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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舊愛,總裁的秘蜜新娘》校園番外005 教授,我能不能請你看場芭蕾演
  校園番外005 教授,我能不能請你看場芭蕾演出?    段悠難受得要命,好像有什麽東西堵在她胸口,胃裡又空空蕩蕩的,她只是蹙著眉頭什麽都沒說。

  男人低眉垂目,她嬌軟又漂亮的臉蛋在過於刺眼的陽光下,好像被剝離了那層鮮豔奪目的色澤,臉色很難看,有種隱忍得厲害的感覺。

  白希的額頭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兩條柔軟的眉毛都快揪在一起了。

  他沒再說話,把她送到了醫務室裡。

  馮校醫略感無語地看著連續兩天出現在這裡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眼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女孩,摘下掛在牆上的聽診器,問道:“她怎麽了?”

  男人蹙著眉眄她,目光裡大有一種“你是醫生你問我她怎麽了”的不耐,嗓音卻還是沉靜的,“她跑步的時候摔了一跤。”

  馮校醫頓了頓,看了眼女孩的模樣,心裡大概有了譜。

  陳天嬌回到寢室後半天等不到段悠回來,不停地看著手表,眼看著下一節課馬上就要上課了,她也顧不上那麽許多,對林小曉囑咐道:“我去操場看看,下節課老師要是點名你替我答個到。”

  說完就推門離開了,可是她在操場轉了一圈都沒看見人,詢問了附近打籃球的男生,聽說悠悠被送到醫務室去了,嚇得陳天嬌一口氣都來不及喘,急匆匆就奔向了醫務室。

  她趕到醫務室的時候,床上的女孩還沒完全清醒,她直直的長發就這麽散在白色的枕頭上,有點凌亂,更多的卻是虛弱。因為發絲黑得格外有光澤,所以襯托著她的臉顯得異常沒有血色。

  “你是她同學?”馮校醫端著茶杯看著她。

  陳天嬌扶著門框,眼神這才落在寫字台旁的女人和不遠處窗邊的男人身上,看清男人的背影時微微一怔,像是沒怎麽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她回過神來,“我是她的舍友,馮校醫,她怎麽樣了?”

  “空腹做劇烈運動,有些低血糖,雖然目前沒什麽大問題,但我還是要說一句。”馮校醫啜著茶,語重心長道,“人是鐵飯是鋼,你們又不是天天起早貪黑的高中生,吃個早餐的時間都沒有?”

  陳天嬌瞥了眼那邊靜立如一道剪影的高大身軀,故意放大了聲音也不知道說給誰聽,“她一大早就跑到教室去了,怕遲到挨罰。”

  窗邊的男人還是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若不是他本人氣質非凡到讓人難以忽視的話,以他如此沉默的程度,根本連一丁點存在感都找不到。

  江臨聽了陳天嬌的話,眸子不動聲色地落在病床上的女人臉上。

  一大早就跑去教室,怕挨罰?

  他的俊臉面無表情到了極致,英俊儒雅的眉眼沉澱著些許嘲弄的痕跡。

  從她今天挑釁意味十足的舉動裡,他可真沒看出她有多怕挨罰。

  怎麽被她朋友這麽一說,倒顯得她有多委屈、而他是那辣手摧花的混蛋一樣?

  陳天嬌看著男人那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模樣,心頭直冒火,她和段悠一樣都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不同的是段悠比她聰明點,知道怎麽把言語化為寒刃,一刀戳進人心窩子裡,而她就比較喜歡直接動手了,因而性格更暴躁一點。

  礙於那男人是教授的份上,陳天嬌死死忍著沒動粗,只是剜了他一眼,對馮校醫道:“麻煩您了。”

  “沒什麽。”馮校醫淡淡道,“上課了,你先回去吧,她掛完這袋葡萄糖就可以回宿舍了。”

  逃課未遂,陳天嬌“哦”了一聲,撇著嘴離開了。

  段悠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醒來的時候馮校醫剛好有事出去了一趟,只有窗邊一道黑漆漆的身影立在那裡,擋了些許陽光。

  她眯著眼睛看過去,床上的動靜已經足以引起男人的注意,江臨回過頭,冷淡地望著她,“醒了?”

  段悠覺得她只是身體醒了,腦子還沒醒,不然為什麽腦海裡空茫茫的一片,連這時候該對他說什麽都不知道。

  他盯著她,忽然哂笑,“早晨第一個跑到教室裡佔座位,怕遲到挨罰?”

  他三言兩語點破了她早晨那點小心思,段悠頓時有點別扭,不知怎麽就不想承認了,“沒有。”

  江臨看著她,也沒言語,可那目光就是莫名讓段悠心虛極了,她別過頭不看他,稍稍恢復血色的唇吐出幾個字,“我只是習慣坐第一排。”

  江臨不懂女孩的心思,也懶得花什麽精力去思索。在他眼裡,她不過就是一名成績好但是性格差的問題學生——最多是個陰差陽錯讓他突然想起母親的死而懊惱了一段時間的問題學生。

  江臨畢竟隻大她六歲,很難像其他老師一樣對這個年齡段的學生抱有一種父母般慈愛的心態。

  而且willebrand家向來拿他當未來的繼承人培養,甚至把這就意味著他必須習慣決絕的手段和強勢的作風,心腸都是硬著長的,他在處理問題的時候很少會顧及對方的感受,小時候在軍隊裡待過的經歷讓他隱約覺得,對待自己的學生,就像長官對待下屬一樣,鐵一樣的紀律是不容置疑的。

  所以其實,他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馮校醫讓我轉告你,你腿上的傷暫時不能碰水,這兩天洗澡的時候自己注意。”

  男人冷漠又好聽的嗓音在尷尬的空氣裡流動著,還是帶著一股從容不迫的調調。

  或許這種尷尬本來就只有段悠一個人能感覺到。

  她低應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麽,倒是男人從窗邊走到了她床前,淡淡睨著她,“舊傷未愈就跑步,你的腿是不想要了?”

  她背對著教室離開的時候,江臨就察覺到了她的步子很奇怪,但當時她心高氣傲地要去罰跑,他也不願拉下臉來說什麽。

  不過,她總歸是他的學生,就算是在軍隊裡訓練,有個傷病也可以請假。

  所以下課後,他還是去了操場,準備教育她幾句,見好就收,也不必非跑完這四千米才算完。

  結果他到了那裡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她因為低血糖直接栽倒在跑道上的樣子。

  當時他腦子裡忽然就蹦出一個極其陰暗的想法——她是不是在用這種自我虐待的方式抗議他對她的懲罰?

  若是系裡數一數二的好學生真因為他的懲罰而出了事,那麽校領導會怎麽處理,可想而知。這本來就是一個老師得罪不起學生的年代,搞不好她那個同樣脾氣暴躁的舍友陳天嬌也許會扇呼扇呼學生家長,直接鬧到學校裡。

  他才剛到鬱城不久,事業剛剛起步,人脈也沒積攢多少,跟她們耗不起。

  男人的身材很高很挺拔,擋住了她面前的光亮,段悠索性轉過臉不看他,也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遞出來的濃稠的冷淡和責備。

  她微不可察地笑了下,掀開被子,雙腳踩在鞋上,背對著他,語氣涼涼地說道:“教授,我昨天就說過我的身體素質是全a,這點程度真的不算什麽。昨天被罰跑,我有怨言,那是因為我沒聽說過你新立的規矩你就拿它來罰我。至於今天……”

  她頓了頓,話音算不上誠懇也絕對不是諷刺,反倒是透著幾分讓人想象不到的平淡,“今天確實是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規矩,卻沒能遵守,所以被罰這十圈,我沒有怨言。”

  如果段悠在這時回頭,一定能看到男人沉黑的眸光微微震了下。

  他確實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平靜地接受。

  他還以為她會像昨天一樣,滿臉傲然之色,為自己辯解,據理力爭。

  他該怎麽告訴她,昨天那十五圈,也不光是因為她遲到了,更多,是因為他在圖書館裡看到她動手打人,從而衍生出的對她驕縱的性格的一種下意識的厭惡和想要將其矯正的衝動。

  相比之下,她倒顯得比他心胸寬闊。

  兩個人各有所思,段悠背對著他,逃離了他無形中施加給她的壓力,昏迷前的一切又慢慢湧入腦海。

  她突然就想起這個男人說過的那句,你自己說說,你的品行配不配得上你的成績。

  橡根刺一樣扎在她心上。

  指尖扣進了掌心,段悠忍著那密密麻麻的疼痛,逼著自己回過頭來,衝他笑了下,“教授,我能不能請你看場芭蕾演出?”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張豔的提議還不錯。

  約他去看演出,然後放他鴿子,在這個驕傲的男人臉上狠狠甩一巴掌的感覺,肯定特別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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