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靜靜躺著，“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她掙扎了一下，沒有能掙開，他牢牢地困住她。

  “你真的，要和莫紹霆在一起嗎？”

  他的臉沒有動，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莫索著到她的唇上輕輕地撫著。

  仔細地撫了……這裡被莫紹霆吻過了！

  徹徹底底地吻過……

  即使隔得很遠，他仍是能感覺到這個吻，有多麽地徹底！

  忽然，裴淺的手移開，用力在她身邊的沙發上捶了一下！

  砰地一聲……

  顧西的身體震了震，一連幾下！

  她閉著眼，然後就痛了一下，她的浴衣被野蠻地撕一開……

  睜開眼，上方是他俊美如神祗的俊顏……冷冷地注視著她，像是宣告一般：“你是我的！”

  說著就要沉下來。

  顧西閉了閉眼，聲音很輕，很平淡：“裴淺，我賣誰也不會賣給你！”

  他頓住……沒有再繼續。

  看著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就躺在他的身一下，潔白的浴衣鋪在她的身一下，白玉一般的身子美得過火，像是一朵清蓮開在水間。

  清雅，又有幾分妖嬈！

  “你不是問我恨不恨你嗎？”顧西微微地笑：“不恨，但是也不愛！”

  她像是看跳梁小醜一樣地看著他，用最平靜的語氣告訴他，她不愛他了！

  他所做的一切，她都不痛不癢，因為她的感情，可以隨時收回！

  盯著她半響，他冷冷地開口：“只要我想要，你就是我的！”

  “裴先生這麽自信嗎？”她的小臉，浮起一抹詭異的笑：“那我的生命呢……”

  “裴淺，不是只有你能毀掉我，我自己也能，而且……”她望住他，竟然含著笑：“更徹底！”

  她絕不是開玩笑的！

  正如他了解她一般，她也是知道他的……

  他要對付她，又貪戀著她的身體。

  那麽，她寧可毀掉！

  裴淺的臉色如白紙般蒼白……是她沒有見過的樣子！

  他的身體微微撐起，在她以為他會放過她時，他的手指卻是快如閃電地捏住了她的小下巴，聽到咯噔一聲，她幾乎以為捏碎了。

  但是沒有……只是很痛很痛……

  “最好，守好你自己，否則我不敢保證，你在乎的那些人會不會陪葬！”他陰鷙著眼神要盯著她。

  顧西仍是笑著，也不在乎自己的赤果。

  “是嗎？”她垂了眸子：“那我們拭目以待！”

  他的眸子，掃過她的身體，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美好的身體……

  無一遺漏！

  “顧西……倔強對你，沒有好處！”他冷冷地說著。

  她抬眼，筆直地望著他：“你沒有給我機會！”

  她沒有再說話，蜷著身體：“你走吧！”

  他站直，整理好衣服。

  而她，仍是蜷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許久，他即將要離開之際，卻是淡淡地問：“你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他指的是莫玉婷的事情。

  “沒有！”顧西聲音很輕。

  她閉上了眼…就伏在那裡，像是睡著了一樣！

  裴淺頓了一下，額頭上的青筋直冒！

  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有說什麽……

  離開時，門被甩得很響！

  顧西一直躺在那兒……他離開後，她哭了。

  和他對峙很難，很痛……可是再痛，她也得咬著牙。

  這天以後，裴淺沒有再來找顧西……

  但是顧西的處境更難了！

  顧氏，在風雨飄搖中！

  她的心裡其實是清楚的，莫紹霆也是在觀望……

  想讓他真正地伸手，怕是要賠上她自己！

  這條路，她是不會走的！

  莫紹霆的用處，也在於刺激一下裴淺。

  她說過，她顧西不是賣的！

  而裴淺，也是在等她低頭！

  多可笑，葬送了一個顧氏，然後她仍是他的玩一物？

  他的算盤打得真好！

  日子，就這麽地過著……

  只是春節的時候……顧園裡冷冷清清的，以前有老爺子在，雖然不敢大聲說話，但是氣氛總是很熱鬧的！

  顧西休息了五天的年假，陪林姨和林允之一起過年！

  顧園依舊，老人們不願意走的，都可以留下來！

  顧大海更是，一直留在這裡不願意走！

  林允之端了一盤水果走進廳裡，掃了一圈：‘媽，顧西呢？’

  林管家抿了下唇，歎息：“顧西在樓上的書房……”

  她頓了頓，“下棋呢！”

  林允之呆了呆，然後就意識到了什麽。

  她輕聲和自己的母親說：‘顧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老爺子又去了，這幾天，你好好開導她，顧西平時挺尊敬你的，說的話，她多少會聽一些進去！’

  林管家歎了口氣，“怎麽沒有呢！這孩子這一年來受了多少罪！”

  雖然她在顧園裡，但是外面的事情，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顧西這個傻孩子，竟然不讓允之沾手，自己一力承擔。

  她一個女孩子，哪裡能受得了！

  看著自己的母親傷感找淚，林允之心裡也不好受：“我一會兒和她談談！”

  這陣子她在家裡也想了很多……其實顧西是對的。

  你退讓，你不去爭，未必裴淺就會放過她！

  這其中，有太多的東西，是顧西不敢去碰觸的了！

  林允之將水果端到樓上，敲了書房的門就走了進去。

  顧西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棋，似乎在想！

  對面的棋也是擺得好好的，只是對面的位置，永遠空著了！

  大約是察覺到林允之的聲音，顧西很輕地說：“以前，我總是不喜歡和爺爺下棋，因為爺爺很會耍賴，不喜歡人勝過他，所以，覺得很辛苦！”

  林允之的喉頭一甜，說不出的傷感。

  她坐在顧西對面，“吃點水果吧！”

  顧西卻是看著手裡的棋子，聲音很輕很輕：‘“現在，我想和爺爺下一次棋，卻是再也不能了！”

  再也沒有辦法看到爺爺坐在這裡，用力地敲著拐杖，再也不能和允之並排站著挨訓了……

  顧西閉了閉眼，“允之……我總是對不起爺爺，要不是我，也許爺爺不會這麽早離開！”

  她和裴淺離婚的事情，多少刺激了爺爺……

  才會這樣快吧……

  林允之拍了拍她的手：“不要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