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殷反應也很快。
看到那兩把飛刀,她就知道自己最期待、最心愛的那個人來了。
柳雲墨飛速靠近,她立刻明白,自己如果落入敵手,那麽本身毫無破綻的那個人,就將擁有一個極大的破綻。
於是,面對來勢洶洶的柳雲墨,她準備用一次精神衝擊,為自己爭取片刻的時間,支撐到自己守護神的到來。
精神衝擊剛剛要釋放出來,她的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個背影。
一個熟悉的、高大的、厚重的背影。
看到這個背影出現,牧殷立刻將精神衝擊收了回去,同時心裡一片安寧祥和。
只要有他在身邊,那麽,基本上不用自己再操心任何事情了。
他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她就是有這樣的信心!
......
蘇江辰對於戰場上的形勢有著完美的洞察和理智的判斷。
對於雷鷹和尚柔的師父,葉蕭的父親,打傷姚旭的罪魁禍首,那個神秘而強大的祁重,他已經從凌絕天那裡收獲到足夠多的情報和資料。
他早已把祁重當成是自己在西京最大、最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敵人。
而祁重與柳家的人一起出現在這裡,逆轉小隊人人帶傷,這無疑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在最後逃亡的關頭出了意外,蘇江辰感覺有些棘手,有些頭痛。
如果夏梓言處在最佳狀態的話,蘇江辰可以大膽的宣稱,憑借他們兩個人無與倫比的實力,重回西京基地裡與柳家大乾一場都幾乎穩操勝算,但是夏梓言因為在弘農放了一把末世裡不該存在的火,狀態奇差,現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面對柳雲墨準備把牧殷當做人質的打算,蘇江辰的應對就是直接釋放瞬間移動,趕去救援。
雖然浪費了寶貴的異能機會,但是,牧殷就在自己身後,自己就在牧殷身前,兩個人終於又在一起了。
只要將眼前這些礙事的家夥全部殺光,就沒人能夠阻止他和牧殷將來在一起了!
......
柳雲墨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抓牧殷為人質,要挾蘇江辰的計劃已經落空了。
而逆轉小隊的其他人,作為人質的分量並不是很足。那些人都是瘋子,腦子有病,可以為了牧殷而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想來如果自己把他們當成人質,他們可能會直接選擇自殺。
柳雲墨恨得咬牙切齒,死死的盯著蘇江辰,目光裡帶著陰毒的殺機。
而蘇江辰,用一種非常不屑、非常同情的目光,看著柳雲墨。
那是強者對弱者的不屑。
那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同情。
柳雲墨覺得這種目光是對自己赤果果的嘲諷和打臉,他氣得渾身發抖,也只能冷靜下來,苦苦思考對策。
柳雲墨在牧殷回到西京之後,很快就知道了蘇江辰這個情敵的存在,他一直把蘇江辰當成自己最大的敵人,當成是破壞自己與牧殷婚約的罪魁禍首,他一直認為,蘇江辰也是這樣看待自己的。
然而,從蘇江辰的眼神裡,他就知道,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
在蘇江辰的眼中,自己恐怕只是一隻微不足道的爬蟲,一個自以為是的小醜而已。
柳雲墨覺得自己的自信心受到了極大的挫傷,他恨不得立刻能將蘇江辰碎屍萬段,但是面對這個將整個西京耍得團團轉的蘇江辰,他又有一些自慚形愧!
到這個時候,這兩個聞名許久的“情敵”才第一次見面。蘇江辰從柳雲墨眼神的變化中,很快就察覺到了對方心理和情緒的變化,於是,他選擇繼續在柳雲墨本不強大的內心再踩上一腳:“你就是柳雲墨?柳家的繼承人?自以為是的可憐蟲?聽說你今天要當新郎官了?真是可惜,這個婚,你結不成了。將來我和牧殷結婚的時侯,呵呵,會給你燒一炷香,通知你一聲的。”
柳雲墨面容就去,眼神渙散,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以為你自己贏定了?這裡還是西京,這裡還是柳家的地盤!你別高興的太早了,你不會帶走牧殷的,我會讓你死在這裡,我會帶牧殷回去繼續我們的婚禮!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柳家的悲慘下場!”
蘇江辰搖搖頭,嘲諷的笑著:“開口柳家,閉口柳家,你果然只是在柳家庇護下的可憐蟲。我都不確定,過了今天之後,你們柳家是否還能夠在西京立足。這是你家的地盤?那你家的人呢?就這些人,你以為能夠阻擋我?我今天不僅要帶牧殷離開,我還要殺了你,讓你下地獄繼續做你那可笑而可悲的黃粱美夢去吧!”
說著,蘇江辰將手遞給牧殷,而牧殷主動的拉著他的手,一臉的幸福和陶醉,這個畫面更是讓柳雲墨妒火中燒,幾乎失去理智。
然後,在戰場上,蘇江辰帶著牧殷,旁若無人的將逆轉小隊和姚旭聚在一起。夏梓言也從黑暗中現身,來到他們身邊。
現在,戰場上的兩撥人涇渭分明,雖然柳家的人數佔有優勢,雖然逆轉小隊和夏梓言的狀態都不大好,但是,只要有蘇江辰在,所有人都認為,柳家一方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祁重歎了口氣:看來柳家的人還是靠不住,只有自己親自出馬了。
只要他單挑能夠打贏蘇江辰,那麽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牧少將不會輸的那麽徹底,如果他打不贏,那麽只要能在蘇江辰身上留下不輕傷勢的話,柳家的人也可以延續著他的腳步,將這些人留下來。
即便是末世之後單挑未嘗一敗的祁重,對上蘇江辰,也沒有必勝的信心。因為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已經證明了,這個男人,實在是有神鬼莫測的恐怖能力,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將整個西京的形勢反轉過來。
可是,祁重還沒來得及出手,他旁邊的一個人比他還快了一步,走向蘇江辰。
他愣了愣,發現這個人竟然是柳雲墨,看樣子他也打算與蘇江辰單挑。
這個紈絝子弟,難道被氣瘋了麽?
可是他發現,柳雲墨此時的眼神裡,沒有憤怒,沒有恐懼,有的只是自信,以及堅決。
難道他沒有瘋,而是...變傻了麽?
突然,他想到,剛才曾與柳雲墨對過一掌,雙方不分勝負。
難道,這就是他底氣和信心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