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江辰也不動怒,繼續笑著說道:“剛才袁剛說,騙他出去的有兩個人,他隻抓到一個,另一個呢?不知道他回來沒有?沒有回來的話,也許就是這隻喪屍也說不定啊!”
張鑫左右看看,臉色土灰,強行分辨:“他是不在這裡,但他肯定不是這隻喪屍!也許他出去辦事沒回來也說不定!”
“哦?”蘇江辰得意的笑了:“看來副首領大人很清楚另一個人是誰啊,這讓我們不得不懷疑,這兩個人就是你派出去的,先擄人,再嫁禍!”
被蘇江辰所引導,人群中“嘩”得一下炸開了,紛紛想到了張鑫話裡的漏洞,看向張鑫的目光裡,充滿了懷疑。
這時,一直伏在父親屍體上的劉潔,趁所有人不注意,飛快的跳起來跑到王俊博身邊,目光像刀子樣子刺在張鑫身上,語出驚人:“我的父親根本不是被喪屍咬死的!”
所有人再次一片嘩然,炸開了鍋。
劉潔繼續說道,小姑娘柔嫩的聲音裡,帶著無比堅決、悲傷和仇恨:“我父親是醫生,從小就想讓我也當醫生,教會了我許多醫學上的知識。你們看他的屍體,看他脖子上傷口流出的血。如果脖子上的傷口是致命傷,那裡一定會流出大量的鮮血。可是現在距離他死亡還不到一個小時,你們看他的傷口流出的血,只有很少量,現在已經不往外流了。這說明了什麽?”
“這說明,他的死亡不止一個小時,而且脖子上的傷口,也不是致命傷!他根本就不是被喪屍咬死的!”
“張鑫,你的手下口口聲聲的說是喪屍咬死了我父親,你能讓他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麽?”
張鑫愣了愣,目光裡閃過一絲狠厲,對著那個曾說親眼目睹的手下問道:“說,這是怎麽回事?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那個手下驚愕的“呃呃”兩聲,指著張鑫,剛要說什麽,張鑫閃電般又從其他人身上搶下一把砍刀,手起刀落。
他的手下就像那隻喪屍一樣,腦袋被砍成了兩半,眼中帶著驚愕和怨恨,栽倒在地。
“都是這個人撒了謊,誤導了我!”張鑫松了口氣,把責任都推到他手下身上:“一定是昨天傍晚的時候,他去勒索不成,所以想用這種方法栽贓給別人,以達到報復的目的!一定是這樣的!”
張鑫正在滿意自己的機智,卻沒看到他身邊的手下,正在悄然後退,視他為洪水猛獸,覺得離他越遠越安全。
“張鑫,你怎麽就把他殺了?”蘇江辰驚訝的說:“我們還得從他嘴裡問出首領到底是怎麽死的呢。這下他就說不出真相了。唉!”
一言誅心。
這下所有的人都相信張鑫是在殺人滅口了。
張鑫恨得牙癢癢,臉上故作平靜:“哎呀,我因為劉大哥的死,太衝動了!”
“這下真相就永遠浮在水面下了。”蘇江辰惋惜的搖搖頭:“我們只能靠猜的了。張鑫,不會是你殺了首領吧?”
“開什麽玩笑!”張鑫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慌亂,憤怒的拍著胸脯,大聲叫道:“他是我大哥啊!我怎麽會殺他?我根本沒有殺他的理由嘛!”
“你是說殺人動機?我剛來這裡不到一天,不是很清楚,但是其他人應該比較清楚吧。”蘇江辰一步步的引導其他人將殺人凶手的懷疑矛頭指向張鑫:“聽說你們意見不合,經常吵架?聽說他對你的囂張跋扈、敲詐勒索非常不滿?對了,昨天傍晚你手下來勒索我們的時候,你好像不在啊。那段時間你去哪了?”
“我...我出去巡視了。”
蘇江辰還有很多說辭為他準備好,還要繼續說下去。不遠處有個男人的聲音冷冷的說道:“你不是去巡視了,你是出去抓喪屍去了!”
所有人都看向聲音的來源,那裡是一個一臉淤青、胳膊上吊著繃帶、臉色猙獰的男人。
盡管他的臉腫了起來,蘇江辰還是認識他,相信這裡絕大部分的人也認識他。
他就是昨天在倉庫外,攔住蘇江辰一行人、要求脫衣檢查的其中一個。
也是夜裡偷襲袁剛後逃跑的那個人。
他是張鑫手下中極為受信任的一員。
想不到他竟然出聲反駁張鑫。
這下成了一場窩裡鬥。
蘇江辰立刻緘默不言,準備當個合格的觀眾,好好看這場戲。
張鑫憤怒的叫道,語氣裡充斥著不解:“孟成,你瘋了?胡說八道什麽?”
孟成並不是一個人站在那裡,他的旁邊還有四個人,都是張鑫曾經的鐵杆手下,但這時看向張鑫的目光裡,充滿了不善和仇恨。
孟成繼續說道:“從昨晚到現在,整件事情我都非常清楚,全部是張鑫策劃並實施的!張鑫其實很久前就對劉鴻希不滿了。他認為劉鴻希是婦人之仁,在劉鴻希的帶領下,基地變成了收容站,再這樣下去,基地將養活越來越多的老幼婦孺,遲早將整個基地拖垮。”
“他想讓基地按自己的意願發展,但自己只是個副首領,對於這種大事沒有決策權。他只能靠壓迫勒索他人來積累物資,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帶著物資另立門戶。”
“可是因為你們,”孟成指指蘇江辰他們:“昨天下午兩個人大吵了一架。張鑫終於下了狠心,決定殺掉劉鴻希,自己當首領。”
“他帶著幾個人外出獵殺了一隻喪屍,把喪屍的屍體帶了回來。然後安排我倆去把新來的一個人引出去,殺掉,嫁禍給他們。其他的目擊者、殺喪屍的人,也都是他安排的,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昨晚,張鑫去向劉鴻希賠禮道歉,說是自己錯了,然後趁他不備,用一塊堅硬的石頭重重的砸在劉鴻希後腦,把他砸暈,之後又補了幾下,將劉鴻希殺死,再用那隻死了的喪屍牙齒去咬劉鴻希的脖子,製造一場喪屍殺死人的假象,嫁禍給其他人。”
張鑫臉色迅速變紅,眼中的憤怒、恐懼和凶悍交織在一起,咆哮起來像個野獸:“你胡說!你胡說八道!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