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比剛才那個更讓人窒息。
陶瓷全部摔碎,帷幔被撕扯破碎,掛在屋裡,隨著吹進來的風一起飄動。
屋裡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跡,床上,地上,帷幔上,桌子上,地上還有人形的血泊,看起來已經很久了,她還能聞到讓人作嘔的濃濃血腥味。
她的腳猛地向後,絆倒了門檻,她的身子直直向後倒。
原以為會狠狠地摔到地上,卻摔到了一個帶著涼意的懷裡。
墨將她抱起,看都不看屋裡一眼,轉身離開。
他們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出現在了院子裡。
枯萎的樹葉還頑強的掛在樹上,隨著風一起搖擺,搖搖欲墜。
來人看到房門大開,一愣,激動的神色浮上臉頰,他急匆匆地跑到屋裡,聞到的只有久久難以散去的血腥味和通風不暢導致的霉味。
他有些失落地靠在門上,看著一地的血跡。
突然,他又站了起來,跑向另一間屋子。
屋內也是一股難聞的味道,令人無法呼吸,但這其中,又夾雜著一股淡淡的生氣。
男子環顧小小的屋子,沒有人。
他頹廢地背靠著牆壁下滑,坐到地上,看著地上那已經破碎的碗,揪緊了胸前的衣服,喃喃道:“姐姐……”
她剛才回來過,他知道。
但為什麽不等他。
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像那個碗一樣,破碎了便再也拚不回來了嗎?
不!
他的眸中突然閃過凶狠的光,爬到那堆碎片前,將它們聚攏,然後一塊一塊地拚,試圖將已經支離破碎的碗拚起來。
他的手被碎片割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傷口,鮮血直流,但卻仍在堅持。
他不會放棄了!
……
旅館,白曉常愣愣地坐在邊,對面站著墨。
“你還在想那什麽白雲的弟弟嗎?”墨不悅地開口。
白曉常眼睛一眨不眨,沒有回答。
他的眉頭緊皺,又問:“又不是你弟弟,你這麽著急幹什麽?”
她還是沒有回答,呆呆地坐著,連眼皮子都不動一下。
墨還真沒試過被人這麽無視,氣得伸出雙手抓住了她的雙肩,狠狠地搖晃:“你別傻了,還是好好想想任務怎麽辦吧!”
白曉常回過神來,虎著臉拍開墨的手,說:“我就是在想要怎麽對付白穎啊,你別晃了好不好!”
被她這麽一拍,墨的動作一僵,手縮了回來。
有點底氣不足,但還是硬著氣說:“你老不出聲,我怎麽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想什麽跟你有什麽關系。”她翻了個白眼,翻身上床,抓過被子就躺下了。
“你幹什麽?”墨疑惑地看著她。
“睡覺啊。”白曉常沒好氣地說。
“這麽早?”墨挑眉。
“你是想讓我陪你坐到天亮嗎?快滾回去!”白曉常指著牆上的鍾,反問。
他看向那個小得可憐的鍾,凌晨兩點。
“咳咳。”墨咳了兩聲,然後走了。
中午,白曉常才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小二已經端著午飯在敲門了。
吃過午飯,她帶著墨到街上逛了一圈,想要從錢方面先給白家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