,可以作為礦石研磨成天然的藍色染料,飽和度極高,極漂亮。甚至可以說是縱觀西方藝術史上,最為傳奇的一個顏色。

  “你最好的朋友現在是ultramarine的法人,一個月的時間從名不見經傳的三線演員混到身價過億的娛樂公司董事長,她已經快成為娛樂圈裡的傳說了。”段子佩淡淡說出這番話,段子矜邊聽邊覺得自己的大腦正在不由自主地嗡嗡作響。

  她頓了好半天才澀著嗓音開口:“你是說,米藍?”

  群青,是藍色。

  這一個月來,江臨很少同意外人來看她,怕打擾她休息,但不代表阿青和米藍這樣和她關系親近的人也會被他拒之門外。

  可是米藍卻一次都沒來過。

  原來,她在忙她的事業。

  許許多多的記憶碎片一齊湧入腦海,段子矜忽然想起在美國時她和阿青開玩笑說,哪個經紀公司會要你這種有前科的明星?米藍那時從滿是股市行情的數據圖裡抬起頭,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我要。

  後來回了國,在她哥哥住院的地方見到了前來探病的傅三,她扇了他一巴掌說,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失去現在的一切!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在她說完那番話後,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藍月倒閉了……

  段子矜並不想置評誰對誰錯,只是覺得心裡有一塊地方空蕩蕩的。

  就像阿青說的,她當米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在這一個月裡將外面攪了個天翻地覆,甚至都成為了“傳說”,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這還是她印象中那個對誰說話都溫聲細語的女孩嗎?

  段子佩看到她失神的樣子,抿了下唇道:“我找到了老頭子留給爸爸的那筆錢以後,她問我要不要入股,我就一並入了。以後我再也不用看經紀公司臉色行事了,我們可以有自己的房子,車子,你的孩子想要什麽,當舅舅的我也可以買得起。”

  群青、藍色,寓意著阿青和米藍。

  這名字起得倒是走心。

  段子矜隻覺得胸口那股堵塞的感覺更重了,她轉過頭來,靜靜地望著床上的男人。

  段子佩以為她知道這件事會和他發火,然而面前的女人神色平靜得不像話,如果忽視她褐瞳裡長久到近乎凝滯住的失神。

  “為什麽不和我商量一下?”她問,語氣聽不出任何起伏,亦是不帶責怪,空洞得什麽都沒有。

  段子佩坐直了身體,薄唇抿得更緊,唇角的弧度破天荒的消失不見,很久才道:“悠悠,知道這件事,你會阻止我嗎?”

  略濃重的酒氣隨著他開口時呼出的熱息融進空氣裡,段子矜不適地皺了下眉,“會。”

  “理由。”

  “理由?”段子矜像是聽到了什麽荒誕無稽的笑話般側頭望著他,“這筆錢是爺爺留給爸爸的!”

  “所以我該連著存折和卡一起燒毀在爸爸墳前,才算是盡了孝心,圓了他老人家的遺願?”段子佩直直地迎著她的目光,墨蘭色的眼睛裡難得是一片沉穩篤定,有條不紊,“還是你覺得,如果爸爸在世,這筆錢不會留給你我,不希望我們拿它過更好的日子?”

  段子矜知道他說得很有道理,卻還是無法接受他連商量都不和她商量就獨自決定了這些。

  “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日子是什麽樣,你還沒過夠?”段子佩冷笑,“下次我再被人算計,你還要去找別人借錢把我贖出來嗎?你要記住,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只有爸媽留給你的,我給你的,才是你的。”

  段子矜不言不語地聽他說完,心裡很多複雜的感情交錯著,寄人籬下、被人拿住把柄的滋味她再清楚不過,剛聽到阿青被經紀公司刁難,有入獄的風險時,她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他說得對,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就必須要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可是,段子矜總覺得,她過不去情感上的坎。

  在段老爺子去世前的那段時間,除了定期給醫院交醫藥費以外,她其實沒有做到一個親孫女真正該做的事,更不用說阿青這個連面都不怎麽露的親孫子了。這樣享受他留下了的這筆錢,讓她心裡異常的愧疚不安。

  “我知道你的顧慮。”段子佩揉了揉她的頭髮,低聲道,“這筆錢,權當是我從老頭那裡借來的、等公司穩定下來,我會一分不少地存回存折裡,也可以再加上利息。到時候你愛燒了埋了都隨你,嗯?”

  過了好半天,段子矜才沉沉地應一聲,“明天我去給爺爺掃墓燒紙。”

  “我陪你一起。”段子佩從善如流地接下來。

  這下倒是讓她感到詫異了,她以為他會裝作沒聽見呢。

  “還有段蘭芝家那個……叫周皓是吧?”他邊說,邊伸手梳理著她栗色的卷發,“公司最近在招混音師,如果他有意向,你讓他來找我面試。”

  段子矜這下是徹底地怔住了,“你同意用他了?”

  段子佩沒什麽表情地更正,“只是面試。”

  不過她清楚得很,他既然這樣說了,肯定就是已經想好給他個什麽職位了。這樣的轉變,讓她有些無所適從——要是放在以前,阿青連提到“周皓”倆字都覺得髒了他的嘴。

  看來他已經在她之前想到這一層,並且為了彌補對段家人的愧疚,所以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只是沒有告訴她而已。

  段子矜看著他修長漂亮的手指,忽然覺得,其實她這個弟弟,還是個外冷內熱的暖男呢……

  穆念慈可真有福氣。

  段子佩最後重重揉了下她的腦袋,攤開雙手躺在了床上,那雙顛倒眾生的眸子懶洋洋地闔住,“行了,該盤問的都盤問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段子矜不情不願地撇了下嘴,“什麽叫盤問?”

  床上的男人唇梢攀上一絲笑,仍然閉著眼睛沒看她,“你當我真信你是專門來給我送醒酒茶的,嗯?”

  被拆穿了,段子矜略有些尷尬,拾起被他隨意扔在床上的黑卡,妥帖地放在床頭,“東西收好,別再出什麽岔子了。以後也不能再像原來那樣隨心所欲不管不顧了。還有你的身份證,補辦了沒有?”

  男人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把整張俊臉埋在枕頭裡,嘀咕,“你這還沒當媽就已經學會囉嗦了。”

  段子矜把枕頭抽走,重重砸在他後背上,“說什麽呢你!”

  段子佩沒睜眼,準確地抓住了砸在他後背上的枕頭,從她手裡搶了過來,“身份證早就辦好了,一切都走的法律程序有公正的。等你提醒我早不知道被舉報多少次了。這都幾點了,你還不陪你男人睡覺去?”

  饒是知道他閉著眼看不見,段子矜還是被他說得臉一紅,“胡說,我走了。”

  “趕緊走,再不走你男人明天要揍我了。”

  段子矜慢慢退出了他的房間,剛轉過頭,就對上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眸。

  黑漆漆的,像個無底的洞窟,裡面又透出一縷縷暗啞的情緒。

  男人就不聲不響地佇在原地,也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段子矜嚇了一跳,“你不是在臥室裡休息嗎?”

  男人蹙了下眉,勾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低啞的嗓音裡裹著不悅,僵硬地說道:“醒了,你不在。”

  他的話音很硬,撞進她心裡卻軟軟的發麻,她摟著男人的脖子,溫聲道:“我來找阿青說點事。”

  男人深沉如澤的眸裡寫著某種不加掩飾的沁涼和陰翳,黑眸睨著貼上來的嬌軀,“有什麽事不能明天說?非要大晚上穿成這樣跑到他屋裡?”

  穿成什麽樣?段子矜低了低頭,發現她確實隻穿了平時在家裡穿的松松垮垮的睡衣,連白希的肩膀都露了一大半。

  她無奈地笑,“阿青是我弟弟呀,親弟弟。”家裡又沒外人,現在剛入秋,天氣也不冷,她平時都是這樣出來進去的。

  男人又低頭,咬住了她的唇,沒使什麽力氣,卻帶著濃濃的懲罰意味。

  摟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了些,把她抵在身後的牆上,舌尖鑽進她的口腔。

  段子矜的呼吸被他渡來的酒香醺得紊亂,很輕易就被男人撬開了牙關,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男人就已經撤開了唇,朝著她的耳朵和脖頸吻去。

  一下一下,慢條斯理的,沒什麽技巧,卻帶著磨人的耐心,鬧得她心頭髮癢。

  “親弟弟?”他帶著熱息的粗啞的聲音落在她耳畔,一反他平日裡溫淡又沉靜的模樣,霸道得不容置疑,“親爹也不準。”

  女人乾淨又明媚的臉上染了些細膩的紅,老老實實點了下頭,眼看著他的吻又要落下,一旁的門驀地被拉開。

  段子佩極端面無表情地倚在門上看了他倆幾秒,嘴角撚出又嘲弄又鄙夷的弧度,“姐夫,你是考慮換個隔音效果好點的牆,還是考慮把你的女人帶回去親熱?站在別人房門口秀恩愛,很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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