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燒灼著大地,路邊的花草都蔫了下去,樹上的蟬也只是偶爾低叫幾聲。
田裡的水稻泡在水裡,但還是抵擋不住猛烈的陽光,全都彎下了身子。
一個穿著青色裙子的姑娘站在天邊,撐著傘,額角流下幾滴汗,朝著田裡喊了一聲:
“曉玥,你爹讓你回家了!”
“唉,馬上回去!”
……
“又是等一下,這麽熱的天氣還下田乾活,真是不要命了!”那姑娘跺了一下腳,撐著傘在天邊等,時不時掏出手絹來擦一下汗。
她等了一會兒,又看向田裡,想再喊田裡的人一聲,卻見在田裡乾活的人身子突然震了一下,然後扔下農作的工具。
姑娘很開心那人不乾農活準備回家,腳下步子動了動,卻又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曉玥怎麽把農作的工具扔下了?不是應該帶回家嗎?
姑娘心裡暗叫一聲不好,看著田裡的人突然之間往後倒,她慌亂地扔下傘,招呼著過路的人下田救人。
是夜,一個老舊的泥磚屋裡點著燈,穿上躺著一個姑娘,她雙眼緊閉,臉色發白。
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老人坐在床前,憐惜地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兒,然後扭過頭,向旁邊站著的一個青衣姑娘說道:
“青青,真是多虧你了,不然我家這個傻丫頭,不知道要在田裡泡多久呢!”
青青就是下午在田邊的那個姑娘,她笑了笑,然後說道:“劉伯,你這是哪裡的話,我和曉玥都是這麽多年的朋友了,您年輕的時候也幫我們家不少,這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這個傻丫頭,都跟她說田裡的水稻不要緊,她偏去,說什麽今天天氣不好,若是自己家的水稻收成好,那就賺了。這不,自己還中暑了,唉……”劉伯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撫了撫曉玥的臉。
青青想安慰一下傷心的老人,順便為自己的好友說說好話:“劉伯,曉玥也是為了您,不過這次中暑……”話還沒說完,她就瞟到了床上躺著的“曉玥”眼皮子動了動,又對劉伯說道:“劉伯,你看,曉玥醒了。大夫說她醒來要吃點清淡的東西,我去給她熬點粥。”
話落,青青就出去了,隻留下劉伯和即將醒來的“曉玥”。
白曉常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她聽到耳邊有人說話,但又聽不真切。
想到自己的任務,她便硬撐著,睜開了眼睛。
剛剛醒來,眼前一片模糊,只有一點昏黃的燈光和一個黑色的影子。
她正想閉上眼睛緩緩,卻聽見那個“影子”開口了:“哎呦,我的傻閨女,你怎麽又閉上眼睛了呢?這才剛剛醒來。”
白曉常身子微僵,趁著閉上眼睛的時間,將原主的記憶大致掃了一遍,然後才緩緩睜開眼睛。
“傻閨女喲,都說了這麽熱的天不要下田,收成差就差吧,這會兒自己中暑,自己受罪了吧。”劉伯見白曉常眸中帶著茫然,以為中暑的症狀還沒好,又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
白曉常從原主“劉曉玥”的記憶中大概了解了情況,於是開口:“爹……”
青青突然推門而入,手裡還拿著一個大杓,嘴裡說著:“哎呀,劉伯,你家的鹽放在了哪裡?我找不到啊!”
白曉常隻覺得尷尬,尷尬,還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