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棕毛有些開心地勾住他的頸子，小臉埋在他的匈前，聲音低低地呢喃了幾句：“那太好了。”

  這樣他還可以和他在一起。

  凌厲抱著那隻小棕毛，有些意外，因為這個小家夥，幾乎是不曾這麽和他親密過。

  一直都純欣賞的目光看他，昨天他才知道，那是在透過他看裴淺。

  今天就上升到這種秀恩愛的高度了嗎？

  他微微一笑，低頭看著那隻小棕毛，出乎意外的，沒有排斥。

  他一直是不喜歡孩子的，但是這一隻，這麽地脆弱，又是那麽地顏值高。

  他的心裡少有的柔軟。

  他其實是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桎梏裡，但是他卻是舍不得走出去。

  即使是知道，再不走可以就來不及了。

  ……顧西去換了衣服，門口就響起一陣敲門聲。

  接著吳媽開門進來，恭敬地說：“太太，小姐和莫先生來了！”

  說著這話時，她的神情是有些複雜的。

  其實顧西也明白，莫紹霆是她‘前夫’這種關系自然是十分讓人想象的。

  “知道了，我馬上就下來！”

  吳媽出去，顧西整理了一下自己就下樓了。

  這陣子，含香沒有少來，莫紹霆不一定和她一起過來，但是每一次卻是會來接她的。

  這大概是顧西心裡唯一的安慰，至少，他是幸福的。

  顧西走下樓，含香已經站了起來，看著她似乎是又清減了不少。

  含香還是和以前一樣，容易哭的。

  她抿著小嘴，聲音低低地：“顧西，你這樣怎麽行呢，不為自己想，也得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顧西坐過去，淺淺地笑了一下：“孩子很好，後面我會好起來的！”

  她說著時，莫紹霆是皺了下眉的。

  如果說此時他對顧西完全沒有想法，完全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

  心裡，也不是沒有過刹那間的衝動……他相信他不管作出什麽決定，那隻小雞都會裝作沒有發生什麽事的樣子，甚至會揚起小臉，笑著祝福：沒事啊，我沒有關系的，莫紹霆，我還沒有愛上你。

  有一天晚上，他和她做完後，站在窗邊一夜。

  那晚，他是有些衝動的。而衝動是魔鬼，他承認自己不是聖人。

  可是到了最後，在天亮之際，他聽到她迷迷糊糊叫著他的名字，那瞬間，他的所有衝動都煙霄雲散了。

  而他的這些心理掙扎，他不會告訴她。

  只要最後，他的決定是和她在一起就可以。

  其實，她真的不是他欣賞的類型，就像現在，看到顧西時，她會想哭。

  她比顧西脆弱多了，她只是有趣，卻是奇怪地牽製住了他的心。

  莫紹霆看了看顧西，又看了看他家的那隻小雞，淡淡一笑：“父們好好聊聊，我去抽支煙。”

  含香立即扯住他站起的身體，小臉上有著玉言又止，小手也揪著他的衣袖，揪得有些緊，小嘴也抿著。

  莫紹霆眯了眯眼，看著她，輕輕地歎口氣：“小雞！”

  顧西還在，他還這麽叫她，含香的小臉漲得有些紅，瞪著他。

  莫紹霆輕輕地笑著，伸手莫了她的頭髮一下，聲音低低地：“陪著顧西聊一會兒！”

  這個傻瓜！

  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她就一點兒危機感也沒有？還是他不值得她去爭取？

  他其實是想氣的，但是又氣不起來，最後揉了一下她的頭髮算了。

  顧西輕咳一聲：“凌厲在樓上。”

  莫紹霆有些意外了，凌厲……

  “陪慕陽，在他的臥室裡！”顧西簡短地說著，而莫紹霆則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凌厲那個人，他不是太熟悉，但是多少有幾分了解的，可不是什麽熱心人事，會來陪別人的孩子？

  只是他很快就垂了眸子，沒有說什麽。

  他先在外面抽煙，半個小時後凌厲才出來，兩個男人一起抽了幾根煙。

  莫紹霆對於這個男人，一直是沒有什麽機會了解的，凌厲就突然地當了顧西的特助，說是特助，其實是幾乎顧西不太過問帝國的。

  她的心思他知道，一心是想要為裴淺報仇，要找出收買黑蠍的那個金主。

  可是黑蠍都要被她弄死了，人還沒有找到。

  “這輩子，她不會愛上別人！”莫紹霆緩緩地吐出一口煙圈，在煙霧中眯著眼打量著那個男人的神情。

  凌厲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揚，目光幽遠地望著前方，他狠狠地吸了口煙，然後望住了莫紹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以為，我會勾一引她，會奪走她手裡的一切？”

  莫紹霆沒有說話。

  他的沉默，其實是代表，他是這樣的想法！

  凌厲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可是你們都忘了，她……也並非是我能勾一引，就能勾一引到的！”

  她的眼底是冰，心底就是他眯的北大荒了，連棵草都沒有！

  凌厲笑了起來：“你應該是很清楚，像我這樣的男人，好不容易爬到今天，是很珍惜自己的羽毛的，我不做無用功！”

  這也算是保證了吧！

  莫紹霆吸完最後一口，扔掉手裡的煙頭，然後用小牛皮鞋踩熄。

  “這就好！”他微微一笑：“還要麻煩你照顧她了！”

  此時的顧西對他是有著刻意的疏離的，他的心裡知道，她是不希望含香誤會。

  其實也可以誤會的，他也確實存在過那樣的心思。

  那隻蠢小雞，直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莫紹霆笑笑，走回主宅裡去陪慕陽……

  那個小家夥，懂事得讓人心疼。

  他看得出來，他的心裡，很想裴淺。

  於是看到他時，總是一口一口地叫爸爸……叫得他心都要酸了。

  他和他再親，也是代替不了裴淺的。

  離開時，含香的情緒有些低落。

  莫紹霆開著車，側過臉，不經意地問：“怎麽了？”

  含香巴巴地望著他，然後抓起他的一隻手咬了一口，聲音也有些委屈的樣子：“你沒有人性！”

  莫紹霆笑笑，也沒有抽回手，就是那樣地任著她咬著，語氣有些無奈：“我要怎麽樣做，才叫有人性？”

  “你應該安慰顧西，還有慕陽那麽小……哥哥不在了……”那隻小雞的聲音越來越小，“你要不要搬過去住一段時間？”