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宛的去而複返,林峭白也不驚訝。
他什麽都沒說,帶著阮宛去天垠山下的地下基地參觀。
這地下基地大的驚人,由好幾個分區組成,這裡有全世界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防禦系統,也有享譽全球的科學團隊。
這還是阮宛第一次在天垠山看到這麽多的人,她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這些人的注意,他們穿著整齊統一的白大褂,各司其責,井然有序。
林峭白帶著阮宛到了一個展示廳性質的大廳,停在了中央一張偌大的相片前。
是一張黑白照片,十來個人的合照,裡面每個人西裝革履,表情嚴肅。
正中間的一個男人讓阮宛覺得有些眼熟。
“這張是拍於七十年代初的相片,是R工程的第一批科學家留影。”林峭白介紹道。
“中間的人是陸簡銳的太爺爺陸老先生嗎?”阮宛記得陸家曾經出過聲名遠播的科學家。
“是的,他的左手邊是與他齊名的林老先生,也是我的太祖父,到我這裡已經是第四代。”
這讓阮宛怎舌,R工程竟然已經經歷過四代人。
“三十年前,我的母親愛上了年紀大她一輪的男人,他是斯頓家族的掌舵者,兩人不顧世俗的眼光,墜入了愛河。”林峭白輕歎了一聲:“可惜他們的路走的並不順利,他們花了很多的一段時間才有了愛情的結晶,可生下來確是個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因為體質的關系,他需要一顆沒有排異反應的心臟,所以有了我們的存在。”
阮宛緊皺眉頭,隻覺得這個R工程殘忍,如果她不知道真相,林峭白在她的面前就是和她一模一樣活生生的人類,他有活著的權力,而不是給別人當個‘器官供應體’。
“後來,小少年在聖誕節去世不久,他的父親因為過勞死在來年的春天也去世了,在我還沒失明的一年聖誕節,我的母親來到了小島陪我們度過了那個寒冷的冬天,她留下了一些東西就自殺了。”林峭白的臉上也沒有悲傷,只有些許的向往:“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她站在花叢中對我笑,是那般的美麗優雅,我的名字也是她取的,我很喜歡……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再看到她。”
“峭白,你會沒事的。”阮宛紅著眼眶,伸手拉住了林峭白冰涼的手,明明知道R工程殘忍,但她還是希望林峭白能得到治療。
每個人站的立場不同,對待同一件事物的看法也是不一樣的。
“小宛,你的男人做法是對的,R工程必須中止。”林峭白的手反握住阮宛的手:“不過,我更希望你和孩子會沒事。”
“我的孩子……”談到這個問題,阮宛慢慢抽回了被林峭白握著的手。
“雖然我不想和你說這些,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基因上的缺陷,胎兒在母胎裡是畸形兒的可能性高達95%。”
阮宛緊緊咬著下唇,才沒讓眼淚掉下來,她只能拚命的安慰自己還有5%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