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身影跳到牧殷身邊,將牧殷扶了起來。
這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少女,看起來還不足十五歲,梳著兩條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小辮,明媚的大眼睛裡,有著對牧殷的擔憂,還有著深深的疲倦。她的臉上有些擦傷,身上也帶著泥土和輕傷,看起來到這裡之前,還進行了一場戰鬥。
牧殷看到她,在欣喜之中,難掩驚訝之色:“羅敏,你怎麽來了?你怎麽受的傷?你不是...”
這個十幾歲大小的少女,正是雲水鎮那個曾經稚氣未脫、聰明伶俐的小女孩——羅敏。
羅敏隨著牧殷來到西京,同樣也是逆轉小隊中的一員。
因為時常處在生死攸關的戰鬥中,盡管牧殷嚴格限制羅敏的異能使用次數,但是在戰鬥中選擇釋放帶有副作用的異能還是選擇失敗、受傷甚至死亡,這筆帳任何人用腳趾頭都算的出來。
所以,羅敏在執行任務和戰鬥中,一天天強大,也一天天長大,從異能覺醒到現在,十個多月的時間裡,已經從一名6歲的小女孩,長大成為了一名看起來像是14、5歲的少女。
面對柳家時常對牧殷的騷擾,羅敏還是選擇武力對抗的急先鋒,她那一手花樣層出、威力驚人的閃電,經常將柳家的人電的死去活來,因此,她成為了柳家最痛恨的人,也被冠上了“小魔頭”這樣的一個稱號。
羅敏的身體在長大,生理發育也隨著身體的增長與時俱進,在承接獵殺變異熊任務的時侯,正巧,她的月經初潮到來了。
也許是因為身體非正常的成長速度,也許是因為異能副作用的影響,也許是因為激素水平無法達標,她的月經初潮,還伴隨著嚴重的痛經,不得已,牧殷把她留在了基地裡,吩咐她好好休息,所以她才沒有出現在這次的任務中。
“牧殷姐,我的身體沒問題了,這次的任務很危險,於是我就想著跟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而我身上的傷,是因為外面守著一群該死的狗屁保障大隊的人,他們不讓我進驪山,我就跟他們打了起來,受了點傷,而他們,都被我殺光了!”
聽了羅敏的話,牧殷和柳翔同時想到,被羅敏殺死的,應該就是布置在外面、等著抓人的柳瓊等人。
那個柳翔作惡的最大幫凶,柳瓊,就這樣死了,牧殷的心中洋溢起難言的喜悅,而失去了自己最得力、最信任的手下,柳翔的心情十分複雜,既悲痛,又憤怒,還夾雜著恐懼和慶幸。
難怪剛才閃電威力沒有之前的那麽強,原來她已經進行過一次激烈的戰鬥了。
即便如此,牧殷身邊那個成長速度非同一般的少女,也是一個極為可怕的高手,特別是她那一手變化多端、神出鬼沒的閃電,令人防不勝防,死在她閃電下的高手不計其數!
於是,衷心的手下死之後,他能做的,只是在大樹後面瑟瑟發抖。
伴隨著身體的成長,羅敏的思想也以日新月異的速度逐漸成熟,現在明白了很多道理,知道牧殷姐姐在西京的處境十分不妙,而驪山上發生的事情,似乎正在讓糟糕的處境向著更壞的方向發展。
羅敏對牧殷的真實想法,比雷鷹和尚柔了解的還要更深,她知道牧殷決計要逃離西京,而為了保護牧殷,羅敏每天都在艱苦的訓練和戰鬥,並從不吝嗇自己異能的釋放。
看明白眼前的局勢,羅敏一拉牧殷的肩膀,沉聲說道:“牧殷姐姐,我們先離開吧!”
離開?
去哪?
牧殷咬著嘴唇,難於決斷。
她們兩個都受了傷,自己的準備還遠遠沒有完成,雷鷹和尚柔,還有逆轉小隊的其他人,也在柳翔的控制下,西京很可能因為柳翔的這次行動,會有大的變故,就這樣離開,能行麽?
......
200米外,逆轉小隊和西京秩序保障大隊的人都在安靜的休息,實際上,他們一直都在關注密林裡發生的事情。
夜幕降臨,視線受阻,柳翔和牧殷對話的聲音也不大,他們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以為那邊還在交談。
可是,羅敏出現之後,密林裡又是槍聲,又是閃電,這下他們才知道,那邊出事了!
於是他們一起向著那裡跑了過去,跑到之後才發現,羅敏出現了,而她倆和柳翔打了起來。
逆轉小隊的人不約而同的要保護牧殷,而柳翔終於有了底氣,大吼一聲:“不要讓任何一個人跑了!”
雷鷹、尚柔等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掙脫開手銬的束縛,可是他們與牧殷一樣,驚恐的發現自身實力嚴重下降,異能無法使用,那副手銬並非凡品,就像是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將他們牢牢限制住了。
其間,羅敏試圖將牧殷的手銬扯斷,可是這副手銬的材料確實不同凡響,而羅敏也不是以力量見長的異能者,她扯動了半天,腦門上香汗淋漓,可是手銬只是稍微有些變形和拉長,其他的紋絲不動。
西京秩序保障大隊人多勢眾,逆轉小隊的實力嚴重受限,發生了激烈的衝突之後,柳翔發現自己的手下控制了局面,這才敢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他露出陰險冷酷的笑容,陰測測的說道:“牧殷小姐,看起來,還是我贏了!”
一邊說著,他舉起手槍,並沒有對準牧殷和羅敏,而是對準了逆轉小隊的一個人,凶狠的說:“投降吧!乖乖的聽我的話!否則,你應該知道你的隊員會遭到什麽樣的下場!”
牧殷咬著牙,神情陰鬱,沉默不語。
而柳翔在此時,展現出他的狠毒,二話不說,直接扣動扳機。
一顆子彈出蹚,射入一名隊員的腦袋,從中貫穿而過。
“砰!”
腦袋炸開,鮮血和腦漿混合著四處噴濺,那名隊員根本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變成了一具死屍。
事到如今,牧殷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憤怒,而是變得就像死一般的平和。
這並不是代表著她已經平息了怒火,正相反,這是她因為盛怒而意欲殺人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