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乾澀,覺得自己甚至不能開口說話。
“好久不見,雲。”外面那人像往常一樣,臉上帶著暖人心的微笑。
“斂歌……”好久不見。
她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眼眶裡也濕濕的,像是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
一想到斂歌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就抬起手臂用袖子擦掉了眼淚。
“我們進去聊。”她意識到斂歌還站在門口,於是慌亂地讓開身子,讓他進屋。
下意識地,她去給他倒水。
而斂歌披著白色的鬥篷,入屋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散落的紙張,於是他伸手去撿,看了一眼,眸光一黯。
白曉常把水端給他的時候,他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手上的紙,眸色深沉。
她頓時慌了神,把水放到桌上,搶過他手裡的紙,把地上散落的紙張也收起來抱在懷裡,慌亂的看向他。
只聽他說:“你都知道了。”
陳述句。
白曉常默,點了點頭。
“你,有什麽想法嗎?”
她搖頭。
“是不是很恨我,不告訴你這件事。”
斂歌的聲音都有些低沉,讓她的心更慌了。
“沒有怪你,這也不是你願意的。”
是白穎逼的。
“是嗎。”
斂歌喃喃自語,白曉常聽不清,也不太想聽清。
一整夜,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心情沒有她想象的沉痛,很平靜,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
知道天空魚肚白,白曉常才撐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的頭枕在斂歌的大腿上,不安地動了動。
同樣一夜未睡的斂歌輕輕安撫了她,低著頭看著她的睡顏,隻覺得怎麽看都看不夠。
她才離開不到七天,他就開始想念她,非常想念,想念她聽他彈琴時茫然卻又享受的表情,想念她偶爾看著他傻笑。
這段時間,瘋狂的想念幾乎讓他崩潰,從前的仇和恨都比不上這來勢洶洶的感情,讓他再度打破了自己的誓言,重新踏入這個曾經讓他心灰意冷的地方。
上一次回來,他帶走了渾身是血,已經奄奄一息的白雲,悉心照料,甚至在不知不覺中深陷。
第二次,是因為她,他才回來,想念真是可怕的毒藥。
他低下頭,慢慢靠近她的臉,狹長的眸子微眯,仔細地打量她的臉。
他都差點就錯過了,幸好,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的白雲。
他要把她的味道記在心裡,這樣無論她如何改變,他都能認出來。
溫暖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心跳忍不住加速。
兩人的臉越來越近,額頭輕輕貼在一起,睫毛慢慢地交纏。
濕潤的呼吸,額頭上細膩的觸感,美好得讓他心裡不由得感歎一聲。
斂歌的臉再一次靠近她。
越來越近,他的心跳越來越快,臉開始發燙。
他身子顫抖著,心中激動難平。
差一點,馬上……
馬上就要……
他的唇微張,緊張地顫抖著,離她只有極細小的距離。
“砰”!
“混蛋,放開我姐姐!”
門被大力踢開,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子走了進來,叉著腰對他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