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江辰匯報給牧少將的戰術,本來就是一種必然會失敗的戰術,蘇江辰也從來不打算將這種戰術應用在實戰中。
他鄭重其事的將這種戰術安排下去,唯一的目的就是將西京基地軍方和柳家的力量全部從基地裡引出來,並且分布在各個不同方向上,讓他們難以對牧殷的出逃造成阻攔和威脅。
這樣還不夠,即使他們分散開,但是距離也只有十幾到幾十公裡,很快還能集結完畢,攔截自己和牧殷。
必須用其他的方法拖垮他們追擊的步伐。
首先,蘇江辰安排他們一大早就集合,等候命令,但是一直不下達命令,消耗他們的耐心和士氣,讓他們變成一支支疲兵。
更重要的是,要營造出一個混亂的局面,讓他們無暇顧及到自己和牧殷。
如何營造呢?X紀元2年無人知曉的末世爆發給了他一次完美的機會。
當隊伍裡五分之一的人變成喪屍,那時候他們勢必戰鬥力和心情都會受到影響,陷入到恐慌之中,絕對不會再有追擊自己和牧殷的能力。
這就是他必須選擇在元旦這一天動手的原因。
至於弘農,在這種情況下,是否能夠收復弘農並不影響自己計劃的實施,但是蘇江辰還是決心一試,因為收復弘農之後,自己對牧少將的承諾將完成,屆時牧殷將不會對離開西京和牧少將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蘇江辰多次深入弘農探查,其實並不是偵查,也不是他一個人進入的,而是每一次都帶著夏梓言共同進入弘農。至於收復弘農的戰術,他是從夏梓言在驪山上用靈魂之火引爆炸藥、瞞過空氣中的Z元素、將驪山炸毀中找到的靈感。
他們可以在弘農複製這樣的一場爆炸,甚至不需要提前埋設炸藥,他們利用的就是弘農城市裡殘余的天然氣和汽油。
他倆發現弘農的天然氣管道完好無損,燃氣站裡也有充足的天然氣,最符合他倆的預想的條件,於是將目標定為弘農,在元旦末世爆發的時侯,由夏梓言用她的靈魂之火引燃燃氣站、燃氣管道和加油站裡的天然氣和汽油,將整座城市炸毀,連帶城市裡的喪屍一並炸死。
雖然炸毀一座城市有些可惜,但是能夠讓上百萬隻喪屍陪葬,蘇江辰覺得這筆買賣並不算虧。
城市沒了可以重建,上百萬喪屍死了可不會復活。
蘇江辰的整個計劃裡,將牧殷從西京基地救出來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有了凌絕天和陸嘉傑的幫助,這個難題已經迎刃而解,下一個難題就是,如何才能給柳家一個深刻的、慘痛的教訓。
還好,蘇江辰早有布局,在向牧少將公布收復弘農計劃的時侯,他就暗示,可以借機清理一批可能會對收復弘農戰役有負面不利影響的勢力。
在西京附近,並不是所有人都與柳家同流合汙,有許多幸存者基地、喪屍獵人小隊對於柳家的囂張氣焰並不服氣,柳家想對付他們,苦於一直沒有抓住他們的把柄,而柳家一直想要建立一個相對仁慈、“以德服人”的統治,所以一直耐心的讓這些勢力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苟延殘喘。
這次,有了蘇江辰的暗示和推波助瀾,柳家可以打著不配合收復弘農戰役這種天經地義的理由,在這一個月裡,對這些勢力進行討伐。
而暗中,凌絕天和夏梓言對柳家的討伐百般阻撓,並且救下了很多這些勢力的人,並將他們藏了起來。
在元旦這一天,凌絕天安排這些人埋伏在那個廢棄的村落,對柳雲墨的追兵展開了毫不留情的打擊。
而柳雲墨根本想不到,這些人是由於柳家大肆討伐,從而送給蘇江辰當成武器的一股力量。
這些人在凌絕天的帶領下,除了對柳雲墨的追兵展開埋伏之外,還要對柳家安排在弘農東北方向的武裝力量進行伏擊,屆時,還有飛鷹基地的人在其中裡應外合,相信經此一役,柳家一定會損失慘重,在西京的統治地位岌岌可危起來。
這就是蘇江辰的全部計劃,即使是夏梓言也只是知道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這個計劃幾近完美無缺,一張針對牧少將和柳家的大網已經隨著X紀元2年的末世降臨,向他們頭上罩去!
蘇江辰在整個計劃中,詮釋了“借勢”的完美應用,按夏梓言的話來說,這是比她背後的神秘組織還有可怕、還要歹毒的“借勢”能力。
牧少將和柳家,焉有不敗之理?
......
牧殷沒有想到,剛剛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將那隊軍人打發之後,又遇到了一個人,一個自己這時候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祁重,這是一個十分倔強、認死理的老人,對待牧少將可以用“愚忠”二字來形容,畢生只服從於牧少將的命令,就連牧殷,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女孩,在他面前也無計可施。
對付這個人,語言攻勢肯定是沒有用的,這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說服的人,求情肯定也是毫無用處,即使這裡有牧少將的女兒,有他的弟子雷鷹和尚柔,但是他唯一會做的事情,肯定就是將他們一群人帶回西京基地。
只看祁重為了打探光明之城的消息,聯系上牧殷,在危機重重的末世裡,能夠把自己的兒子葉蕭派到穗城去,就知道他絕對心向牧少將,對牧少將忠心不二,把牧少將的命令看成最重要的事情,這種情懷是不會輕易動搖的。
其實,葉蕭的全名叫做祁葉蕭,是祁重唯一的兒子。
面對祁重,牧殷不用想就知道,逆轉小隊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打敗他,衝過去!
“祁老!”牧殷做著徒勞的努力,誠懇的說:“可以讓我們過去麽?”
“牧殷小姐。”祁重抄著手,繃著臉,嚴肅的說:“可以跟我回去麽?至於其他人,小鷹,小柔,你們都可以走,想去哪裡去哪裡!”
牧殷歎了口氣,哀求道:“沒得商量麽?”
祁重頑固的搖了搖頭。
牧殷點點頭,聲音十分柔和,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那麽,祁老,得罪了!”
說完,她手持匕首,直接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