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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舊愛,總裁的秘蜜新娘》校園番外016 你還知不知道什麽叫禮義廉恥?
  校園番外016 你還知不知道什麽叫禮義廉恥?    段悠匆匆趕去辦公室,一路上冷風不斷灌進她耳朵裡,吹得她本來就不舒服的腦袋此時更是頭痛欲裂。

  下午日頭正烈,陽光炙得發白,段悠有種中暑的感覺,眼前一切都在虛化,她好像並沒看到周圍的人,只是出於下意識、機械地避閃著樓道裡的同學,沒有撞上去。

  走到辦公室門前,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摔倒在地上。

  幸好有人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

  段悠腦子裡亂糟糟的,茫然抬頭,便看到一張五官清俊的臉,貌不驚人,帶著眼鏡,“段同學,你不是病了?怎麽在這裡?”

  段悠怔了怔,一把抓住他,“魏修遠。”

  聲音在她嗓子眼裡滾了幾滾,說出來時竟是僵硬中透著哽咽,“你來這裡,找江教授?”

  魏修遠眸光微沉,忽然想起什麽,打量著她,不置可否。

  他與她在高中時就互相知道對方的名字了,因為那次比賽,她就是以一分之差敗給了他。後來進了大學雖是同班,卻也沒什麽交集。

  不過最近幾天,她卻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他相信除了他之外,全班同學都會有這種感覺——因為江教授到任當天,她就遲了到,正撞在那位鐵面無私的教授的槍口上。

  她遲到後認錯態度非常惡劣,甚至不知死活地狡辯,這讓魏修遠暗覺不恥,可是後來陳天嬌出來為她解圍,被教授罰了五圈,她卻主動為朋友擔下那五圈,又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總體來看,這個姓段的女生在他心裡就是個驕縱過頭的小公主。

  段悠望著辦公室微微敞開的門縫,不禁攥起了五指,把他的衣衫攥得褶皺,魏修遠眉目一凜,她又慌忙松開。

  “我送你去醫務室?”出於同窗之情,魏修遠還是很有風度地問。

  “不用。”段悠放開了他的手,自己扶著牆,言語很是疏冷,“謝謝。”

  她不知道他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來找江教授到底是為什麽,只是打心眼裡就對這個勝自己一籌的同學沒什麽好感。

  說來卻是可笑,段悠一直是個好勝心極強的人,輸給誰都覺得不忿,可是獨獨在她敗給江臨兩局棋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佩服。

  魏修遠淡淡一笑,也不知是真不在意,還是掩藏得好,轉身便走。

  段悠冷著臉目送他離開,很久之後才抿唇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門沒關嚴,她手裡又用了不輕的力道,被她這麽一敲,“吱呀”一聲就開了。

  淺淺的一聲,驚動了辦公室裡正在喝茶的男人,他眼尾一掠,余光朝這邊看來,正對上段悠那張憔悴的臉。

  嫋嫋水霧蒸騰而起,蓋住了他眸光中一刹而生的厲色,卻無論如何都化不開他眉心的那抹寒霜。

  辦公室裡安安靜靜的,不坐班的老師和教授都離開了,只剩江臨一個人還在。

  “江教授。”她直直地望著他,自從那天下過一局棋後,已經很久沒見他了,此時一見,竟又覺得這個男人比上次見時深沉冷漠了不少。

  江臨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絲鋒利入骨的弧度,笑意卻停留在那裡,未達眼底,“有事?”

  “我聽說你要把我換掉。”段悠走進辦公室,也不顧身後門是否被關上,徑直到了他的辦公桌前。

  縱然她站著他坐著,可男人身上的氣勢卻磅礴而宏大,如海納百川,又如勁松蒼冽,讓她覺得她才是被俯瞰的那個。

  段悠不給他裝糊塗的機會,手掌撐在他的辦公桌上,直視著他幽深如潭的黑眸,“我說的是比賽的事,趙老教授臨走前已經決定讓我去參賽了,你為什麽要把我換掉?”

  “消息真靈通。”男人斂目望著茶杯裡的水,看似誇獎,語調卻莫名嘲弄,聽得段悠心裡特別不舒服,“不是病得連課都上不了了嗎?怎麽還有精力關心這種事?”

  段悠一窒,聽出他的諷刺,按在桌子上的手指攥成了拳,沒有接他的問題,“就算你要換了我,至少應該給我一個理由。”

  江臨從容抬頭,睨著她,“你想要什麽理由?”

  “我……”段悠看著他那雙極深極冷的眸子,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男人笑意一板,面無表情道:“段悠,我是你們的導師,推選誰參賽我說了算,沒有必要給你什麽交代。”

  仿佛有人在她心裡狠狠抽了一鞭子,頓時血肉模糊。

  段悠這才在疼痛中發現些許不對勁,她怔怔地望著男人冷峻的眉眼和起承轉合間充滿張力的臉廓,從他深邃的眉眼間,她找到的除了冷漠還有厭惡。

  任何時候都多的厭惡,濃稠到往外溢的厭惡。

  不是以往那種事不關己的厭惡,而好像是她做了什麽傷害他的事情之後,他表現出來的,對她本能的排斥。

  “沒什麽事就出去。”江臨冷聲道,“這裡不是你敲敲門就能進來的地方,段悠。我沒準你進來。”

  段悠心臟驀地一緊,怔怔望著他。

  僅僅生了幾天病,他對她的態度幾乎遽變。

  這讓段悠突然不知所措,除了極度的羞恥和難堪外,更多的居然是一種極其陌生的情緒,這種情緒來得可怕,來得洶湧澎湃、勢不可擋,瞬間攻佔了她的胸腔,把每一個不知所措的縫隙都填滿,又重逾千斤,扯著她的心不斷下沉,下沉……

  見她那雙褐色的眸子裡清清楚楚嵌著受傷,江臨眼中的嘲諷和冷蔑之色更濃。

  她就這麽看了他有一分鍾,忽然伸出手攥住了他的襯衫衣袖,心中那種不知如何排遣的情緒推著她問了句:“你,你怎麽了?你為什麽突然……”

  “突然”後面,她卻怎麽都說不下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為什麽就這麽看不得他這樣的眼神。

  可是攥著他的襯衫,和他稍微離得近了些,她卻又覺得心頭的難過稍稍得到安慰。

  就像一個渴極了的人徒步穿行沙漠,見到一眼清泉,亟不可待要衝過去。

  段悠的靠近亦讓男人心裡壓下去的怒意被揚了起來,他盯著自己襯衫上那幾隻白希纖細的手指,眸光愈發寒冷得駭人,“放開。”

  她被他語氣裡的狠戾嚇得哆嗦了一下,卻倔強地咬緊牙關,“我不放。”

  男人冷笑揮開她,“段悠,你還知不知道什麽叫禮義廉恥?”

  “禮義廉恥”四個字無疑將她釘在了恥辱柱上,段悠臉色一白,隻覺得伸進她胸腔的惡爪狠狠抓住了她的心臟。

  她疼得一下就放開了手,還沒說話,便聽男人繼續冷厲道:“鬧完了就滾出去!”

  段悠怔住,她從沒聽過他說這麽難聽的話,要是照她以前的性子肯定直接摔門而出,可是眼下腳卻像被釘在原地,怎麽也挪不動,“那你告訴我為什麽,到底怎麽了?”

  男人冷冷地笑,眸間似有漫卷的霜雪呼嘯而來,“你問我怎麽了?段悠,一直都是你將別人蒙在鼓裡,你有什麽資格來問我怎麽了?”

  段悠一震,有一瞬間的啞口無言,很快反應過來問:“我把誰蒙在鼓裡了?”

  男人看著她這副裝模作樣的單純和無辜,更覺怒意鋪天蓋地,幾乎壓抑不住。

  他只能收回目光,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免得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他緊收著語氣裡的狠戾,卻還是泄露了幾分,“滾出去,別再讓我說第三遍。”

  段悠心裡恐慌極了,她不知道這種恐慌從何而來,如同漲潮的水,從胸口一直漫上鼻尖,堵得她不能呼吸,最終漫上了眼眶。

  她仔細思索著他的話,卻沒懂他話裡那似有似無的深意和不對勁的地方究竟是什麽,忽然想起他曾諷刺她生病不上課卻來這裡找他,便試探著問:“你是因為我這幾天沒上課而生氣嗎?我這幾天病了,你,你別生氣……”

  段悠也不懂自己何必要向他解釋,可她此時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她不想讓他生氣,不喜歡他的冷漠和嚴厲,因為他的厭惡而覺得傷心。

  她斂眉低目,溫聲細語,這副小心翼翼怕他生氣的模樣讓江臨看了無比刺眼,心裡無聲一擰,若非他早已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現在恐怕又要心軟。

  他薄唇泛起淺笑,眸光卻冷冽得沒有溫度,“段悠,我記得你說過,那局棋輸了就不再胡攪蠻纏,你現在又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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