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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舊愛,總裁的秘蜜新娘》第123章 回我家
  第123章 回我家    主持人接到了老板使的眼色,趕緊打斷了段子矜的話:“段小姐,你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

  唐季遲眉眼一沉,其他的?

  冷厲眸光從他臉上掠過,主持人立刻感受到了從刀槍劍戟裡滾過一遍的疼。

  “我不是那個意思,先生!”主持人冷汗涔涔地解釋,“只是……我們酒吧裡還有許多好酒,我們也希望這位小姐多多品嘗,這十幾座酒塔裡都是不錯的選擇。”

  “不用了。”清冽的嗓音像溪流,淙淙流入人心,段子矜垂眸望著手裡的酒杯,“我就選這杯路易十三吧。”

  主持人臉色一垮,“那你是決定和這位先生共舞了?”

  段子矜淡淡地睨著他,“不行嗎?”

  “行倒是行……”

  “他是我最好的選擇了。”段子矜慢慢截斷主持人的話,每個字都咬得清晰有力,不知道是要說服別人,還是要說服自己。

  與其和台下那些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貼身熱舞,倒不如選唐季遲。

  好歹她們也算相識一場。

  更何況,為了這支舞,他買下了一整瓶路易十三。

  ……

  可這話,聽在台下的男人耳朵裡,就多了點別的意味。

  唐季遲是她最好的選擇?

  完美到其他人連看都不必看一眼,就可以直接out掉。

  江臨沉黑色的眼眸裡浮動著令人心悸的寒氣,杯子被他的大掌活活攥出了裂紋。

  邵玉城抬手捂著眼睛,簡直不敢看了。

  “那,那既然如此,就請兩位到後台去換身衣服吧。”主持人訥訥地說,“記得把酒喝了。”

  段子矜點頭,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台上台下皆是震驚,連唐季遲的臉色都變了。

  白蘭地雖是葡萄釀製的果酒,可它經過了蒸餾提純,酒精濃度很高,又帶了葡萄酒特有的後勁。

  主持人的話大概只是讓她意思意思,嘗一口便可,結果段子矜竟然直接把一杯都灌了下去!

  她今天本來就沒吃什麽東西,空腹喝了烈酒,酒液像火一般灼燒著食道,最後在胃裡炸開。

  有那麽一瞬間,疼得她手一松,空杯子直接砸在地上碎成幾片。

  唐季遲連忙伸手扶住她,皺眉道:“你喝一口就行了,這是幹什麽?”

  段子矜還算清醒,“沒事。”

  她揮開他往後台走去,可是酒勁很快就上了頭,一點點侵蝕著她理智的思維。

  唐季遲的眉頭皺得更緊,和米藍一起疾步跟了上去。

  ……

  就在剛剛,唐季遲的手扶住段子矜腰間的刹那,離舞台最近的散台上,有個男人猛地站起了身。

  喧鬧的酒吧裡,他起身的動靜不算很大。

  可是緊接著,他卻一腳踹翻了面前黑金砂製的石桌。

  晶瑩剔透的花崗岩驟然撞上了舞台的一角,摔得四分五裂。

  舞台上的女男都已經不在了,唯有周圍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酒吧老板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跑過來,“江先生!江先生息怒,息怒!”

  “你們是怎麽辦事的?”邵玉城也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一百七十萬,你就把這一幕擺上來給我看?”

  酒吧老板苦著臉,“邵總,我真的隻放了唐總一杯酒,這、這要是一杯都不放……我也不好交代啊。”

  “你現在就好交代了?”傅言的鳳眸輕斜,眼角下那顆本該溫柔的美人痣,此刻卻只能讓人感覺到陰沉和寒涼。

  酒吧老板已經要哭了,“三爺,我也沒想到,一千五百杯酒,她就獨獨選了那一杯啊……”

  “住口!”邵玉城聞言色變,抬腿踹了過去,“就他-媽你話多!”

  這不是拿刀往大哥傷口上扎麽?

  一千四百九十九杯酒,都沒能留住一個女人。

  江臨的臉晦暗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陰鷙又沉冷。

  那雙結了冰的黑眸裡,平時的從容平靜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難以駕馭的凜冽鋒芒。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開腔質問一句。

  可是這份沉默,卻比大發雷霆更令人膽戰心驚。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低沉又沙啞的嗓音忽然響起,極具張力地,壓進每個人的耳朵,“傅三,你的女人你自己帶走。”

  傅言抬頭看他,“嗯,你呢?”

  酒吧老板捂著被邵玉城踹得快斷了的腰,很識時務地指了一下右邊的走廊,“江先生,後台在那邊。”

  邵玉城冷斥:“別廢話,直接帶路!”

  “不用了。”江臨卻道。

  傅言聞言也是一怔,“哥?”

  “這地方我買了。”沉凜的音節從男人的喉嚨深處蹦了出來,重重砸在所有人心上,“從明天開始,別再讓我看見day.off這幾個字。”

  酒吧老板臉“唰”地白了,面前高大冷貴的男人說完話,轉身向外走去。

  江臨覺得他自己實在是可笑。

  他當初對她說的,不要再見面,是不是正好給了她投入別的男人懷抱的借口?

  前腳剛失了工作,後腳便跑到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來鬥舞。

  不是要錢嗎?他全都給她!

  結果呢,她卻說——那個男人是她最好的選擇。

  一千五百分之一,是她和另一個男人的緣分。

  江臨,你還不死心,還在嫉妒?

  *

  休息室裡,段子矜換好衣服,頭越來越沉,她只能掐著手心逼自己清醒一點。

  剛才她想事情出神,反應過來時便發現自己已經喝了整整一杯白蘭地。

  不愧是窖藏五十年的珍品,酒勁還真是大。

  走出休息室時,沒想到卻迎面碰上了與她鬥舞的小丫頭。

  陸七七的眼珠像兩顆又黑又大的葡萄,生得極有神韻,可那雙眼睛一對上段子矜的視線,立馬就變得嫌惡又不屑,“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你這種拿白蘭地當水喝的女人,你是沒喝過好酒還是怎麽著?”

  看來前台發生的事,她也知道了。

  段子矜面色冷凝,褐瞳裡渙散的眸光怎麽也集中不了,隻好抬手揉著眉心,“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讓開。”

  “不想和我吵架你還敢搶我的第一?”陸七七提起這事就來氣。

  兩年四屆蟬聯了day.off的鬥舞冠軍,卻被一個憑空蹦出來的野女人搶走了!

  她這次還跟別人打了賭,若是輸了,就得去跟教務處主任那個死老頭子表白,還要拿著不孕不育的廣告傳單哈哈大笑說,我老公有救了!

  天,想想都覺得崩潰……

  段子矜全然不理會她的脾氣,淡淡道:“倘若你當時沒有欺辱我朋友的話,我也無心和你爭。”

  米藍追出來時,正見到這一幕。

  陸七七冷笑,揚起尖尖地下巴衝著米藍,話卻明顯是對段子矜說的:“我欺辱她?我欺辱她用得著你來幫她出氣?有本事你讓她跟我單挑啊!再鬥一場,你問問她敢不敢?”

  段子矜月眉緊擰,米藍的身體情況特殊,怎麽可能再跟她比試一次?這個丫頭倒是不依不饒起來了。

  米藍脾氣再好也不由得有點火了,“你想跟我再鬥一次舞?”

  “我……”她橫眉立目,氣勢好不懾人,可說完這一個字後,不經意看向米藍和段子矜身後,表情頓時像見了鬼一樣,下一刻,立馬就軟了。

  變臉變得比米藍這個專業演員都不枉多讓。

  “我怎麽可能跟別人鬥舞啊,姐姐你別和我開玩笑。”她的聲音也綿軟下來,溫柔得像一隻小羊。

  段子矜和米藍同時一怔,身後一道冷得下霜的嗓音直劈了過來,咬牙切齒的,要把誰撕了似的。

  “陸、七、七!”

  陸七七心裡喊了句“oh,mygod”,開始盤算現在溜走還來不來得及。

  商伯暘大步走了過來,在她開溜之前一把攥住了她的領子,“站住!”

  陸七七討好又諂媚地笑,“伯暘哥哥……”

  商伯暘看著她一臉妖嬈嫵媚的妝,配上這句酥到骨頭裡的話,差點沒忍住想把她扔出去。

  他就不懂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能把他的名字叫得如此纏-綿悱惻,九曲十八彎。

  而他卻除了反感之外沒有任何正常男人被女人勾-引時應有的感覺。

  一抬眸,眉眼間的冷意把段子矜和米藍都嚇了一跳。

  米藍不認識他,段子矜卻被男人的樣貌驚得瞳孔微縮,“商伯暘?”

  聽到這一聲喚,商伯暘也朝她看了過去。

  段悠?

  他眉峰一蹙,手裡的力道松了許多,陸七七直接摔在地上。

  她揉了揉脖子,對著男人的背影狠狠咒罵了句什麽。

  可是男人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突然回頭瞥了她一眼。

  陸七七的反應更快,早已換上笑臉,“伯暘哥哥,又是你來接我呀。”

  “你……認識她?”段子矜的聲音裡還帶著幾分沒從震驚中緩過來的僵硬。

  商伯暘冷冷地“嗯”了一聲。

  不知是不是段子矜的錯覺,總覺得他這一聲“嗯”不情不願的。

  旋即,商伯暘冷峻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古怪的神色,他打量著段子矜身上的衣服,“你也來鬥舞?”

  段子矜皮笑肉不笑,“意外,只是個意外。”

  商伯暘一看她的樣子便猜到這裡另有隱情,不過與他無關的事,他也懶得過問。

  他垂眸看向比自己矮了一頭多的小丫頭。

  瞧見她身上那不倫不類的衣服他就想發火。

  堂堂廳長的女兒,跑來這種地方和人爭勇鬥狠,穿的衣服和街上的舞-女、會所裡的公主有什麽區別?

  能露的地方都露出來了,讓一幫男人色眯-眯地盯著她的裸-露在外的皮膚看。

  她還懂不懂什麽叫禮儀教養,什麽叫檢點得體?

  陸七七觸到他嚴峻冷冽的目光,心裡咯噔一下。

  下一秒,卻拽著他的袖子,嬌聲道:“伯暘哥哥,我媽身體不好,你可千萬別讓她知道……”

  “你也記得她身體不好?”商伯暘眸光紋絲不動地落在她臉上,亦像一座大山壓在她心上,“你忘了你自己上次怎麽承諾的?”

  她記得。

  上次媽媽聽說她和人打架,氣得直接昏倒在家裡。她跪在媽媽病床前說,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格的事了。

  陸七七咬了下唇,“那都怪我同學……”

  要不是她們把話說的那麽難聽,她也不會非來鬥舞不可啊!

  “陸七七。”商伯暘冷聲道,“別把什麽責任都推到別人頭上,好像全世界就你最無辜。”

  陸七七的臉白了白,咬牙露出微笑,“好啦好啦,我記住啦。伯暘哥哥,這是最後一次,行不行?”

  反正輸都已經輸了。

  大不了她就去做那些羞恥的事情,反正她沒皮沒臉。

  不過,誰要是敢再說她是私生女,她媽媽是小三……

  陸七七保證,她絕對會比上次動手打得還狠。

  商伯暘看她這滿臉真摯的仿佛要溢出來的模樣,沉著眉對她身後的女保鏢道:“自己回去領罰。”

  “是,商總。”

  商伯暘臨走前,腳步停在了段子矜身邊,冷不丁道:“如果你還沒上場,我勸你別去。否則,被不該看見的人看見,下場想必不怎麽樂觀。”

  段子矜一怔,他難道不清楚,這比賽都已經比完了?

  再說,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不該看見的人,是誰?

  心裡飛速劃過一抹異樣的念頭,速度快得來不及捕捉,便被盤踞在腦袋裡的昏沉之意層層淹沒。

  *

  江臨走後,傅言慢悠悠地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價值不菲的手工皮鞋,毫無憐惜之意地踩在面前摔得七零八落的黑金砂石桌上。

  場面一片狼藉,他的動作卻帶著格格不入的冷漠和優雅。

  傅言淡淡對酒吧老板說道:“告訴下去,在場所有人的電子設備,包括手機在內,我都要了。”

  “三爺?”酒吧老板不明所以,“您要這個做什麽?”

  “還有你這間破地方的攝像頭和那架攝影機連的電腦磁盤。”他沒回答他的問題,語調是尋常的平靜,“讓我發現有任何流傳出去的視頻、音頻,你自己就掂量著辦吧。”

  酒吧老板這才明白,他是怕剛才的鬥舞,有人錄下來了。

  可他還是震驚,“您真的要收了所有的電子設備?”

  有這個必要嗎?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我看上去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傅言的鞋尖輕輕踢了踢石桌,無波無瀾道,“或者,你覺得我把你們的眼睛也一起挖了更合適?”

  酒吧老板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馬上去……”

  *

  唐季遲在後台的走廊裡找到了段子矜和米藍。

  她們二人正望著同一個方向出神。

  “怎麽了?”他走過去,低眉注視著段子矜白裡透紅的臉。

  看來她真是喝高了,呼吸間都帶著醉人的酒香。

  酒和女人向來是男人最不能拒絕的兩樣東西,尤其是從自己愛的女人身上聞到自己愛的酒的味道。

  那誘惑力,讓唐季遲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段子矜搖了搖頭,“沒事。”

  她的意識越來越混沌,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

  唐季遲蹙眉,“你要是不想跳,就不跳了。”

  盡管他付了天價隻為和她跳一支舞,但這支舞,絕非跳給其他男人看的。

  而且此刻她醉意朦朧的模樣,簡直美得讓人發瘋。

  怎麽能叫別人瞧見?

  段子矜抬手重重地戳了戳太陽穴,已經暈得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麽了,“不行,我,我答應你了……”

  唐季遲見狀,心尖好像被誰攥了一把。

  “沒關系,悠悠。”他低聲道,“不差這一次,以後再補回來也可以。”

  段子矜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她答應他的事,全都做到了。

  可是這些都不是他最想要的。

  他想從她嘴裡得到一個承諾,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承諾。

  除了那一件事,其他的,她做得再多,也滿足不了他心裡的空洞。

  男人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撩-撥著段子矜頭腦裡沉寂的海浪,她猛地退後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醉了。這種情況下,她不能再冒險去跳什麽舞……

  要回家,要趕快回家。

  意識愈發模糊,胃裡更是一波一波湧上想嘔吐的衝動。

  米藍擔憂地上前,要攙著段子矜去衛生間,沒想到她卻被男人搶先一步抱了起來。

  唐季遲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你是她朋友嗎?”

  米藍被他不冷不熱地一眼看得有些心虛。

  就在不到一分鍾之前,男人低頭對子衿說話時,英俊的臉上還肆意鋪張著縱容又溫柔的神色。

  可這會兒功夫,他對她說話時,轉瞬間卻仿佛換了個人。

  子矜真是個幸運女人,能夠得到了全天下的寵愛。江教授也是,dylan也是,連眼前這個男人,也是。

  米藍點了點頭,“是,我是她的朋友。”

  “嗯。”唐季遲淡淡頷首,“我是她的上司,我的司機現在就在外面。你和我們一起走,我讓他順路送你回去。”

  米藍踟躕了片刻,剛要點頭,猝不及防看到走廊盡頭雙手插著口袋,緩緩朝這邊走來的男人。

  那男人身材頎長,身上的西裝襯出他淡漠而矜貴的氣質,薄唇似笑非笑地翹起,鳳眸裡宛如浮冰碎雪,涼意深深入骨。

  而他眼角的一顆美人痣,最是引人注目。

  看清男人臉的一刹那,米藍的神情陡然一變。

  “不勞唐總費心。”男人的嗓音和他的氣質一樣淡漠,平靜地開腔,“米藍,還不過來?”

  *

  酒吧的大門外,賓利停泊了許久,見到唐季遲抱著懷裡的女人走出來,司機忙為他拉開了車門。

  女人坐上車就開始不安分地扭動,似乎在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唐季遲望著她,目光漸漸放柔了許多,低聲吩咐道:“開車。”

  “唐總,去哪?”

  “回我家。”

  車子剛啟動,速度還沒提上來,又猛地刹住了車。

  唐季遲忙擁住了睡得昏沉的女人,不悅地冷聲道:“怎麽回事?”

  “唐總,前面有輛車……”

  橫在馬路中間。

  車上倚著一個吸著煙的男人,一雙黑眸如淵,正冷冷地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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