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常聽得一愣一愣的，倒還是聽明白了。

  雖然優優全程在誇自己和自己的族群，但是白曉常心裡明白，鮫人並沒有她說的那麽高尚。

  只是沒有像海妖一樣殘暴地虐待人類罷了。

  或許他們在某方面連海妖都不如，海妖會將自己的想法放到臉上，就像他們厭惡人類。

  而鮫人，他們會把自己的怨恨放到心裡，他們對人類的恨，不必海妖少，但是他們願意藏起來，不讓這種負面罪惡的心理暴露在陽光下，在別人眼裡，他們還是善良美好的鮫人。

  或許這種怨恨的情緒在他們心裡一直藏著，會慢慢發酵膨脹，最後爆發，他們就會變成比海妖還要殘暴的物種。

  畢竟海妖會發泄，而鮫人並不會，他們願意把黑暗藏在心裡，美好放在表面。

  這倒真是讓白曉常猜中了，鮫人心裡真的怨。

  數千年後，鮫人和海妖爆發了一場長達十年的戰爭，鮫人獲勝，並將所有海妖囚禁，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折磨他們，最後海妖一族全滅，但是善良的鮫人一族不複存在。

  優優一臉驕傲地看著她，似乎想聽到或看到她誇自己。

  可是並沒有，她只是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拿弓的手放下了。

  “你不誇誇我嗎？我可是善良美好的鮫人！”優優嘟著嘴，圍著她遊動。

  “為什麽要誇你，誇你身材嬌小玲瓏嗎？”說著，她看向了優優被海草簡單遮起來的****，嗯，果然是小孩子。

  優優猛地停了下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胸，滿臉通紅，大聲喝道：“你混蛋！”

  白曉常不說話。

  “我生氣了，你應該誇我是善良美好的鮫人，不然我會一直生氣的！”優優護著胸，說道。

  白曉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眸深邃，其中的複雜的感情讓她甚至忘記了自己還在生氣。

  “為什麽要誇你，這不是你們鮫人應該有的嗎，是因為有人誇，所以你們才善良美好嗎？你想要的誇獎我給不了，因為我並不覺得你這點有什麽可誇獎，這是本質。”

  優優愣愣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少女，你把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看得太重了，你會迷失自己的，變成比海妖更可怕的生物。”

  海妖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簡單的屠殺就可以很好地滿足他們嗜血的心。

  但是優優卻迷失在了這些可笑的“誇獎”裡，她救人類，不是因為她同情人類，而是她想要跟海妖對比，突出自己的“善良美好”，得到她想要的“誇獎”。

  這種心理恕她不能接受。

  “我……”

  優優不說話了，也沒有再要誇獎。

  白曉常也沒有處理傷口，而是一直盯著優優的魚尾巴看。

  看得她臉色通紅。

  “你，你看什麽？”優優下意識捂胸。

  “我在想，這裡沒有水，為什麽你可以用‘遊’的？”

  “這個，因為我下了巫咒啊，只要一用這個咒語，我就可以在陸地‘遊’。”優優原地轉了一個圈，身下亮起了一個藍色的符文，帶有水符。

  大概海妖也是用這種方法在這裡活動的吧。

  優優轉了幾個圈，腦袋有些暈，等緩過來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對了，你想不想離開這裡？”

  “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