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常嚇得手一頓,小心臟砰砰跳個不停,靜安王還沒睡?
但想到自己現在是靜曉,她就大大方方地走進去了。
帳內一片漆黑,但有一雙眼睛,正凶狠地盯著自己。
她隻覺得頭皮發麻,背上冷汗直冒。
“是誰?”靜安王的聲音清晰,帶著防備,絲毫沒有醉意。
白曉常腳步頓了頓,不再像在軍營一樣偽裝聲音,“是我。”
她的聲音有些激動和顫抖,不只是靜曉的原因,還有她怕露餡兒,畢竟對方是最了解靜曉的人。
“誰?”帳內另一個人的聲音顯然多了點疑惑,但防備和敵意沒有減少半點。
“是我,”那麽自然又激動地喊了一聲:“爹……”
她能感覺到靜曉的靈魂在激動地顫抖,也能感受到她內心的內疚,同時也漸漸有蘇醒的跡象。
壓下心裡的激動,白曉常心叫一聲不好,靜曉快醒了,她的任務不能再拖了。
帳內另一個人沉默了,雖然沒有聲音,但她能感覺到他的顫抖和驚喜,就像靜曉一樣,果然是親父女。
白曉常心裡帶著不安,自己佔用了別人女兒的身體,現在來“認爹”,還是有點做賊心虛。
她只聽到靜安王帶著驚喜和顫抖的聲音:“曉曉,你……你還活著?”
“嗯,假……”下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她的身體就被猛地往前一扯,然後被人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而且身上有淡淡的酒味,讓她有點醉意。
耳邊是靜安王急促的呼吸聲,抱著她的手還有微微的顫抖,可見他見到她的心情是何等激動。
此時的靜安王不是在戰場上驍勇善戰的戰神,而是一個再次見到女兒的父親,如同一般人一樣激動。
白曉常感受著靜安王溫暖的懷抱,內心除了感動,還帶著對沉睡的靜曉的內疚。
不過,他的意思是根本沒有收到梁伯的傳信,所以外面說他失愛女而大殺四方並不是在演戲,而是真以為靜曉死了?
那麽問題來了,梁伯的信為什麽沒有到靜安王手上,白曉常很是不解。
就在她失神的那一會兒,靜安王已經漸漸松開了手,直接用靈力將桌上的油燈點燃。
帳內突然變得光,白曉常也回過神來,等著靜安王說話。
她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話想和差不多一年沒見的女兒說,也有很多問題要問,鑒於他前後落差太大的心情,白曉常決定讓他先說。
果然,點燃燈的下一秒,他就開口了:“曉曉,那行刺之事和你被殺的消息到底是怎麽回事?”
果然是這個問題。
白曉常將自己的計劃如實告知。
……
“這麽說來,梁老的信鴿是被人截下了,不然不會沒有消息傳來的。”靜安王仔細地想了一下,又問道:“你說已經是第二次刺殺了,之前還有一次?”
“嗯。”
聽到肯定的答覆,靜安王周身的戾氣突然爆發,讓白曉常都喘不過氣來。
可能是見她不舒服,靜安王將身上的戾氣收斂了一點。
“所以你是知道有人會來行刺,才會將計就計,假死然後趕來這裡的嗎?”
她點頭。
“那你知道背後之人是誰?”
她再次點頭。
“是誰?”戾氣忍不住再次噴發,但顧及著白曉常,所以沒有那麽強烈。
她想著告訴靜安王夜凌在背後虎視眈眈,也好讓他有點防備。
“是……”話還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古怪的聲音,白曉常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