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怒不可揭、生龍活虎的蟲潮,立刻遭到了重創,一隻隻慘叫起來。它們痛苦的四處奔逃,想要離開實驗室,可是實驗室所在的小樓,是莊偉設計的、光明之城裡最堅固、牆裡包著厚厚鐵板的建築物。
它們撞得頭破血流,也無法衝出實驗室,在奔逃中,有些變異蟲會互相撞在一起,甚至失去理智,死命的互相撕咬。
五分鍾之後,暴躁的蟲群開始變得安靜起來,它們身體裡的大部分機能已經被破壞,體內充斥著它們無法利用的X元素,一隻隻虛弱無比,只能苟延殘喘。
十分鍾之後,它們相繼死亡。
程巧哥和薛豪認為無可匹敵的蟲潮,終於敗在光明之城超越這個時代的研究成果之下。
但是,段雪的心情並不美麗,她無比痛惜的看著殘破不堪、被砸的稀巴爛的實驗室,心如刀割。
裡面的大部分儀器在末世中都很難獲得,裡面的很多正在進行的研究也得重新開始,實驗室裡的毒素對於人體也是有害的,她還要花大力氣將蟲屍和毒素都清理乾淨,研究才能繼續開展。
現在段雪已經將謝琴琴恨的咬牙切齒了。
正當這時,一名手下來報:“報告,夏冰團長找到了謝琴琴,她們一起回來了。謝琴琴大人受了傷,同時回來的還有聖光小隊的人,聖光小隊損失慘重。”
段雪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氣衝衝的向外走去。
......
無論如何是打贏了。
被疏散的幸存者開始陸續返回光明之城,而幾大軍團離開光明之城,在附近查看蟲潮造成的破壞情況,打掃戰場,搜尋被攻陷的幸存者基地裡是否還有幸存者,並且外出探查程巧哥和白帝的下落。
在這種情況下,謝琴琴回來了,並與段雪相見,身邊的人只有王天富、亞飛、夏冰和王義嵐這四個人。
每個人都看得出來,段雪心中的怒火勃然待發,要比原來針對牧殷的時候,火氣還要旺盛的多。
雖然她平時很善良,很友善,天天都埋頭於研究工作之中,對於光明之城的事情不怎麽搭理,但是誰都不能否認,這個女孩是一個很有性格、很有魄力、很有領袖氣質、關鍵時刻勇於承擔責任的人。
對於因為謝琴琴的關系引來蟲潮這件事,在場的幾個人立場都很模糊,如果他們不是光明之城資格最老的幾個人,真不願意冒然摻和到其中。
但是事涉光明之城前途、安危和未來的大事,他們幾個也隻好硬著頭皮留了下來,靜觀其變。
與段雪蒼白的臉頰、冰冷的目光和起伏的胸口相比,謝琴琴的表情有些黯然和歉疚,但還是保持著慣有的從容。
她的右腿在與程巧哥的戰鬥中受了傷,骨頭開裂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只能一瘸一拐的向著段雪走了過去,在段雪將要爆發之前,先一步撲上去,給了段雪一個大大的擁抱,微微乾裂的性感薄唇湊在段雪耳朵旁,用柔和而又真摯的聲音說道:“抱歉,段雪姐,給你,給實驗室,給光明之城添麻煩了...”
雖然沒有親歷這次光明之城與蟲潮的戰鬥,雖然遭遇到信任危機,需要面對眾人的怒火,但是情報部門依然完全忠於謝琴琴,他們已經將發生的事情完完本本告訴了謝琴琴。
光明之城除了實驗室之外安然無恙,重要的人物也沒有死亡,這讓謝琴琴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幸好光明之城在危險中挺了過來,屹立不倒,否則的話,她再無顏去面對蘇江辰,也許像薛豪那樣自求一死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段雪被謝琴琴突兀的道歉和擁抱弄暈了,想起半年多如親姐妹般的相處,心立刻軟化了很多,火氣也消了不少:“你受傷了?”
“輕傷而已。”
“我和光明之城都需要一個解釋!”
畢竟沒有爆發一次如段雪針對牧殷那樣火星撞地球般的衝突,在場的幾個人都松了口氣,同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謝琴琴,滿心期待著她的解釋。
然而,謝琴琴的解釋讓他們失望了。
“抱歉,我只能說,這次的蟲潮是一名異能者造成的,那名異能者已經被我殺死了。是我一時不查,讓王蟲的卵藏在那個布娃娃裡,才給光明之城帶來這次的劫難。再次說一遍,我很抱歉。”
段雪猛的推開她,身體中散發出一股難言的冰寒氣息,在場的其他幾個人瞬間敏銳的察覺到,立刻產生了對於段雪和牧殷深深的敬佩。
不愧是蘇江辰的班長大人,現在的這股氣勢都跟蘇江辰的有幾分神似,當初牧殷多次能將段雪的氣勢化解於無形,實在是不簡單啊。
段雪沒有任何溫度的冰冷聲音響起,如同一個高不可攀的寒冰仙女:“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我要知道你和黑衣軍師,以及程巧哥的關系,還有,你們到底是什麽來頭?”
謝琴琴滿含歉意的搖搖頭,堅決的說:“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們,事關重大,我只能告訴蘇江辰一個人,然後由他決定這件事情未來的走向。否則,我不確定是不是會給光明之城帶來更大的危害。我是光明之城的人,我一直心向光明之城,段雪,你可以信任我麽?”
段雪冷冷的反問:“謝琴琴,我可以信任你麽?”
隨之就是一陣冷場。
半響之後,王天富說話了:“我相信琴琴,從她四歲開始,我是看著琴琴長大的。雖然這個孩子的思想總是與眾不同,讓我們這些大人也看不穿,猜不透,但是總的來說,她是個善良、有責任心的孩子。想想她對光明之城所做的貢獻,想想她在與詹毅作戰以及情報工作中卓越出色的表現,我認為我們應該相信她。”
亞飛本來也十分信任謝琴琴,對這個大自己一歲的女孩充滿了無與倫比的敬佩,但是自己剛剛險些就死於她房間裡出現的變異王蟲之手,讓他的心裡存有芥蒂,於是繃著臉,罕見的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