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正和掃了一圈靜立不動、沒有發起攻擊的喪屍,厲聲問道:“聶江龍!你怎麽跑出來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聶江龍回過神來,嘲諷的看著井正和,語氣裡充滿了恨意:“魔窟裡,被你害死的人的鬼魂,附身在它們曾經的身體上,向你復仇來了!”
這種鬼話,井正和根本不信。
但是,這個場面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
被他丟過去的女人,就躺在喪屍的腳邊,早已被嚇得暈了過去。
但是這些喪屍對這個美食,不聞不問,就那麽靜靜的站著。
難道,真的是被自己害死的人,向自己來報仇了?
這時,他又想起了一個人,用懇求的語氣說道:“蘇怡,向你的...你的男朋友解釋一下啊!你的事情根本與我無關,我沒有強迫你做任何事情!當初是你為了生存主動來找我,投入我的懷抱,剛才也是你主動拒絕了跟他離開,我是完全無辜的啊!”
蘇怡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傻傻的看著聶江龍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表情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聶江龍撇撇嘴,不屑的笑了。
他現在想的不是自己、蘇怡和井正和之間的事情,而是魔窟。
因為魔窟這件事,井正和就萬死莫贖。
不用言語上的指揮,聶江龍僅僅動了個念頭,那些喪屍就蜂擁著撲了上去,撲向井正和。
井正和靠著牆,一把砍刀來回砍殺。
他打鬥的功夫,本來就是當小混混打架的時侯練成的,沒有什麽章法,面對這些喪屍,早已膽寒,鬥志全無。
這些喪屍還是被人類控制下的喪屍!
聶江龍讓一隻喪屍趴在地上,向著井正和蠕動過去。
井正和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隻像是爬蟲一樣的喪屍!
那隻喪屍爬到井正和腳邊,然後用力一咬!
“啊!”
井正和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吼叫。
他的一隻腳,生生的被咬了下來!
失去了一隻腳,他立刻癱倒在地,痛的直哼哼,鼻涕眼淚直流,醜態畢露。
這還沒有完!
他失去抵抗能力,兩隻喪屍把他從牆角拖了出來,拖到房間的大廳中央。
那裡更加空曠,空間足夠,方便四十隻喪屍同時啃食這個人渣!
井正和一開始還能叫喚兩聲,很快就沒有了聲音,再很快,他身上的肉一塊塊的離開了他的身體,然後是他的內髒。
四十隻喪屍吃一個人的速度相當快,半分鍾過去,井正和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就只剩下一些殘破的骸骨了。
房間裡還剩下3個人。
聶江龍、蘇怡,以及地上昏過去的果女。
很快,第4個人出現在房間裡。
聶江龍看到了他,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是誰。
那是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蘇江辰...你來了!”
蘇江辰冷冷的看著房間裡血腥的一幕,問:“這是怎麽回事?”
即使他再見多識廣,也不會想到,去下水道見了一下冀柄臣,這裡就發生了這麽多複雜離奇的故事。
聶江龍不知該從何說起,這時,床上的一個女人,直接滾到地上,然後跪著向聶江龍走了過來。
她直接抱住聶江龍的腿,用自己的su胸貼在聶江龍的腿上,抬起頭,滿懷希望、楚楚可憐的看著他:“你幾個小時前對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
聶江龍捏著拳,咬著牙,痛不欲生。
說話的時侯,確實是真的,比真金白銀還要真。
但是現在...
蘇怡繼續用自己的身體,在聶江龍的身體上蹭著,苦苦哀求:“你還愛我,對不對?我們可以很快結婚的!然後我可以給你生孩子,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麽?”
聶江龍低下頭,看著她。
從上往下看,他看到了蘇怡的身體上很髒,那似乎是...男人的體液...
突然,他覺得,眼前抱著自己的女人,和自己一直珍藏著的照片上的女孩,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夢醒了,那麽就不應該繼續夢下去了。
他剛想說話,蘇怡認真的對他說,言辭懇切:“末世爆發,喪屍出現,你不在我身邊,我真的好怕啊!當時我隻想著活下來,這是人之常情啊!剛才也是,你並沒有能力保護我,我跟著你走,兩個人遲早都會死的!現在你有了實力,我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聶江龍嘲諷的笑了笑,語氣很是悲傷:“難道愛情,不是應該同甘共苦,同生共死麽?我們一起生活,哪怕是死了,不也是幸福的一對麽?”
蘇怡咬著牙,隻吐出了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聶江龍終於明白了。
他的悲劇,是因為兩人人生觀和愛情觀的不同。
聶江龍可以為了蘇怡做任何事情,但是蘇怡如果找到了更好的依靠,那麽隨時都會拋棄聶江龍。
但是,自己該怎麽辦呢?
他求助似的看向蘇江辰:“你說,我該怎辦?”
聽了半天,對於聶江龍和蘇怡的事情,蘇江辰已經基本上明白了,看到那些一動不動的喪屍和地上沒有被喪屍吃掉的女人,其他方面的事情,他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雖然這個猜測並不一定多麽準確。
於是,他向著那些喪屍努努嘴:“你說,這些喪屍,該怎麽辦?”
聶江龍怔了怔,歎了口氣:“還能怎麽辦?他們生前都是可憐人,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也只能殺掉了!”
蘇江辰松了口氣。
他很擔心聶江龍受到愛情的打擊,夢想破滅,再加上突然覺醒為能夠控制喪屍的異能者,接著走上一條黑暗的不歸路。
現在看來,他還沒有走到這一步,這很令人欣慰。
蘇江辰掏出匕首,走上前,一刀一個!
那些喪屍在聶江龍的控制下動彈不得,很快,40隻喪屍全部被殺死。
然後,蘇江辰看樣子就要離開了。
聶江龍急了:“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什麽問題?”
“我該怎麽辦?”
“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管。”
“那...如果你是當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