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汽車停了下來。
車上響起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鍾瑩吹口氣,拂動額前的劉海,緊張的問:“出什麽事了?”
徐永寧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撞了什麽東西。”
“我下車看看,別是撞了人。”
“你腦袋壞掉了吧?這是末世!這裡怎麽可能有人?時間緊迫,別讓他們追上來,我們趕緊走!”
“...好吧!”
徐永寧重新打火,啟動,松刹車,踩油門。
汽車,紋絲不動。
“怎麽回事?”他急的滿頭大汗,再試了一次,還是紋絲不動。
“該死!”
兩人只能走下車,看了看汽車前蓋,一看,驚呆了。
汽車前面被撞出一個凹陷進去達近半米的大坑。
撞成這樣,那是自然無法再啟動了。
他倆再看看汽車前方,空無一物。
真的撞車了?
但是沒東西啊!
難道,撞鬼了?
“別管了,車壞了,我們快走吧!”
這時,蘇江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冷冰冰的問:“你們是誰?要去哪裡?”
突然出現的人和聲音嚇了他倆一大跳。
“是誰?你是人是鬼?”
天空中,烏雲散去,月光和星光重新灑落在大地上。
四個人,彼此都看清楚了對方。
車裡的兩個人,一男一女的歲數也就是二十多歲,徐永寧長的異常英俊,鍾瑩長的也算俏麗。
而從路邊出來的這兩個人,應該是人,而不是鬼!
並且這兩個人,看起來氣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的樣子。
男的氣勢逼人,女的美**人。
隨後,徐永寧和鍾瑩都注意到那個男人的褲子上。
褲子上,有一道髒兮兮的痕跡,與他身上整潔的衣服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道痕跡的高度與他們開的車高度一致,他們開的車上,因為末世裡幾個月的風吹雨淋,都是泥湯泥點子,蹭到衣服上,應該就是那樣的痕跡。
“我們剛才...撞到你了?”
“廢話,當然沒有,撞到了我早就死了!”
徐永寧和鍾瑩松了口氣,看來他們沒有撞到一個怪物。
其實,這一下當然撞到了。
蘇江辰惱怒他倆打擾了自己與謝琴琴的對話,決定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
這個教訓,當然不是揍他倆一頓。
只是看他倆的車開過來,懶得躲開罷了。
於是,那輛車,拋錨了...
......
“沒有就好!我們兩個先走了!”
徐永寧拉起鍾瑩的手,準備離開。
可是,太遲了,他倆已經走不了了。
從遠處聚過來20多個人,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簡陋的武器和農具,圍了上來,把他們四個人同時圍在裡面。
為首的是一個40多歲的男人,名叫鍾國濤,看向鍾瑩和徐永寧,一臉的痛心和失望,看向蘇江辰和謝琴琴,充滿了莫名的敵意。
“爸!”鍾瑩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
鍾國濤冷哼了一聲,目光掃到蘇江辰和謝琴琴身上,冷冷的問:“你倆是誰?”
蘇江辰淡然回答:“路過的!”
“路過?深更半夜,末世之中,鄉野小道,這裡會有人路過麽?”鍾國濤的語氣極為不善,直接呵斥:“你騙鬼去把!你們是詹毅的手下,對不對?”
蘇江辰的眉頭挑了起來。
自己竟然會被認為是詹毅的手下?難道這一男一女,兩人逃亡與詹毅有什麽關系麽?
鍾國濤不容分說,惡狠狠的吼著:“將他們一起帶回去!”
......
在路上,蘇江辰終於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這些人都是同一個幸存者基地的人。
他們的幸存者基地規模很小,只有50來個人,並且裡面一個異能者都沒有。
這種規模和實力的幸存者基地,注定終將淪為其他基地的附庸,但是,到目前為止,這個幸存者基地,卻是附近方圓十幾公裡內,唯一留下來的一個幸存者基地。
兩個月前,有一夥神秘人,開始向各個幸存者基地發出通牒,要求他們服從那些神秘人的命令,加入神秘人的勢力。
有些基地選擇了服從,有些基地選擇了抗爭。
抗爭的那些基地,每一個都遭到了異常淒慘和血腥的命運。
屠殺、活埋、****、放火活活燒死...
此舉震懾了絕大多數幸存者,他們大多數都選擇了屈服。
也許是因為這個基地沒有異能者,並且人數太少,毫不起眼,所以才能一直存在到現在。
這當然也與鍾國濤的寧死不屈有關系。
這個基地的大部分人,都有些親戚關系,比想象中的更加團結。
後來,那夥神秘人也慢慢褪下了神秘的面紗。
他們的老板叫做詹毅,手下能人異士巨多,而且還有數支武裝部隊。
鍾國濤認識的一個人在詹毅手下是個位處邊緣、權力不大的小隊長,他向鍾國濤透露了一些消息,讓鍾國濤知道,成為詹毅幸存者基地的成員,將會迎來生不如死的悲劇命運。
男人淪為奴隸,整日勞作;女人淪為奴隸或是****,慘不可言。
這就更加堅定了他們誓死不從的決心。
一個多月前,詹毅的逼迫突然緩和下來,可這段時間裡,詹毅的手下加緊了對他們的威逼利誘,讓他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在這種情況下,鍾國濤的女兒鍾瑩,選擇了與徐永寧私奔,妄圖逃避這種壓力的折磨,但是因為事不湊巧,汽車撞到了蘇江辰,讓他倆的逃跑計劃功虧一簣。
“我真的沒想到,第一個屈服的,竟然是我自己的女兒!”鍾國濤的聲音了透出濃濃的失望、疲倦和憤怒:“我們一直依靠著團結,才在末世裡走到了今天,你太令我失望了!”
鍾瑩低頭不語,徐永寧憤然起身說道:“團結?有用麽?詹毅的實力有多強大,你們難道不知道?頑抗只能是徒勞,你這個老糊塗!不如趁著對方沒有與我們兵戎相見,趁早投降才好!”
鍾國濤氣得吹胡子瞪眼:“投降?你想讓我們都淪為奴隸麽?”
“成為奴隸,也總比死了要好!你想想,他們第一次來這裡,就殺了我們全部的牲畜。第二次來,帶走了我們大部分的糧食。第三次來,引來了十幾隻喪屍!要是再來這麽一次,我們還能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