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早已羞紅了臉頰,壓低聲音喝罵道:“你這個混蛋,在這種場合說這些,你是不是瘋了?”
亞飛毫不理會,依然大聲叫著,深情的注視著她:“夏冰,答應我,做我的女朋友吧!”
這一下,現場觀眾的情緒徹底被點燃,紛紛振臂高呼著:“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夏冰似乎明白了什麽,咬著唇,無奈的說道:“你在答應我一起踏入這個陷阱做俘虜的時侯,就想到要在這種場合做這些事情,說這些話了?”
“當然了!”亞飛眨巴著狡黠的眼睛,興奮的說道:“這是我期盼已久的最好的一次機會!你總不能再用比如等你打贏我了、等末世結束了、等我們都20歲了這些理由來搪塞我了吧?觀眾們是不會答應的!我也等不下去了!”
接著,他又高聲喊道:“夏冰!答應我吧!做我的女朋友,即使我們今天就死了,到了另一個世界也不是兩條單身狗啊!”
觀眾們這時都成了亞飛的助威團,刑場上之前那些悲涼的氣氛完全消失不見,似乎變成了一個求婚作秀的現場。
“答應他”!這三個字在刑場上此起彼伏的響起,經久不衰。
夏冰已經快要崩潰了,如果不是她現在沒有戰鬥力,恐怕早就發揮出自己長久以來暴打亞飛的特長,將亞飛狠狠的揍上一頓,不,那還不解恨,最好用長刀將亞飛砍成幾十段!
正如謝琴琴分析的那樣,她和亞飛被生擒是他們兩個自作主張的一次安排,為的就是給所有在暗中行動的人一個醒目的動手信號,為此不惜以身犯險。
他倆在光明之城出事的時侯根本就不在城裡,也不知道城裡的情況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危險和複雜,但是夏冰對於蘇江辰和謝琴琴充滿了盲目的信心,以致於毫不猶豫的拉著亞飛一起執行了自己的計劃。
可是,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的計劃要被亞飛硬生生的攪黃了!放任亞飛繼續搞事情,誰知道又會生出多少變數來,誰知道事情的發展方向會對己方有利還是對己方不利。
於是,萬般無奈之下,夏冰狠狠的瞪著亞飛,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表示應允。
當然,看似是不情不願,但實際上兩人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感情,其中有多少是被逼無奈,有多少是為了顧全大局,有多少是借坡下驢,那就只有夏冰自己才清楚了。
點頭的幅度很小,很不起眼,但是根本就無法瞞過亞飛和現場觀眾們的眼睛。
亞飛激動的快要暈過去了。在這一刻,他早就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早就忘記了自己和夏冰的計劃,早就忘記了光明之城還在敵人手上,蘇江辰還生死未卜,早就忘記了其他所有的事情,完全的沉浸在自己夢寐以求的幸福之中。
觀眾們也都為這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結局高興不已,就像是過年或是取得重要戰鬥勝利一樣,爆發出震動天際的歡呼,現場完全成為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一直注視著刑場上一切風吹草動的程巧哥,現在的臉色變得無比陰霾。
這是一個他們精心設下的陷阱,等著光明之城的異能者們自投羅網,但是現在卻被亞飛生生的變成了一場鬧劇。
這種情況下,自然不大可能會有人跳出來,做出一些劫法場的事情,他們的計劃也當然無法開展。
他心情本來相當的不錯,因為昨天晚上,他們成功抓獲到光明之城另外一個重要人物,謝琴琴的副手宋博瓊。
也正是因為抓捕宋博瓊,他們耽誤了一些時間,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王動那邊的戰鬥,使得王動戰死。
廖楷成功的從宋博瓊的大腦裡獲得了很多重要的情報,那些情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是與謝琴琴匆忙逃走前留下的情報一比對,可信度極高。
他們終於可以確定,這次他們能夠佔領光明之城並不是謝琴琴的陰謀,這讓他們大大的放下心來,變得信心十足,最後的擔憂也消失不見。
而且,他們還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情報,也許今天能夠用的上,對於他們徹底的統治光明之城用處多多。
與此相比,王動的死並不算什麽多壞的消息。
可是,現在,好心情被破壞殆盡,程巧哥終於忍不住了,狂怒的咆哮著:“你們還在等什麽?馬上去執行死刑!我要看到一場殘酷血腥的戲碼,至於愛情大戲,等我抓到謝琴琴之後再上演好了!”
......
“王天富”終於走了出去。
霍煜東、李冰瘋和韋鴻碩也來到台子上,共同負責行刑。
另一邊,葉晴等人也被邀請,呆在一個不是那麽醒目的角落裡觀刑。
“王天富”花了好長的時間和好大的功夫,才讓現場的觀眾們安靜下來,才讓他們想起來,這是一次對叛逆者殘酷的刑罰,而不是一次浪漫的求婚現場。
他先是詳細列舉了夏冰和亞飛的數條罪狀,將他們兩個描述成為罪大惡極、意圖顛覆光明之城、對蘇江辰的死要付上一些責任的罪人,而光明之城本來抱著仁慈之心,給他們悔改的機會,但是他們兩個卻頑固不化,冥頑不靈,以致於無法對他們兩個人手下留情。
迎接他們的,只能是,死刑!
剛才才成為被祝福對象的兩個人,立刻將迎來死亡的結局,觀眾們幾乎接受不了這樣驟變的現實,一個個變得群情激昂,為他倆求情和對死刑判決不信任的吼叫聲一直在刑場上響起。
“王天富”對於這些聲音不管不顧,而是目光裡帶著挑釁和期待的眼神,冷冷的環顧一周。
這就像是在刑場上,滿心期待有人說出“刀下留人”或者是“手下留情”這些話一樣。
而那麽多觀眾的呼喊聲被他無視,很明顯,他等待的並不是觀眾們站出來,而是其他人。
他又等了一會,重複了一遍自己挑釁的眼神,可是並沒有任何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