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兒頭也沒有抬，繼續埋首於文件中。

  周瑾遲疑了一下：“要不，我留下來，讓寵兒去會議室吧！”

  沈妙音回絕了：“你得去速記！就這樣吧！”

  周瑾給了一個抱歉的眼神，然後勿勿地跟著去了。

  梁歡和趙珂珂並排走在後面，趙珂珂低著聲音：“你看，就是這樣，不聲不響地壓了新人，一會兒，也有好戲看了，總裁最討厭工作拖泥帶水的人了！”

  梁歡若有所思地問，“那總裁喜歡什麽樣的人？”

  喜歡什麽樣的人？

  梁歡是問的女人吧！

  趙珂珂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我們總裁沒有喜歡的人，而且也不會喜歡人！”

  梁歡沒有說話，趙珂珂又加了一句：“總裁有女兒了！”

  這一次，梁歡的唇抿得死緊的。

  很快就到了會議室……

  高層們早就到了，沈妙音安排了幾個秘書的位置。

  周瑾因為是速記，所以最靠近顧慕陽，沈妙音則是坐在顧慕陽身後的一位置。

  趙珂珂和梁歡坐在周瑾下口，秘書室裡地位，其實一看就明白了。

  周瑾是那個最有可能接替沈妙音位置的人。

  會議室裡的氣氛有些嚴肅，等了大概五分鍾，顧慕陽進來，後面跟著李延。

  李延還是他的特助，現在儼然是心腹了。

  在當年陳綿綿地事件中，李延站對了隊，所以顧慕陽倒還算是信任他。

  兩人進來，顧慕陽坐下就掃視了一下，沒有見到應該看到的人。

  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

  李延和沈妙音大概是知道他的心思，也沒有說話。

  是他自己說的，要讓寵兒嘗試一些挫折的，所以沈妙音這隻老鳥就算是知道周瑾故意為之，也沒有吭聲，給總裁大人一些機會嘛。

  會議是一個副總主持的，主要是針對最後一個項目。

  顧慕陽坐著，偶爾才說兩句。

  表情也很淡…

  驀地，氣氛有些變了，顧慕陽看著面前：“那份項目資料呢？”

  沈妙音看了一眼周瑾，周瑾文文靜靜地說：“是我沒有帶好新來的員工，上午打好的文檔一下子清除掉了……”

  她看了下表，“現在應該好了，總裁我去催一下？”

  “不需要了！”顧慕陽的聲音更淡了，隱隱地，聽出一抹怒氣。

  趙珂珂和梁歡對視一眼。

  這時，門輕輕地敲了兩聲，然後打開。

  一隻小小的人站在門口，聲音有些虛弱：“我能進來嗎？”

  她的手裡拿著厚厚的一疊資料，一起有幾份。

  周瑾欠了欠身：“總裁，我去拿一下！”

  她說完，沈妙音就看了她一眼……周瑾的意思是寵兒不用進會議室了，是嗎？

  不等沈妙音開口，顧慕陽就已經淡淡地開口：“進來吧！”

  寵兒看著黑壓壓二十來頭人，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發給他們！”顧慕陽淡淡地說。

  周瑾本來都準備起來接過那文件了……

  趙珂珂在紙上寫了一句話給梁歡看——

  這女人被打臉了！！！

  寵兒也有些驚訝，她手裡大概有五分資料，也就是說，這二十來頭人裡面，只有五個人有資格得到這份文件。

  現在是讓她在玩什麽掃地雷嗎？

  不過她還是將文件放在顧慕陽面前一份，還有李延，她也知道的，也放了一份，還有三份。

  寵兒看了看，最後選擇不發，一起放到了李延的面前。

  李延笑了笑，替她將文件發放下去。

  心裡想著，總裁也真是的，為難一個小姑娘，還是總裁心裡的小寶貝。

  真是別樣的情趣啊。

  寵兒手裡空了，杵在那裡，有些怪異。

  而總裁不說，別的人也不敢做主。

  除了不認識的，那些老資格們，其實是認出寵兒的。

  變化有些大，現在有些傻白甜的味道了，但是那臉是騙不了人的，總裁眼裡的狂熱也是騙不了人的。

  但是哪個敢亂說啊？

  於是集體地沉默著，讓人小姑娘就站在那裡。

  “站我旁邊，算是今天的一個小小的懲戒！”終於，總裁大人發話了。

  寵兒哦了一聲，然後走了過去站好。

  像是小學生一樣站在他身邊……有些可笑。

  顧慕陽甚至還微微地側了身體，看了她一眼，然後才宣布繼續會議。

  沈妙音偷偷地笑了一下，總裁真的，太惡劣了。

  寵兒站著，她坐了一天，現在站著，也挺好的。

  她能看到他的側臉，十分好看，應該說是賞心悅目的，聲音也充滿了磁性，只是說得太少，都是下面的人在說話。

  可是他指出來的，都很犀利，底下的人，都很怕他的感覺。

  寵兒就慢慢地走神了……

  “顧秘書，你覺得怎麽樣？”驀地，顧慕陽清雅的聲音響起。

  寵兒還在神遊中，所有的人都看著她。

  半天，她才回神，然後小臉有些紅了……

  是叫她？

  她的面孔微紅，很是可愛美麗。

  小嘴微張，眼神也很清純無辜，顧慕陽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開口：“會議結以後，去總裁室找我！”

  天哪，殘暴的總裁要懲罰小白兔了嗎？

  顧慕陽繼續開會，沒有再關注寵兒了，由著她打著瞌睡。

  一天下來，她應該很累了吧！

  一會兒，還有她更累的。

  下午五點，會議結束，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寵兒哀叫一聲，跟著走出會議室……

  顧慕陽在最前面，本來挺快的步子，但是腳步一頓，還是站住了。

  他微微側過身，看了看寵兒……

  寵兒頓時一震，完全地清醒……

  然後乖乖地跟上去。

  其他的人，都停著，看著她跟著總裁走向電梯，甚至於李延也沒有跟過去。

  面對這樣的情景，別人是有數的，只有少數幾個不知情的，以為寵兒要倒霉了。

  “她八成要被開除了！”趙珂珂輕聲說。

  梁歡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未必，你不覺得總裁對顧寵兒的態度很不一樣嗎？”

  趙珂珂笑笑：“大概是怒其不爭吧！”

  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問梁歡：“你和她一起進來的，她這麽笨，是怎麽被錄取的？”

  梁歡沒有吱聲了，顧寵兒當時筆試什麽的成績，並不比自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