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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舊愛,總裁的秘蜜新娘》第150章 悠悠,我心
  第150章 悠悠,我心    江臨問完這句話,把她整個人從椅子上帶起來,自己坐在上面,又將她抱在腿上。

  他深邃的眸光攫著她漂亮得不可方物的臉,樣子像極了蟄伏中的百獸之王,一動不動的,卻讓人莫名感到空氣中繃緊了一根弦。

  肌理分明的手臂攬著她的腰,江臨很清楚的感覺到懷裡的女人全身都不自然了。她細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眶下遮出一小片陰影,陰影的輪廓卻輕微地左右搖擺著,因為她的睫毛在顫抖。

  段子矜過了好半天才承認,“是我。”

  他不溫不火地開嗓,語氣像生鏽的鈍刀,劃在她將斷未斷的神經上,“你以前的名字嗎?”

  段子矜抬眼,神情很是複雜地望著他,“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男人的目光又深了些,漆黑深處,似乎湧動著不可窺伺的暗流,表面看上去卻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泰然,“原來是你。”

  悠悠,原來是她。

  “什麽意思?”段子矜伸手攥緊了他的衣襟,將他一塵不染的白襯衫攥得皺巴巴的,語氣急切道,“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麽了?”

  江臨搖了下頭,“沒有。”

  她眼底的微光倏然敗落,“那……”

  “那是我一直以來的疑惑。”江臨垂眸,握著她的皓腕,指肚一下下地摩挲著她的小臂,語調尋常得聽不出起伏。

  如外婆所說,他這六年來,時不常地往書籍或資料的空白處寫上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已經成為了潛意識裡的某種習慣。可是這習慣中,卻有個很奇怪的點,就是他的寫法,奇怪到……自己也無法理解。

  每次他提筆寫下的不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而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在悠悠和我心之間,他握筆的手會自然而然地空出一個字符的位置,或者加上小小的逗號、頓號,將後半句話分成兩半。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六年如一日的錯誤寫法,其實是失去的記憶在腦海深處一遍遍地提醒著自己——

  段悠,是我的心。

  “江臨?”段子矜疑惑地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麽?”

  男人薄唇輕輕一揚,“沒什麽。”

  他們離得很近,段子矜更清楚地看到他那張毫無瑕疵的俊臉,每一根線條都像是經過精雕細琢,面無表情時,是含威不露的莊重,一旦笑起來,便是顛倒眾生的絕色。

  怎麽會有男人好看到讓女人都覺得嫉妒的地步?這個問題,她想了八年也想不明白。

  這個男人從歲月裡獲得的全都是寶藏,比起當年,他的五官不再鋒利桀驁,氣質也變得更加深沉迷人。

  尤其是那雙湛黑的眼睛……

  她看著看著,不知怎麽就湊過去,在他的眼瞼上吻了一下。

  男人沒有躲避,待她想撤開時,他卻緊握著她的手腕,往懷裡一帶,“乾完壞事就想跑?”

  段子矜紅著臉,緊張得語速都加快了不少:“江臨,這裡是佛堂!你別亂來!”

  “你還知道這裡是佛堂?”他淡淡睨了她紅得不像話的臉,平靜地放開了她。

  就算再急,也不可能當著佛祖的面做什麽出格的事。雖然他不信鬼神,但至少是懷著尊重和敬畏之心的。

  段子矜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用了許久才重新冷靜下來,她瞪著旁邊笑得清雅閑適的男人,抓起簽字筆象征性地往他胳膊上戳了兩下,“我還沒抄完經文,你趕緊出去!”

  “不必抄了。”江臨低聲道,“剩下的三遍……”

  “剩下的三遍我來抄正好。”段子矜截斷他的話,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你抄四遍,我抄三遍,怎麽說你都比我多一遍,我已經讓著你了。”

  男人輕蹙了眉頭,這是什麽說法?

  旋即視線掠過她上午剛塗過碘酒的手心,臉色立刻沉了沉,“你這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他還有臉說?段子矜把筆往桌子上一扔,本來不想因為這事和他發火,既然他提起來了,那就好好說道說道!

  她抓起他的右手放在桌面上,縱然不敢太使勁,卻也帶著幾分怒氣,“州官都放了火,你還管我點不點燈?這隻手,醫生怎麽叮囑你?一萬多字的經文,你是覺得把手抄廢了才能體現出你無以倫比的孝心,還是覺得你媽媽在天之靈看你廢了一隻手會很開心?”

  江臨看了她半晌,黑眸裡漸漸浮上一絲無奈的笑,他用右臂圈著她,左手勾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到自己面前。那雙洞若觀火的深瞳像是審視般凝著她冒火的眼睛,“剛才就是因為這個生氣?”

  段子矜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他出去接電話之前,她莫名鬧的一通脾氣。

  她拍掉了他的手,偏過頭,僵硬道:“你不提我都忘了。”

  “我記得就夠了。”

  江臨的聲音清澈而溫淡,胳膊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她明明生氣了卻不肯告訴他。

  氣他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又憐他對母親的一片心意。

  世界上哪裡還有比她更細心敏感的女人呢?或許有,他也再懶得看上一眼。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女人別著頭,一副脾氣大得要上天的模樣。

  江臨忽然想起在國展談生意時,她被方雨晴用言語擠兌,他還曾告訴她,別人給你潑了一盆涼水,你就要燒開了潑回去。

  不禁感歎自己當初的目光短淺,居然會誤以為她段子矜是個沒脾氣任人欺負的。

  男人的低歎聲在微涼的空氣中響起。

  “要怎麽才高興?”

  段子矜也不含糊,指著桌子上的經文,很沒商量地說:“你讓我抄完我就高興了。”

  江臨低眉斂目,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著紙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和她娟秀清絕的字跡,眸光微晃了晃,“真要抄?”

  段子矜沒理他,臉上卻擺明了“別跟我討價還價”幾個大字。

  江臨冷不丁地抬手摸了摸她眼眶下的皮膚,若有所思道:“玉城在電話裡說有些急事,最晚明天下午我們就要回去。我本來打算臨走前帶你去後山給我母親燒些紙……”

  段子矜驀地一驚,許久才醒過悶來,不可思議道:“你要帶我去後山?”

  見他的媽媽?

  江臨的聲線平穩至極,情緒半點不曾外露,“不去了,你今晚忙著抄經文,明早一定起不來。”

  “起得來,起得來!”段子矜點頭如搗蒜,她早就想去給他的媽媽上墳了,只是先前他一直說不合規矩……

  “起得來又怎麽樣?”江臨不動聲色地問,指尖還滯留在她的臉上,“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幅樣子,明天就打算頂著熊貓眼去見她嗎?”

  段子矜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臉,兩天沒睡好,她簡直可以想象到此刻她的氣色有多差,而且這次出來得匆忙,她連遮瑕用的化妝品都沒帶!

  男人繼續用隱隱透著誘導性卻又聽不出端倪的口吻說:“你可以選擇今晚回廂房睡覺,明天跟我上山去看她,或者今晚留下抄經書,明天……直接回鬱城。”

  段子矜已然動搖得厲害了,聽到他這句話,突然就反應過來,褐眸冷了幾分,“你是不是在威脅我?”

  “這不叫威脅。”江臨在她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啞著嗓子道,“這叫利誘。”

  他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承認了,她卻拿這個男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江臨動起心思來,當真是狡猾得像隻狐狸,總能恰到好處地捏住別人的命脈。

  段子矜不悅地皺眉,眼底幾分失落,男人看了終究不忍,還是給了她折中的辦法,“經文回了鬱城再抄,抄完我讓人送過來,嗯?”

  她這才看向他,懷疑道:“你說話算話嗎?”

  江臨低笑:“除了相信我,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段子矜瞪了他幾秒,咬牙應道:“那好,我回去睡覺。”

  *

  最近這兩天,商家的司機、助理們,日子過得都不怎麽太平。

  自從商總聽說董事長背著他和陸家把婚事定了下來,他們就親眼見證了一座冰山是如何炸成火山的。

  五天前商總剛從day.off裡把陸家那位混世小魔王給拎回來,當時陸總廳長氣得差點動手打她,幸虧商總和陸局長在旁邊攔著,才沒出事。

  誰能想到,這剛過了短短五天,陸七七又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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